心悦诚缚-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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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掩人耳目,周家毅是在凌晨一点钟带吴胖子来的,彼时宁维诚正坐在后花园的亭子里悠闲的泡着碧螺春茶,茶香缭绕中,他深深的吸了吸鼻子,头都没抬起来,只是在桌子对面斟了一杯,淡声说:“来了?坐吧!”
吴胖子本来对于宁维诚就心中有愧,必竟是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谁也没办法做到置身事外,而且也了解到他如今的地位与手段,所以此次被协迫着来见他,本来就带着一种视死如归有去无回的打算,但事实上,他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凶神恶煞,相反,他的气质安静沉稳,行事悠闲自在,完全看不出想要人命的那种杀气,但正是因为这种平常得让人难以置信的行为,却更让人嗅出一丝危险气息。
在他颤颤危危的坐在宁维诚对面,紧张到有点结巴,说:“宁。。。。。。。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
宁维诚却并不急,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用眼睛示意周家毅也坐下来,周家毅坐在他旁边,他照例给周家毅斟了一杯茶,像是平常的聊天似的朗声说:“家毅,你尝尝这茶,味道如何?”
周家毅应声抿了一口,笑着答:“嗯,不错,满口生香。”
宁维诚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对面的吴胖子,明明的春寒料峭的时候,周围的空气还是冷得很,而他的脑门子上却沁了一层汗珠子,他放下茶杯,盯着吴胖子笑道:“这大冷天儿的,你怎么流汗了?”
吴胖子听他这样一问,心脏一缩,忙用衣袖去擦汗,一边擦一边苦笑着说:“这天是挺热的。”
宁维诚冷眼望着他,足足盯了有一分钟之久,见他着实是被他吓到了,才开口说话:“讲一讲十年前的事!”这时他眼里的光彻底冷了下来,“你最好一字不漏仔仔细细的说出来,不然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吴胖子又急慌慌的去擦汗,却不小心拂到了桌子上的茶杯,茶杯歪在桌子上,旋转了一个圈忽然掉在地上,刺耳的碎裂声划碎了深夜的寂静,桌面的茶水氤成一片,沿着桌面滴滴溚溚的落在地上。
吴胖子吓得立刻站起来,弯着腰不住的道歉。
宁维诚扶起茶杯,又续了一杯茶,冷冷的说:“你要道歉的不仅仅是一杯茶,还有你曾经昧着良心做的事,今晚给你机会,我不会为难你。”
吴胖子在心里权衡了很久,决定将当年的事情合盘托出。
讲述了整整三个小时,所述内容与宁维诚先前分析的相差无几,在他讲述的过程中宁维诚并没出声,只是眼眸微敛,静静的听着,生怕漏掉了什么,只有当他说到那个挨了板砖的男人死在当场的时候,他才打断他,抬起头来,“他究竟是怎么死的?我拍了他一砖是没错,可是我看到他之后站起来了,可是后来为什么死在了当场?”大约是很久没有说话,声音有些暗哑。
吴胖子怔了怔,用手抹了一把脸,像是破釜成舟似的说:“其实他是被我们一同伙又误拍了一砖才死的,只是当时你昏了过去,所以才嫁祸给你。”
听到这里,宁维诚已经没有了当时的气愤与脑羞成怒,此刻他心里是释然而轻松的,那些曾经经历的痛苦磨难,在沉冤得雪以后都不算什么。
宁维诚微微叹了一口气,神情松驰而惬意,“那你那个同伙现在何处?”
吴胖子支支唔唔的语不成句,宁维诚怡然笑道:“被杀人灭口了?”
吴胖子心里一惊,好一会儿才沉重的点了点头,神情沮丧的说:“宁先生,我知道我曾经对不起你,我死一万次都不为过,但是我希望你可以放过我的家人,不要为难他们,我可以拿命来补偿您行吗?”
宁维诚笑了笑,冷声呛道:“你的命值几个钱?我不要你的命。”对于错失了十年美好光景的少年来说,旁人的命终归是没有自己的幸福值钱。
吴胖子没有料到宁维诚会说出这样的话,一般江湖上的规矩,无非就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怎么血腥怎么来,可是没想到他却如此另类,根本不是按常规出牌,这倒是让他有点为难,不知道他究竟想要什么,于是不知如何结话,一急脑门上又出汗,他伸手擦了擦,迟疑了一会儿,才说:“如果有一天,你用得上我,我一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好!”宁维诚挑眉应道,绕了一圈,终于等到这句话。
宁维诚看了看天,藏青色的天空中缀着几顶寒星,像碎钻似的,他嘴角含着笑,对周家毅说:“送客!”
周家毅应着,却听到宁维诚伏在他耳边叮嘱道:“务必保证他的人身安全,他对我很重要。”
周家毅明了似的点了点头。
吴胖子对于宁维诚的开恩,格外的感恩戴德,不住的感谢,临到要走的时候,他忽然转过身来对宁维诚说:“宁先生,我觉得你是个有情义的人,所以我再跟你提个醒,宋月影固然是为了争风吃醋请人谋害您的心上人,但是如果没有人支持,她断不敢这样胡作非为,您是聪明人,想必明白我指的是什么!”
宁维诚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等到周家毅与吴胖子离开,又一个黎明即将到来,他望着黑如锅底的天空,心想:但愿黎明过后是美好的一天。
他拾步回房,房间里留着一盏橙色的壁灯,光线昏暗迷离,他站在那里望着潘心悦那样安祥恬淡的睡容,心里柔软一片。
因着夜里的露水冷了身上的衣服,他怕硌着她的身体,换了衣服才上床,熟睡中的潘心悦像有感知似的自觉的倦在他的怀里,调整到一个舒适的睡姿后又安然入睡。
他轻轻的用食指沿着她的发际线在她的脸上划着弧线,然后在她的侧脸吻了一下,轻声说:“悦悦,请你一定原谅我!”
☆、第52章 难舍难分
潘心悦没有想到,宁维诚还是坚持要送她出国,只是不在美国,而是在巴黎的一个十分安静的城市——布达佩斯。
宁维诚将这个消息告诉她的时候,她正在给院子里的木槿浇水,猛然听到这句话,还有点不大确信,手里的水壶还斜倾着,壶里的水哗哗的流出来,打在木槿的叶子上,她的脸却是对着宁维诚,神情看不出变化,平静的问:“一定要去吗?”
宁维诚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定定的点了点头。
潘心悦没有出声,脸上没有情绪,只是低着头继续浇水,直到花盘里有水溢出来,宁维诚这才轻轻的接过她手里的水壶,手抚着她的肩头用力的摸了摸。
过了一会儿,才听到潘心悦说:“什么时候走?”
“明天夜里十点的飞机。”
“你都决定好了才告诉我?”虽然明白,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但是还是忍不住有点难过。
“少则半年,最多一年我就接你回来。”宁维诚的心里也并不好受,当他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要送她走的准备,他不想将她留在身边成为被敌人挟持自己的利器。
虽然说过,无论任何事情,只有他在,就一定护她周全,可是现在面对的敌人,远比以前的那些人要复杂危险许多,放在身边才最不安全,只有将她送得远远的,远到敌人根本无法触及的地方,这样他才能完全安心的做自己的事。
潘心悦“哦”了一声,转身便进了屋,并且越走越快。
宁维诚跟进去,三步并作两步追加上去一把挽住她的胳膊,将她转到自己面前来,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的眼睛直视着他的,语速缓慢说道:“悦悦,你信我吗?”
潘心悦望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凝重而认真,半晌潘心悦才答:“我信你,可是你信我吗?
为什么你有什么事都不告诉我,临到做了决定才来告诉我要送我走,难道我就是那样不能与你共患难吗?”
宁维诚眉头蹙起,放开她的下巴,微微后腿了两步,转过身将手插在裤袋里,幽幽的说:“我不需要你跟我共患难,只希望你能跟我同享福,分开只是为了更长久更安定的在一起。”
“宁维诚,你可以不这么专执吗?”潘心悦有点恼怒。
“悦悦,不要生气,等到一切结束,我再跟你解释好吗?”他的声音真挚而温和,潘心悦就算心里有气,但也不好再撒出来,但是一整天也并没有给他好脸色看,他倒是隔三岔五的想逗着她说话,她却爱搭不理的。
到了晚上,吃了晚饭,他照例提出邀请,请她出门去散步,她却一口回绝了,只说心里不舒服,早早便睡下了。
宁维诚没有早睡的习惯,到是去房间看了她好几次,看她睡得好,也不去打扰她,便去了书房,等到他从书房出来,已经是十一点了,他轻手轻脚的进了房间,躺在床上将双手搓热了才侧身抱着她。
两人同睡这么久以来,他已经习惯了将手放在她的小腹处,总觉得贴着她的肉才睡得安心,大约是想到明天晚上就要走了,不得不赶紧做点什么,便试探性的将温热的手越探越上,不一会儿工夫,就顺利的摸到了那个柔软。
他用手捏了捏,不想被人一巴掌拍下来,他又死皮赖脸的将手伸过去,又被拍了下来,结果他一用力,有点强制性的握住了那个小点,大约是捏疼了,潘心悦“嘶”地吸了一口气,用肩膀顶了顶他的胸口,不耐烦道:“宁维诚,你干嘛?”
床上的宁维诚与平时并不同,总是有点嬉皮笑脸,听他这样问,便笑着答:“我想干嘛你不知道吗?”
说着就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开始去解她的睡衣。
潘心悦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心里真有气,就是死活不同意,况且宁维诚爱她多过自己,只是她不开心,他便不会强求,折腾了一会儿,见她确实不想,只好作罢。
但抱着她入睡对他来说也是很好福利。
第二天醒来,他本来想着在家里陪她一天的,结果被一通紧急电话叫走了,潘心悦心里虽有小小的失望,不过想着即将离开,还要这样腻腻歪歪,越发不忍离开就坏了,只是强忍着心里的不舍,在屋里收拾东西。
宁维诚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八点多,彼时潘心悦已经收拾妥当,准备去机场了,看他风尘仆仆,甚至是疲备的样子,一回家就问这问那,又是护照带了没又是御寒衣服带了没,潘心悦都一一作答,最后他又问:“那个你专用的牌子的sanitarypad(卫生巾)带了没?那个城市比较偏僻而且经济不发达,估计这东西那边没有。”
潘心悦起初并没有留意,后来看到他一脸不正经的笑着,这才扑到他身上去打他,他也并不躲,任她打了几拳,这才将她抱在怀里,在她嘴巴上啄了一下,笑着说:“我这可不是骗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可以我们国内有的东西,那边基本没有,但是散心调养身体是最好的,安静。”
这是潘心悦像是脑子短路似的说:“那要是没得用了怎么办?”看她的神情倒真像是在担忧这个民生问题。
宁维诚将她的身体又往自己身边紧了紧,说:“不要紧,如果实在不能将就的话,你打电话来,我给你寄过去。”
潘心悦“噗嗤”一声笑出来,说:“等你还没进安检就被人抓出来了,这不是流氓就是变态。”
“如果实在不行,我就包个专机给你送过去,我的女人总不能在这个民生问题上只能将就吧?”
“宁维诚,你一定是疯了!”潘心悦抱着她的脖子哈哈的笑起来,这笑话其实一点都不好笑啊,可是她总得让他看着安心才行。
潘心悦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边擦眼泪边说:“宁维诚,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一定要想我,每日早中晚三遍,睡觉之前一定要给我电话,这是死命令,服从不?”她说得义正辞严的,漂亮的小脸看上去却尽是离愁别绪。
宁维诚右手放在耳边潇洒的行了个礼,笑答:“一定服从。”
潘心悦定定的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看得他原本一颗安然平静的心也跟着有点发酸,他们本来是离别重逢,再续前缘,重新开始的时间都还没有分离的时间久,难免在时间上觉得有些不够,心里头更是千头万绪,不知该说些什么。
潘心悦却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候,一下子吻住了他的唇,长久以来都是他主动亲吻她,她却很少能够这样放得开主动吻他,这种感觉让他忽然想起了他们第一次亲吻时候,也是她先吻的他,她说:维诚哥哥,两片舌头放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之后他一直想告诉她,两片舌头放在一起就是难舍难分的感觉。
潘心悦吻着吻着忽然就哭了,宁维诚感受到嘴巴里涩涩的咸味,立刻停止下来,捧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小心翼翼的说:”怎么了这是?主动吻我的事我又不会告诉别人,你不用担心!”
明知道她哭并不是这个意思,故意曲解想逗她一下,谁知她却气忿的一把推开他,瘪着嘴说:“谁担心这个了?我才不是担心这样!”
“那是什么?说给我听听!”
“我担心。。。。。。我担心。。。。。。”连她自己都说不出口,她真正担心的是,昨天晚上他那样向她求欢,可是她却不近人情的拒绝了他,为了她的感受硬生生的把自己的欲/望憋了回去,她当时只是觉得心里的那口气还没有消掉,一定都不想做那个事,丝毫没有站在他的立场上为他想一想,现在分别在即,一去就是一年半载的,像他正处在血气方刚的年纪,如何受得了这一年半载的苦啊?
她曾经听别人说起过,无论男女都不能开荤,一旦开荤就容易上瘾,如果他犯瘾了可怎么办呢?
宁维诚一脸真诚的等着她担心的问题究竟是什么,可是瞧她急忙慌张的说了几个担心却硬是说不出后头的话,猜想大约也是无关紧要的,便又将她捞入怀中,说:“不用担心了,你走了之后,我一定一天想你三四遍,每天睡觉之前给你打电话报平安,好不好?”
潘心悦点了点头,但仍旧是欲言又止,宁维诚是个聪明人,当然也看出来了,便顺口问道:“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小唠叨婆?”
潘心悦微微垂下眼帘,小声说:“你会不会想我?”
“嗯?”宁维诚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