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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部分

牧唐-第3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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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的意思是?”李恪眼睛稍微一缩,道:“父皇此举,是针对本王而来?难道这些日子以来,本王的举动,已经遭到父皇地猜忌了么?”
    “非是殿下之过,”岑文本眯着眼睛,轻声言道:“依微臣来看,皇上,这是开始在为太子殿下铺路了,殿下今后行事,还是谨慎些地好,莫要做那出头之鸟,触了皇上的霉头。”
    “太子?”李恪地声音不由有些拔高:“太子近年来之所为,哪一样不比本王更甚?争权夺利,结党营私,权欲之心渐浓,父皇这般纵容于他,就不怕他有一天耐之不住,真个就揭旗而起,效仿父皇当年玄武门之举么?”
    近一年来,李恪没少受了李承乾的处处压制,不管是在朝堂之上,还是处在江湖之外,一直都是缩头于腹内,胸中早就憋起了一股子恶气,是以此刻听闻岑文本提及此事,表现难免有些激忿。
    “殿下慎言!”岑文本直起身形,面色微变,忙着挥手示意厅中的下人散下,开声向李恪言道:“这些话,殿下放在心中便好,万莫轻与人言。”
    “太子殿下毕竟是一国之储君,他做的那些事情,与殿下不同,虽过,却名正言顺,不会影响其身,皇上也会闭一眼以遮之。”岑文接着说道:“还有,殿下莫要小瞧了当今圣上,他也是从皇子之中走来,有些事情,他比谁都要看得分明。“是,先生教诲得是,方才是恪失言了。”深吸了口气以静心神,李恪起身深与岑文本施了一礼,言诚意肯,不过在他的眼中,却还是有着一丝不服不忿之意。
第589章 瞒天过海
    “这里是马房,里面有近两千匹伊丽马,全是小人历经千辛万苦,好不易才从乌孙国偷引而来,钦差大人请!”
    躬身将王志洪给引领至寨中最大的一处马棚之内,李纪和伸手将两人请进,嘴里面也随之开始报怨起来:“那帮龟孙子,心都忒狠,卖与小人的马匹之中,老弱病残不说,价钱也都贵得离谱,一匹老马,他就敢收小人五百贯银钱,五百贯啊,这些钱就是搁在长安城,至少也能买得十匹健马啊,不止这些,还有那些三两年的健马”
    “行了行了,你小子就甭在这儿给爷念叨了,王叔是来看马的,又不是来听你说书的,快些前边儿带路!”公孙贺兰最是听不得这个,听着李纪和这么唠唠叨叨地没完没了,一个巴掌便呼扇了过来,不过他嘴里面的这个王叔,叫得倒是甚为亲热,嘴角之处,也时不时地会挂着一些难察的笑意。
    “诶,贤侄莫要动手,”王志洪和善地伸手将公孙贺兰的动作止住,轻声言道:“纪场主想说什么,只管直言便好,本府今日此来,也就是带了一比眼睛,两只耳朵,就是来听来闻的,呵呵,贤侄现在让纪场主住嘴,那为叔这一双耳朵,岂不就闲了下来?”
    看公孙贺兰与李纪和之间的动作言语随意,挨受了公孙贺兰一记巴掌之后,纪和场主的眼中没有流露出一丝忿恨不满的意思,这更是让王志洪确定了之前这两个臭小子多有关系的想法,心里面也多少地有了一些谱序。
    “还是钦差大人大度,那小人就不客气了,”李纪和提嘴接言,得意地瞥了公孙贺兰一眼之后,又殷勤地招呼着王志洪深入马厩,指着厩中一排排不是老,就是瘦的马匹。开声向王志洪言道:“钦差大人您看,这些马,便是近一年来,小人费了千般心思和难处,好不易才从伊丽得来的马匹。虽老,虽弱,但是绝对都是正宗的伊丽马。”
    “嗯?”抬眼朝着李纪和所指的厩中瞧去。王志洪的眉头不由紧紧锁起,瘦骨嶙峋,缺牙少毛,骑上一人都有会压趴地危险。买来又有何用?狐疑地扭头看了公孙贺兰与李纪和一眼,这两个小子。不会在戏弄于他吧?
    “纪场主所言不差。”王志洪抬步上前,伸手轻抚了一个脖间无毛的老马,开声说道:“这些马匹,确实都是伊丽马,不过这些马匹行不能动,长不能生养,买来何用?纪场主可不像是那种会做赔本买卖的人。”
    “钦差大人慧眼,”很直接地拍了一记马屁。李纪和腆着脸凑到王志洪的跟前。道:“这也正是小民要禀与钦差大人知晓的,小人之所以会买来这些无用地老马病马。除了是受乌孙国的那帮王八蛋刁难外,更主要的还,小人想要开来真正地健马和种马,以便牧场日后也可自主地育养伊丽马匹。”
    “钦差大人里面请!”撇开前面的这些老弱病残,李纪和又伸手着请王志洪再往里进。
    “哦,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玄机?”王志洪眉头一挑,从袖筒之中掏出一方白绢绣帕,轻拭了下额角渗出的热汗,顶着马房之内冲天的臊臭闷热之气,小掩着口鼻,抬步跟了上去。而公孙贺兰这小子,以一句本少爷受不得这番罪孽为由,怎么也不肯再往里深入,直接转身出门儿,立在马房外地一记凉亭前,饮着凉茶等候。
    “贺兰少爷,不知叫小的来,有何吩咐?”得着信儿,牧场中地大马师王安,小颠儿着脚步,急走了过来,在凉亭之中躬身与公孙贺兰行礼,言语之间,是一种发自于内心地恭敬。刨开公孙贺兰是公孙家大少爷的身份不说,仅就是看在他与他们家少爷是为兄弟的情面上,王安也不敢有丝毫怠慢。离了三原这么久,王安这小子的心思,一直都还在柳府,也一直都自认为自己还是柳府的下人。
    “嗯,行了行了,别跟我在这儿客气,先坐下说话!”抬眼瞥看了王安一眼,公孙贺兰挥手示意王安在他的身边落座,脸上略带着几分笑意,对于王安这个忠心耿耿的小马夫,公孙贺兰也很是欢喜,这段时间里,与他走得也算是颇为近切。
    “哎,小人听贺兰少爷的,多谢贺兰少爷赐座!”跟公孙贺兰接触得久了,对于这位爷地脾气,王安也摸到了个七八,知道他不喜与人客套,所以,在公孙贺兰地跟前,他显得也很是随意,应了一声,弯身又是一礼之后,便弯身曲膝在公孙贺兰的腿前坐定,抬头仰看公孙贺兰,再次问道:“不知贺兰少爷召小人过来,有何吩咐?”
    “也没有什么吩咐不吩咐地,来,先喝碗凉茶解渴,一会儿本少爷有话要问你。”看着这个以前三原时,他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的小马夫,公孙贺兰提壶为他也斟倒了一杯茶水,脸上尽是笑意,不知是他乡遇故知,还是被这小家伙的忠心所感,反正公孙贺兰现在是怎么看王安,怎么觉着顺眼,打心眼儿里欢喜。
    “贺兰少爷您说,”双手将茶碗儿接过,王安轻凑到公孙贺兰的跟前,道:“小人定是知无不言!”
    “嗯,”端碗小押了一口,公孙贺兰抬头看了王安一眼,回手指着身后的马房,道:“这马房里的那些老马,是怎么回事儿?以前本少爷来时,好似从未瞧见过?”
    “回贺兰少爷,”缓将手中的茶碗放下,意外地抬头看了公孙贺兰一眼,王安恭声回道:“贺兰少爷不是外人,真与您说也是无妨,”扭头看了下身后马房,王安接着说道:“这些老马,都是场主每次进马时,朝人卖家讨要的便宜货,不值几个钱,只是场主一直都说这些马留有重用,便都给藏了起来,贺兰少爷以前没有见过,也是正常。”
    便是见了,抬头小瞥了公孙贺兰一眼,王安心中想到,以这位爷的性子,对于那些不起眼儿的老马,也定是不会记挂在心上。
    “你是说这些马匹,全都是人白送的?”公孙贺兰口中的一口茶水好悬没有喷射出来,抬手指着马房方向,想起李纪和方才与王志洪说起的话语,诉苦的表情,遂便哈哈大笑起来,以前他还真没看出来,那李纪和,竟也是这般狡猾之人。
    “贺兰少爷,您这是?”被公孙贺兰的无由大笑搞得有些迷糊,王安开声向公孙贺兰询问,一些老弱的马匹而已,至于这般大笑么?
    “你们家场主没有给你交待过么?今日里有长安城中的上差前来寻视,察看这晏天牧场的马情,”缓止住笑声,公孙贺兰开声向王安问道:“那些从乌孙国运来的万匹伊丽马,你们可有做过什么安置?”
    “回贺兰少爷,”知道公孙贺兰不是外人,与他们家场主也称得上是颇为熟识,且又知晓这牧场之中的诸多内情,王安对他也不多做隐瞒,直接开声向公孙贺兰回道:“有五百匹健马,被我们家场主给带到了这马房之内,就藏在最里端。剩下的那九千多匹,昨夜里全都被染上了些许的颜料,稍做了一些包装,现在那些马,与马市中那些寻常马匹,已是无异。贺兰少爷要是想看,小人这便带您过去。”
    “只是那些马匹还有近一半未曾受孕,伙计们正在那里忙活着,”知道公孙贺兰的性子,最是厌恶脏乱之地,王安便提前把话说明,免得一会,这位少爷发飙,找自己的麻烦。
    “呃,那还是算了,”听王安说得新奇,公孙贺兰稍来了些兴趣,正待起身地,又听到了这些话语,想想那些马匹交配时的脏乱场面及难闻的气味儿,刚来的那些兴趣,一下便又消散了个无踪,稍掀起一点的屁股,又蹲了下去。
    不过到了现在,他也算是明白了李纪和这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瞒天过海,报屈哭穷,只是这个伎俩儿,怎么么感觉着会那般熟悉?
    公孙贺兰的嘴角缓缓勾起,面上同时浮现出了一丝怀念之色,不用猜,他知道这个法子是出自于何人了。
    “来来来,今儿个本少爷高兴,咱们以茶代酒,碰上一杯!”端起茶碗儿,公孙贺兰举碗与正是一脸错愕的王安轻碰了一下,然后豪迈地仰脖一灌,一碗茶水顿时没见了底处。
    真是可惜了我们家场主的那些上品三原茶了,可惜地看着公孙贺兰那已经见了底的茶碗儿,王安也是不甚客气地仰脖一灌。
第590章 另有隐端
    这件事情真的完了吗?
    恐怕连最后做出决判的李世民自己,都不会相信,李佑这小子的秉性,还有他以往的诸般作为,睚眦必报,记仇于心,此次被人给揍成了这番模样,里子面子全都丢了个尽彻,这口恶气憋气,他怎会这般轻易地就将之咽下?
    罗将府的麻烦他或是不敢去寻,但是柳一条与张楚楚他们一家呢?
    进一步来讲,便是慑于罗将军府与李世民这位明君的的权势与吩咐,他不敢明里来寻仇兹事,但是背地里呢?谁又能保证他不会在暗中再派些人过来?楚楚还有宝儿他们,可是再也经不起另外的一次绑架劫掳了。
    柳一条不想冒险,将家人安放在一个未知安全的境遇之中,非他所愿。
    所以,在听说了任姑他们送来的贺礼竟是齐王府中历年来的帐薄时,柳一条的心,不禁动了一下,没有一点犹豫地,伸手,便将其接在了手里。
    打蛇不死,反噬其身,任姑的这句话,正是道出了柳一条现下心中所想,那个齐王,并非是那种善与之辈,也不是那种怕事之人,用一句心里话来概括,他就是一有些权势的无赖,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
    便是今日任姑母子不来,柳一条也会去将柳成寻来,这件事情,并不能真像是李世民所说那般,就这么算了,最起码。在柳一条这里,不能就这么算了,他柳某人做事,从来都不喜再留下什么后患。
    “任伯母费心了!”小心地将手中的帐簿收放入怀,柳一条起身拱手,躬身与任姑行了一个谢礼。对于那些真心对待自己之人,柳一条心中一直都存着一份感激之心,这一礼,他拜得实诚。
    “诶,贤侄客气了!”任姑虚手相扶。温笑着说道:“贤侄妙手医回伯母那家中的媳妇儿。伯母还没向你道谢,这些小事,也算是伯母地一份心意,贤侄莫要记在心上。”
    “还有。”任姑抬头深看了柳一条一眼,道:“日后贤侄但有什么需要。只管来易和居寻得伯母便是。能帮衬得上的,伯母定是不会袖手。”
    话说得很豪迈,其中也透带着几分真诚实意,不过,这个任伯母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些,要知柳一条所要面对之人,怎么说也是一国之皇子。要是一般的商户知道。怕是早就吓得跑了老远,她一个女流。怎会没有一点敬畏之心,甚至还直言说讲会出手相助?
    仅是为了桑之事么?
    柳一条抬头与任姑对视,这个理由虽重,但是比起他们任氏一门的安危与血脉,却又是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任姑是个精明人,她不会做出这种赔本的买卖,为了一个只见过两面的白身之人,而甘愿去得罪一位皇亲国戚,柳一条不信。
    “伯母知道贤侄现在心中所想,贤侄且先坐下再说!”脸上露出一丝忧伤的笑意,任姑摆手示意柳一条安坐,扭头环视了一下厅中的众人,轻叹了一声,遂淡声开言:“这里都不是外人,有些事情伯母也不想欺瞒于你,索性便直与你说了吧。”
    扭头看了一旁的任幽一眼,任姑挥手让其坐到近旁,怜爱地看着自己地儿子,忧声说道:“这件事情,便是小幽也不知晓,原本娘想着再过上两年再说与你听,不过今日既然话头赶到了这里,让你提前知道一些,也是无妨,毕竟我儿马上就要成亲,是个大人了。”
    “是什么事,娘?”看到老娘这般表情,原本还嘻哈直笑地任幽,心中一颤,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乖乖地屈身坐在娘亲的跟前,小声地开口问道。
    “阿澜,你先去门口儿守着,没有我的吩咐,莫要让外人进来。”正题未讲,任姑便率先开口,谨慎地向着任澜吩咐了一句。
    “是,夫人!”知道他们家夫人想要说讲的是为何事,任澜深看了他们家小少爷一眼之后,弯身一礼,遂躬着身子退出了门去。
    “娘,澜叔也不是外人,您这是”看着任澜被娘亲支走,任幽有些不解地开声轻言。
    “这件事情,你澜叔也知,”一句话把任幽地话语打断,任姑淡声言道:“当初阿澜就是你父亲的亲随,你父亲地诸般事务,他知晓得比娘还要清楚详细一些。”
    “呃?”任幽地小脸一愣,遂伸手紧攥起任幽的胳膊,急声向任姑问道:“怎么今日里,娘要说的,是关与我爹的事情?”
    一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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