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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亚里士多德政治学-第19部分

小说: 亚里士多德政治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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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达米斯即是一例,此人后来成了纳克索斯的僭主。起因于其他方面的内乱也有种种差异。有时候动乱产生于富有阶层自身,极少数人把持了各种职位,一些富人也被排斥于统治集团之外,正是他们起来推翻了他们的政体,在马撒利亚、伊斯特罗斯、赫拉克里亚及别的一些城邦均发生过这类事情。那些未能在这些地方的政体中当官掌权的人成天吵吵闹闹,直到先是兄长,后是胞弟,双双官服加身才肯作罢,因为有的地方不允许父子同时为官,另有一些地方不允许兄弟同时为官。马撒利亚的寡头政体后来变得更加接近于共和政体,而伊斯特罗斯的寡头政体则为平民政体所取代,赫拉克利亚的议事会增扩至六百人之众。在克尼多斯,原先的寡头政体也同样经历了变更,祸乱起于显贵阶层内部,他们不满于少数人把持政权,以及方才提到的规定,即父子不能一同做官,且众多的兄弟中只有最年长者才有资格担任官职。平民在这类争吵中坐收渔翁之利,乘机推波助澜,从显贵阶层中挑选一人做他们的领头人,进犯并制服了陷于分裂的寡头集团…分裂即意味着衰弱。比如在埃吕斯勒,最初的年代是由巴西琉代执掌的寡头制,而且政制清廉、治理得宜,然而平民们仍对少数人专政耿耿于怀,照样改换了旧制。
  另一途径是寡头集团内部自相倾轧,迫使其中的一些人摇身变为平民领袖。这样的平民领袖有两种,一种是在寡头们中间充当领袖…尽管寡头们为数不多,但容纳一名"平民领袖"还是绰有余地的,例如在雅典的"三十寡头"中,查里克利斯一伙人就试图充当那三十人的有权有势的"平民领袖";又如,弗吕尼克斯一伙人在"四百人"专政时代对那四百人也扮演了同样的角色。另一种由寡头充当的平民领袖则混身群众之中,如拉里萨的民防官须经群众选举,他们就极力谄媚群众;而且,在一切其执政官员的职位不是由寡头阶层自身选举而是由重武装阶层或平民阶层来选举的寡头政体中,类似的事情都会发生,即使对选民有极高的财产要求或规定其必须是某一政治社团的成员也不会两样,阿布多斯即是例子。又,倘若寡头政体的法庭不由政府人员组成,寡头阶层的成员有求于平民时同样会扮演平民领袖的角色,于是造成政体的变易,在滂沱海边的赫拉克里亚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又及,倘若寡头阶层的某些成员企图缩小权力集团的范围,那些失势却又要求平等的权力的成员就必定会转而求助于平民。寡头政体的更迭的另一种情况是,某些寡头大肆浪掷家财,生活豪奢无度;因为他们这样做总是有所图谋的,要么是想自己建立僭政,要么是扶助别的人成为僭主。在叙拉古,希巴里诺斯就曾拥立狄奥尼修斯为僭主;而在安菲波利斯,一位名叫克利奥底漠的人也曾有过这样的举动,他不吝家财引纳了来自卡尔基的拓居者,这些人安顿下来后就被他鼓动起来反对富有阶层。又如,在埃吉那岛也有类似行为,有人试图串通查里斯来推翻当地政体。有时候,这种人是即将有所动作,有时又只是为了侵吞公款,但这种事同样也会在他们自己之间或者在其他指责其盗窃行为的人与他们之间引起骚乱;滂沱海边的阿波罗尼亚就发生过这类事件。而寡头集团若是内部同心同德,就不致祸起萧墙。法尔萨罗的政体即可引为例证,那里的统治者很少,但掌管着人员众多的城邦,因为他们彼此间能够同舟共济。
  再如,若是在寡头集团内部又形成了人数更少的集团,该寡头政体就会终结;即是说,整个执政集团本来就为数不多,还不是全部的寡头都有机会担任高官重职。爱利斯有段时期就是这样,政权掌握在少数的长老们手中,而且由于一共九十名长老都是终身任职,并像斯巴达的长老一样只从某些名门望族中挑选产生,能成为长老者自是寥寥无几。无论是在战时还是在和平时期,寡头政体中都有可能发生变更。战争期间,寡头派由于难以信任平民,被迫使用雇佣军,而指挥雇佣军的将军到头来常常喧宾夺主,建立了僭政,蒂莫芬尼在科林斯就做了这种事情;即使雇佣军的将军不止一个,他们也可以联手建立僭政。有时寡头派对此有所顾忌,只好把部分权力移交给群众,因为他们不得不利用平民的力量。在和平时期,由于彼此之间自然而然的猜忌,寡头集团内对立的两派就把城邦的防务委托给某位将军或某位中立的官员,有时候这人最终使双方都俯首让权。在拉里萨就出过这样的事情,阿琉亚代族的西蒙最终掌握了政权;阿比多斯在党派纷争期间也出过这样一个人物,即伊菲阿德。
  在寡头政体中,婚姻纠葛和诉讼纷争也都能导致寡头集团内部一方攻击另一方的动乱。关于婚姻纠葛,前面我们已经述及,另外的一个例子是,埃勒特里亚的第亚戈拉由于在婚姻方面受了委屈,愤而推翻了当时的骑士寡头统治。为某件诉讼纠纷,在赫拉克里亚发生过内乱,在忒拜也有过这种情况,两处骚乱的起因都是法庭对某宗通奸讼案的裁决;两处的裁决都是公允的,但是引起了党派之争,败诉的一方在赫拉克里亚是欧鲁狄奥诺斯,在忒拜是阿契亚斯,那些与他们有仇的人趁机搅和,把他们绑在广场的柱子上示众。许多寡头政体的覆灭,都是由于寡头集团内部的某些成员不满于另一些成员的专制暴政遂起而发难,造成政体的解体,正如在克尼多斯和凯俄斯所发生的事情那样。
  政权更迭也可能发端于一些意外的事件,所谓的共和政体和一切对议事官员、陪审官员及其他各类行政官员都有财产资格要求的寡头政体都可能遭此厄运。经常的情况是,最初这些财产要求可能正好适合某一特定范围,使得寡头政体中仅有少数人能满足这种要求,在共和政体中仅有中产阶层能满足这种要求。然而由于和平或其他某种好机会,城邦日见昌盛,家家户户的财产都增加了数倍,都符合了原定的财产要求,于是乎人人都有资格从政为官;这种变故时而十分细微,不易为人觉察,时而则来之迅捷。
  寡头政体中发生政变和骚乱的原因就有上述这些。总起来看,无论是平民政体还是寡头政体,有时候它们并不向与之相对立的政体转变,而是变为同类政体中的另一种形式。譬如,奉行法治的平民政体和寡头政体可以向权力型的平民政体和寡头政体转变,而后两种形式的政体也可以向前两种转变。

五07
  在贵族政体中引起动乱的原因是名位仅为少数人所占据,我们在上面说过,这也是在寡头政体中引起动荡的原因之一。贵族政体在某种意义上亦是寡头政体,两类政体都是少数人当权,尽管两种人所凭借的东西各不相同,由于这些缘故,贵族政体就显得像是一种寡头政体。倘若群众在德性方面也变得和统治者一样贤明通达,内乱就最有可能发生,甚或是必定发生。在斯巴达就有所谓的"帕尔赛尼"。帕尔赛尼们都是斯巴达名门贵胄的私生子,他们合谋举事,为人发觉后被遣送到塔林顿去当殖民者。或者,那些在德性方面不逊他人却受到身居高位者的压制或侮辱的人也会聚众滋事,受辱于斯巴达诸王的吕桑德就是这样。或者是一位勇猛之人被排除于名位之外,比如克那东就曾阴谋反对阿格西劳斯治下的斯巴达。此外,倘若一个城邦中一些人赤贫而另一些人奇富(这在战争频仍的年代很容易见到),内乱也会发生。波斯战争期间的斯巴达即是例子,图尔泰乌斯为人传诵的诗篇《至治》可以为此作证,诗中讲一些人由于战争流离失所,希望重新分配土地。此外,假使某个人虽身居高位,但还有能力爬得更高,意欲君临城邦时,内乱也会发生,就像波斯战争中身为斯巴达统帅的鲍桑尼阿斯所做的一样,还有迦太基的哈诺。
  共和政体与贵族政体之所以倾覆,是由于它们背离了政体自身的公正原则。前者的覆灭发端于未能很好地混合或调和平民主义和寡头主义两个因素,后者则是由于未能很好地调和平民主义、寡头主义和德性三个因素,尤其是前两个因素(我指的是平民主义与寡头主义)。共和政体正是要竭力调和这些因素,大多数所谓的贵族政体亦是如此。其差别不过在于贵族政体比有共和政体之称的政体多了德性这一因素,由于这个缘故,一者较为持久,一者则要差些。其中更倾向于寡头政体者可称贵族政体,更加接近群众的称共和政体。因此贵族政体不如共和政体稳固,因为人多则势大,而且人们彼此拉平,也就更加心满意足。然而一个政体一旦给富人委以重权,他们就会流于暴虐和贪婪。一般说来,无论一个共和政体持何种倾向,其所倾向的那一方面的力量就会乘机增长,政体也就随之易向,比如共和政体转向平民政体,而贵族政体转向寡头政体。这种转变也可以在相反的方向上发生,如从贵族政体转向平民政体…发生这种情况是由于穷人觉得蒙受了不公正的对待,就迫使政体向相反的方面转变。同样,共和政体也可以转为寡头政体。因为惟一持久的政体只会是建立在依据价值或才德而定的平等原则之上的政体,人人都享有其应得的那一份权利。
  以上所说的事情曾在图里伊发生过。那里对官职的财产资格的要求最初相当高,但后来大为减低,于是有资格担任官职的人数就增多了。由于显贵阶层僭越法律,霸占了全部土地(因为该政体具有寡头主义性质,故这些人有可能多占多得),饱经了战争磨炼的平民制伏了他们的卫兵,直至他们交出多占的土地为止。
  此外,由于所有的贵族政体都倾向于寡头政体,其中的显贵阶层更有机会多占多得。如在斯巴达,财产集中在少数人手里,显贵阶层就更是为所欲为,看上谁就可以娶谁。洛克里城就因同狄奥尼修斯联姻而毁于一旦,不过在平民政体中这种事就不会发生,在各种因素彼此谐和的共和政体中也不会。
  我们在前面一般地讨论一切政体时曾经讲过,忽视小节是引起政体更迭的原因之一,贵族政体就尤其是因为忽略了小节而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更的。最初人们只是放弃了政体中的某一因素,在此之后就更加满不在乎地改动了越来越多的其他细小部分,直到整个政体秩序全部改观。图里伊的政体就经历了这种变故;那里曾经有过一条法律,规定将军只有间隔五年之后方可重新受任,但是一些熟谙军事的年轻人格外地得到了城防军士的钦佩,他们藐视主事的官员,开始谋求废除这条法规,以便同一些人能连续担任将军职务,他们觉得自己有把握实现其目的,因为他们看到平民们是乐于举手赞成他们继续做将军的。主管官员即所谓的议事官员起先反对修改成规,但随后赞同了这一提议,他们以为改动这条法规并不会触动政体的其他方面,然而到后来他们再想阻挡接踵而来的种种其他变动时,无论怎样设法也来不及了。整个政体的组织制度转变为由那些野心勃勃的变革者控制的权阀制度。
  一切政体的覆灭既可以起因于政体内部,也可以起因于外部。倘若一个城邦的近邻或相距虽远却很强大的他邦实行的是与之相对立的政体,就会从外部影响该邦的政体。在雅典与斯巴达争雄的年代就出现过这种情况,雅典人到处消灭寡头政体,斯巴达人则到处取缔平民政体。
  以上我们大致阐述了各种形式的政体发生更迭和动乱的由来或原因。

五08
  接着我们要从共同的方面和就个别情况单独地考察每一种政体的维持或保存。首先需要明白的是,只要我们知道了诸种政体由以毁灭的原因,也就知道了它们赖以保存的原因。因为相反者产生相反者,而毁灭正好与保存相反。在那些张弛得度的政体中,没有别的什么事情比促使人们奉公守法更要紧了,在细小的方面尤其要严加警惕。些微的违法行为常常不为人觉察,正如不断浪掷小额财物,到头来大多落得一贫如洗。这样的花销由于不在一朝一夕,故不易引起人们注意,人心在这些事情上可能会误人迷途,恰如这样一种诡辩:"事事皆小,总汇自小。"在一种意义上这种说法是成立的,但在另一种意义上则不然。因为尽管由诸多微小的部分组成,整体或总汇并不见得就小。
  第一点是必须采取措施防范这样的开端,其次的一点就是不能指望那些旨在蒙骗群众的诡计或花招,事实已经做出了无情的驳斥。前面在讨论各种政体时,我们曾提到过这类性质的诡计。此外,无论是寡头政体还是贵族政体,它们中有一些能够维持长久显见得不是由于政体本来牢固可靠,而是由于它们的行政官员在同政体内外的人员打交道时都维持了良好的关系,非但不委屈那些未加人该政体的人员,而且招纳他们中的领袖人物到政体中来;而对于那些喜好名誉之人从不不公正地剥夺其名誉,对众人则从不侵夺其财产;而且,执政者以平民主义的态度来处理他们自己和未参与政权者之间的事务。平民主义者竭力为群众争取平等,这在彼此同等的人中间不仅是公正的而且是有益的。因此,倘若政府机构十分庞大,多有一些平民主义的立法是有益处的,例如,把官职的任期限定为六个月,以便所有彼此同等的人都有机会担任。其实,一群彼此同等的人本来就类似于平民大众,因此如前所述,在这样一群人中常常也会涌现平民领袖一类的人物。这类措施可以减小寡头政体和贵族政体转入权阀政体的机会,因为任期既短,各类官员们就不太容易造成大的危害了,与此同时,长期占据官职往往把平民政体或寡头政体变成了僭主制或暴君制。因为终成僭主之人,或者是每一政体中呼风唤雨之人…在平民政体中是平民领袖,在寡头政体中是少数权贵,或者是那些长期担任高官重职之人。
  各种政体得以保全不仅是因为其毁坏者远在他邦,有时也因为这种威胁近在咫尺,因为畏惧使得人们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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