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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180 忘了忘记-第12部分

小说: 180 忘了忘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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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收工的时候却出现了一点小争执。
  现场导演是一位看起来很“艺术”的中年男子,衣服很皱,头发很蓬,脾气很怪,不过似乎小有名气。
  临走时,一笑礼貌地过去与他握手告别,他也敷衍地跟她握了握。
  可不知怎的,一笑发现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怪怪的,直直地盯着她的胸部看,看得她很不舒服,却遮也不是不遮也不是,正要躲闪,那男子竟一抬手向她胸前伸过来,吓得她差点叫出声!
  下一秒才发现,他只是捏起她垂挂在胸前的项坠,凑近眼前细细端详。
  这项坠本是她贴身佩戴的物件,刚刚在车上被沈飞拉出领口竟忘了塞回去。
  见他捏着不放,一笑有些急,正要去夺,那导演扬声向远处喊道:“琉璃,琉璃,快来看,这是不是就是咱们一直找的道具?”
  琉璃闻声赶过来,一见那项坠,眼前一亮!
  “呀!就是它就是它,我还以为这红豆镶的骰子会很大个儿呢,原来竟可以做的这么精致。”
  仔细看那项坠,指盖大小,但的确是一枚骰子的样式,似乎是象牙或骨制的,上面的红点不是凹进去,而是用红豆顶端的一点点一个一个镶上去的,玲珑可爱。
  琉璃的大嗓门一下子吸引了好多人来围观,一个工作人员插嘴问:“到底是什么东西?”
  琉璃白了他一眼,道:“玲珑骰子安红豆,刻骨相思知不知?没听过的话速速回去补习初中语文。”
  那人被她说了个大红脸。
  旁边,一笑的脸比他还要红,她是被急的。
  她已经抻着脖子站了好久,更急的是,这坠子从导演手里到了琉璃手里,两人都没有要还她的意思,琉璃更是看得满意,伸手就要把红绳从她颈上摘下来:
  “一笑,这个我要了,过两天有个广告片刚好需要这么个道具……”
  “不行不行。”一笑连声拒绝,使劲掰开她的手,把项坠夺了回来,“嗖”的放回领口,用手捂好,
  “别的都可以给你,这个不行。”
  琉璃杏眼圆睁:“那么绝交!”
  “好琉璃,你不会跟我绝交的。”一笑嘻嘻笑着哄她。
  琉璃当然不会,她退让一步说:“那借我用几天总行了吧?”
  没想到一笑还是摇头:“要不这样吧,我回去给你拍几张照片,你找道具师按照样子做几个,好不好?”
  琉璃看出她是真心宝贝这东西,无奈道:“好吧好吧,小气鬼!”
  一笑终于脱身,赶紧示意一旁的沈飞往外走。
  上了车,才松出一口气。
  坐在那里暗自庆幸了很久,方才觉察车厢里气氛异常。
  嗯?沈飞怎么如此沉默?
  闷头开车,也不说话,与来的时候判若两人。
  不过一笑早已放弃研究这个心思难测的人类样本。
  他不作声,那她也不作声。
  到了宜园,正要下车,沈飞却突然开口:
  “一笑,我用一颗同样大的钻石与你换,你换不换?”语气似真似假。
  一笑一愣,待明白他在说什么,不由啼笑皆非:
  “沈飞,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难道沈氏也种钻石?”
  可沈飞看上去并非说笑,反而更加认真:“你要什么才肯换?”
  “什么都不换!”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作纠缠。
  他凝视她的眼,沉默片刻,缓缓道:“那你什么时候想换,什么时候来找我,我随时同你换。”
  不知为何,她有种直觉,应该认真回应这句听上去莫名其妙的话。
  “不,永远不。”她说。
  目光沉稳,语气坚定。
  车厢重新陷入沉默。
  空气中有种说不清的东西在流动,在凝聚。
  一笑心中多日以来的不安也在渐渐扩大,她似乎隐隐意识到什么,却还没来得及抓住……
  一阵悦耳的音乐声响起,打断了这一切。
  是沈飞的手机。
  电话接通。
  传来一个男子略有些激动的声音:“飞,我查到了颜一笑的身世,你一定想不到……”
  “我现在在车上,等一会打给你。”对方说的是法语,沈飞回的却是中文,说完,他挂断电话。
  “你忙吧,我先进去了。”
  “好。”
  一笑下车独自离去。
  但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身后,有道目光,不离不弃。

  (十八) 倚遍阑干谁与语

  夜晚,灯下。
  一笑一边一下一下机械地梳着长发,一边在屋中来来回回地踱步。
  心乱如麻,
  为沈飞。
  她一遍又一遍地回想沈飞刚刚分手时的那个眼神,那个直到她转身都跟随在身后的眼神。
  那其中仿佛有着什么复杂的东西,令她似懂非懂。
  一直以来,每当她以为她已经看清沈飞,他就会呈现出另外一种样子。
  此刻,她强迫自己去努力读懂他,读懂他的每一种表情,可这并不容易,
  而且,心底似乎有另一个自己在时时抗拒这种探究。
  这种感觉令她坐立不安,终于还是放弃。
  还好,第二天一早,沈飞就来与大家告别,他要回法国了,要下个月才再来中国。
  一笑心头一松,衷心祝他一路顺风,在家多待两天,晚点回来。
  没有沈飞的日子简单了许多。
  每天都是上班下班,有空便去会会朋友。
  一笑觉得这才是自己原本的生活,单纯而平静。
  月底,Judy如约来到上海,一笑一边为他们的摄影展出谋出力,一边带着好友遍游上海滩。
  日子在欢声笑语中过的忙碌而飞快。
  《人间行走》杂志举办的旅行摄影展被设在市中心人民公园里的当代艺术馆。
  展期刚好是周末两天,一笑自告奋勇义务为展会担任讲解员。
  周六这天是展会开幕的日子。
  在公关公司的运作下,许多摄影界、文化界和旅游界的名人雅士光临捧场,人头攒动,一笑和其他工作人员一起,忙得一塌糊涂。
  下午,终于人少了一些,她趁着空闲换到工作间休息。
  琉璃和家明来的时候,没有见到她,但他们顺着指示图还是很容易就找到了一笑的作品展区。
  琉璃虽不懂摄影,但她懂设计,对于鉴赏美图也算半个行家,边看边啧啧称赞:
  “家明,你也没想到吧,这小妮子还真有两把刷子呢!”
  家明一直在旁边静静观看,没有出声。
  此时,他正站在一幅最大的作品前,专注地凝视,神情有些苦涩。
  琉璃凑过去,想知道他到底看什么看得那么出神。
  那是一幅夕阳晚照图,只见漫天霞光云影,壮丽非常,下方是半壁山崖,崖顶空然无物,只一块巨石耸然于天地之间,与远方的落日遥遥相望。
  琉璃赞叹:“这个广角用的棒!是不是很大气?”
  “不。”家明轻声否定,缓缓道,“我觉得孤寂,她的心里满是孤寂,所以,她会不自觉地用镜头去捕捉大片薰衣草田野中的一棵老树,深山远处的一个行者,和满天云彩下的一块孤石。”
  “是吗?”琉璃重新打量眼前这些作品,“好像是哦。敢问你这是源于心理咨询师的直觉,还是源于爱的直觉?”
  说着,她颇具深意地看向他。
  家明一脸怅然,默默无言。
  唉!琉璃重重叹气,“假装爱一个人很难,假装不爱一个人难上加难,我看你能撑到哪一日。”
  一笑一直没有出现,二人走遍一圈,准备离去。
  临走,家明不禁又一次回头,望了望那块孤零零的巨石。
  此时,两个学生模样的年轻女孩正站在那里,窃窃私语:
  “瞧,像不像漓江上的望夫石?”
  “真的有点像哎,可这里标着拍摄地是奥地利呀。”
  “也许那里也有同样的传说,一个女子,望啊望啊就望成了石头。”
  “可舒婷说,与其在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谁会真的守成一块石?那么傻。”
  家明已走远,不知是否能听见。
  ……
  第二天,颜昊天如同承诺的那样,放下手边一切事务,来参观一笑的展览。
  一笑开心极了!兴致勃勃地给他讲每一张照片,每一处美景,和彼时遇到过的每一个故事。
  颜昊天始终带着宠爱的笑容听她娓娓的讲述,偶尔点头,从不打断。
  一笑觉得,仿佛在家里面也没有一下子同他说过这么多话,他实在太忙了。
  送走颜昊天,她还始终保持着一脸甜甜的笑容,她的好心情几乎感染了后面每一位听她讲解的观众。
  时值初冬,天黑的早。
  傍晚,前来参观的观众日渐稀落,离闭馆的时间也很近了,工作人员都在后面准备撤展事宜。
  一笑无事,踱步走向自己的展区,想再看一眼那些一路陪伴她的美景。
  蓦然发现,那幅大大的夕阳图前面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沈飞吗?他不是原定过两日才能回来?
  一笑有些疑惑,缓缓靠近。
  真的是他。
  多日不见,感觉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他的脚边还放着一只手提箱,像是刚从机场赶来。
  他正安静地注视着那一片绚烂霞光,神情专注而认真。
  一笑总是忍不住的会被他这样的神情所打动,似乎也忘了他曾带给她多么多的困扰。
  不禁走到他身旁,柔声道:
  “是不是很美?美得让人心碎。”
  场馆内人影已散,一片空寂,声音微微回荡,仿佛幽幽叹息。
  沈飞不动,也不答,像是沉浸在某种思绪里。
  一笑好奇地问:“在想什么?”
  半晌,沈飞才开口:
  “我在想,你在拍摄这些美景的时候,在想什么。”
  许是长途旅行劳累,他的声音有些疲惫。
  “我能想什么,赶快拍下来好去换钱呗。”一笑状似轻松地回答。
  “不,……你在想,多么美,……然后,你希望听到身旁有人说,是啊,真的美。……一笑,你只需要一声简单的附和就不会用心碎形容这般美景,……为何不肯放过自己?”
  沈飞一字一句把话说完,终于把目光从画上移开,转向她。
  窗外,夜幕已完全降落,室内,暖黄的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
  沈飞脸上全无往日的神采,眼中却是一片清明。
  他正牢牢地望着她。
  那目光似一张网,
  她在网中央,
  一动也不能动。
  一笑只觉从未如此刻一般轻易看懂他的眼,
  她曾无数次在镜中见过这样一双眼。
  那是她自己的眼睛。
  那里面,
  是爱,与渴望,
  是痛,与挣扎。
  ……

  (十九) 为谁风露立中宵

  这是一个姗姗来迟的冬天,
  可终究还是来了。
  申城的冬日,阴冷而潮湿。
  白天偶尔露出几缕阳光,落在身上也毫无暖意。
  夜晚,湿寒入骨。
  一笑的小屋铺有地暖,春意融融。
  可心中却有丝丝寒意挥之不去。
  她正站在黑暗里,躲在帘后,不时轻轻挑开窗帘一边,向下张望。
  那个身影依然还在。
  他究竟要站到什么时候?
  外面夜色浓重,她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目光,而且也能感觉到,他知道她在这里,望着他。
  多日以来,就是这样的目光,即使只是一瞥,落在心上,也重似千钧。
  她只能闪躲,尽量不去触碰。
  他却什么也不说,平日里所有交谈除了寒暄就是工作。
  她不知道有多希望他能像以前那样,与她吵吵闹闹,然后一脸得意地笑。
  可如今笑容不再,只有那道无法逃脱的目光。
  一笑整日都被它压得喘不过气来,回到宜园,就早早躲进屋里。
  今晚,又是长夜难眠。
  在屋中来来回回踱了无数圈后,她信步走到阳台,想冰一冰已经苦恼得发烫的脑袋。
  一阵冷风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忽然,一种强烈的存在感吸引了她的注意,
  循着直觉望去,就看到了沈飞。
  他正立在窗下的银杏树旁,隐在黑暗中,可那目光如此强烈,她轻易便找到了他。
  一笑被这个突然的发现吓得一怔!
  迅速退回屋里,远远离开窗口。
  他站了多久?
  他在望什么?
  从那里看上来,只能看到她偶尔映在帘上的影子。
  影子!
  一笑慌忙把灯按掉,小屋立刻浸入黑暗。
  呆了许久,她才蹑手蹑脚回到窗边,偷偷窥望。
  ……
  就这样反反复复,复复反反,已经不知是多少次了。
  可每次看下去,那个身影都在。
  终于,她狠了狠心,“啪”地按亮灯,披好外衣,向楼下走去。
  每一步靠近沈飞,一笑都能感觉到自己急促的心跳。
  她努力把慌乱和紧张压在心底。
  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盈盈一笑,语作轻松地问道:
  “唔,外面好冷,要不要上来喝杯热茶?”
  冬夜里天空阴霾,没有星光,没有月色。
  黑暗中,沈飞的眸光却那般明亮,令她无法迎视。
  一笑把脸扭开,转身轻声催促:“来吧。”
  沈飞不出声,只随在她身后。
  两人的脚步不约而同放得很轻,仿佛是怕惊动某种一触即发的危险。
  进到小屋,一片温暖。
  搬来宜园这么久,这还是沈飞第一次进入一笑的房间。
  一笑像个热情的主人一样,帮他把外套挂好,又在地上的矮几旁边放好软垫,引他坐下,招呼他吃干果点心,然后又去泡茶。
  忙忙碌碌。
  “你喜欢喝什么,红茶还是绿茶?”
  “要不红茶吧,天气冷喝红茶,加一块方糖,两片柠檬,好喝的不得了。”
  “这里的冬天最难过,南方的冷比北方的冷还要难熬。”
  “还是可可聪明,只在赤道南北纬20度中间生长,永远不知道什么是寒冷,真好,是不是?”
  倒完水,泡好茶,把茶壶摆在矮几上,斟满两个茶杯。
  一笑再也无事可忙,终于在沈飞身旁席地坐下。
  沈飞从头到尾一言不发,一笑只好不停絮絮地东拉西扯,填满一屋子的沉默。
  因为离的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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