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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嫣侣盈俦-第13部分

小说: 嫣侣盈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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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呢,如果你想要一个琴棋书画、女红刺绣齐全的皇后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他摁住额角,“原本也没指望你会这些,不过阿嫣,看样子你在匈奴过得很开心?”
  “开心呀!”
  “可是我一点都不开心!”,他闷闷说道:“你要补偿我!”
  我牵过他手,十指相握,“我用一辈子来弥补你!”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上)

  他又一次从噩梦中醒来,耳畔隐隐传来滴答滴答的更漏声,于是问道:“几更天了?”
  有人在殿门口轻声回道:“陛下,五更了!”
  他抱被坐在床上,望着空荡荡的宣室殿一时心中茫然一片。
  梦里,他走在一条阴暗湿滑的路上,道路两边不断有黑影凄厉哀嚎着,稍有不慎,就会被伸出的利爪给勾破衣服,他颤颤巍巍地走着,心中的惧意越来越深,前方突然闪现莹莹光芒,他精神一振,匆匆朝前赶去。
  那是一片大火,从河边一直蔓延到远处,熊熊火光照亮了这一片天地。火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烧得霹霹作响,他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大片红色的花,这种花开得极大极艳,赤红如血,散发着无尽悲伤与死亡气息,是他完全没有见过的品种。
  “每年都要烧上一烧,真是麻烦!”有人手持火把站到他身边,一身白衣,脸带面具。
  他呐呐地开口:“为什么?这么美艳烧了挺可惜的!”
  那人哼笑道:“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还未等他作答,那人继续说:“此花花名彼岸,由每个到冥域的人前生思念与回忆所结,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若不是每年都烧一烧,整个冥域就没地方立足了!”
  “彼岸花?冥域?”,他喃喃自语:“那岂不连回忆都一并烧光了?”
  “人都死了去投胎了,还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那人语气里蕴含着无尽的失落,他忍不住偏过头看他,只见白色面具在火光映衬下散发着温暖色泽,唯一露出来的一对眼睛高高挑起,正一动不动睇着他。
  他有些莫名心慌,微微后退一步:“你是谁?做什么要带面具?”
  “我?”那人挑着长音,一对凤眼眨了眨,笑道:“我是个亡灵!”
  “你怎么不去投胎?”
  “我在等一个人…”
  “等谁?”,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毕竟是人家的私事,自己追根问底实在是太失礼了。
  那人却似乎并不在意,“我妻子!”
  “你……等了多久了?”
  “不记得了…也许有千年了。”
  他十分震惊:“她若离世来冥狱投胎,你不就见到了吗?为何要等千年之久?”
  那人抬头望着黝黑的天际,“她…她做了神仙了!”
  他有些不知所措,只觉得莫名心酸,“她知道你在等她吗?”
  那人垂下头,眼中闪动着自责与愧疚:“她已经不记得我了!是我辜负了她,白白毁了她一辈子,她忘了我也是报应!”
  “既然这样,你还是投胎去吧,何必苦苦等在这?”
  “虽然她忘了我,但我却不愿忘了她!”
  “你这样长情,想必你妻子必定是极好的!”
  那人望着融融火光,眼里流淌着万分柔情:“她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那便是你对她不够好了!”
  “是我畏首畏尾又懦弱无能,娶了她又不敢给她承诺,又早早抛下她而去,让她一人苦苦挣扎半生!”
  他一时无语,那个男人可怜又可悲,他从未见过一个人能绝望至此。他对情爱之事一向淡然,不求不争,况且以他的身份也不必去争抢什么。
  脚下恰好有朵彼岸花开得正艳,他蹲下身用手轻轻一触,脑中便像被炸过一样,疼得立刻蜷倒在地,冷汗涔涔。
  视线模糊中,那人似乎蹲下身来叹口气:“这花能唤醒人前世记忆,你是凡人,身体负荷不了,以后不要轻易碰它!”
  “我……”
  “身痛有时,心伤难愈,天命轮回,莫蹈覆辙!”
  他越发头疼,脑海中不断闪过一道道白光,终于在痉挛和抽搐中醒来。
  这个梦他做了有十来年了,不断重复,那种剧烈的痛感不但没有消退反而越发严重,每次醒来时里衣都已湿透。起初他以为自己命不久矣,便瞒着所有人,直到一晃十年,他还好好活着,就更没有说出来了。
  今天是休沐,他难得悠闲,便在自己宣室殿书房里看书,有小黄门过来相禀,齐王刘肥即将回国,特来告辞。
  他心如明镜,这位大哥心里害怕母后会下毒手,所以特意到他这讨一道保命符。只是他心中亦万分难受,原本兄弟相亲,母后却偏偏疑神疑鬼,若不是昨日他拼命拦下那杯毒酒,大哥只怕也要陷在这了。当时那刻他是真的想要喝了那杯酒,反正阿嫣也走了,自己一个人呆在这宫里做皇帝又有什么意思呢,还不是孤家寡人一个。
  只是阿嫣…她如今到底在哪呢?她知不知道我很想念她?
  张辟强派出去找人也有数月了,一点音讯都没有,实在不行,干脆自己亲自去找,谁让自己当初将她拒之门外,彻底伤了她的心,这样胡思乱想着,刘肥已经到了跟前。
  刘肥作势就要跪倒在地,他连忙托住,将他扶起来:“大哥,咱们兄弟之间就不必行这虚礼了!”
  “礼不可废,微臣见过皇上!”,刘肥还是坚持行完礼踞坐一旁。
  他清退四周侍从,诚恳说道:“我知道大哥心里有怨,但我以天子之名发誓绝对将大哥安全送回齐国!”
  刘肥眼带泪花,哽咽道:“二弟,哥哥实在是没法子了,我一家老小还等着我回去呢!”
  “大哥,你相信我,有如意的教训在前,我必不会再重蹈覆辙!”
  “大哥信你!信你!”
  “大哥回去后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帮我找一个人!”
  “找谁?”
  “是阿姐和宣平侯的女儿,张嫣!”
  “翁主不见了吗?”
  “是我的错,之前我和几个弟弟都说了,托他们在自己境内找一找,现在又要麻烦大哥费心了!”
  “二弟放心,哥哥一定帮你把人找到!”,刘肥呵呵一笑:“只是…很少见你这么心急紧张过一个人!”
  他有些慌乱,怀揣着被人窥破心事的心虚感,将刘肥送出了未央宫,又安排好专人护送,这才长长舒了口气重回案几旁看书,只是再怎么凝神,却是半个字也看不进去了。
  那日他像个贼一样躲在殿门后面看着阿嫣的眼神一寸寸暗下去,心里酸涩无比,却又不敢踏出殿外一步,他害怕听到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不论是满心欢喜接受还是勉强权宜之计,他都害怕听到,在他还没厘清自己思绪之前与阿嫣相见是不合适的。
  只是阿嫣那样骄傲,那样倔强,甚至不说再见就离开了他,离开了长安,只留下“天涯海角,惟愿君安,山长水远,各自珍重”的尺素给他。没有阿嫣,他怎么能心安,又怎么能珍重得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下)

  长安城的修葺工程日益紧张起来,随之而来的便是没日没夜的连轴转,通常白天下朝后去慰问军民,晚上还要与萧何一起灯下研究施工方案,这是他继位以来主持的第一项重大项目,不容有失,是以事必躬亲,他自己恨不得能长出个三头六臂才够用。所以当劳累一天回到宣室殿后,宏孺贴上来问:“陛下,今晚可要哪位美人相陪?”时,他真的恨不得一脚踹过去。
  “朕没那心情!”
  “可是太后…太后她老人家金口玉言,陛下尚无子嗣,应广布圣泽…”宏孺嚅嗫道。
  他摁住额角,挥退宏孺,良久之后自己一人于幽深的殿中叹了一口气,自从上个月行完冠礼之后,母后便对他的子嗣突然热衷起来,不是让秋姑送几位美人过来,就是催着太医院给他熬些补身益气的汤药,他并不抗拒都一一受了。他自己也明白子嗣对帝王的重要性,但是只要每次去那些美人的寝殿里转一圈,还没呆上半刻便又借口公务缠身匆匆走了。
  不是她们不美丽,也不是她们不妖娆,只是和那些美人在一起,总是没有和阿嫣在一起舒服自在;她们对他展露的微笑,总是没有阿嫣语笑皎然地唤他舅舅来得亲切。与她们多呆一刻,他对阿嫣的思念便又多了一分,一晃阿嫣走了有一年多了,音信全无,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但是他依然相信他的阿嫣必定还在某个地方活得好好的,甚至比在长安还要洒脱自在,就像在承明殿的那个亲吻一样,惶惶然飘飘然的人是他,而她什么都不知道。
  他时常一个人站在鸿台上远眺,河山万里,不过满目空寂。
  太后派人请他去长乐宫一趟时,他就知道自己今日免不了要被训一通,但他一脚踏入长信殿看见姐姐刘乐时,心就像被猛撞了一下,脱口而出:“阿嫣有消息了?”
  刘乐暗淡了神情,朝他摇摇头。
  是了,连他这个天子都找不到人,别人又怎么可能呢?
  他脸上的失望没有逃过母后的一双利眼,很快他便听到她说:“阿嫣可以慢慢找,你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生个儿子出来!”
  “嫡长子必须由皇后所出,否则便是乱了宗法!”
  母后被他堵得没话说,到是一旁刘乐小心翼翼地说道:“不然就另选一家女儿做皇后吧,反正立阿嫣为后的旨意一直留中不发!”
  他沉吟不语,半响才低声却坚定地说道:“朕的皇后必须是张嫣!”
  “真是冤孽!”吕雉在他走后哀叹了一声。
  他出了长信殿,并不急着回去,信步去了自己还是太子时住的温室殿。宫人们不敢擅自改动,是以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他绕着游廊走了一圈,最终停在寝殿门口,不料却和里面的人打了个照面。
  “陛下!”那人俯身便拜。
  他连忙伸手去扶:“相国请起!”
  萧何丛丛白发,佝偻的身子看得他颇为心酸,将他扶到厢房还未开口便听萧何说道:“老臣今日进宫拜见完太后,想起婵儿就在这转一转,想不到惊到皇上了!”
  说到萧婵他亦感伤,对于这个早逝的发妻他心里最多的便是亏欠,还有那个尚未出生便夭折的孩子,他还记得那时自己趴在阿婵的肚子上听胎动时的惊奇与兴奋还有阿婵脸上流露出的娇羞。只是那时他尚且稚嫩,既左右不了自己又无力担负起别人的一生,让这朵养在深闺的娇花过早凋零。
  “萧叔叔,朕对不住您,没有照顾好阿婵!”
  萧何宽厚一笑,摆摆手:“是阿婵没这福气,陛下莫要自责!”
  他偏过头打量着殿内,昔日相处情景仿佛又在眼前浮现。
  “恕老臣多嘴,陛下如今可有心上人?”,萧何突然说道。
  “有一女子,朕思慕甚深,只是不知与她在一起到底是对是错!”这席话他原本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只是今日对着萧何,这位看着他长大的宛若亲人的叔叔,他突然不想隐瞒,很想说出自己的心事。
  “我怕我会害了她,却又自私地不想放她离开,她在我身边时我推开她,她离开我了我又想她,可她…她毕竟是我的外甥女啊,萧叔叔,你说我是不是疯了?”
  萧何轻拍他手背,这个有些逾矩的举止在他看来无比亲切,“陛下,若是喜欢就不要犹豫,犹豫就会错失良机,机会易逝,佳人难在!”
  “若是陛下觉得舅甥相亲有悖人伦,那就更不足为虑了,我汉朝初立,民风未开,就是在村野市井,血亲之间结缡之事也较为常见!”,萧何咧嘴一笑,脸上的丘壑沟纹愈深:“再说老臣觉得张嫣翁主也不是那拘泥礼法之人,帝王之路不好走,陛下莫要苦了自己!”
  他将脸深埋在手中,一语不发,许久之后再抬起头时,眼眶尚有些湿热,却又如释重负般笑道:“多谢萧叔叔!”
  第二日,他于朝堂之上颁下立后圣旨,群臣一片哗然,却在以萧何、曹参为首的权臣压制下纷纷噤声,他站在丹陛上远望天际,心中突然升起一抹强烈的渴望,他一定要找到阿嫣,接回阿嫣,娶到阿嫣!
  当他接到刘恒传来的书信时,就像一场久违的大雨一样瞬间沉淀了他的心,却也淹没了他的理智。抛下满朝文武,只带着几个侍卫就出了长安,就连刘恒在赵国王宫看见他时都笑道:“二哥,江山美人孰轻孰重?”
  他当时只是轻轻说了一句:“江山如画,也不及她嫣然一笑!”
  一个人站在高处的滋味太孤独,他每日都是在失望中睡去,又怀抱着希望醒来,他不知道自己在这种空虚与无望中还要等待多久,好在他等到了她,好在他还有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承君诺01

  刘盈把我送到公主府就匆匆赶回宫了,他称病罢朝数日,宣室殿里堆的奏章都能把他给淹没。
  我站在公主府门外,看着那高高悬挂的牌匾,心中一时情怯,举步不敢进去。
  “还杵在门口作甚?”张敖背手站于我身后冷冷开口。
  我赶紧给他行礼,乖乖跟在他身后入府。
  鲁元见到我激动得眼泪双流,抱着我不住地哭,翻来覆去嘴里念叨着“我的儿啊~”,张敖在一旁劝都劝不住,好不容易待她平静下来,却因激动过甚,又扶回房休息去了。
  这边刚刚消停,我一转头就看见张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阿姐,我错了!”
  我赶紧去扶他,他却像被钉到地上一样,死活不肯起身。
  “若不是我放你走,你也不会被抓到匈奴,都是我害了你!”
  “我挺好的”,我蹲下身拍拍他肩膀;“以后阿姐带你去骑马射猎!”
  他一脸沉痛地看着我:“皇帝舅舅带你回来的?”
  我沉默不语。
  他摇头,眼波泛起微澜:“虽然我人微言轻,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希望你嫁给他!”
  “我喜欢他”,我摸摸张偃脑袋,又重复一遍:“阿姐喜欢他!”
  他噌的一声站起来,双拳紧握,冲我喊道:“那我以后管皇帝叫什么?姐夫还是舅舅?”
  我耸耸肩:“偃儿,这个世上有很多的无可奈何,有很多的情非得已,也有很多的悔之不及,不要到了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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