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全的社会〔美〕e弗洛姆-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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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的训练。
但是,如果对于涉及整个产品的生产的技术问题他有着广泛的了解,他对待自己工作的总态度就会有所不同。工人首先可以在最初几年一边工作,一边上工业学校,由此来获得这类技术知识。其次,工人还可以参加全厂性的技术和科学知识课程班的学习,即使这些课程占去一些工作时间。通过这些办法,工人便不停地获得了这类知识。
①如果工厂使用的技术程序是工人感兴趣的、想了解的对象,如果这类知识激发了工人自己的思维过程,那么,即便他要做的工作从其它方面讲是单调的技术性工作,这类工作也会带上不同的色彩。除了有关工业生产过程的技术知识之外,另一种知识也是必要的:有关工人工作所在企业的经济作用,以及这种作用与整个公社的经济需要及问题的关系的认识。同样的,通过在职读书,以及不断获得有关企业的经济活动过程的信息等方法,工人便可以得到有关企业在国民经济和世界经济中的作用的
①某些大的工业企业已经朝着这个方向迈出了第一步。
主张公有制运动的人已经向我们表明,在工作时间内,不仅可以给予技术性教育,还可以进行其它很多种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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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知识。
但是,从技术上和经济上了解工作过程以及整个企业的作用无论有多么重要,这种知识都还不够。要是没有什么办法把理论知识和兴趣转变成行动,这些知识和兴趣就会停滞不前。工人只有在他能影响那些与他本人的工作环境和整个企业有关的决策之时,他才能成为积极的、兴致盎然的、认真负责的参与者。只有当他不为资本所雇佣,不再是指挥的对象,而成了利用资本的负责的主体之时,他才能使自己不。。。。。。。。。。
与他的工作相离异。
在这里,关键之点不是占有生产资料,而。。
是参与管理和决策。如同在政治领域一样,这里的问题是避。。。。。。
免无政府主义状态的危险,因为在无政府主义状态中,没有中央计划和领导。人们不是非得在中央集权主义的管理与毫无计划、互不协调的工人管理之间作出一种选择。问题的解答在于将集权与分权融合,将从上至下的决策与从下至上的决策综合在一起。
合作管理及工人的参与①的原则可以这样制定出来:管理的责任由集中的领导与第一线的工人两方共同承担。熟悉
①参阅弗里德曼在其明智而发人深思的研究《机器与人道主义》中(巴黎,加利马尔出版社,1945年,尤其是317页之后)所表达出的思想。社会学大师,当代著名人物之一阿尔弗雷德。韦伯在他的深刻著作《第三或第四种人》中(慕尼黑,皮珀出版公司,1953年)
,得出了与此类似的结论。他强调了这几点:需要由工人和雇主合作管理企业,将大企业转变为理想规模的小单位同时废除利润动机,引进社会主义形式的竞争。但是,只有外部变化还不够,“我们需要一种新的人类结晶化。”
(同前书,第91页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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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的小组讨论有关他们自己的工作环境和整个企业的事情;他们的决定将转达给管理部门,构成了真正合作管理的基础。消费者将作为第三个参与者,以某种方式参与决策和计划。一旦我们接受这样的原则——任何工作的基本目的都是为人民服务,而不是获取利润,那么被服务者就应当对服务者的工作过程有发言权。同样的,如同政治上的分权情况一样,找到这种形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可以肯定,假如共同管理的总原则被人们接受,这就是一个不可超越的问题。在宪法中我们解决了与政府各部门各自的权限有关的类似问题。在企业法中,我们解决了涉及各类股东、经营管理等同样的问题。
共同管理及共同决策意味着对财产权实行严格的限制。
企业的所有者将会根据其资本投资得到合理的利润,但并不能对其投资资本雇用的人员有无限制的控制指挥权。
不过,他们至少会与在企业工作的人分享这一权利。实际上,就大公司而言,股东并不能真正通过决策手段来行使其产权;如果工人与管理者分享决策权,股东的实际作用会基本不变。引进共同管理的法律会限制产权,但绝不会使产权发生什么激烈的变化。甚至像J。
F。
林肯这样保守的倡导共享工业利润的工业家也提出(我们在前面已经见到)
,红利不应超过相对固定的稳定数量,超过这个数量的红利应当分给工人。就是在当今条件的基础上,工人共同管理、控制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例如,B。
F。费尔利斯,这位美国钢铁公司董事会主席,也在最近的讲话中说过(文章概要发表于《读者文摘》,1953年11月15日,第17页)
,该公司的3万雇员可以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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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的全部普通股票,每人87股,总值3,500美元。
“以(每周)10美元一份的股金投资——这大约是我们的钢铁工人最近提薪得到的数目——雇员便能在不到7年的时间中,买下所有的公开发行出售的普通股票。”
如果是为了有足够的股份以获得投票多数,那么,实际上他们用不着买那么多,只买部分就行了。
F。
坦纳鲍姆在他的《劳动的哲学》中也提出另一项建议。
他建议,如果工会代表着工人控制企业管理,那么工会也可买足够的企业股份。
①不管所用的方法是什么,都是一个渐进的方法,只是将已经存在的产权关系倾向继继下去。这是些达到目的的手段(也是唯一的手段)
,这些手段使工人能够以有意义的方式为有意义的目的工作,而不是使工人像其它可以买卖的商品一样,成为商品(即他的体力和技能成为商品)。
在讨论工人的参与之时,我们必须强调一个重要点,即这种参与存在着朝超级资本主义的利润共享观念方向发展的危险。要是企业的工人和雇员只考虑到他们的企业,人与社。。。
会力的异化会仍然不变。自我中心的异化态度只会从个人延伸到“班组”。因此,工人看到他们的企业之外,与消费者及同行业的工人以及整个工人阶级兴趣一致并联系起来的作法,是工人参与的基本部分,而不是附带东西。怀亚特和其他英国社会心理学家提出,某种对待企业的地方爱国心以及类似大学生的“esprit
de
corps“
(团体精神)的思想如果
①F。坦纳鲍姆:《劳动的哲学》,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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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以发展,则只会强化不与人来往的个人主义态度,而这种态度正是异化的本质。所有这些赞成“班组”热情的建议都忽略了这样的事实:世上只有一种真正的社会倾向——与人类团结一致。团体内部的社会聚合力加上对局外人的敌视态度,不是社会感情,而是延伸了的个人主义。
在总结这些有关工人参与的说法之时,我愿意冒重复的危险再次强调一下,所有试图使工作人道化的建议都没有增加经济产量的目的;其目标也不是使人更加满足于工作本身。
这些建议只有在完全不同的社会结构中才有意义:在这种社会结构中,经济活动是社会生活的一个部分——而且是从属部分。我们不能把工作活动从政治活动中,把闲暇时间从个人生活中分离出来。假使生活的其它领域不符合人性,工作又变得有趣,那么,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真正的变化。事实上,工作不会变得来有趣。当今文化的邪恶就在于把生活的各个领域分离开来,孤立起来。通向健全之路在于克服这种分裂,在社会及人的个体内部,达到一种新的团结及统一。
我在前面谈及许多社会主义者对实施社会主义原则的后果感到气馁的情况。不过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意识到,社会主义的基本目的——建立一个没有异化的社会,在这个社会中每一个劳动者积极、负责地参与工业生产和政治事务——并没有错,但他们却错误地强调了私有财产与公有财产的对立,并且忽略了人的因素和合适的社会因素。与此相应的是,越来越多的人也逐渐深刻地认识到,必须有这样一种社会主义眼光:集中考虑工人的参与及共同管理、分权,以及人在工作过程中的具体作用等问题,而不要老是纠缠在财产的抽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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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念上。人们把欧文、傅立叶、克鲁鲍特金、兰道尔以及宗教的和世俗的公有制倡导者的思想,与马克思、恩格斯的思想融合在一起;怀疑纯粹从意识形态的角度构想“最终目的”的作法,更关心此时此地的具体的人。有希望表明,民主主义的和人道主义的社会主义者也越来越意识到,社会主义始于家中,也就是说,始于社会党的社会化。这里所说的。。。。。。。
社会主义当然不是从产权的角度,而是从每个成员认真负责地参与这一点来考虑的。只要社会党不在其内部实现社会主义原则,他们就不能使他人信服;而且,他们的代表(如果有政权的话)也会按资本主义的精神实施他们的思想,无论他们用的什么样的社会主义标签。工会也同样如此;由于工会的目的是实现工业民主,他们必须首先在自己组织内部引进民主的原则,而不是用资本主义的其它大商业的管理方式——或者更坏的方式——来管理工会。
这种强调工人在工作过程中的具体处境的公有制概念,过去曾对西班牙和法国的无政府主义者、工团主义者,以及俄国社会革命者产生过相当大的影响。尽管在一段时间内这些思想在绝大多数国家已经逐渐失去其重要性,但现在又似乎慢慢地以不那么带有意识形态色彩、不那么教条主义,因而更加现实具体的形式发展壮大。
我们可以从最近论述社会主义问题的最精彩的刊物《新费边社论文集》中觉察到这种越来越强调社会主义的功能和人的因素的作法。
C。
A。
R。克罗斯曼在《从资本主义的过渡》一文中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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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主义要求,工业中的这种敌意应当让位给一种共同参与感。怎样才能做到这一点呢?最直接最容易探寻到的路线就是朝着共同协商的方向前进。在这一领域已经有了许多富于成果的工作。现在十分清楚,除了按照现有的模式组成统一生产委员会之外,还需多作些工作——采取某些激烈的措施使工人有参与决策之感。几家进步厂家已经迈出了大胆的步子,而且结果也十分鼓舞人心。
①
他建议采取三项措施:大规模扩大国有化,以法律的形式规定红利的限度,或:
第三种可能性是改变公司所有权的法定机构,用一种明确规定厂家对工人、对消费者及社会应承担的责任的章程来取代股东的单独控制;工人成为公司的成员,并在董事会中有自己的代表。
②
R。詹金斯在《平等》一文中看到了问题的将来:
……首先,不管资本家是投降了,还是他们手中的权力被夺了,因而不起什么作用了,他们也应被允许保
①参阅A。
R。
克罗斯曼:《从资本主义的过渡》,载《新费边社论文集》,H。
S。克罗斯曼编,伦敦,1953年。
②同前书,第6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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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相当大的现有特权;其次,从资本主义中成长出来的社会要么是一个参与性的民主的社会主义社会,要么就是一个由特权阶层控制的管理型社会,这些高贵者过着根本不同于广大人民群众的生活。
①
詹金斯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参与性的民主的社会主义社会”要求,“当企业所有权从富人手中接过来之后,应当交给较直接的公众实体,而不应交给国家”
,应当允许权力有较大的分散,“鼓励各种人更积极参加公共及义务性组织的工作,并对其加以控制”。
A。阿尔布在《工业的组织》一文中陈述道:
对基础工业的国有化无论在技术上和经济上多么成功,国有化并没有满足权力的更广泛更民主的分配,管理决策和执行的人也没有制定出任何真正让工人参与的措施。这令很多社会主义者感到失望。这些社会主义者从不希望国家权力高度集中,但除了十分模糊不清的乌托邦的想法之外,却提不出任何可供选择的办法来。国外专制主义的教训以及本国的管理革命的发展,加深了他们的焦虑;他们看到,民主社会中的完全就业问题产生了需要他们解决的问题,这些解决办法又需要以信任和协商为基础并得到最广泛的公开认可,为此,他们更感到焦虑。当协商越来越脱离面对面地讨论工作的方式
①同前书,策7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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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时,协商也更加不成功了;因此,在他们看来,工业单位的规模和结构以及他们所能独立发挥其主动性的程度,就成了最重要的事情了。
①
阿尔布说道:
最终需要的是一种协商制度,这种制度将批准决策以及对为一个行业所有成员所乐于接受的行政权威加以认可。
怎样使这种工业民主的概念与推动工团主义者、激发目前人们大肆讨论共同商议问题的那种原始自治欲望结合起来,是一件需要很好研究的事。不过,这里似乎必定存在着使行业所有雇员都能参与决策的某种途径——或是通过直接选举,选出参加董事会的代表,或是通过一种具有相当权力的共同协商的等级制度。无论哪种情况,下属各级也必定有越来越多的机会参与解释和作出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