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克拉自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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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足够的教训了。现在从我的办公室出去，好好洗洗自己的脸！，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希拉里，你没有被开除或者得到更糟糕的处理结果，还真是
幸运！”
“是的，先生。你说得很对！我想这是因为格雷迪额头上的五个
包引起了威廉姆斯先生的注意。直到我俩走进威廉姆斯先生的办公
室后，我才注意到这个情况。在我们打架的时候，我手上一直带着
我们班的戒指。在其中的两个包上，你甚至能看到‘亚祖城高中’
几个字呢！”
海宁先生对那天下午到店里来的学生做了一次非正式的调查，有
五个人认为是我赢了，有四个人认为是格雷迪赢了。一连好几个月，
学校里的话题之一都是最后谁赢得了那次打架。非常有意思的是，那
场架打完之后，我和格雷迪之间没有一个人再向对方挑衅过或是说一
句怀恨对方的话。最后，在格雷迪来到杂货店时，我们都很谦虚地说
是对方赢得了那次打架。然而，格雷迪离开后，私下里对他的朋友说
实际上是他打赢了，而我却向海宁先生打包票说实际上是我赢了，我
想这恰好说明我俩打了个平手。
妈妈和那次打架
妈妈在我与格雷迪打完架后第一次看到我时颇为惊恐，我把发
生的事情告诉了她。她用她那双锐利的蓝色眼睛狠狠地瞪了我很长
一段时间，然后说道：“我非常同意威廉姆斯先生的话，你真的从
这场打架里得到了足够的教训。教训是用来引起你注意的，纪律这
个词是从《圣经》里来的，它意味着‘学习’。儿子，我希望你从
这件事里也能学到一些东西，要解决争端可以有更好的办法。如果
你能吸取这次教训，那么这场打架就是值得的。要是你不能，好戏
还在后头。”
我想妈妈对我这种好斗的性格并不了解，我把我的这种性格隐藏
得很好。我对妈妈非常顺从，她要我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在家里我
从来也不给她找麻烦。在她眼里，我是一个既可靠又负责而且还可爱
的孩子。要是妈妈知道我是如此频繁地用拳头来解决问题的话，她一
定会非常震惊的。
我们之间的一次谈话并不能消除这些年来在我内心里驱使我去打
架的不安全感和恐惧感，但是妈妈的话却像镇定剂一样使我在以后的
日子里稳定下来，并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当我又想要打架的时候，
我的耳边就会响起妈妈的话：“儿子，解决争端可以有更好的办法。”
这是我希望每个年轻人都能尽早记住的一句重要的话，这样就可以避
免陷入更大的麻烦。保持冷静，如果冲动的话，等待你们的就不仅仅
会是责骂，而是会给你的一生带来负面影响的结果。因为我们社会中
现存的暴力和不冷静甚至会让你丧命。
高中毕业之后，我深刻地认识到妈妈对我的教育以及影响是多么
重要。为了纪念这件事，同时也向她表达我的感激之情，我给妈妈写
了一封信。直到现在我还能一字不差地把这封信背出来。
亲爱的妈妈：
重要的一天终于到来了。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对您
的感情和谢意。我看到了您为了让这件事成为现实而做出
的牺牲，包括您所做的所有辛苦的工作和您的信念。我知
道这些牺牲对您来说实在是太巨大了。妈妈，尽管我是您
的孩子里第一个高中毕业的，但是这对我来说却意味着很
多。它为我打开了通向大学之门，同时它也为我提供了参
加海军航空兵的机会。等到战争结束后，谁知道会发生什
么呢？但是妈妈，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我对您的感
激之情会变成一种对您的承诺。我会尽我所能来让您知道
我非常感激您对我的爱和为我做出的牺牲。妈妈，我会努
力工作，让您以我为荣。
额外的酬劳
爱您的儿子
希拉里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许多东西都是实行定量配给的，包括民
用汽车轮胎厂用的橡胶。所有的资源都成了军用物质被送到了军队。
我的一个哥哥有一辆翻斗卡车，他为许多军事工地运送沙石，比如位
于帕斯卡古拉的造船厂或是位于弗洛拉、哈蒂斯堡、哥伦布城和密西
西比的陆军营地。运送那么重的沙石需要有好的轮胎，因为我哥哥的
工作是为战争服务的，所以他能买到别人买不到的新轮胎。我利用这
个机会把他那些还不算很旧的轮胎卖给本地的搬运工人，我把每个2
美元的轮胎卖到每个4美元。一车家具的重量只不过是一车沙石的重
量的一个零头，所以这些半旧的轮胎足够他们用了。与此同时，我也
狠狠地赚了一笔（当然这些钱也是要交给家里的），能够为家里多做
一些贡献让我感到很激动。
恰恰是在我生命的这段时间内，我又理解了这样一条真理：有时
候收获与给予是同样令人喜悦的。当我还在欣德斯专科学校上学时，
有一次就在我非常缺钱的时候，我收到了一封10美元的汇款单。那是
我正在海军服役的哥哥——霍华德给我寄的。你们根本不能想像对于
这10美元的礼物我当时是多么的兴奋、喜悦和感激。每天早上课问休
息的时候，我们一帮人就会跑过两条街，到街角的杂货店去买些巧克
力圣代冰激凌或者是奶昔，作为我们学习时间里的加餐。这些巧克力
圣代冰激凌和奶昔都是15美分一份，这10美元可以买到一大堆的巧克
力圣代冰激凌，并且还能在那些物质极度缺乏的日子里给我带来莫大
的欢乐。
我提到这10美元和当时的环境是因为在很多时候，如果我们不能
给予别人什么，我们就会觉得既然我们那些微薄的付出无所谓，所以
我们连一点儿也不用为别人付出。让我告诉你：有时候一点儿小小的
付出就可以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这句话对我来说确实很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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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青年时代：学校，海
军的志向，婚姻，工作（1）
在我17岁生日过后的第一个周一，也就是在1943年11月8日这天
我把我的申请表格寄到了海军航空兵部队。1944年1月我来到位于路
易斯安那州的新奥尔良参加入伍考试和身体检查。当我被告知我在入
伍考试中的成绩相当好，有资格参加飞行训练学校时，我觉得自己的
自信心一下子增长了很多。我在学校里并不是成绩很好的学生，所以
当我知道有95％的报考者都被淘汰了而我却成为了那5％没有被淘汰的
报考者之一时，我真的是非常激动。学院训练将是我参加海军航空兵
训练的第一个阶段。
我被分配到位于密西西比州杰克逊的米尔萨普斯学院。这个学院
离我家只有43英里（约合69公里），这也就使我能很多次回家去和家
人度周末。
我动身前往米尔萨普斯学院的前一天，海宁先生打电话把我从家
里叫出来，对我讲了一大堆“唠里唠叨”的话。他说现在是该好好考
虑一下我自己未来的时候了，他还特别强调了一下“未来”这个词。
他邀请我在退伍以后回到亚祖城来接着替他工作。他说要是我能为他
工作两年并学会这门生意，他就可以帮助我做我自己的肉铺生意，接
着他就开始告诉我一些非常令人兴奋的消息。
海宁先生拿出了他那详细的记录，告诉我上一年他的净收入是
5 117美元。在1943年一年能挣5 000美元l~2 1…实在是一件令人兴奋的
事情！我实在是不能相信一个人仅仅在一年中就能挣到这么多钱。
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一条崭新的不可思议的地平线，一切都一目了
然。战争结束后，我会回到亚祖城，在我自己的肉铺里努力工作，一
年要赚到5 000美元，然后在65岁的时候退休。那时候，所有人都是
在65岁时退休的。退休后，我要买一块面积一英亩的地，因为到那时
我需要一个大园子。有了这个大园子我就可以向我的邻居们出售蔬菜
来弥补由于退休而造成的经济上的损失。在我心里，“我是从小城镇
来的小人物”这一自我形象逐渐发生了变化。
米尔萨普斯的生活
经过漫长的等待，1944年7月1日这一天终于来到了。如果我没有
记错的话，那是一个周六的早上，我怀着兴奋的心情和对未来的美好
憧憬收拾好了行囊。未来的日子对我来说充满了希望、挑战，同时也
充满了唾手可得的机会。对于我的离开，家里人就像过节一样。至于
我妈妈，她最关心的是我要去学习这件事情。现在离我真正靠近飞机
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所以她还有很多时间担心我什么时候会去开飞
机，以及我是否真的要去开飞机。妈妈并没有给我太多意见或是建议，
她只是说：“照顾好自己，儿子。我很爱你，记住要给我写信。”这些
普通的、慈爱的、关心的话是每个母亲都会对自己即将要上大学的儿
子说的，而我却是要上战场的。那时候，我的兄弟姐妹和我的妈妈都
只把注意力放在我是家里第一个上大学的孩子，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
要参加海军航空兵的计划。能够上大学已经足以让他们高兴的了。我
像往常那样对妈妈，在家的姐姐、妹妹和弟弟道了别。在和所有人拥
抱吻别后，我一路搭着便车，朝着密西西比州杰克逊的米尔萨普斯学
院出发了。
我在1月份终于获得了参加v5计划的资格（海军航空兵的一个训
练计划）。这样经过了周密的组织和颇有些抱负的计划，我终于要成
为一名真正的海军航空兵了！在去杰克逊的路上没有什么事。我很准
时地到达了学校，接着马上就去办理入学手续。入学手续包括登记注
册，简单的体检（因为我事先已经通过了他们的全面体检），领取所
有的制服、装备、随身用具和书。我和其他人一样非常激动，我的梦
想终于实现了。我进入了大学，马上就能参加海军了。
对于一个已经从通过率是二十分之一的资格考试中胜出的青年来
说，这绝对是一件令人极度兴奋的事情。我并没有意识到我未来的人
生旅途里会有什么样的经历。回想起来，我总是说我相信在部队里的
两年中，上帝一直在注视着我以确认我得到了他赐给我的所有好事和
一切好运气，上帝用一种几乎算是离奇的方式来指引我并赐予我如此
多的好事。
我们预定在周一早上进入教室。清晨，军营里响起了响亮的起床
号。我们必须很早起床，因为在每天规定的集合后，我们要穿好衣服，
整理好自己的铺位，然后去食堂吃早餐。在我的记忆中，早餐总是不
错的，但有些人却认为那些早餐不怎么好吃。
我们在接下来的一天里要尽全力去完成那些令人筋疲力尽的体能
训练。吃过早饭后，我们回到自己的宿舍，在8点钟去上我们第一节
一个小时的课，接着再上一个小时的课。上完课后，我们从教室回到
远在1／4英里外的宿舍，换上运动鞋和运动服。然后跑到半英里以外
的运动场上进行半小时的运动。完成这一项运动后，回到宿舍简单地
洗个澡，再次回到距离宿舍1／4英里远的教室里上课。而这一切都要
在一个小时内完成。不用说你们也能猜出来等我们跑回教室后，大多
数人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我们身上热得要命，每张桌子上都有一
滩汗水。然而这种经历在开始的时候总是很棒的，我们感到更多的是
兴奋而不是抱怨。
从11点到12点我们都在教室里上课。到了中午，我们花一小时的
时间去吃午饭。每次午餐对我来说都是一次大饱口福的机会，因为除
了其他的食物，几乎每次还都能吃到肉和甜点。而在家里的时候，肉
和甜点是很难得吃上的。因为这两样东西既贵又不是不可或缺的，所
以它们并不经常上我家的餐桌。不过我们会吃许多蔬菜，而且我妈妈
很会做饭，所以我们总是有很多东西吃。但对我来说，当时无论是在
大学里还是在海军里的经历都令我非常兴奋，以致与它有关的一切事
情对于我都是新鲜而奇妙的——当然也包括伙食。
一周的时间确实很难熬，但在周五晚上11点之前我们还是享有
一定的自由。周六早上起床号一响，我们就起床，吃早饭，然后集
合。我们只在上午上课，从周六下午到周日晚上10点，我们可以自
由出入。
周五晚上的自由时间能够锻炼我的自我控制能力，这也正是妈
妈极希望我能学会的。我记得有一件事确实是对我自控力的大考验。
那是一个周五的晚上，在密西西比州的杰克逊城举行了一场高中橄
榄球比赛，是由来自我家乡的球队——亚祖城印第安人队和杰克逊
城里的中部高原虎队对决。比赛的体育馆就在米尔萨普斯学院对面
的那条街上。因为我来自亚祖城，所以我自然为印第安人队呐喊助
威。我刚刚开始大声叫喊为自己家乡的球队加油时，坐在我前面的
一个小伙子站了起来，并转过身瞪着我的眼睛说：“我希望这是我最
后一次听到你为亚祖城队加油。要是你再这么做的话，我就要狠狠
地揍你一顿！”
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当时我立刻火冒三丈，差一点儿就要拉着那
个小伙子到看台下去用武力解决我俩之间的问题。但是，我们的校规
中明确写道：只要我卷人了任何口角，无论是在校内还是校外，就意
味着我自动退出v5计划。因为当时战争已临近尾声，因此对飞行员的
需求开始减少，于是海军开始寻找理由把一些人从V5计划里开除出
去。我在那里坐了一会儿，耳边开始回响起妈妈的话——“儿子，要
解决争端可以有更好的办法。”我咬住自己的嘴唇，站起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