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克拉自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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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拿我小时候相对贫穷的生活与我今天幸运享有的生活进行比较,它
们的对比是如此的鲜明而让我无法忽视。在我成长的过程中,金钱
(无论是窘迫还是富足)是每个人用来评价成功的物质尺度。而且,
在经济大萧条时期及战争年代里,货币是我们国家大多数人都缺乏的
东西,而在密西西比的人们则更是如此。在小时候,我所知道的是,
如果你有“足够”的钱来购买食物并且有能挡风遮雨的地方栖身,那
么你的生活就算是相当好了。如果你能有足够的钱来做自己的生意,
买得起汽车和自己的房子,那么你的生活简直就是太棒了,每个人都
会非常尊敬你,你就成为了一个重要的人物,你这个人就是有价值的,
你就向大家说明了你是努力工作的,你就已经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一片
天地。现在回想起来,我认为那就是当时我所追求的具体内容。但是
我那幼稚的头脑认为这个想法和金钱是有关系的。金钱是一种被广泛
接受的“保留得分”的方式。在我45岁以前,我用了绝大部分时间来
努力挣钱。我想要挣到大量的钱,可我却做得并不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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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童年时代(3)
金克拉式的敬业精神
我们家是一个忙碌、勤奋但总是充满欢乐和激情的家庭,许多
次我都看到妈妈在后门廊上用从牛奶里提炼出来的乳脂做成要卖的
黄油。妈妈用来做黄油的搅拌器是一个很大的、叫做“搅拌机”的
容器,在这个容器的盖子上有一个扫帚把粗细的洞(顺便说一下,
这个洞是用旧扫帚把捅出来的),同时我们还在扫帚把的头上交叉钉
着两块又小又厚的木板用做搅拌的装置。你只要上下抽动木杆就可
以搅拌乳脂做成黄油了。做好黄油后,容器里残留下的液体就是乳
酪。我数不清有多少次看到妈妈一边唱着她最喜欢的福音歌一边做
黄油,这些福音歌包括《祈祷的时此时极好》(Sweet Hour D,Prayer)、
《古旧十字架》(The Old Rugged Cross)等等。只要想到这些我就会
感到满足而平静。每当这时,我的眼睛里都会饱含眼泪。这些泪水
里混合着悲痛和感激。
每次当我在深夜里醒来,穿过后门廊去洗手间时,透过走廊的门
我都能看到妈妈在昏暗的煤油灯光下一针一线地缝着被子。她把一块
一块的布缝在一起,缝成了温暖、可爱、实用的被子。每次醒来看到
妈妈缝被子时我总是感到很吃惊,因为我已经睡了很长时间了。即使
作为她的孩子,我还是不能理解妈妈是如何做到这些事的,因为每当
她在早晨叫我们起床时,房间里已经充满了早饭的香气——刚烤好的
饼干、煎得恰到好处的鸡蛋、喷香的熏肉或是成肉。妈妈一定要在我
们起来之前一小时就起床,生好火并在恰当的温度下烤好饼干。我们
伟大的母亲为了我们不分白天黑夜的工作,母亲的这种形象在我和我
的兄弟姐妹们的头脑里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象。我们都看到了母亲由
于生活的需要如此辛勤地劳作,因为有如此优秀的行为典范让我们学
习,我们大家也全都工作得很努力。
在1935年9月以前,每天放学后我都要去打工,周末时帮妈妈干
活。由于妈妈的信仰和她那令人难以置信的勤奋,以及她井井有条地
安排我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们家挺过了经济大萧条那段艰苦
的日子。我们能做的大部分只是种菜和挤牛奶_类的工作。另外,尽
管我们住在市里,我们还是养了猪。我们会把猪杀掉,用盐把肉腌起
来。我7岁大的时候(不要忘了,那时候还没有卫生法呢),我就开始
把蔬菜和牛奶卖给我们的邻居。
在早期,妈妈让我要么在菜园里帮她干活,要么去卖牛奶,要么
打扫院子,要么就卖些小东西。最后,我只能用一部分时间帮妈妈干
活,因为我的另一部分时间要替皮格利·威格利商店(Piggly Wiggly)
的老板约翰·R·安德森先生工作。不久以后,我又开始在沃尔顿·海
宁(约翰·R·安德森先生的肉店经理和商店的临时经理)手下干活。
我开始在皮格利·威格利商店工作时刚满9岁,到了12岁时我就开始
在肉店工作了。
当我刚开始在皮格利·威格利商店工作时,大多数的顾客认为
之所以安德森先生给我这份工作并不是因为我能做什么,而是因为
他没有孩子而想要一个干儿子,或者他可能想找一个玩伴。我妈妈
知道之所以安德森先生给我这份工作是因为他是一个富于同情心的
人。他知道对于一个家里有6个不能干什么活的孩子,全靠寡母打理
的家庭,每分钱在我们家争取生存权利和家庭尊严的战斗中都是非
常重要的。
安德森先生把我保护在他的羽翼之下,并且在很大程度上扮演着
我幼年时期去世的父亲的角色。那么约翰·R·安德森先生对我的生
活里究竟有哪些影响呢?当然是很大的影响了。实际上我们孩子的名
字(约翰·托马斯·金克拉)就是按安德森先生的名字取的。托马斯
是取自“小红毛”的爸爸,而约翰则取自约翰·安德森。
我的哥哥许尔和霍华德以前都替安德森先生工作得很好。所以尽
管在杂货店里并没有多少像我这么大的孩子能干的活,安德森先生还
是雇用了我。我每周要用两个下午把印好的广告塞进亚祖城里每家每
户的栅栏门里,这样我一周就能挣40美分。后来,我就开始教我弟弟
霍勒斯如何分发杂货店的广告——安德森先生把它叫做“小传单”。
我越证明自己能担负更多的责任,妈妈就让我承担越重的担子。很快,
卖花生也成为了我课后的工作之一。
在这个故事中间,我想插进去一个故事。那是在我女儿苏珊去世
前几年的一个下午,我告诉她,曾经有一个星期我卖了87包花生。苏
珊听了以后非常感动,她写了一篇非常精彩的记叙文。她那细致的复
述能够让你清楚地看到9岁时我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苏珊把这个故
事命名为《一件新夹克》,我想让我的读者们更好地了解苏珊,所以
我把这个故事收录在我的书中——《一个悲痛的基督徒的告白》
(Confessions D,口Grieving Christian),以纪念逝去的苏珊。我在这本
书里再次发表这个故事有两个原因:因为我为苏珊的写作能力感到非
常自豪,还有,你们可以更好地了解我。
一件新夹克
——苏珊·金克拉·惠特米耶尔
那是密西西比州一个充满活力的、深秋的下午。那一年
是1936年,整个国家正处于经济大萧条时期。希拉里·金克
拉站在亚祖城市中心的一处街道拐角,他把身体的重心挪到
右脚上,继续数着他挣的钱。这一周里,他的花生生意非常
好。一袋花生只卖一美分,而他已经卖掉了87袋了。
一阵大风吹过,一股寒意涌进他那只有9岁的单薄身
躯。他打着寒战,把手揣进大衣的口袋里。10月下旬的密
西西比的天气让这个只穿着破旧棉布衬衫的孩子感到非常
不好受。
“一个星期挣了87美分,”他想道,“我就要成功了。现
在我该去沃伦的服装店了。”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站直了
身子,挺起了胸脯,把衣领弄好,像行军一样沿着大街向德
门特·沃伦的男式服饰店跑去。
希拉里的父亲赛拉斯在3年前去世了,在去世前他一直
是一个种植园的主管。从那以后,他的家庭就陷入了几近绝
望的境地。这也正是为什么当希拉里的同学们在空地上玩棒
球时,他却在市中心卖着花生。
小希拉里·欣顿干着一个9岁大的孩子所能干的所有工
作,并且还要上学。每天放学后,他都要在亚祖城的街上帮
乔叔叔的花生店卖花生。到了星期六,他就到约翰·安德森
先生的杂货店里去工作。
在德门特·沃伦的男式服饰店里,希拉里仔细地把他的
87美分数出来,指着里面挂着一件有衣领扣的茶色夹克的橱
窗,对售货员说:“太太,我想买这件衣服。”售货员看了一
下标有价格的标签,说道:“好的,希拉里。钱数刚刚好.
87美分!…‘是的,太太!”希拉里自豪地答道。
售货员把夹克从衣架上取下来,仔细地叠好。然后她用
一张棕色的纸把衣服包好并且用绳子把它系好。包好后,她
把衣服递给了这个有点儿害羞却满脸喜悦的小男孩。然后.
希拉里就走出了商店的大门。
出了服装店,希拉里向着印刷店走去。他要去找他的姐
姐图拉赫。他走进印刷店时,有人热情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你好呀,小矮个儿!”希拉里非常讨厌别人叫他的外号,
但是当他看到招呼他的是他那亲爱的姐姐(他的姐姐有着一
双和他一样的棕色的眼睛)时,他的脸上浮现出了高兴的笑
容。“嗨!姐!”他说道,“猜猜我买了什么?…‘噢!我当
然猜不到了,小子。你是不是给妈妈买了什么东西?”图拉
赫问道。“不是。我没有给妈妈买东西。这是我用我在这个
星期挣的钱给自己买的!…‘嘿!你才刚9岁呀,小矮个儿!
来,让我看看!”图拉赫说。“噢!那可不行,姐!”希拉
里说道,“要是妈妈没有看到我买的东西,那就谁也不能先
看!这是我的决定!…‘我真不知道这个世界要变成什么样
子!连个9岁大的孩子都能出去买东西,还知道什么牌子的
东西是新出的!”
希拉里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注意到差不多是吃晚饭
的时间了。于是他说:“我要走了,姐。差不多快到吃饭的
时间了。”说完后,他打开门,用右臂把那个珍贵的包裹紧
紧地夹在腋下,走进了寒冷的晚风中。图拉赫黯然地看着她
弟弟那瘦小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窗外的夜色中,不禁低声地
说道:“保重,小矮个儿!”
年轻的希拉里一路小跑着穿过亚祖城里一条条干净的街
道。这并不是因为他心里着急,只是因为他感到身上非常冷。
他身上单薄的棉布衬衫根本无法抵御10月下旬阴冷潮湿的空
气。他根本没有想到打开包裹,穿上他新买的夹克。他不停
地跑着,越过小溪,向着铁路边上的家跑去。这两公里的路
程似乎永远也跑不完。他的耳朵已经被冻得开始发麻,他的
脚趾也开始失去了知觉,但他还是继续跑着,身上没有外套,
腋下仍旧紧紧夹着他的纸包。
莱拉·韦斯科特·金克拉以一种非常高的效率在她那简
单的厨房里忙活着。作为11个孩子的母亲,又是一个寡妇,
她不能浪费一丁点儿时间。生活就像一场比赛,在这场比赛
中有着做不完的工作,令人筋疲力尽。她盼望着礼拜日的到
来,在那天她可以在上帝的面前祈祷并且休息。今天是星期
五,还要再过一天才是礼拜日。现在希拉里在哪儿呢?
噢!她对自己的孩子,尤其是年纪小的孩子,是多么挂
念呀!过去赛拉斯不在的三个年头是残酷无情的。她很清楚
地记得丈夫死后把家搬进城里的过程。她站在丈夫的墓碑前,
还有5天后竖起的她的孩子的墓碑前,向他们告别。她并没
有装做了解了上帝的旨意。怀着对上帝的无比的信任,她承
受着所发生的一切。但是她却非常痛恨把她那幼小的孩子们
送去工作!
“希拉里现在在哪儿呢?”莱拉一边小声地嘟囔着,一
边把装着新的一炉点心的盘子推进烤箱。她那细长的手指
上沾上了一层面粉,她的左颊上也蹭上了这些佛罗里达粗
面粉。
就在这时,从门口传来了莱拉非常熟悉的“砰’’的一声
响,她知道这是希拉里回来了。“孩子,”她叫道,“你到哪
儿去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莱拉听到了一阵急促的呼
吸声,她知道希拉里已经走进厨房了。她抬起头,看到希拉
里的脸上灿烂的笑容,吓了一跳。“怎么了,希拉里?”她
问道,“你干什么了?干吗这样笑?…‘看!妈妈!”希拉里
说道,“看我用自己挣的钱买了什么!”一个用绳子系着的
棕色纸包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的手指微微地颤抖着,好像她正在把这件夹克从囹圄
中解救出来一样。一些面粉随着包装纸掉落在亚麻地毯上,
那件夹克完全地展现在了莱拉的面前。“哎呀!我的儿子,”
她惊叹道,“你去给你自己买了一件外套,一件全新的夹克,
全部都是用你自己的钱。希拉里,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真为你感到骄傲,儿子!”
于是,这个男孩骄傲地第一次穿上了他的新夹克,可是
他并没有注意到在他母亲的眼里闪动着不自然的光芒,她在
尽量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我父亲买了他的第一件夹克的50年后,给我讲了这个故
事。当他再次来到第一次给我祖母看那件夹克的地方时,他
几乎难以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他是如此尊重自己的母亲,
以至于半个世纪的时间也不能使这种金子般的感情失去光
泽。他要用具体的行动尽到帮助自己家庭的义务。当我看到
那个又瘦又小的德尔塔男孩的眼里充满了泪水的时候,我感
到一阵心痛。这个故事再一次告诉了我,在某种意义上说,
我的父亲永远都是那个来自亚祖城的没有父亲的小男孩。
从卖花生中得到的启示
我能够靠卖花生买到那件夹克,而且通过卖花生我还清楚地知道
了两件事情:一,我的付出和收获之间有着直接的联系;二,我从给
我这份卖花生工作的老板——乔叔叔身上学到了一种重要的习惯。乔
叔叔的小咖啡店和花生摊在我为安德森先生工作的皮格利·威格利杂
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