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克拉自传-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后“砰”的一声关上那一瞬,大家就会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说到在杂货店里做的这些游戏,对我而言,砸豌豆买可乐也许能
算得上是最有趣的。当一位代表某个批发杂货店的新推销员走进我们
店里并开始做自我介绍时,我们就会用这一招。让我再重复一遍,我
们店里大部分时问里都没什么事做,因而当那位新推销员介绍自己后,
我们总会非常热情地欢迎他。我们老板一般会问起其他的推销员怎么
了,这位新人就会做一番简短的解释。安德森先生会说:“喔,是这
样。很高兴你到我们这儿来。”
在他们闲聊了几句之后,那位推销员就会拿出他的小册子,给我
们看这一周里他给我们提供的货物。这时,我就会说:“安德森先生,
今天确实是太热了。如果我们能来一杯可乐的话就好了。”他会回答
道:“好啊。你为什么不去给我们拿一杯来呢?”我就说:“好吧。但
是,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通过砸豌豆来看看谁付可乐的钱呢?”他就
会说:“不!我们不能再那样做了。你还记得上次吗?那次是我做裁
判——我经常都做裁判的,大家一直都在讨论这件事,而且还有人颇
有些意见。我一点儿也不想再这么做了。”每当这时,那些个新来的
推销员准会问:“嗯,你们说的那个‘通过砸豌豆来看看谁付可乐的
钱’是什么意思呢?”安德森先生就会向他解释:“我们就是让你们
三个排成一排,然后我们再把豌豆放在柜台上。接着我会开始数:
‘一、二、三,开始!’最后一个砸豌豆的人就要付可乐的钱。”
每次安德森先生说到了这里时,我就会插话说:“安德森先生,
要是现在你再做一次裁判的话,我相信这里不会有人对你的判决有什
么疑问。”安德森先生总是会说:“不行,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经
过我们大家进一步的讨论,安德森先生最后总会表现得很不情愿地同
意再做一次裁判来看谁是最后一个砸豌豆的人。他会解释一下步骤:
“好吧,现在排好。我现在不会数开始的。我要开始数的时候我会告
诉你们的。准确地说,我会这样来数,”他说,“一、二、三,开始。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是这样数的。”那些新来的推销员,不包括那些
非常聪明的,总是会说:“这听起来很容易。”
接着,我们就会排成一行,安德森先生会说:“一、二、三,开
始!”那个推销员立刻就会很用力地把豌豆砸碎,左右看看,然后激
动得大叫:“我是第一个!”我们就会都笑起来,对他说:“是的,但
是实际上你也是最后一个!”那个推销员认为这一点儿也不公平,但
是因为他想把东西卖给安德森先生,他就不得不来付4杯可乐的钱。
在那时候,虽然1杯可乐只要5分钱,可4杯可乐就要20美分,这可是
一个不小的数目。
顺便说一句,皇冠可乐当时刚刚出现。那时候可口可乐一瓶的重
量是6盎司(1盎司一28克),但是皇冠可乐一瓶的重量是12盎司。我
一直是个买便宜货的人,所以能装12盎司的皇冠可乐对于我来说是相
当有吸引力的。别的人可能会买可口可乐,而我却只买皇冠可乐。
任何人都是开玩笑的潜在对象。替杰克逊食品加工公司
(Jackson Packing pany,我们从这家公司购买批发的肉)工作的
推销员会和海宁先生开玩笑。他填好订单,然后收取前一周订单的支
票。他总是开玩笑似的说:“我想我可以拿着这个到银行取出钱来。”
海宁先生也总会笑着回答:“噢,是的,你当然能取出钱来!”
有一周,海宁先生在签支票时只写了“u·R·斯塔克”(意思是
你被骗了)。当然那个推销员从不仔细地看看支票上的字,因为他和
海宁先生打了许多年的交道。第二周他再次走进海宁先生的商店时看
上去有点儿困窘。但他却又马上笑了出来,因为银行退回了那张支票
并在支票上写了一句话:“肯定是!”
那些年美国正处于经济大萧条时期,经济状况十分恶劣。所有这
些恶作剧和玩笑使得那些原本令人阴郁的年头变得轻松愉快起来。当
我第一次去杂货店上班时,他们试图给我来一次小小的恶作剧。但我
的哥哥在我去之前就在那里工作过并提前警告了我。所以当他们派我
去拿玻璃拉伸机时,我早就知道了这个把戏。因此,我在同一个街区
拐角处安德森先生的药店门口停住,坐下来看了一会儿漫画。过了45
分钟以后,商店里的人想起了我,他们就派了另一个人来找我,然后
那个人就看到我在那里看漫画。老板并没有生气,但从此以后,他们
也就没有再试着在我身上玩这种把戏。总而言之,这种恶作剧确实让
我有了很愉快的经历,当然也是我成长的一部分。
问题是我从中学到了什么?我相信我确实学到了一些非常有用
的东西:第一,你可以从事最无聊的工作,如果它并不妨碍你履行
自己的职责的话,你可以在其中制造一些乐趣。但是,最重要的是
我学到了如何同别1人愉快地相处与具有幽默感是缓解无聊感的最有
效办法.
家庭里的幽默
开玩笑并不是局限在工作范围内。在我的雇主的带动下,我变成
了城里最爱开玩笑的人之一。我16岁的时候,我给姐姐图拉赫打了个
电话,在电话里我们俩是这样说的:
“图拉赫,是图拉赫·金克拉吗?”我尖着嗓子问道。
“是的。”
“图拉赫,我是尼史密斯太太。”
“噢!是的,尼史密斯太太。听到你的声音真好。”
“图拉赫,你知道我的女儿内尔雯是吧?”
“是的,太太。我当然知道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嗯。我知道她很喜欢你。图拉赫,我们今晚要为她开一个聚会,
所以我给你打个电话,想知道你是不是能来。”
“噢!尼史密斯太太,我非常荣幸您能够打电话来邀请我。但是
我的弟弟许尔今晚要从海军部队回家,而且我们几乎有两年没看到他
了。今晚我应该在家陪着他。”
我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说:“内尔雯肯定会很失望的。”我
又停了一会儿,接着说:“我想现在能做的最好是取消这次聚会……”
“噢!不!”图拉赫打断了我,“请不要这么做!”
“不,我认为既然你是内尔雯最好的朋友,那么要是你不能来的
话,我们就不用举行内尔雯的聚会了。”
因为自己要为好朋友开不成聚会而负责,图拉赫的声音显得她有
些害怕。这时,我感到一丝内疚,但这种感觉很快就没有了。我强忍
着,不让自己笑出来。接着又用我那16岁的最深沉的嗓音说道:“图
拉赫?”我把她弄得昏头昏脑。对于应该错过见一次我们的兄弟许尔
还是不得不破坏她最好的朋友的聚会,她觉得心烦意乱,不知道该何
去何从。她甚至都没有立刻听出我的声音来。她问是不是有两个人同
时在给她打电话,这时我那无法控制的笑声让我现了原形。对于我的
恶作剧,她并没有生很长时间的气,由于不用再左右为难了,得到解
脱的感觉很快就取代了她的气愤。她和我一样开怀大笑了很长一段时
间。直到她生命的最后时刻,图拉赫·金克拉·艾伦还是保持着惊人
的幽默感和自嘲的本领。即使我的家人很早就了解了我恶作剧的这些
伎俩,我还是喜欢打同样的电话。
但我并不想让你们认为我总是在开玩笑,根本不是这样的!作为
一个年轻人,我是非常纯真的。我不会忘记我哥哥从韦伯面包店给我
们带回来的炸面包圈。信不信由你,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炸面包圈这
种东西,我对面包店的了解仅限于它的面包、饼干、馅饼和蛋糕。我
哥哥提醒我要注意不能吃炸面包圈中间的那个洞,否则它会置我于死
地。这样的警告对于一个五六岁大、从未见过炸面包圈的孩子实在是
太可怕了。然而炸面包圈的诱惑令我实在无法抵挡,所以我开始一点
儿一点儿非常小心地从边上啃面包圈。我以一种非常强的自制力小心
地啃着,生怕把那个圈咬断。不用说,我的哥哥姐姐们从中得到了很
大的快感。
如果没有经历过尴尬的时刻,
历过几次这样的情况。在我们家,
一个孩子会变成什么样呢?我就经
因为买洗发水是额外的开支,所以
我们基本上不买洗发水,而用一般洗澡用的肥皂既洗澡又洗头。我绝
不会忘记有一天我得到了一瓶洗发水,我把洗发水和我经常用来涂抹
我那乱蓬蓬的头发的发胶弄混了。我左边后脑勺上的头发总是像鸡冠
一样翘着,那些不听话的头发总是朝着不同的方向竖着,所以我用了
一些发胶把它们抚平。
在我10岁时,有一天我把不经常见到的洗发水和发胶弄混了,我
把洗头水洒在了头上,并非常认真地把那绺杂乱的头发拍平。那天是
周六,所以我就出门到杂货店里去上班。这天的晚些时候,我发现我
的头发变得黏糊糊的,所以我就跑到杂货店后面的水池边往头上洒了
些水。那些肥皂水不可避免地像混凝土一样凝固在了我的头上了,所
以我不得不待在那里洗头发。因为我随身并没有带梳子或是刷子什么
的,所以我所能做的只能是把头发向后拉并用手指整理它们。你们可
以想像那撮不听话的头发趁机再一次迅速竖立了起来,于是我就成了
值得一看的风景。大家还对我的头发发表了很多意见,而这些意见一
点儿也没有恭维我的意思。
大概所有的孩子都有过让母亲感到尴尬的时候,我的母亲也有过
一次这样的经历。我记得那是在10月底或是11月初的一天,那天我光
着脚就从家里跑出去上学了。那天的天气比我预料的要冷得多。离学
校还有6条街的时候,我偶然碰到了一位好心的女士。她发现我没有
穿鞋,就带我到鞋店给我买了一双鞋,并且还给我买了一双袜子。虽
然我在家里有自己的鞋,但是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为自己有了一双
新鞋感到很高兴。我回到家里,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妈妈,对她讲我
是多么的走运。妈妈对这件事情感到很难堪,并且告诉我以后绝对不
能再这样做了。
社区的帮助
虽然不很确定,但我相信由于我们的处境困窘,也因为妈妈的真
诚、独立和责任心,城里的很多家庭为了不损害妈妈的自尊,使用不
同的方法向我们家伸出了援助之手。
我很清楚地记得麦肯齐太太。她家离我们家有几个街区远。她有
几棵无花果树,每年这些树都能结出丰硕的无花果。她对我妈妈说如
果我妈妈愿意的话,她可以让我们这些男孩摘些无花果,这样我们就
可以用这些无花果做些蜜饯。她还说她自己根本摘不完这些无花果,
并且她也已经过了做蜜饯的年纪。不用说,我妈妈很高兴能做一些无
花果蜜饯。这些蜜饯成了我们早餐享用的热饼干之外的又一佳肴。
约翰。诺思太太住在我们家的隔壁。尽管她的收入有限,但她总
是让我们在每学期末把成绩单拿给她看。她看完后总要给我们每个人
宝贵的5美分,这让我们欣喜若狂。如果我们的成绩不是很理想的话,
她会说:“下一次我希望看到成绩有所提高。”
当J‘c’布拉多克太太走进杂货店的时候,我为她提篮子(那
时候没有购物用的手推车)。在她选购商品的时候,我就跟着她在过
道上走来走去。她买完东西后,我帮助她把袋子拿到她的车上,而她
总是会付给我5美分。她对我总是很好,我也希望她每周六都到商店
里来。
莫特太太是《亚祖城先驱报》的编辑兼发行人,她总是给我奖金,
作为我给她的报纸带来更多顾客的奖励,但我得到的奖金总是比我实
际挣得的要多。对于这件事她只字不提,只是确保这部分奖金总是在
我的工资单上。这对我的帮助很大。
直到今天,在我75岁的时候,我仍旧清楚地记得当我还是个孩子
时从亚祖城里的人们那里得到的关爱和照顾,我对这一切始终满怀感
激之情。
詤t 抝22誸赯I刱90E 《金克拉自传》——金克拉1…5。htm0j 褢KQ蒪﹃?O ? 褢KQ蒪1…5。htm餈KL
第一章 童年时代(5)
不太光彩的事
我不得不承认我在下面的故事中做的事确实有点儿不太光彩,但
至少我把那位女士的名字改动了一下。在经济大萧条之后的几年中.
大家手头都很紧,这是可以理解的。特别是有一位女士,在这里我把
她称做T‘w’布兰克斯太太(意思就是吝啬鬼)。她非常节俭,甚至
据传她用铜线把钱穿起来,这样就没有人能从她手里拿走一分钱了。
布兰克斯太太会把每棵莴苣或是甜瓜等瓜果蔬菜都拿起来仔细地比
较,以确定她所买的是最大、最新鲜也是最便宜的。
一天我看到她正在挑小红萝卜,就走过去帮她的忙。“这些新鲜
吗?”她用一种呵斥的语气对我说,像她那样有地位又拥有豪宅的人
自然是不愿意和我们这些地位低微的杂货店店员说话的。我回答说:
“噢,是的,太太!这些是城里最新鲜的了!哎哟!您先别挑,因为
我们还来不及洗掉这些萝卜上的泥呢!”
“不要对我太无礼了,年轻人!”她一边说一边对我怒目而视。
“这些萝卜多少钱?”我马上告诉她这些萝卜是按捆卖的,2捆要15美
分,3捆要25美分。“那么,很显然我要买3捆。”她蔑视地对我说,就
像是在对我发号施令。
安德森先生已经忍不住快要笑出来了。在T·w·布兰克斯太太
离开商店后(当然要等她离开),他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把眼泪都
笑出来了。安德森先生有着高尚的品格,但是他也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