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无处不在-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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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半夜，更深露重，居然叫我陪她看星星。她真想得出。
我抬头望天，哪里见得一颗星辰？说道：“这个，天上好像没有星星呢！”秦思思不语，拉着我坐在台阶上，头枕着我的肩膀。淡淡的女体幽香传来，我心神一荡，无数的推脱话语全都扼杀在喉管里。秦思思细声柔语道：“问天，我好喜欢现在这样。”我侧头瞧着她美丽的眸子里闪着彩芒，疲倦的面容带些病意，却有一种心满意足光采。我心里升起异样的感觉，不禁有些痴呆。这个自秦朝就深爱我的女人，她的愿望竟是这样容易满足。
我将目光投入黯淡的虚空里。心里有种淡淡的感觉。
夜半无人私语时。
我很享受现在的感觉，恬淡宁静。只觉这一刻能成永远，死亦无憾了。
我们相拥而坐，都不愿说话，打破这难得的宁静。城市绚丽的灯火离我们那样近，却又那么遥远。整个天地里，似乎只剩下我们两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夜风吹过，深寒无比，我感觉她的身体似微微颤动一下。侧头问道：“冷吗？”秦思思美目情意绵绵，凝视着我，微微点头。我将身上的外套除下来，披在她身上。她望着我，忽然格格娇笑起来。我诧异道：“你笑什么？”她指了指我的外套道：“你这件乞丐装还敢拿来献殷勤。”我愕然看了那衣服一眼。但见它早已破败不堪，无数的大洞张牙舞爪，衣角布条翻飞，确实是一件标准的乞丐装。这才想起今晚与三苗及董童生一番苦战，身上衣衫早被魔气劲力割得七零八碎。
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见她一脸的笑意，忽然心念一动，假装生气道：“既然你如此嫌弃，还是还给我吧。”伸手去拔外套。秦思思死命拽住那件乞丐装。大声道：“喂，你这个怎么这样，人家冷得很，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我气道：“你不是说它破吗？干嘛紧抓不放，还给我吧。”秦思思道：“人家就喜欢你这件破衣服，不行吗？”我做出恍然地样子，说道：“哦，原来你就喜欢我这件破衣服啊！”我故意在‘我这件破衣服’几个字上加重语气，听起来颇为暧昧。
秦思思怔得一怔，立即明白过来，嗔道“好哇，你……看我饶不饶你。”她一个翻身将我扑在地上，双手在我腋下呵动。我哈哈笑个不停，这女人居然用这么绝的招，呵我的痒。我一边笑一边道：“嘻嘻……哈哈……你停手……我……不客气了？”秦思思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道：“你能怎样不客气，试试看。”
我喝一声道：“好，你自己找死，须怪不得我。”我双手齐出。秦思思格格娇笑，手上的动作缓慢下来。我趁机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双手十指乱搔。
秦思思格格笑道：“快停下来……啊……流氓，你摸什么地方了？”
我色心一动，双手就不听使唤，居然朝她一堆高耸的玉女峰攀去。秦思思身躯颤了颤，轻声呻吟起来，我嘿嘿奸笑道：“你投降不投降？”秦思思兀自倔强道：“你尽管欺负我吧，小心我向你老婆告状，看她饶不饶你。”
我的动作嘎然而止。秦思思瞧出异样，脸色微变。不知是悲是怒。这句话说着无心，听在我耳中却如当头被人浇了一头冷谁，从头直凉到脚心。慌忙从他身上翻起，坐得远远的。我既然决定一心要跟程颐好，却怎么能更别人如此暧昧亲密？心里大是惭愧。
我背向秦思思而坐，不敢看她。这个女人一颦一笑都有着颠倒众生的能力，在她面前，我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长此下去，我定然要倾倒在她的超短裙下。
悉悉索索一阵响动过后，秦思思从地上翻身起来，坐到我的身旁。我虽然一再提醒自己要和她离得远远的，终于连动也没动一下。眼睛余光瞧见她理了理鬓边乱发，眼望远处，神情落寞。我忍不住侧过头去，望着她的俏脸，轻声说道：“对不起！”
第四卷 凡尘俗事 第十回 伏羲八卦印（五）
她没有回头看我，淡淡的说道：“我还能靠着你的肩头吗？”我心头一番激烈交战，终于还是敌不过她似若无情却多情的声音，同意道：“嗯！”她缓缓侧身过来，将头靠在我肩上，眼光始终凝望前方。我的肢体开始僵硬，心绪已乱。凌乱的气息兀自没有平息，几股力量搅得我痛苦不堪，咬牙硬撑。秦思思轻声道：“可以搂着我吗？”
我不忍拂她的意，左手穿过她的腰肢，将她搂住。她借势倚入我怀里，娇柔的身躯与我亲密无间贴在一起，我却升不起任何邪念。这个时候我们无话可谈，默不作声。
沉默后的寂静煎药着彼此的心灵。似乎过了很久，我终于有些禁受不住这沉默，开口说道：“怎么说说话吧？”秦思思道：“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总之不能继续沉默下去。秦思思想了想道：“你觉不觉得方国书的身份有些可疑？”
我愕然道：“什么地方可疑？”秦思思道：“他竟然可以使出失传已久的伏羲八卦印，单从这点就十分可疑。”我不明白，只得问道：“这跟伏羲八卦印有什么关系？”
秦思思道：“伏羲八卦印乃是上古大神神农伏羲画天地无极而演八卦所创诀印。伏羲本是金元精魂，历万万载悠悠岁月，修练成神。所有力量都来至金元精魂。伏羲八卦印虽然只得‘乾坤兑离震巽坎艮’八个诀印，辅之以金元精魂的力量，也足以毁天灭地。伏羲八卦印正气凛然，若非心存正义的人连卦印就打不出。而且没有金元精魂的力量支持，伏羲八卦印也流于普通的诀印，没有震天动地之力。上古浩劫，众天神金身尽毁，伏羲祝融夸父刑天相继转世，伏羲八卦印也从此绝迹，我也是在落英门古老典籍中看到过这个诀印。若非从你里说话来，我也不相信这门绝技还有人使出。”
我想了想道：“你怀疑方国书是伏羲转世？”方国书使出那个诀印时，我便脱口而出喊出诀印的名字。似乎极为熟悉。就算他真是伏羲转世也毫不稀奇。
秦思思忽然露出凝重的神情，道：“虽然我也不愿这么想，但如果事实如此，你的处境将十分危险？”我吃了一惊道：“为什么？”秦思思瞧了我半晌后道：“伏羲祝融都是嫉恶如仇的真神，而你却是魔星转世，你现在的邪恶之力越来越强，方才使出来那几个诀印都凝聚死亡之气，一旦他们知道你的身份，定然不会放过你。方国书现在该是神识未复，张召则是半明未明之间，这个上古真神转世无巧不巧出现在你的身边，还跟你结为兄弟，可见冥冥中自有天意，你们迟早要反目成敌，每过一天，你就愈加危险。”
我完全没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待要不信，却又不能。张召的态度时冷时热，或友或仇，可见他的正义主义正在作怪。
有道是自古正邪不两立。
我体内的邪恶气息无时无刻不提醒我，我是一个恶魔。就算我现在还能控制自己，未能成魔，总有一天我会成魔。
正如思思所说，我与张召反目只是迟早的事。
可是我有什么错？难道我愿意成魔，愿意做魔鬼吗？我愿意吗？为什么大家都这样说我，为什么大家都不相信我？我有什么错？连兄弟都要杀我？
一念及此，心中立即被无名怨怒填满，无处发泄，狂啸一声：“为什么？为什么？”不知从什么时候，天下人都跟我作对，张召如斯，方国书如斯，甚至连不认识我的人都在指责我，说我是魔鬼。
愤怒、怨毒填满胸臆，我只想杀人，杀死所有和我作对的人。
“问天，问天！你要控制自己，不要为心魔所乘啊！”秦思思双手将我紧紧抱住，不让我发狂，她的声音却飘渺若来自远方。我隐隐约约听见，心中隐隐约约对自己说，我要控制，我要控制。可是我的心却不听我的。过往一切不如意、失望、委屈之事涌上心头，蒙蔽心灵。我狂喝一声，不可抑制。
我大喝一声，双手向外一张，一股强悍的力量迸发而出，将秦思思抛得跌落城楼。城楼上一个人影似癫若狂，倏地蹿起，跃下城楼，奔上大街。秦思思赶将上来，焦急喊道：“问天，问天，你要控制自己，控制自己。”那人似若未闻，发狂也似的向前狂奔。
一辆出租车迎面驰来。眼见便要撞上。那人只是往前冲，人未至一股劲风吹至，出租车拔地而起，在空中翻了七八个筋斗，复又轰地一声，掉落地面，尘土飞扬，出租车司机双目无神，望着前方，像个傻子，车灯时闪时灭。那人却已去的远了。
那人快若鬼魅般在大街小巷穿行，所到之处，人仰马翻，便是飞驰的汽车都近不了他三米之内。他不辨方向，只是疾奔，不移时在西安城里打了三四个转。一路疾奔一路狂吼，状若癫狂。原本沉寂的夜空被其打破，无数人睡梦中吵醒，纷纷叫骂，呆要寻找是谁半夜发疯，打开窗户张望时，却连鬼影子也找不到一个。
那人奔入一条小巷，一道光芒闪出，照亮昏暗的街巷，光芒没入那人身体之内，当即定立不动。一个美丽的人影从深巷里转出来，面容焦急，语音哽咽道：“问天，你不要这样，你这个样子我会心疼的！”这人正是秦思思，她一路跟着聂问天狂奔，怎乃聂问天速度太快，追之不及，见他忽然转入深巷，那巷子七弯八拐却只有一个出口，于是飞檐走壁，赶在头里，用定身咒将他定住。
一路狂跑，我体内乱窜的力量得以渲泄，心绪渐渐平复，被魔气所摄的心灵也重见光明，重获自我。回想方才差点坠入魔道，心下骇然。
秦思思走上前来，眼中泪光晶莹，伤心欲绝，轻轻搂住聂问天道：“问天，你回来吧，回来吧。”我知道她在呼唤我的心灵和理智。正要出声安慰。忽然，一道人影出现在我身后，灵觉蔓延过去，我立时呆住，身子僵硬如僵尸。
身后那个人正是我日思夜想的女人，程颐！
第五卷 魔影仙踪 第一回 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一）
秦思思紧紧抱住我。我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程颐的身形凝立不动。我猜不透她的心意。不敢妄动。我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多说多错，索性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过得良久，程颐忽然冷冷道：“聂问天，美女在怀，你还上瘾了不是？”我慌忙推开秦思思，倏地转身，笑嘻嘻走向程颐，道：“程颐，你来了，想得我好苦！”
程颐冷哼一声道：“你抱着别得女人，却说想着我，你这个负心人，我要杀了你。”她话音一落，人影闪到我身前，狠狠一拳打向我面门。我若要躲避，非是不能，只是心中有愧，虽然眼前这件事是个误会，我心中却对秦思思不无情意，心中愧对程颐，宁愿受她一拳。
她心怀恨意，这一拳用尽全力，绝不手下留情，我心中全无惧意，只有感激和爱意。我要以死来赎罪，也要以死来表明心迹。凛烈的拳风吹得我脸庞作痛。她这一拳终于没有打下去。拳头贴在我的脸上，劲道全无。虽然这我是意料中的结果，仍不免惊奇地瞧着她。她瞧向我的目光全是恨意，证明她的怒气未消。不过她在最后时刻收手，还是让我十分感动，她是爱我的。这一点几乎让我欣喜若狂。
我迎上她欲食我而后快的眼神，正色道：“颐，对不起！”道歉是必要的，解释只能越描越黑。程颐胸口起伏不定，显是她正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不敢多所言语。呆立不动。深巷昏黄的光从远处投来，洒在程颐脸上，愤怒、懊恼、失望诸般情绪写满脸庞，几缕夜风撩动她的长发，长发飘逸，反而让人感觉一中孤寂和楚楚可怜。我心中一痛，不由自主上前一步，伸臂将她搂在怀里。她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被我强有力的臂弯控制。我轻轻地亲啮她的耳垂，柔声道：“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程颐冷冷道：“只怕你受不了别人的引诱。”我指天发誓道：“老天爷在上，如果我聂问天从此对程颐三心二意，就让我遭……”程颐玉指轻轻按住我的嘴唇，笑嗔道：“我相信你就是，白白地起什么誓？”她这一笑展颜，我心中的畏惧也如春分解冻般消失无踪。捧住她的脸庞道：“好娘子，让相公亲一个先。”
身后一个声音冷冷嗤笑道：“肉麻！喂，聂问天，有了老婆忘了情人，。你答应陪我看星星的。”此言一处，我立知要遭，出言反驳道：“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你不要乱说。”程颐一把将我推开，复又愤恨地盯着我。我心中叹息一声，秦思思一句话，就让我前功尽弃了。
秦思思道：“忘记了？聂问天，你的忘性可真好，刚才还抱着人家说些情话，现在什么也忘记了。”她说着说着，声泪俱下，毫不凄凉。
我头大如斗，明知她在做戏，却不忍恶言相向，痛苦地道：“秦思思，你要怎样？”
秦思思道：“把你老婆甩了，跟我好！”
我苦笑道：“秦思思你不要玩……”话未说完，程颐身影一闪，掠向秦思思，我惊呼道：“颐……”她速度奇快，我但觉眼前一花，她已经欺到秦思思身前，冷声冷语道：“贱女人，都是你勾引他，我要杀了你。”双手齐出，十指箕张，插向秦思思面门。程颐怒不可抑，这一手极其毒辣，誓要制秦思思于死命。秦思思擎出铁此，幻成无数幻影，同时后撤，避过这一招。口上兀自出言相讥道：“聂问天，瞧你这婆娘，泼辣狠毒，你那小身板只怕经不住折腾，还是甩了的好。”两道人影鶻起兔落，斗的不亦乐乎。
我心中暗道：“程颐是泼辣狠毒，秦思思也不见得就多么温柔贤淑。最好两个婆娘都不要。”意念一起，我立即吓了一跳，慌忙抛开，我怎么会有此等想法？
“贱女人，你除了勾引别人男人，还会什么？”“泼妇人，你除了耍泼耍横也是什么本事也没有。”“贱女人，你别痴心妄想，你纠缠七生七世，问天还是未动心，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