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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部分

中国百科全书-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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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的各种著作。据《隋书·经籍志》著录,汉代至隋代的史书达数百部,反映了史学发展的盛况。

  这时文献整理工作已经展开。刘向、刘歆父子奉命校书,著有《别录》、《七略》,在历史文献学上有很大贡献。唐初也重视文献整理工作,所修《隋书·经籍志》在历史文献学上有很大作用。

  秦汉至唐初的史学,与先秦的史学相比,有显著的特点。首先是史学由附属地位而逐渐独立。东汉之前,史籍比较少,《别录》与《七略》的分类中均无史部。《汉书·艺文志》将史书著录于《六艺略》“春秋家”,以史附从于经。自东汉之后,史籍大量涌现,史书种类增多,史学日益受到社会重视,朝廷设立史官和史馆,目录中也列出了史部,这些都标明史学已形成一门独立的学科。这个时期的历史著述,有官修,有私修,有奉诏私修等几种情况,而趋势则是官修日占上风。

  随着士族地主势力的兴起和门阀制度的盛行,史学上的士族烙印突出,最显著的是谱牒著作与谱学大为发展,有家谱、宗谱、族谱和姓氏谱等。东晋南朝精于谱学者,以贾、王两氏为巨擘。同时家传和正史纪传中也反映出当时崇尚门第的世风习俗。

  各少数族在史学中也占有地位。除正史中有记载各族史的专传外,还出现了记述各族史的专书,同时民族问题也在史学中有所反映。

  关于史学的评论,司马迁曾说《春秋》是“礼义之大宗”,“采善贬恶”,指出史书的教育作用和政治意义。同时,他表明自己志在“继《春秋》”而写史,以“成一家之言”,表现了他以史学为己任的自觉性。班彪的《前史略论》是评论史学的专篇,谈到古来的史官和史籍,着重评论了司马迁与《史记》,既肯定其有“良史之才”,又指责其“大敝伤道”,表明了马、班史学思想之分歧。班彪这个思想,为其子班固所继承。

  两汉以后,史学评论渐多,梁代刘勰《文心雕龙·史传篇》是史评专文,探讨了古代史官的建置与职守,叙述了史书的源流、派别及其得失,议论了撰史的功用、目的与态度。《隋书·经籍志》史部分十三类,各类之序叙述各类史书的源流,并加以评论。史部十三类的序加在一起,就是较全面的史学总结。

  唐代史学理论家刘知几所著《史通》,对古代史学作了系统性的评论,在史书编撰、书事曲直、史家修养以及史馆监修等方面都提出很重要的看法。他主张直书,反对曲笔;主张一家独断,反对官府垄断;主张实事求是,反对附会臆说。这些都是进步的思想。

  中唐至乾嘉时期 封建王朝设置史馆,并形成修史制度。首先是纂修实录,即以编年体记录每一帝王在位时的大事。唐代和宋代的实录已散佚,明清两代实录基本上保存完整。实录虽不完全真实,但保存了丰富的比较原始的史料。史馆还修“国史”即当代史,但历代国史随着王朝的更替,多已湮没无闻。其次,历代史馆都纂修前代的历史,如《旧唐书》、《旧五代史》等等。直到清代修《明史》,完成了一套纪传体的后称为“正史”的“二十四史”。其中除《史记》外,皆是以朝代为断限的纪传体断代史。二十四史的形成经过了二千年,前后变化很大,水平不一,但这套史书,仍是今天研究中国长期封建社会历史的主要依据。

  与正史相对应的史书是野史、杂史和别史。野史、杂史、别史的共同特点是成于私人之手而非官修,故又称“私史”。三者又有所不同。野史体例不一,或编年,或纪传,或杂记一代史事,其内容多奇闻异事、闾巷风俗、统治者的秘事,故往往被封建王朝视为禁书;杂史体例一般是只记一事始末、一时见闻或一家私记;别史内容往往限于杂记历代或一代史事。野史、杂史、别史虽有史实不确之弊,但往往亦可补正史之阙遗,具有较高的史料价值。

  自司马迁提出“通古今之变”以后,有些史学家从不同角度着眼,不同程度地继承了这个思想,考察与研究历史的各种变化,编成分门别类、综观全局的史书。中唐以后,开始出现了这种旨在“通变”、“致用”的通史:杜佑的《通典》,郑樵的《通志》,马端临的《文献通考》,还有司马光的《资治通鉴》。它们是这个时期通史和史学的代表作。

  杜佑著《通典》,旨在“征诸人事,将施有政”,强调人事应当适应时势,“随时立制,遇弊则变”。

  《通典》中华书局校点本

  《通典》内封

  《文献通考》目录

  全书两百卷,分为食货、选举、职官、礼、乐、兵、刑、州郡、边防八门,自上古叙到唐中叶,是中国第一部典制通史。

  郑樵所撰《通志》二百卷,是一部纪传体通史。其中二十略占全书四分之一,是全书的精华。郑樵主张“会通”,即“会”各种学术文化,“通”古今之变。他提倡“实学”,强调“核实”,反对任情褒贬,指斥五行相应说。

  马端临所撰的《文献通考》,是继《通典》之后又一部典制通史。全书三百四十八卷,分为二十四考,自上古叙至宋嘉定末,分类较细,内容丰富。但马端临旨在通古今的典制,而不涉时政。因以汇集考核典制为特点,故以后凡与此同类之书均称通考。

  上述“三通”在中国史学史上具有重要的地位和影响。后来有“续三通”、“清三通”等,合称为“九通”。加上清人刘锦藻的《清朝续文献通考》,称为“十通”。十通再加上汇编某一朝代各项经济、政治、社会制度的会要,如《唐会要》、《西汉会要》等,统称为典志。

  司马光主编的《资治通鉴》二百九十四卷,自战国初年叙至五代末年,是一部编年体通史。司马光邀请刘恕、刘攽、范祖禹等参加编写,分工明确。他们先作目录,继成长编,又就史料互相歧异的问题作了考异,最后修撰定稿。全书体例严谨,取材审慎,内容翔实,文字简洁。司马光在序中称该书“叙国家之兴衰,著生民之休戚”,重点在有关国计民生的政治史。他从封建正统思想出发,常借历史宣扬封建礼教,强调尊君法祖。

  《通鉴》在史学上产生了很大影响。问世之后,不仅有注释,如胡三省的《通鉴音注》;有补正,如严衍的《资治通鉴补》;还有续作、改编、仿制等相继出现。袁枢根据《通鉴》,编成《通鉴纪事本末》,既是《通鉴》的一个支流,又首创了将史事分别立目,独立成篇,各篇按时间顺序编写的纪事本末体。朱熹亦编成《通鉴纲目》,首创了纲以大字提要,目以小字叙事的纲目体。

  中唐以来,出现了不少专史,包括典章史(如会要)、学术史(如学案)、传记、族谱等等。虽然唐之前已产生一些专史,但只是在中唐之后才有所发展。

  中唐后出现不少地理著作,其中包括丰富的历史内容。记载全国风土人情的全国性地志,有《元和郡县图志》、《太平寰宇记》、《元丰九域志》以及元、明、清三朝的一统志等(见《大元一统志》、《大明一统志》、《大清一统志》)。著名地理著作有《天下郡国利病书》、《读史方舆纪要》等。这时期的地方志现在尚存者有七八千种。清代纂修方志之风特盛,其成果几乎占了现存方志总数之半。

  唐代以来,契丹、女真、蒙古等族曾先后进入中原,建立了辽、金、元等王朝,关于他们的历史有《辽史》、《金史》、《契丹国志》、《大金国志》、《元朝秘史》、《元史》等著作。

  明代前期中期,撰史、考史和论史几方面的成就,都不及唐宋。明末清初,社会矛盾激化,动乱频仍,史学出现生气。李贽主张经史相为表里,以史经世,反对脱离现实而空言义理,对史学上有一定贡献。以后黄宗羲、顾炎武、王夫之等明确提出了经世致用的治史方针,要从历史研究中寻找社会历史发展的前途,总结解决社会矛盾的办法。

  《十七史商榷》目录

  《廿二史劄记校证》封面

  顾炎武的文集中有一些出色的史论与政治结合的文章。他针对明代空言心性而讲究考据,但考据只是作为手段。其代表作《日知录》,考古而证今,目的仍在经世致用。

  黄宗羲除《明儒学案》等学术史专著外,还著有史论专著《明夷待访录》。这部书尖锐地批判封建政体的腐败,抨击封建君主专制的缺点,主张对君权严加限制。王夫之提出了“理势合一”和“趋时更新”的进步历史观,又强调以史为鉴,以“求治之资”。他的代表作《读通鉴论》和《宋论》,往往以辩证的思想评论历史,史论中寓有政论。

  明清之际史学著作,值得注意的还有茅元仪的《武备志》、谈迁的《国榷》、顾祖禹的《读史方舆纪要》、唐甄的《潜书》等。

  清朝统治者强化封建专制、笼络知识分子,大量地编书和修史,以示“稽古右文”,为其统治服务。不少学者钻进考据圈子里去。乾嘉时期,历史撰述与评论、历史文献学等方面,都有成绩。但当时史学家往往博古而不通今,言事而不论理,考史之功虽勤,多不能自成一家之言。乾嘉考史著作,可以王鸣盛的《十七史商榷》、钱大昕的《廿二史考异》、赵翼的《廿二史札记》为代表,而三书各有特点。《考异》是清代历史考据的最高水平,《札记》在史料基础上发挥议论,《商榷》体裁则兼有二者,但精审不及钱赵二家。

  中唐以来,有关史学的议论不断出现。韩愈、柳宗元、欧阳修、万斯同等评论史官修史之利弊,宋人议论史学中义理与史实孰重,明末学者评论明代史学与学风。这个时期最具代表性的,要推《四库全书总目·史部》与《文史通义》。清朝官修的《四库全书总目》,在史部评论古代各种史书体例和得失,提倡历史考证,抬高本朝官修史书,鼓吹“归正斥邪”。意图在于以官史压私史,以官方评论左右舆论,诱导学者好古而不问今,以加强其思想文化专制。史学理论家章学诚所著《文史通义》,对古代史学作了尖锐批评,提出了自己的史学见解。他既反对“务考索”,又反对“腾空言”,并讥刺官史之弊端。他在史学理论上,提出了“史学所以经世”,史贵于“义”,史文“质以传真”,志为史体等看法,推崇独断与家学,强调“史德”,在史学理论方面作出了中国史学史上前所未有的建树。

  近代史学史 中国近代史学史,包括鸦片战争至1949年之间,又可以五四运动为界,分为前后两期。

  近代前期面对封建制度的衰落及西方资本主义势力侵入的民族危机,近代学者及史学家运用今文经学的变易思想和历史进化观点等思想武器,讲究“经世致用”,注意研究近代史和外国史,兴起了救亡图强的爱国主义史学思潮。龚自珍批判“衰世”,主张改革,强调学以致用,实开一代新的学风。魏源重在研究当代史,编写了《圣武记》、《道光洋艘征抚记》、《海国图志》等著作,总结中外历史经验,寻求反抗侵略、变法图强的办法。有些学者深感民族危机,注意研究边疆史地,以及元史和蒙古史。

  这时西方史学著作也传来中国。王韬、黄遵宪、康有为、唐才常等介绍和利用西方史学,否定封建顽固派“祖宗之法不可变”的反动史观,大力宣传救亡图强和变法维新。在戊戌变法的高潮时期,康有为是运动的领导者,宣传历史必变的思想尤为用力。他的理论根据是其历史进化观,即《孔子改制考》、《春秋董氏学》、《论语注》等书中所阐述的“公羊三世说”。但他主张渐变,反对突变和革命,本质上是反对革命的庸俗进化论。

  戊戌变法失败后,资产阶级革命派大量引述中国历史的经验教训,宣传用暴力手段推翻清朝统治的革命理论。陈天华和章炳麟(即章太炎)等人,往往引用历史证明革命是历史之必然,对辛亥革命的思想准备起了作用。孙中山在其革命实践中,常常引证和论述一些历史事实,以宣传革命学说。

  这时的史学思潮,反映了旧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的社会矛盾和时代要求,对于当时的反帝反封建起了促进作用,同时也促进史学本身的发展。旧史学已日益受到冲击和批判,资产阶级的新史学活跃起来。

  旧史学指编撰史书的思想、内容和形式仍属陈旧格调,基本上是封建性的史学。如仍然编纂清朝实录,甚至入民国后在编修《清史稿》时,借歌颂“大清”,诋毁革命。这种史学,在“五四”以后未完全绝迹。

  新史学主要指19世纪末和20世纪初期的具有爱国主义史学思想,批判“君史”,提倡“民史”的资产阶级史学。严复、黄遵宪、梁启超等都对封建主义的旧史学进行了批判。梁启超还提出了“史界革命”的口号。以后章太炎、夏曾佑等也对提创新史学起了作用。梁启超发表《中国史叙论》与《新史学》两文,指出封建的旧史学有“四弊”(知有朝廷而不知有国家,知有个人而不知有群体,知有陈迹而不知有今务,知有事实而不知有理想)、“二病”(铺叙而不能别裁;因袭而不能创作);批判旧史学的封建性与保守性;同时提出新史学的任务,在于“叙述人群进化之现象而求得其公理公例”,史书应当“为国民而作”。章太炎对旧学有很深的造诣,最早倡言编写新的中国通史,并拟出了通史体例。他在《致梁启超书》中提到写通史的主旨,是“以发明社会政治进化衰微之原理为主”,“以鼓舞民气,启导方来为主”,惜未能完成新编中国通史的工作。夏曾佑用章节体和浅显的文字撰写了《最新中学中国历史教科书》(后改称《中国古代史》),是中国第一部新式的历史教科书。其史观主要是历史进化论,以及文化史观和英雄史观。20世纪初的方兴未艾的新史学,虽然各家著作中有不同的思想倾向,有高低优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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