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维科学探索-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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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应地，在思维科学
先建立起狭义形象思维学和顿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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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异于沙上建塔。关于科
同的，这就从人脑的微观结构方面，保证了人的思维的规律
性。”由此不难引伸出这样一个推断，那就是，顿悟同逻辑
思维、形象思维一样是每个正常人的大脑都具有的功能，不
但所谓天才有顿悟，常人也有顿悟。由顿悟而得来的可能是
真理，也可能是谬误，可能闪烁着创造性的光辉，也可能平
庸浮浅。如中国佛教中不授经典专主顿悟的那一流派一一禅
宗的信徒们就悟不出什么真理来，甚至好几位著名科学家也
声称他们的大部分直觉后来都被证明是错误的，并且事后也
都遗忘了。
顿悟究竟是不是一种基本思维形式？最终的答案无疑要
由事实来给出。我们强调事实这个词，是因为有的所谓事实其
实不过是一种不可信的民间传说。诸如在牛顿见苹果落地而
悟出万有引力定律，阿基米德入浴而发现浮力定律，瓦特看
见蒸汽掀动壶盖而发明蒸汽机，鲁班被野草弄伤而发明锯子
等传闻，有的已被证明为纯属后人虚构，有的则不载于信
史，迄今尚有争论，以此作为论
学家顿悟思维的实例可说是汗牛充栋，但这类例子带有一定
的特殊性，似乎很难用以说明顿悟是人类思维的基本形式。
由于有关顿悟思维的记述多见于科学家的传记材料，这就
很容易使人产生一种甚至可以说是根深蒂固的偏见，即顿悟
思维仅是少数科学家才有的一种特殊智能，普通人是难以望
其项背的。事实上，由于科学家，特别是有重大建树的科学
家比一般人更有机会留下他们的见解，加以他们的工作性质
使他们思考得更多，并具有超乎常人的好奇心以及冷静反省
的素养，所以有关顿悟的实例多见于其传记材料是不足为怪
的。但是，这丝毫也不能说明顿悟仅是科学家的专有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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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
为了说明人人都有顿悟思维而不是仅限于科学家或某一
类人，我们想举若干实例。海伦凯勒是一个又盲又聋又哑
的残废人，他在自传中回顾童年生活时写道：“？？当凉爽
的水流过我的手时，老师就在我的另一只手上拼写一个单
词开始时较慢， 以后渐渐加快。我站在那
儿，全神注意着老帅的手指动作。突然我觉得有一种模糊的
意识，好象忘记了什么，出现了复活一种思想的激动感。
不知为什么我一下子揭示了语言的奥妙。我知道
是指流过我手上的非常凉爽的东西。也正是那个生动的单
唤醒和解放了我的灵魂？？”显然他正是通过顿悟而理解了
甚至可以说所有单词的意义。这个例子足以
本人后来显
说明顿悟并非科学研究中特有的思维现象。不过，由于凯勒
了非凡的才智，这个例子似仍难以说明顿悟在
一般人身上也能发生。为了弥补这种不足， 我们再举两
例。
侦察工作中有一种现象被称作侦察直觉，实际上也
顿悟。捷克著名刑事侦察学家别夏克对这类现象有所记述：
本世纪
死在
年代，日布尔诺市一个侦察员收到一份关于女公民
的材料。她丈夫说她患癫痫病，发作时会失
去知觉。出事那天全家都洗了澡，他妻子是晚上点左右最
后一个去洗的。他本人在床上，由于疲倦很快睡着了。他
醒来时已经是午夜，发现浴室的灯还亮着。进去一看，他妻
子还躺在澡盆里，头部全部浸在水中？？案情似乎很清楚，
时，侦察员“突然闪出一个念头”
只需要审讯一下受难者的丈夫便可以结案了。当审讯快结束
的丈夫很可能就是
致她于非命的杀人凶手。此后的尸体解剖表明，侦察员的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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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运
觉猜测很有道理。最后，罪犯终于供认了他的杀人罪行。
苏联著名学者拉林也举过同类例子。一个侦察员来到区中心
的信托商店，他看到有两面新的窗间镜摆在那里出售。侦
察员一眼就猜到这两面窗间镜是本地镜子厂某些职工结伙自
盗的。侦察员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突然产生这一想法，后
来居然也被证实了。这两位侦察人员都是普通工作者（然而
却是富有经验的人，关于这一点我们以后还要提到），这些
例子有助于说明一般人也有顿悟思维。
更有说服力的实例来自皮亚杰关于儿童心理学的研究。
他认为十八个月左右的儿童都能够寻找新方法，不仅用外部
或身体的摸索，而且也用内部的联合，达到突然的理解或顿
悟。他观察到这样一个实例，一个儿童面临着一只稍微开口
的火柴盒，内有一只顶针，他首先使用身体摸索，试图打开
这只火柴盒，但终于失败了，继之以一种完全新的反应，他
停止动作，细心地观察情况（在这过程中，他把自己的小嘴
巴缓慢地一张一合了几次，或是如另一儿童所做的，他手
好象在模仿所要得到的答案，即是把火柴盒的口开大）。然
后，他突然把手指插进盒口，成功地打开了火柴盒，取得了
顶针。值得注意的是，这决不是特殊的孤立现象，而是任何
儿童在其智慧发育的特定阶段必然出现的思维模式；换言
之，任何正常人在两岁以前都具有顿悟思维的能力。我们要
强调的是，这种顿悟的能力并非随着皮亚杰所谓感知
动阶段的而丧失，正恰相反，它作为一种人适应环境的
有效手段被保留下来并得到进一步的发展与完善。事实上，
我们每个人都有这种突然领悟到某个思想的体验，这些情
况在猜某些谜语或解某些智力测验题目是表现得尤为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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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
顺便说一句，也许爱因斯坦收集了半书架谜语书并非与科学
无关的趣闻，猜谜也许十分有助于锻炼顿悟思维的能力。
综上所述，顿悟不仅已从一种神性降低为天才们特有的
天赋或某一类人处于特殊精神状态时才有的能力，而且被
“贬”到了普通人那里，最后则成为任何儿童都具有的智慧
能力。这个戏剧般的下降阶梯足以使我们确信：和每个正常
人都具有逻辑思维和形象思维的能力一样，他们也都具有顿
悟思维的能力，差别仅仅在于这种能力的强弱而不在其有
无。正是基于这种认识，我们赞同钱学森教授的论点，即人
类的基本思维形式应包括顿悟思维在内。
不过，我们还想做一个绕有兴味而又含义深刻的补充，
那就是这个下降的阶梯已经通到了黑猩猩那里。夸张一点也
可以说，顿悟已一落千丈地由一种“神性”经由“人性”退
化为一种“兽性”了。德国心理科学家科勒发现了一些发人深
思的例证。其中之一是当一只黑猩猩用一根过短的棍子企
图取得香蕉失败后，突然拣起实验者随手放在地上的另一根
竹棍，并把两根棍子连接起来，够到了香蕉。另一个则是
一只黑猩猩头顶上悬挂着香蕉，香蕉很高，站在一只箱子上是
够不着的，它突然把箱子垒放起来，站在上面拿起了食物。
这些动作事先并无任何训练，也没有早先形成的直接经验，
显然纯是灵机一动，源出于某种自发的顿悟。诸如此类的例
子无疑有助于加强这种认识， 即顿悟并不神秘， 顿悟思
连黑猩猩都有，人为什么不能有？
获得一个新的广义判断意味着人有了新的领悟或认识，
而广义判断本身的“外壳”种类相对而言是非本质的东西。
从获得一个新的广义判断的过程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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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把认识过程的思维分为两大类顿悟思维与非顿悟思
维（或称一般思维）。在非顿悟思维中，则可依据认识主体自
觉到的“思维质料”进而划分为逻辑思维、形象思维和综合
（二者的）思维三类。关于思维形式的分类，可以说是众说
纷纭，在深入探讨的基础上统一认识是很有必要的。
既有硬件的生长、成
在某种意义上，可以把新生的婴儿比作一个计算机系
统，更确切地说是一部虚机器，包括硬件（机体）和系统软
件（原始智能程序）两部分的性状取决于亲代的遗传。其
后，这个开放系统在与除它之外的环境系统进行物质，能量
和信息交换的过程中，不断发育
熟、老化，也包括系统软件（智能程序）的增删、修改与完
善。子代的初始硬件和软件是大同小异的，而其后不同的命
运或境遇则主要取决于每个个体生存于其中的环境系统。这
一类比用以解释某些令人惊异的同卵孪生子十分相似的遭遇
很有说服力这是因为他们原始的硬件和系统软件十分相
似，尔后面临的环境也十分相似的缘故。所以，不仅应当研
究“硬件”
件
一机体的遗传与变异，也应当进而研究“软
一行为模式（包括思维模式在内）的遗传与变异，国外
一些行为学家已注意到加强这方面的工作。事实上，正是达
尔文本人最早产生了这种思想的萌芽。他说：“我们可能不
怀疑完全不受经验制约的儿童，其模糊但又是非常实际的恐
惧是经遗传而得的实际危险印象和在原始时代可怜的迷信行
为。”个体不仅在其胚胎发育上而且也在行为模式特别是思
维模式的发育上重演了整个进行过程，这种子过程与过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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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猿人那里继承来的。这种思维模式不
相似现象无疑十分有助于探讨人类基本思维形式的发生顺
序。
正是这种想法提示我们，顿悟思维不仅是人类的基本思
维形式，而且是发生最早或说是最原始的思维形式。皮亚杰
的工作说明，儿童正是最先出现顿悟思维，此后才依次出现
形象思维和逻辑思维的。依据上述那种相似重演的观点，可
以把上述理论“译成”另一种思想：人类最早发展起来的思
维形式也正是顿悟，此后才是形象思维和逻辑思维。不仅为
此，科勒对黑猩猩的研究还暗示我们，人类的顿悟思维能力
乃是直接从其祖先
但至今尚未淘汰，而且发展到了新的高度，恰恰说明它是一
种有效的“生存技能”。
顿悟思维象一切发展着的东西一样，有着一个从无到
有、从简单到复杂、从低级到高级的发展过程。
麦克莱恩等人从比较神经解剖学和行为科学的研究中，
提出一种三位一体的脑模式。这种脑模式由三层物质堆积而
成，从里到外依次为爬虫复合体、边缘系统和新皮质，每一
层次的产生都以低于它的层次为基础，同时每一层次又受到
高于它的层次的制约，共同构成对立统一的有机系统，这是
很有启发性的。很有可能，正是以顿悟思维为基础，产生
了狭义的形象思维，其后又在此两者的基础上产生了逻辑思
维，同时每一种新产生的思维形式又反过来丰富了先于它的
思维形式的内容，最终形成了现今人类复杂的思维模式。
我们猜测，认识过程的思维模式可能有三种类型，依其
发生次序分别为：
模式：顿悟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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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则又增添了第
顿悟的共
在感
狭义形象思维
狭义形象思维
模式
模式逻辑思维。
中的顿悟思维有着质的差
顿悟
不过，在思维模式
异，可分别称之为顿悟和顿悟
性在于它们都是大脑中一种自发的下意识活动，这种活动最
它们有不同的质，乃是说在顿悟
终以把一个新的广义判断突然送入自觉的意识而告结束。说
中的这种自发的下意识活
动的类型恰与思维模式
运动的水平上（如黑猩猩和幼儿在取物操作中
中自觉意识的思维类型相似。在顿
悟中，自发的下意识活动的类型只限于一种，即仅仅停留在
所谓感知
表现出的那样），在顿悟中，那种自发的下意识活动则
知运动类型的基础上，又增添了相似于形象思维的类型
（如凯库勒关于蛇的梦。随便说一句，梦很可能是顿悟思维向
人们宣泄自身秘密的一个窗口）。在顿悟
三种类型
似于那些或然性的推理形式
相似于逻辑推理的类型，不过很可能仅限于相
类比和归纳，尤其是相似于
类比（如在高斯和彭加勒求解数学问题时顿悟中，就很可能
在下意识中自发地进行了相似于类比那种类型的活动）。
说顿悟中自发下意识活动的类型与相应的自觉意识的
思维形式相似，决不意味着说它们完全等同，它们之间有着
很大也许是根本性的差异，前者可能较为模糊，同时也具有更
大的灵活性。罗伯特斯丹伯格关于《顿悟问题》测验
的实验报告指出：“顿悟问题”的测验成绩和智商分数，与
归纳推理关系相对密切，而与演绎推理测验分数关系不大。
可以认为，这一结果为上述猜想提供了间接的证据。
这一假想可以解释，为什么成年人的顿悟思维水平要远
：顿悟思维
：顿悟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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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了由量变
远优于两岁儿童和黑。由于每个成年人的顿悟思维能力
的强弱及其大脑中知识单元的质与量不尽相同，所以因顿悟
而得到的东西自然也就不同，尽管他们的顿悟思维能力没有
本质上的差异。
模式一模式一模式，是一个上升的阶梯，与此
同步，顿悟也沿着顿悟顿悟一顿悟
到质变，由低级到高级的历程。
关于顿悟思维规律的探索无疑是一项十分艰苦的工作，
我们现仅提出一条可能存在的规律一一相似律。
而顿悟则是思维或说是加工信息的形
说到相似律，很容易使人联想起联想学派的基本联想律
中的一个。因此很有必要强调，在我们看来，顿悟和联想完全
是两码事。联想是回忆或说明提取信息的形式，由联想而得的
东西是已知的东西
式，由顿悟而得的东西是在此之前未知的东西，然而，这并不
排斥在这两者之间有某种的相似性。
顿悟始于问题，或说它面临的是一个未能理解或含有问
题的对象、现象或过程。种种迹象暗示我们，解题者大脑中
是否有与该问题相似的知识单元（另一类似问题及其解）
亦即张光鉴同志所谓的相似块，乃是顿悟产生的必要条
件。这就是顿悟思维的相似律。
由于顿悟思维牵涉到潜意识的活动，所以给研究它的规
律性带来特殊的困难。但上述猜测不是没有依据的。
在上文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