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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运河奇侠传-第111部分

小说: 运河奇侠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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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片被火蛇咬住的彩帆立刻又把人们的目光揪了过去,因为帆下的景象才是最为神秘的,才是最为重要的,因为那下面有两个人嘛!大家都还在期盼出现第三个人呢!
  火蛇一旦咬住帆布后便开始蚕食,接着是变得兴奋活跃,开始吞食。它的躯体快速膨胀,变得庞大,很快便像翻滚的火龙了。
  此时人们都感到心快要被揪碎了,快要窒息了,眼睛快要瞪突了,都急切地盼望着结果。可是,火龙都快把大帆吞噬了,还不见那下面有什么动静。所有人都意识到焦灼地期盼和虔诚地祈祷是没用的,应该有所行动才对。此刻任何人都坚决地相信,任谁上前,绝对是要去扑火,是要去救人,而不是去害人。人们在面对眼前的灾难时,不是麻木的,不是冷漠的,不是无动于衷不施援手的,而是不自觉间便会激起本质的、与生俱来的、未经错误引导的、纯粹的善良、慈悲、侠义。人本来就是如此的,人应该如此才对,这样人间才更美好嘛!
  就在有人准备寻找灭火器具的时侯、就在有人要脱衣服沾水的时候,那片被火龙吞嚼着的彩帆下传来了女人撕心裂肺的呼叫。那声音尖利,穿刺长空,令众人心惊肉跳紧张到了极点。接着,一声婴儿清脆稚嫩的啼哭如天籁之音般冲破了沉闷死寂的空气。
  “噢,天呢!”众人深呼吸了一口长气,尽管又吸进去了细碎的飞絮,但每个人的脸上还是露出了发之心底的圣洁的笑容。
  “生了,生喽,生了哎!”一些女帮众们的感触似乎更为深刻,竟然喜极而泣了。
  然而这终归是战场,不久的刚才还在生死相搏。女帮众的失态立时招来了武金凤的不满,她抬手一托她那受了伤的乾坤二乳,尖酸地说道:“生个孩子有什么了不起?大呼小叫,真不知害臊!”她那饱含嫉妒口吻的蔑视并没有得到一贯对她俯首听命的属下回眸。
  杜飞虎哈哈大笑,问道:“林兄弟,是男孩女孩?可两厢安好?”
  陆同章则还是充当有经验的过来人,喊道:“抠净孩子口鼻,别忘了割断脐带。”
  林天鸿早深刻铭记了接生婆子所教的至关重要的产后注意事项,并谨慎细致地实施了。他没心情回答朋友的问话,只是激喜哽咽地对妻子说道:“如月,是个女儿,长得像你,你辛苦了。”
  风助火势,火已经烧到他二人······不,此刻应该是三人,已经烧到他一家三口置身的凸起处。杜飞虎喊道:“林兄弟,火上来了,快掀开帆布。”
  武金凤喝道:“掀什么帆布?还不都得是死!”她不肯错过这稍纵即逝的时机,跳上铁链疾行几步,飞身而起,居高临下地挥剑刺向凸起的人型。
  “小心!”陆同章大喊了一声。四下亦有不少人惊呼出声。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火光剑影一阵急剧闪烁,“哧啦啦”的破裂声响中,燃烧的帆布碎片乱飞乱射,引燃了漫空中的飞絮,又呈现出了一个星火灿烂的炫目画面。在这个画面中最为抢眼的是武金凤头下脚上的姿势不变,但居高临下的轨迹变成了一飞冲天,如流星般拖着口中鲜血喷出的尾巴,飞出好高、好远。
  然而,尽管她的离去是姿势优美、速度迅疾,却并不是她自愿的,而是被林天鸿重掌打飞的。很遗憾!土鸡就是土鸡,飞的再高也成不了凰鸟,起飞的造型优美,并不等于会以优美的造型降落,但降落的速度还是有的。当她飞的不能再高、再远的时候,势头逆转,但姿势依然不变,夹带着风呼啸出的哨响,笔直地栽了下来,直直地载入河中,激起了冲天的水柱。从她降落的速度和力道上判断,若非当年白英老人家治水得力,全程水势大盛,颇有深度,她定然会一头扎进淤泥里喂王八了。而从她飞行的远度距离来判断,若非当年林青尘监工得力,民夫们没有掐扣尺寸,把运河修筑的宽阔无比,她定然会跌落到岸上,摔成一摊肉泥稀屎。如此看来,白英的功劳是不容置疑的,而林青尘也不是一无是处的。
  总之,不管武金凤降落到何处,从她被打飞的速度、高度还有那作死的造型姿势上来看,此次落水都大不同于前两次。视她为人间尤物的朱清玄没有再命令别人去救他的凤姐姐,而是亲自来了个漂亮的跳水姿势一头栽进了河里,扎了个猛子又狗刨着游过去,然后又扎猛子潜水去摸。
  武金凤像一条死鱼般被拎出水面,像一团蒲草败絮般被拖上船。金钗丢了,银钗丢了,凤头钗也丢了,头发彻底的乱了,像疯子,像乞丐,像羽毛掉净频临死亡的斗鸡。不知道林天鸿打在了她身体的哪一个部位,但可以确定绝对没有打在她的乾坤二乳,因为那两只东西仍然丰满□□。如果林天鸿是打在那对东西上的话,众人会不会认为他很下流。应该也不会吧!危急之下可以不遵守规矩常理的。这是漕帮帮主说的嘛!
  武金凤依然乾坤起伏,喷出了好几口浊水后又喷出了些血水,然后发出了一声凄厉的跑了调的鸡鸣,再然后,她竟然还要争扎着起身。众人不得不佩服她的坚强了。然而心志坚强的她没能成功站稳,晕头转向地原地转了两个圈子又瘫了下去。这次她受伤比较严重了。
  喜新厌旧的漕帮帮主罗威,鄙夷地看了一眼殷勤服侍武金凤的朱清玄,厌恶地哼哧了一声,便不再理会。
  只见,林天鸿抱起产后虚弱不堪的妻子,走到离火远些的船头,轻轻放稳,把衣袍包裹着的稚□□儿放到她的脸旁,柔声说道:“如月,快看咱们的孩儿,她多乖,还嘬手指呢!”
  沈如月苍白的像白纸、憔悴的像碎玉一样的脸上露出疲惫但陶醉的笑容。
  罗威远远看着,叹了一口气,对陆同章说道:“陆捕头,孩子已经出世,我今日再给你个情面,也不必非置她于死地了。当年王兄弟在卧虎赌坊失了一条手臂,只要她斩下一条手臂相赔,便算抵过。你再阻拦,可就是有意要我为难了。”
  “这······这······”陆同章一时怔住了。
  杜飞虎急切说道:“今日斩不得啊!帮主。她刚刚生产,气血两虚,斩一条手臂下来,岂不等于要了她的命?等她过了满月养好了身子再斩吧。”
  罗威因敬重杜飞虎的为人且又有赖于他处理帮务的能力,一向对他容让礼敬。前一段时间知道他一直隐瞒真相,对林天鸿夫妇袒护后便心有怨言,但却也没重言责怪,但今日杜飞虎当着这么多帮中兄弟的面一再跟自己唱反调,实在令他大失颜面,他便难以隐忍了。双目一瞪,立生怒色,沉声说道:“我心已决,你休要多言。不斩手臂,他们谁也离开不得。”
  杜飞虎见帮主竟然破天荒地与自己强颜怒色,心知事情已经绝不能缓和了,便也不再言语。
  林天鸿听到罗威的话后昂然起身,说道:“要斩手臂,就斩我的吧,只要容我妻儿离开,要头我也不会眨一下眼。”这绝对是肺腑之言。他心知自己已受内伤,是绝对难以突出重围的。妻子经历九死一生才生下女儿,一身的血流失近半,就算不斩手臂,若不及时救治也难以长挨久持。为了能尽快医治妻子,他是任何条件都会答应的。
  哪知罗威听到林天鸿的凛然话语却感到像是受到羞辱似的恼火犟上了劲。他像入了夹道的犟驴一样死不回头,用坚硬决绝不容商量的口吻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我是要报王堂主之仇,又不是行凶杀人,要你手臂、头颅何用?要想脱身,就要留下你妻子手臂。”
  林天鸿见罗威还是必要置妻子至死才罢,自己夫妻自是生死不弃,但可怜我刚出世的女儿了。他心中不禁怅然,对着妻子凄苦一笑,转身说道:“我夫妻同心,能得以同死无所抱憾了,只是我这女儿却是无辜,麻烦陆捕头带到林家村交于我父母抚养,天鸿感激不尽。”说完,他单膝跪地,把女儿高高举了起来。
  陆同章曾与林天鸿数次共同面对敌难,对林天鸿的品性气度、为人作风无不佩服。林天鸿但有所托,他自是无不欣然承担,但此时他却不禁踌躇犯难了。把那刚出世的孩子带到林家村虽是举手之劳,可若是答应了,那后面将要发生的事并不难猜测,林天鸿定会随妻子同进退共生死。如此力量悬殊之下,可以说他们夫妻毫无胜算,必死无疑。陆同章皱眉怔在当地,思忖迂回之策。
  沈如月自也是明白林天鸿此举的用意,拖着身子向前挪动,说道:“不,鸿哥,你不能不管咱们的女儿,我······我那么辛苦才把她生下来,你怎么能把她交给别人抚养?你自己一定要陪着她长大,一步也不能离开。把女儿给我。”
  林天鸿蹲下身子,把女儿捧过去,说道:“哎!女儿在,你再好好看看吧。”
  沈如月抬起纤细苍白的手指轻抚女儿粉白细嫩的脸蛋儿,轻抚那湿漉漉的柔软头发,又把自己的脸颊贴上去摩挲亲吻,爱怜、不舍、痛惜却也痛苦悲哀,双眼盈满泪花。突然,她仰头说道:“鸿哥,我回家看过爹娘了,也是悄悄儿的,他们都没发现我。我还看到了婉君姐姐呢,她还是那么美,只是更消瘦了。婉君姐姐才是真正的好女人,她没做过错事,更没杀过人,她还在等着你呢······”声音微弱,哽咽难言,泪水滚滚而下。
  林天鸿痛苦摇头,说道:“如月,我的好如月,你不要说话了,什么也不要想了。”他把手掌抵在沈如月的腹间,轻缓地输入真气。
  沈如月闭目一阵,又睁开双眼,叹息说道:“我好想和婉君姐姐一同嫁给你,一起抚养我们的孩儿,抚养你们的孩儿,这终归都是咱们的孩儿,可惜没有机会了!你······你走吧!带着我们的女儿,回家找婉君姐姐吧!她心肠那么好,一定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女儿的。你去吧,勿要再以我为念,忘了我吧!”她泣不成声,又闭上了眼睛,却又涌出了更多的泪水。
  林天鸿心中一震,摇头说道:“不,我不走,我不会离开你的,死也要和你在一起。”他紧紧抱住了沈如月。
  沈如月痛苦摇头,突然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肤发授之父母,安能不自惜而弃之?我爹娘在世时我未曾尽过半分孝道,是为今生最大的愧疚,死了又岂能以不全之身去见他们?今日已难逃一死,我定要留个囫囵之尸才能瞑目,我不能斩手臂,你也不能斩。”
  林天鸿点头,说道:“不斩,我们都不斩,我们杀出去,去找婉君。只要你喜欢,只要她也愿意,我便娶了她与你做伴做姐妹,咱们三个人一起抚养孩儿,一样的疼爱孩儿,好不好?”他那一句声音不大的“我们杀出去”像一颗巨大的霹雳弹在漕帮人群炸开了一样,引起了巨大的震惊。罗威倒还罢了,但以朱清玄、武金凤为首的铁面冷心的激进派帮众立时紧张的戒备起来,以防林天鸿夫妇真的发难突围。而以陆同章为首的善面仁心的正义派捕快们则在盘算如何周旋维护林天鸿夫妇逃脱围困。两拨心思不一样的人一样的紧张。
  正在大家都紧张的时候,只见沈如月先是闭着眼睛摇头,又忽然睁开眼睛点头,深喘着气息说道:“好,我们一起杀出去······”这话简直令四周心存两个极端的人们紧张到极点了,陆同章他们都已暗自选择好了先行出手对付的对象。但憔悴的沈如月虽如是说,却没有如是做。她没有振作地起身,甚至连振作起身的意向都没有,依旧神色坦然,语气和缓地像是在谈论家事一样,对林天鸿说道:“我们回家去见爹娘,去见婉君姐姐,他们一定会喜欢我们的女儿的。让爹给女儿取个名字吧,咱们拟的就不要用了,爹会更高兴的······”她声音更哽,流泪更甚,泪眼中泛出令她陶醉却又似乎令她自己都不相信的幸福笑意。
  “好,好,好!”林天鸿托扶妻子起身,说道:“我答应你,都答应。”他转头对着警惕的像兔子一样的漕帮帮众高声喊道:“卧虎赌坊高贼劫财焚船,杀我妻子父母家人一十三口,其罪死也难赎,我妻子杀他只是为报父母大仇,青龙堂诸人虽非我妻子亲手所杀,却也不会推卸责任,但他们的不幸皆是受那高贼连累所至。我夫妻二人一直为此懊悔自责,并许诺行善事百件以告慰亡灵,赎往日罪过。今日诸位若能高抬贵手放过我一家三口,在下会永感恩德,日后但有驱使,无不赴汤蹈火粉身以报。”他心诚意恳地表明心迹后,恭敬地抱拳拱手,神色已近乎于哀求了。
  林天鸿先时威风凛凛的施威足够震摄于人,后来的惜护妻子、接生女儿足以感化于人,而此时的恳切哀求简直就是让人同情了。漕帮中有不少帮众都被林天鸿刚强似铁、温柔如水、为妻女可以卑微求人的真挚的性情所折服,纷纷把目光转向帮主罗威。
  罗威多次听闻过林天鸿的侠义仁德,刚才交手后也暗自对他佩服不已。此时见林天鸿已说出了示弱言和的话,他心中暗道:“此人是个义气汉子,名声甚好,且又师出泰山,我已为当今武林盟主,若逼人太甚,不免会于人话柄,不如放他一马,令他感念。”他心作此想,神色缓和不少。
  那被林天鸿夫妇三次打入水中的武金凤,曾多次熏香暖热被窝接待过罗威游戏乾坤、纳川入海,对罗威身体皮毛以及心理性格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即便罗威被朱清玄撬了墙角后,她改变了口味痴迷于阴柔型的伪娘,开始有些把那阳刚的身体皮毛有所淡忘模糊,但从罗威神色表情上来判断心理轨迹的把握还是有的,那也是她在漕帮稳坐一姐必须所具备的。武金凤还没等罗威把话说出口,便像是有人捅了她的鸡窝一样猛然抖擞起来,扯着鸡嗓子嘶哑喝道:“笑话!我们帮主的话岂能更改?否则,以后如何约束帮众?你死了这条心吧。”
  朱清玄担心他的凤姐重伤之下声音难以及远,也担心他凤姐嘶哑的声音让林天鸿听不清楚,便又言不同意相近地郑重申述了一遍。他走上前两步,脸上妖气迷漫的像是魔鬼出洞,把他那阴柔的嗓音尽可能地提高到最大限度的高亢,说道:“斩下尊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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