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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运河奇侠传-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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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我?”林方竟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欣然接受这个庄重的任务,认真考虑为孙女儿起个什么名儿好。
  林霁遥说道:“我看侄女儿太弱小娇嫩,怪可怜见儿的,太招人疼惜了,就叫惜儿如何?”
  “惜儿!”林天鸿转头望向父亲。
  崔成不满妻子擅作主张,说道:“霁遥你起什么乱?让爹来取就是。”
  林霁遥一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也望向了父亲。
  林方拍手说道:“好,就叫惜儿,我们一家人都要好好疼她、惜护她,就叫林惜儿了。”
  此时,林天鸿隐约听到外面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念叨“惜儿······”,他立时胸中大震,脱口喊道:“如月!”猛地站起来冲出门外。院子里晴天朗日,微风徐徐,枝叶摇摆,枣子碰撞有声,哪里有一个人影?他傻傻地呆住了。
  林霁遥走出来说道:“哥哥怎么了?沈姐姐已经不在人世了,回屋吧。”
  林天鸿一动不动地回思刚才的声音,喃喃说道:“如月没死,如月回来了,刚才她说话了,她喊惜儿的名字了。”
  林霁遥看着哥哥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心疼的流出泪来,说道:“哥哥你别这样,沈姐姐已经死了,回不来了,你不是亲眼所见吗?”
  林天鸿摇头,问走出来的崔成:“她说话了,你听到了吗?”
  崔成似乎也稍有耳闻,但不敢确定,挠着头皮说道:“好像是风声吧!”
  林霁遥说道:“是风声,是鸟叫,哪有人说话了?哥哥你迷糊了吧!”
  林方在屋里叹气说道:“天鸿,你别这样,惜儿她娘产后虚弱之躯投身烈火,哪还能有命在?人死不能复生,你别再精神恍惚了。”
  林天鸿猛然转身,说道:“请爹娘照顾好惜儿,麻烦妹妹、妹夫照顾好爹娘,我走了。”他回身向大门走去。
  “哥哥!”林霁遥喊道:“你干嘛去?你去哪儿?”
  林天鸿说道:“我要到如月坟前守着,她才不会孤单。”
  余人闻言一怔,都感到不可思议。
  林霁遥喝道:“站住,你回来,你简直就是个大傻瓜!有爹娘你不尽孝,有女儿你不教养,却要去守一座空坟。沈姐姐泉下有知定也会生你的气,定会怨你恼你。还有,你这样走了对得起婉君吗?她痴心一片苦等了你这么多年,你还要让她等多久?等到老、等一辈子、等到死吗?”
  林天鸿摇头说道:“我对不起爹娘,对不起惜儿,对不起婉君,可是我舍不得如月,我不能没有如月。”
  “你······痴儿······傻儿······你······”林方抬起手来抖抖颤颤地指点着林天鸿,又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林天鸿拍抚着父亲的后背,说道:“爹你不要动气,我会经常来看望你和娘的,我不能愧对如月的感情,我必须要去陪如月。”
  “你去守着如月的空坟便对得起她的感情了吗?”眼圈红肿的郑婉君走出了厢房,手里‘喜鹊登枝’的巾帕上托着两支金钗、一只玉镯。
  林天鸿看到郑婉君手中的东西后心中猛然一震,想起沈如月生前的话,他凄苦一笑,说道:“我早料到如月把这送给了你。”
  郑婉君也凄婉一笑,说道:“我也早料到这是如月妹妹送的,而不是你。你明白她的良苦用心吗?”
  林天鸿当然明白,但他不愿承认,便闷不作声。
  郑婉君说道:“女人的心思是最细腻的,是能预感到危险的,特别是关乎生死和最亲近的人的安危的事。如月妹妹定是预料到会有不测发生,才安排了身后事,这也是为了孩子日后免受苦楚,你还不明白她的苦心吗?也罢!你要是真以为守着她的空坟就可以使她安心的话,我不拦你,这些东西你拿走。像你这种死心眼的愚昧之人我不稀罕,你不用觉得愧对我什么,我也不会再死皮赖脸地赖在你林家,自会去找人家把自己嫁了。”她越说越气苦越伤心,把金钗、玉镯塞到林天鸿手里,用巾帕掩着口鼻,抽泣着转身便走。她那孱弱的的身躯似乎不胜风吹,有玉山将顷之势,扶门扑进了厢房。
  林霁遥看到此状,为姐妹剖肝沥胆、两肋插刀的担当之心瞬间沸腾,急的眼泪奔流,大吼道:“你就是个死心眼的大傻瓜、大笨牛,你走吧!惜儿没你这个爹,我抱回去当自个儿女儿养。”
  林母踮着小脚急匆匆地走出来,涕泪交流,说道:“儿啊!你不能再走了!天远没个音信,霁遥嫁的又远,爹娘落到这光景在村里都抬不起头来了,你可别再走了,娘求你了。”
  林霁遥说道:“嗨!怎么还求他了?不知好歹,让他走就是。我嫁的远怎么了?出力不比他少。吃喝不求人,碍村里人什么事了?为什么抬不起头?”
  林母擦了把眼泪又擤了把鼻涕,叹气说道:“话虽这样说,可是好好的一家人弄的四分五裂,毕竟不体面,遭了不少闲言碎语的数落,再说了,爹娘心里也凄凉不是?”说到此处,她不禁想起往日所受的难堪和悲苦哀愁,又悲哀起来了,流出了更多的眼泪。脸上的皱纹也似乎更加深刻了,充溢着泪水,像一朵没来得及灿烂便被冰封的龙爪菊。
  林天鸿知道乡村的风俗与左右乡村人观念的外在体现,不难想象这些年父母所承受的悲苦和奚落,他那凄苦的心受不了了,决心要挺身担当家中长子的责任和义务。他握住母亲的手,擦拭母亲脸上的泪水,口中说道:“儿子蠢,儿子笨,儿子不走了,留在家里孝敬爹娘,和爹娘一起抚养惜儿长大。”
  林霁遥性子火烈,气来得快消的也快,见哥哥突然又改变了注意,立刻转怒为悦,眼中还映着泪光便笑了起来,说道:“这才对嘛!你和婉君一起孝敬爹娘,一起抚养惜儿长大,这还不够,你们还要再给我生十个八个的侄儿、侄女,呵呵······嘿嘿······”
  “霁遥,看我不扭你的嘴儿?”郑婉君在厢房里说道:“我说过做林家的女儿孝敬爹娘,几时说过要嫁给他做林家的媳妇了?”
  “吆嗨!羞不羞?”林霁遥刮着脸颊笑道:“是谁眼泪巴巴地说做大、做小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哎?我也没说要哥哥娶了你做林家的媳妇啊!我只说要你们生小孩。”
  “做媳妇”、“生小孩”之类的话,闺中女儿私底下谈论说笑倒也没什么,但林霁遥兴奋之余在父母、兄长、夫君都在场的情况下与郑婉君说这些话就似乎有些欠妥了。不知厢房里的郑婉君是喜是气是什么神色,院子里的人可都大感窘迫了。
  别人窘迫却心底窃喜,这正是他们所希望的。林天鸿窘迫却内心惶恐,唯恐别人会错以为他真有此想,那可就愧对亡妻沈如月了。至于那日说的“娶郑婉君与沈如月做伴、做姐妹。”这样的话,他一直都认为是为安抚妻子而说的。此时他心无杂念,绝无再娶之心,妹妹的话让他尴尬,他更担心扰乱了郑婉君的心,急忙喝叱妹妹:“霁遥不要胡说。”
  此时,惜儿一声响亮的哭声打破了尴尬。林霁遥蹦了一个高,说道:“哎呦!惜儿定是饿了,我去看看。”
  郑婉君却走在林霁遥之前进那房间去了,二人在里屋叽叽咕咕一阵,又传来了林霁遥的嘻笑和郑婉君的嗔怒声。
  林方夫妇这才心中安定,相视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一家人又哭又笑又吵又闹的折腾了大半天,午饭没吃成,好在最后是皆大欢喜,也不觉饿了。
  是夜,一家人围桌而坐,举杯庆祝团圆。郑婉君清瘦的脸上容光焕发,一扫往日的凄苦萎靡之色,与林霁遥轮番抱着惜儿逗弄。
  林母看着郑婉君,笑道:“这样打扮才好,怎不戴那金钗、玉镯呢?”
  郑婉君立时红了脸,也不答言,轻轻一笑,低下头去。
  林霁遥笑道:“当然是等着哥哥亲手为她戴上啊!”
  林天鸿想起当时为沈如月插金钗、戴玉镯的情景,心中禁不住黯然起来。在此久分初聚的欢喜时候,他唯恐惹父母不悦,也不敢显露心迹,轻浅一笑,端起碗来与崔成举杯饮酒。
  林方还是看出了些端倪,为免于郑婉君尴尬,打哈说道:“不急,不急,来日方长嘛!”
  郑婉君羞怯低头,幽幽叹了一息。正是:
  青梅竹马小无猜,情根深种女儿怀。
  苦守忧云愁雨过,日后是否有晴天?
  

☆、祭拜亡友心怅然  用心良苦得圆满

  崔成家大事多,生意又忙,第二日一早便要和妻子林霁遥告辞回返。林天鸿拿出沈如月抄录的那本冷月宫武功纸册,说道:“如月一直想亲手交给你,却未能如愿······”他深吸了一口气又说道:“你收下吧,也好全了她的一番心意。这上面记录的很详尽,还配有招式图谱,你没事的时候就练练吧,也好多辅助崔成些。”
  林霁遥接过纸册,轻轻抚平封皮上的一线折痕,说道:“那次是我不对,装着没听见,伤了沈姐姐的心。”
  林天鸿轻轻一笑,说道:“没有,你沈姐姐不生你的气。”
  郑婉君掂着怀中的惜儿,说道:“你好好练吧,别辜负了你沈姐姐的一番好意。不过,练好了可不许欺负人家崔成噢!”
  林霁遥说道:“呵!变化可真够快的!昨儿我来时你还是凄凄哀哀的小模样儿,今儿抱了惜儿做了娘倒说起笑来了!我几时欺负他了?不练这功夫我便怕他不成?成哥你说,我那些娘家的功夫、闺中的花拳绣腿打不过你吗?我欺负过你吗?”说笑也就罢了,她还瞪着杏眼,气势逼人地凑了上来。
  崔成怕妻子当着人面瞎胡闹,连忙退步说道:“打得过,打得过,不欺负,不欺负。”
  林霁遥莞尔一笑,张臂过来,说道:“来,让我再抱抱我的小侄女儿。”她接过惜儿亲了一下那小脸蛋儿,口中念叨:“惜儿乖!好惜儿!姑姑太忙不能多陪你了,过些时日再来看你好不好?哎呦!不好,小家伙又尿了!”忙把惜儿还给了郑婉君,甩着手上的尿大笑了起来。
  郑婉君笑道:“快去洗洗手。”
  林霁遥却把手放到鼻子下闻了一闻,笑道:“不用洗,咱们惜儿尿的不脏,香的很!嘿嘿······哈哈······好了,我们该走了。”她笑着和崔成走到大门口突然一怔,停下了脚步,似乎还很紧张。
  林天鸿不知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妹妹看到了什么,竟然紧张起来。正想出门去看,只听林霁遥说道:“青芝,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天鸿哥回来了,过来看一下。”林青尘的妹妹林青芝走进门来。
  林霁遥和崔成不好立时走人,便跟着又进了门,神色却显得极不自然了。
  林天鸿已经有十年没见过林青芝了。当年满脸鼻涕的小女孩儿如今成了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了,容貌静美,亭亭玉立,清冷的眉宇间隐隐现出一丝哀伤。若非林霁遥先叫出了她的名字,林天鸿不敢相信这就是林青芝。当林霁遥叫出她的名字时,林天鸿立刻就想到了少时玩伴林青尘。他对林青尘的所为、遭遇、结局一直感到痛心、惋惜、愧疚。他此时对小时候常哄着玩的林青芝感到很陌生了,愣了片刻,说道:“噢!青芝长这么大了,我都不敢认了,叔和婶都还好吧?”
  林青芝对林天鸿的那点模糊印象也只停留在十年前,她此刻只觉得眼前的林天鸿完全是个陌生人。林天鸿在三个月的自我折磨之下已经脱胎换骨没有了少时的一点影子。林青芝不相信这个看起来已近中年的男人便是传说中的蝴蝶双侠中的一位,不相信他就是在蝴蝶岛上杀倭斩寇的少年英侠,也不相信他就是当年用肩臂驮着自己玩的天鸿哥。她一直以哥哥林青尘为完美男人的评定标准,她所听到的江湖传闻中,亲哥哥的名声与林天鸿是有别于天壤的,那么林天鸿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呢?她猜想着林天鸿应该是神武、英俊、潇洒、聪明、机灵、高傲······应该集所有形容男人的美好字眼于一身,这才称得起‘蝴蝶双侠’、‘少年英侠’的名头。可眼前的他与普通的庄稼汉并无区别,较之自己的亲哥哥还远远不及呢。她有些失望,也开始怀疑江湖传闻的真实性了。
  林青芝惊讶于林天鸿的“名不副实”,拘谨地问道:“你是天鸿哥?”
  林天鸿点头说道:“当然,你也认不出我来啦?你小时候哭鼻子我可没少哄你呢!”
  林青芝对林天鸿显示亲切的话感到羞涩,低下头用手指绞着衣角。忽然抬起头来说道:“你是我哥最好的朋友,请你告诉我实情,我哥是怎么死的?”
  林天鸿一怔,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妹妹林霁遥。
  林霁遥身子一颤,面色变得苍白,额头泌起细密的汗珠。
  崔成忙说道:“他杀了朝廷命官,还杀死了很多官兵,成了朝廷通缉的要犯,本来还要被押尸上京的,我费了很大的周折才把他的尸首讨回。不是都告诉你了吗?青芝妹妹。”
  林青芝目不斜视,盯着林天鸿的眼睛问道:“是吗?天鸿哥。”
  “噢!是的,就是这样。”林天鸿力作镇定,却不敢再对视林青芝的目光,转头问崔成:“陆捕头曾说务必押青尘的尸首上京,你是怎么给讨回的?”
  崔成说道:“陆捕头想做而不敢做的事,别人不想做却做了,而且是很乐意地做了。他们得了我一千两银子,便称天气炎热不宜押尸赴京,半路焚成了灰埋了,谁能分辨的出真假?报上去消了案也就完事了,谁又会触霉头寻晦气?”
  林天鸿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幸好如此!青尘得以回乡入土,全靠兄弟你费心了,多谢了。”
  林青芝看着林天鸿与崔成说着她哥哥尸首的事,像是事不关己似的淡淡地说道:“没事了,不打扰了,青芝回去了。”
  林天鸿说道:“等等,青芝,你哥哥葬在哪儿?我想去祭拜。”
  林青芝依然平静如水,淡淡说道:“以前我哥哥与你最为亲近,你去祭拜原也应当,走吧。”
  她冷淡的口吻令林天鸿感到很意外,这才明白一贯气场强硬口舌如剑的妹妹为什么对一起长大的林青芝如此忌惮。并非只是因为杀死了林青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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