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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运河奇侠传-第22部分

小说: 运河奇侠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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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一边奔逃,一边将店铺前的竹筐、竹篮、竹凳、竹椅、虫鸟笼子······手拿脚踢,向后砸个不停,阻挠了敌人的追击,砸中了店铺伙计,也招惹来店铺老板的斥骂。
  那两个女子挥剑斩削,左躲右避,忙乱个不停,更加恼怒,穷追不舍。
  两人忽然发现前面有一块篷布散在地上,对望一笑,心领神会,□□跑过,各抓住篷布一角,扯将起来,回身向那两名女子兜头盖去。崔成又忙不迭地抓起竹器向上砸。
  只见稀里哗啦,噼噼啪啪一阵大乱,刀光剑影中布条翻飞,竹屑四溅,那两个女子挥舞着剑冲了出来。一个肩上、头上搭着篷布碎条,迎风招展;一个发髻上扣着半边鸟笼,狼狈与滑稽并现。
  崔成忍不住拍手大笑。林天鸿急忙提醒:“笑什么笑?快跑啊!”二人又拼命地回跑起来。
  那两个女子羞极、怒极,如疯癫的妇人般追来,像是怕他们故伎重施,也不敢十分逼近,直把剑舞的光影一团,破风飕飕有声。
  先时被崔成击伤的那女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了,林天鸿和崔成正好跑了过来,喊道:“让开!”
  那女子忙又扑倒,去摸地上的宝剑。却不料二人来的如此之快,她被崔成的一只大脚结结实实地踩在了手上,痛得哎呦一声。
  崔成对第二次对那女子的伤害感到抱歉,回头说道:“不好意思啊!”
  跑着跑着,道尽路绝,眼前一片波光水影,他二人已跑到运河岸边。崔成收势不住,一个趔趄便要向河中栽去,好在林天鸿眼疾手快,扯住衣裳把他拽住。
  追来的那两个女子见路尽临河,也刹住了身势喘口气,然后冷笑着逼上来。
  林天鸿和崔成四面扫望,前有咬牙切齿的敌人,后面是波光粼粼的运河,左右都是关门闭户的店铺,这可如何是好?他们慌了神。
  忽然发现左侧有通下河的石阶,匆匆跑了过去,下了石阶,再向左,竟有个竹木搭建的小码头。码头前是并排靠拢的一排排竹筏,全是由几丈长的通天大竹捆扎而成,上面堆积着黄竹、毛竹等竹料。二人便跳上竹筏向前跑去。
  林天鸿在河边长大,游惯了水,坐惯了船,落脚筏上,如履平地,奔跑起来不逊于旱路。崔成却不行了,他以前见过的最大水面,便是园子里浅不过膝的水塘,戏水的最大水面也就是竹木合制的澡盆。那澡盆很大,可供双人同浴,林天鸿也曾用那澡盆洗过澡。崔成在起伏晃荡的竹筏上奔跑,一步三摇,如同醉酒。他又身大体重,这引以为傲的强壮优势立时成了他的累赘。林天鸿连拉带拽地拖着他急于奔命,不时将筏上的竹竿胡乱向后掷出。竹竿细长掠风,投掷之下如长矛利箭,哨音嘶鸣,骇人心魄。
  那两个女子虽身姿灵巧,却也不敢大意,躲躲闪闪,不停用剑拨挡,呼喝叫嚣着追来。
  在不停地投掷竹竿下,二人的危急有所缓和,刚要舒一口气,却发现筏绝路已尽,不由得心中叫苦。林天鸿自是可以一头扎进河里潜逃,但崔成不会游水,跳河逃生等于自溺寻死。他可不敢把崔成笨重的身体拖入河中,呛水的滋味比刀斩剑刺还要痛苦。
  前无去路,后有强敌,这可如何是好?林天鸿抽出腰间的玄铁乌笛,崔成抄起了一根长竹竿。二人把心一横,面容悲壮,迎风傲立筏头,准备奋力一搏,杀出一条血路。虽知希望渺茫,但总胜于束手待毙。
  不屑的冷笑声划破星空,两个女子追至前来。
  一人喝道:“死到临头还敢反抗?真是不自量力。”
  另一人面如寒霜,又冷又艳,唇齿间蹦出生硬的一个字“杀!”
  只见二人足尖齐点,身轻如燕,纵身跃起丈余高,空中一个华丽的亮式,长剑破风刺来。
  林天鸿和崔成向前冲出了两步,准备应战。忽然,听到有破空的唿哨之声传来,两根长长的竹竿撞向那两个女子的长剑。
  剑光晃动,发出呜吟之声,两个女子在空中折身落下。有一人趔趄了一下,差点跌入河中。二人转身去看,举剑护在胸前,长剑已是颤颤而抖,拿捏的不太稳当。
  此时一条灰影疾驰而至,横剑挡在林天鸿和崔成之前。
  林天鸿和崔成惊喜喊道:“王大哥!”
  来人正是泰山派王克勉。
  张若虚见林天鸿、崔成久出未归,担心他们顽皮惹事,便命王克勉出来寻找。王克勉找了几条街巷,都不见二人踪影,待到竹竿巷时见到满巷子的狼藉,很是一惊,询问了店铺里的伙计,急忙赶来。远远看到水光月影中有两个女子突下杀手,便拿起两根竹竿运力掷了过来,救下了危急。
  王克勉对林天鸿和崔成轻轻点头示意,然后对那两个女子说道:“不知这两个小兄弟如何得罪了二位姑娘,还望看在下薄面,高抬贵手,放过他们。”说着,他收剑,抱拳拱手。
  一个女子举剑一指问道:“你是何人?凭什么让我们放过他们?”
  王克勉见她二人身着白衣,头顶莲花冠饰,眉心刺就胭脂一点红,心中一怔,暗暗猜测她们的身份。
  另一个女子见他不说话,说道:“你既然要兜揽此事,不妨留下高姓大名。哼!即便你不说,我们定也能查的到,若是怕了,趁早走开,别多管闲事。”
  王克勉微微一笑,说道:“在下泰山王克勉,无意与二位为敌,请不要误会。这两个小兄弟是和在下结伴而来,年少不懂事,得罪之处还望海涵,在下在此赔不是了。”
  那女子一怔,心中暗道:“果真是泰山派的!这牛鼻子武功不弱,恐非我二人能敌。”
  她正想着计较,只听同伴喝道:“泰山派那又如何?有意为敌也罢,无意为敌也罢,只要妨碍我们行事,照杀不误!”
  她忙抬手一拦,轻轻摇头说道:“别轻举妄动。”又对王克勉说道:“你泰山派既然插手了,自会有我教中好手去找你们理论。”二人恨恨地转身飞掠而去。
  到了岸上与那个受伤的倒霉女子交谈了几句,向河中望了一眼,相扶走了。
  王克勉说道:“好险!我功力未曾复原,未必是她二人对手,刚才投竹竿已是用了全力。若不是狐假虎威报出师门威名,只怕她们不会不战而退。哎!你们两个怎么会惹上她们?”光影闪烁中,他脸上现出一丝忧虑。
  崔成刚想细说原委,林天鸿突然哼唧一声,手捂向腹上伤口。伤口迸裂,又流出血来。王克勉忙抱起他向岸上奔去。崔成晃晃悠悠,磕磕绊绊地紧紧跟随。
  林天鸿并无大碍,回到客栈,敷了七厘散,重新包扎了便去睡了。王克勉和崔成向张若虚述说了事情的经过。张若虚神情严肃,良久沉思不语。
  夏克谨说道:“师父,白莲教真如传闻的那样难缠吗?崔师弟只是误伤了他们一人,也不算是结下什么仇怨,师父不必忧虑。”
  崔成问道:“白莲教是什么门派?很可怕吗?”
  张若虚说道:“白莲教创教有数百年了,源于佛教净土宗,教众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有很多江湖帮派依附,甚至许多朝廷官员和军营士兵也是白莲教的信徒。这些年在江湖上广收门徒,更是兴旺了。他们分为大乘、混元、收元等很多支派。各支派都行事诡异,善恶无常,实不逊于当年的冷月山庄,江湖各派都不愿招惹他们。此事虽出于误会,只怕她们不会善罢甘休。”见弟子们都面露愁色,张若虚又安慰道:“大家也不用太过紧张,晚上机警点便是。”
  余人点头答是,各自回房。
  唯恐师父受到惊扰,夏克谨和王克勉在房中打了地铺守护,俱是衣不解带,兵刃挨身。
  街上响过三更鼓声,张若虚还在闭目打坐。映在窗纸上的月光中有人影一飘而过,他立时睁开了眼睛。紧接着,房顶上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响,夏克谨和王克勉翻身而起,拔剑出鞘。虽是惊醒,却不慌乱,见师父安坐无恙,便打开门窗,折身上房。只见月光下两个身影飞掠而去,苗条婀娜,身法轻灵矫健,来人是轻功不弱的女子。
  另一间房中的徐克行和刘克言也跃上了房顶,见人已远去,便对在下面张望的崔成说道:“没事了,回去睡吧。”
  四人跳下回房,一夜再无异常。
  

☆、喜忧感怀回家去  初显身手解父危

  
  第二日,七人用过早饭,算过房钱,便到码头搭了一艘货船回林家村。张若虚师徒见惯了险恶,对昨夜被人窥探之事不以为意。林天鸿少年心性,因家乡在望,心中欢悦,拉着崔成指点着沿岸的景致说个不停。一时之间,众人望着河面上波翻浪涌,尽是欢声笑语。
  张若虚负手立在船头,衣袖迎风招展,望着河中的船来舟往,忍不住捋须长叹,脱口吟道:
  “累累白堤参骨砌,滔滔河水和血流。
  日夜不息帆桨过,千里通波龙蛇游。”
  林天鸿闻诗一怔,不禁思忆起码头上繁华喧闹之中隐藏的卑微和屈辱。那些被人消遣和炫耀的事情背后,不都是隐忍着屈辱和血泪嘛?有人因运河发财兴旺,有人因运河家破人亡,有人在码头上饮酒作乐,有人在码头上辛苦奔忙······功、过实难定论,成、败或在转眼之间!唉!
  他不觉间竟发出了一声与张若虚相似的,老气横秋的感叹。
  崔成却走上去,笑道:“这诗有气魄,师父好文采!一串串划桨的小船、竹筏与那一排排挂帆的大船相比的确像是蛇、龙比肩,这诗真是应时应景!可是什么骨啊!血啊!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是水清堤秀,怎么又和血、参骨了?”
  张若虚浅浅一笑,拍了拍崔成肩头,说道:“你年纪还小,大了就明白了。”
  崔成还要再问,夏克谨说道:“崔师弟,你到书中查一查‘鱼龙混杂’是什么意思,或许会明白的多一些。”
  船行了有一个多时辰,距林家村西码头大约还有十几里远。夏克谨走到张若虚身旁,低声说道:“师父,后面有尾巴。”
  林天鸿忙向后面看去,果见不远处一艘彩绘画舫徐徐尾随,纱帘拂动间,隐约有三四个白衣女子在指点谈笑。
  只听张若虚说道:“不要声张,免得惊了船家,前面不远我们便下船了。”他依然神色平和,迎风观岸。
  虽然不点破,船家还是知道了。一个有经验的老船工紧张地向货船老板说道:“东家,我们莫不是被盯上了?后面那船可有些邪门,时快时慢,始终距我们不过百丈。难道光天化日也敢做歹不成?也忒胆大无法无天了吧!”
  船老板向后面那艘画舫注视了一阵,说道:“老胡不用紧张,这可是中都府境内,任他歹人在恶,也不敢在中都神捕陆大人的眼皮底下行歹事。再说了,咱们船上不是还有泰山上的道爷在嘛?放心开船就是。”他故作轻松地干笑了两声,却又不住地去瞅后面那画舫,显然是底气不足。
  那老船工又说道:“有泰山上的道爷自是无碍,可前面不远就到码头了,他们一下船,咱们可没了依仗了。现在的强人可恶的很,不惧怕官府的。听说几个月前,有一艘去江南的船在济宁府南段被洗劫一空,焚船灭迹。可了不得,咱们还是小心些好。”
  “噢!”林天鸿闻得此言,心头掠过一丝不祥。他立时又自我安慰:“这运河上每天去江南的船有数百上千,哪能就会是他们?如月妹妹和她娘连蝴蝶、蚂蚁都不伤害一只,定会有菩萨保佑的,她们不会有事的。”
  那船老板怔了片刻,责怪说道:“老胡别胡说八道,跑了这么多年船,还不知道忌讳?口没遮拦的,真是的!”
  老船工见东家搬出了水运行当的忌讳,立时惊觉,抬手捂向口唇,低着头去了。
  林天鸿眼珠一转,说道:“老板知道中都神捕的大名,可曾知道汶上县城的大宝相寺?”
  船老板点头说道:“中都福地,人杰地灵,大宝相寺,佛佑苍生,我在这运河上跑船十几年了,岂能不知?只是日夜奔忙,未曾亲恭参拜。”
  “哎呦!”林天鸿摇头说道:“宝相寺里供奉的佛祖、菩萨可是极灵验的,你过往了十几年都不曾去参拜,真是遗憾啊!依我说,你们到了前面的码头便歇船上岸,顾辆车子去宝相寺上香磕头,许个平安愿。保证这些歹人会落荒而逃,不会动你们分毫,更可保佑你日后一帆风顺,平平安安,还可以添福增寿,惠及家人老小呢。”
  他自是知道后面那些人是针对自己一行人的,因见船工们辛苦,想帮他们讨些休息,所以他借题发挥,对宝相寺进行了一番渲染。船老板虽未必尽信,但出门在外,事借吉言,说者有心,他听者也不能无意了。
  船老板思忖了片刻,说道:“好吧,到前面码头靠岸泊船,工人、伙计休息两天,我到宝相寺上香礼佛,积功德、祈庇佑。”
  “噢!”“哦!”他话音未落,船工伙计们便欢呼起来,精神有了,力气也来了,十几支大桨拨的水花哗哗大响。船如生翼,飞速前进,两岸绿柳白堤迅速后退,渐渐将那艘画舫抛得远了。
  天不晌午,船到了码头,林天鸿当先跃下船来。一行人向村子走去,路上不时遇到割谷、收豆的村人,推板车的、挑担子的、牵牛的、赶驴的······林天鸿抬手招呼一声,脚下一步不停地向前跑。
  一个年轻的壮汉迎面赶来,一把抓住林天鸿,说道:“哎呀!真的是你!快回家看看吧,要出事啦!”
  林天鸿问道:“大力哥,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大力抬手抹了一把汗,说道:“别问了,有这几位道爷在就好了,快去吧。”
  林天鸿和张若虚等人忙进了村子。
  一进家门,只见林霁遥手拿烧火棍、林青尘持着一条板凳腿与一个大汉打在一起。林方口角噙血,胸前一片鲜红,坐在竹椅上。林母和郑婉君相扶在他两侧,神情凄苦,满脸无助。
  林天鸿喊一声爹,急忙上前去看父亲的伤势。林母则抓住儿子的手上下打量,看到他腹间伤裹,心疼不已。郑婉君喜极而泣,不住地用手绢儿拭脸上的泪珠。林方要挣扎着起来向张若虚见礼。张若虚抢上一步,从怀中掏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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