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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人类学--人及其文化研究-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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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来表示具有另一种成分的硫化盐,因此,为了指出存在差别的事实,他改变了一个元
音字母而构成了sulfite这个词。大概他并不知道他已经动用了在许多粗俗的语言中所见
到的创造词汇的方法。例如,在满族语中,声音的差别是为了指出性的差别。chacha的
意思是“男人”,cheche则是“女人”,ama的意思是“父亲”,eme则是“母亲”。同
样,常常利用改变元音字母的方法来表现距离,例如,在马尔加什人的语言中,ao的意
思是“在附近”,eo是“还要近些”,io则是“十分近”。用同样的方法可以很容易构
成一系列富有表现力的人称代词,例如,在图马尔语 中,ngi的意思是“我”,ngo是
“你”,ngu是“他”。另一种可以达到多种目的的,非常著名的方法是重复。这种重复
是在强调或加强意义,例如,在波利尼西亚人中,aka的意思是“笑”,变为aka-aka时
意思就是“笑了一阵子”,而 loa的意思是“长久”,变为lololoa时意思就是“非常久”。
我们(英国人)的haw-haw(矮篱笆)和bonbon(夹心糖)这些词,也是以同类方法构
成的。借助重复的方法也很容易形成多数,例如,在马来语中,orang的意思是人,ora
ng…orang的意思就是人们;在日本语中,fito的意思是人,而fito…bito的意思就是人们
了。我们最为熟悉的重复是表示动词时间的重复,像希腊文中的didomi(我给)和tetu
pha(我打过了),拉丁文中的 momordi(我咬过了)。
  这些赋予声音以某种意义的巧妙而又十分容易理解的方法证明,人是多么容易越过
单纯模仿的界限。语言是制作或选择标志的伟大艺术的一个分支,它的问题在于寻找某
种声音作为适合每一种意义的符号或象征。因此,无论从哪里采用什么样的声音,这种
选择无疑是有原因的。但是不应当由此得出这样的结论:每一种语言都选取同一种声音。
这一点在属于儿童语言或小儿语言(baby’s language)的特殊词类中十分明显。而
(英语的)baby(婴儿)这个词本身也是属于上述词类之中的。在全世界,这类词都是
由某些简单的音节构成的,幼儿们发这些音节的音较发其他音节的音为早,这些音节几
乎不管怎样全都被拿来作为儿童关于母亲、父亲、乳母、玩具、睡觉等的概念的标志。
因此,在我们按照自己的方式应用papa和mama这两个词的时候,智利人则以papa这个词
做“母亲”,而格鲁吉亚人用mama这个词作“父亲”。但是,在各种不同的语言中,da
da的 意思则可能是“父亲”、“堂兄弟”、“乳母”;而tata的意思则可能是“父亲”、
“儿子”、“再见”!这类儿童词汇也常常在成年人的语言中流行,并对它们稍加改变,
它们就具有了普通词汇的形式。例如,未必有谁能够预先怀疑英语中的Pope——爸爸和
abbot——神甫这些词来源于儿童词,然而如果把它们按迹探求到全是表示“父亲”概念
的拉丁文的papa和叙利亚语的abba,这一点就变得清清楚楚了。
  这些儿童词汇已经超出了意义自明的动作和声音的“自然语言”的范围。于是我们
也就由自然语言的简单而明显的事实转到“字音清楚的语言”的晦暗不明而难以寻求的
起源上来。在研究英语或人类所说的上千种语言中的任何其他语言的时候,我们发现,
大量使用的词汇没有表明声音和意义之间的联系,而这种联系在自然的或意义自明的语
言中却是那样的明显。我们拿下面的例子来说明这种区别:当儿童称怀表为 tick-tic
k的时候,这个名称就清楚地说明了它自己。但是,当我们称它为钟表(watch)时,这
个词完全没有表明为什么要用它。众所周知,这种用品由于能像更夫(watchman)一样
记时而获得了它的(英语的)名称。而更夫的名称指出他的任务是to watch(守护),
这个词来自盎格鲁撒克逊语woeccan,来自wacan——运动、守夜(to move,wake),但
解释就此中止,因为还没有一位语言学家能够指出,为什么wac这个音节表示这个专门概
念。——然而假如哪一个孩子把这件机器称做Puff…puff,这个名称本身就自我解释了。
成人称这件机器(engine)用的是经过法语来自拉丁文的ingenium的术语,意思是某种
“天生的”东西,由此产生了天赋的能力或“天才”(genius);由此又产生了天才的
努力、发明或装配,进而又产生了enigne——机器。还可以进一步把这个拉丁文的名称
分解为若干部分,这时,我们就可以看到,in和gen这两个音节表达了“在内”和向里面、
“出生”、生产的概念,但是,字源学的分析在这里又中断了,因为谁也不知道,为什
么选取这些音来表示相应的意义。最低限度可以说辞典中全部词汇的十分之九都是这样。
没有任何明显的原因能解释为什么go(去)不表示“来”的概念,而e(来)这个词
不表示“去”的概念。同样,最精确的研究也不能查明,为什么古代欧洲的chay的意思
是“活的”,而meth的意思是“死的”,或者为什么在毛利语中,pai的意思是“好的”,
而kino的意思是“坏的”。某些语言学家断言,与本章中所叙述的相类似的富有感情的
和模拟性的声音,是所有语言的真正来源,虽然现在大多数词还没有发现任何这类起源
的痕迹——这是因为它们在其发音和意义长期不断变化的过程中完全丧失了,因此,它
们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种纯粹的标志,而这些标志的意义不得不从自己的教师那里去学习。
诚然,所有这一切在现实中都是存在的,但是,采用这类意见想充分解释语言的起源是
不科学的。在指出表达感情的模拟声音的方法同时,我们还在这里指出了某些其他的手
段,人借助这些手段选择声音来表现自己的思想,谁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原因呢?我们
只是暂且有权肯定,如果根据我们所知道的人类选择表征的全部方法来判断,大概总有
某种使每种特别的声音适于表现每种特别思想的适当原因或联系。显然,所能坚持的那
种最主要的关于语言起源的著名任务的意见,就是如此。
      同时,关于人类用适当的声音创造新词的方法的有限知识,对研究人类的本性
具有极大的重要性。这些知识证明,能够对语言按这探求到它的真正源泉,而这个源泉
不是什么已经丧失了的人的天资或才能,而是一种至今也没有超出儿童和蒙昧人的智力
水平的智力作用。语言的产生不是一种在很久之前某个时候一次就全都产生,而后就完
全终止的现象。相反,迄今为止,人只要需要,他就有能力并运用这种能力,通过选择
适合于思想并为这种思想所特具的声音来创造新的独特的词汇。但是在现代,他并不经
常去严肃地运用这种能力,其主要的原因是,人所说的任何语言都有词汇的储备,这种
储备几乎能够满足表现人类头脑中出现的一切新思想的需要。
人类学——人及其文化研究
第五章 语言(续)
  
  字句清晰的语言——意义的发展一一抽象的词——实词和语法意义的词——词类一
句子——分解语言——词的配合——综合语言——词冠——音变——词根——句法——
支配与一致——性——语言的发展
  因为句子是由它组成的声音连成的,就像肢体是由它的关节连成的一样,所以我们
把语言称为字句清晰的或逐节连接的声音,以便把它跟低级动物发出的字句不清的或音
节不相连接的声音区别开来。如上一章中所说的那样,借助动作和喊声来说明,是全人
类所共有的自然语,它处于动物互相联络方法和创造出来的人类语言之间的中途。到后
来每一个民族,那怕是最小的和最蒙昧的部族,都具有字句清晰的语言,这种语言有完
整的声音和意义的体系,这种体系就像人所生活的世界上包容一切事物的名册一样,供
说话的人使用,这个名册包括着他所想的全部目标,并使他能够说出他所想的每一个目
标是什么。希腊语法和拉丁语法向我们充分证明,这类语言是多么复杂而奥妙的工具。
然而我们越是仔细地审视这类难学的语言,它们是从最早和最简单的语族发展起来的这
一点,就变得越发明显了。系统地研究如麦科斯·缪勒(Friedrich Max Muller)、塞
斯(Sayce)、惠特尼(Whitney)和皮尔(Peile)著作中所能找到的语言构造,不是我
们的任务。我们只是注意下面这种事实:创造语言的许多过程至今仍然在人们中间继续
着。而且语法并非是一系列由它们的编者任意确定的规则.而是人类努力寻找较容易、
较完全和较确切地表现自己思想的结果。读者可以理会到,我们的例子,取自英语较之
取自任何其他语言为多。这样做的原因,不只在于采用最熟悉的句汇做例子方便,而且
也在于所有现存的语言中,英语对于说明一般语言发展来说,可能是最好的。同时,英
语大部分都能够按迹探求到邃古,它的构造,在其发展的道路上已经历了极大的变化;
它的目前状况,既保存着古代构造的遗留,又以继续不断的最自由的发展作为特点。因
此,在某一方面,英语可以向我们阐明那四种过程之中的三种某类事物,大家都知道,
这四种过程促成了语言的建立,它们无论何地何时都不会完结。
  人类的知识随着时代的流逝而扩大了,而文明也随之复杂起来,人的语言必定也不
落后于它们。对于人的早期粗野生活状况来说,较少量的和较简单的语句就足够了,但
是后来,就需要补充越来越新的术语以表示新的概念、工具、职业、任务和获得较高组
织的社会中的关系。词源学证明,改变和综合旧的词汇,把旧词汇从原来旧的序列转到
新的序列中,为了新的需要,改变它们的意义,并在一切新义中找出距旧义之一有某种
相似的地方,而这种相似之处就使得能够提供第一个名称,这样,上述这类新词汇就创
造出来了。英语中到处有这种创造和转移词汇的方法的痕迹。例如,用大石建筑的营房
至今英语仍称做barrack(亦即棚屋),跟它那简陋的前驱者的名称一样。其中所住的部
队是团(也就是管理或指挥单位),是由兵士(soldiers,也就是雇佣的人)组成的,
属于步兵(infantry,也就是徒步战斗的青年),对他们进行检阅(inspected,也就是
视察);每一个连队(pany,也就是一起生活的单位)都是在陆军步兵上尉(Capta
in,也就是首长)及其陆军中尉(lieutenent,也就是助手)指挥之下组成的。时钟
(clock)——处在房屋正面的机器,它们保持着它那表示“钟”的旧名称:从由更夫击
响的一口钟作为器件起,这钟就被认做是时钟了:在现代,给钟补加了锤(weights),
名叫重锤的金属块;其次叫摆锤(pendulum,或悬坠),最后是字盘和指针,这些东西
英语比喻地称做face(面)、hands (手)。为了指出时(hours,即时间)的度数(s
cale,或阶梯),分成了若干分——minutes(即若干小部分),然后再分成若干秒——
seconds(或其次的部分),所有这些例子有意不从字源学的深处去寻取,所以采用它们,
只是为了指出那些一般的途径,语言通过这些途径寻求为日益发展的社会供给新术语的
手段。理应援引一些证明文明程度差的种族的语言以同样方法完成自己任务的例子,阿
兹特克人把小舟称为“水屋”(acalli),由此就把那种里面燃点柯巴树脂的香炉称做
“柯巴树脂小舟”(copalacaltontli)。温哥华岛的居民们看到螺旋推进式的轮船以后,
立即称它为yetseh…yetsokleh,也就是“踢动船”。从密苏里来的希达察人(Hidatsas)
直到不久前还用石头作他们的箭和斧头,他们认识铁和铜的时候,就为这些金属编了名
称: uetsasipisa和uetsahisisi,也就是所谓“黑石”和“红石”。当白人把马牵到从
来没见过马的民族中去的时候,按照上面这种情况,居民们(塔希提岛的)就给马起了
个叫做“带人的猪”的名称,而印第安人中的苏人(Sioux)则称它为“魔法狗”。
  为了更好地了解词汇如何开始表现更为困难的概念,应该回忆对照一下动作语和谈
话用的英语。我们看到,聋哑人丧失表现一般的和抽象的概念的能力到了何种程度。但
是不能认为他们完全不能接受这些概念。当他们能够利用某种性质或动作作为整体的特
征的时候,他们就用表征作为一般的术语。例如,用两手像翅膀一样轻轻拍动,表示一
切鸟或一般的鸟,用像是四肢站立的那种动作,表示野兽或一般的四足动物。用杯予往
外灌注什么东西的动作,表现一般液体的概念,这种概念在他们心里也像在我们心里一
样,包括水、茶、水银:在他们心中大概也同样有其他的抽象概念,如一切白东西所共
有的白色,一切硬物体所特具的长度、宽度和厚度,虽然比起我们来形式是较为模糊的。
但同时,聋哑人的表征必然会使我们去想他所表现的那种东西本身,而发音词却能传达
它的意义,无论想到哪里,它都能够随之而至。以这种观点来观察词汇是有益的,这时
我们会看到,它们是怎样从那些像美洲蒙昧人的手势所表示的那样简单的思想,发展到
法学家、数学家和哲学家所使用的最难的木语)正如洛德·培根(Lord Bacon)所说过
的,我们的词汇变成了概念的明确标记。借助词汇,我们就能够运用我们所获得的抽象
概念,把某些思想进行比较,但是,只是注意其中的那种普遍性的东西。毫无疑问,读
者或许很容易正确地运用下面这些词汇,如类别、种类、东西、原因、做、是、受苦。
假如他试图向自己说明这些词实际上表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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