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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人类学--人及其文化研究-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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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膝盖;然后坐在灰烬中的炉灶上,直到国王想起雷神宙斯跟这位请求者很亲近而且很
关心他的时候,才拉住他的手,让他坐到自己旁边儿子的辉煌座位上。随着黠智的奥德
修斯的传奇性历险,我们看到,宛如在许多活动的模糊的画面上,古时的英雄们手中拿
着枪,脚旁跟着快犬走着;在一座房子的进口大门旁边,他们丢掉衣服,进入浴室;又
从那里出来,身上擦过油之后就到宴会上去。在宴会上,他们没有任何像盘碟或刀叉之
类的细致器具,把烤肉和面包吃了个够;他们在平坦的林中草地上扔盘子消遣,或在阳
光下铺着的兽皮上摇着小磨享乐。在庄严的祈祷仪式上,他们用深色的酒和烧肉来祭奠,
高声祈祷他们心中所渴望的,但同时也知道,神在谛听着他们,将施予或拒绝。这一切
不只是历史,而且是最好的历史。在文化研究者的眼中,使新人感到如此惊讶的自然和
超自然的荒谬结合,是早期宗教思想状态的证据。神祗们在宙斯——乌云的召集者的宫
殿里举行会议,以便决定如何处理他们平地下方的信徒们正在厮杀的军队。神祗们参加
到了战士们拼死的斗争中。波塞冬从埃涅阿斯的盾牌上拔出了青铜尖的枪,举起这位特
洛伊的英雄,并把他无害地带到战士们头顶上空;连女神们也都互相争吵,像那些粗鲁
的死去的莽汉们一样。例如,赫拉从阿耳忒弥斯那里夺取了弓和箭筒,并带着轻蔑的微
笑用它们射击她的脸,直到她流着泪避开,把她的弓留在后面为止。如果认为这全都是
纯粹的虚构,或是最初听到史诗这一奇异章节的人所进行的诗的修饰,那就大错而特错
了、这些人还处在上一章所记叙的过渡的宗教状态中,当时,精灵是使原始的祖先成为
把自然及其现象的存在人格化的原因,而这些精灵已经开始丧失其鲜明性,但仍然继续
被认为是支配自然并干预人们生活的神。我们如将这类思想状态和现代的论断相对照,
就能帮助我们认清在整个历史中的最伟大的事件之一:人类思维从神话气质向历史气质
的过渡。这种变化并非一下子发生,而是在许多世纪过程中逐渐实现的。在格罗特(Gr
ote)的《希腊历史》中,较之地叙述哲学世纪的那一章来,未必能找到较有教益的章节。
在哲学世纪,希腊人困惑而苦恼地觉察出,作为他们的《圣经》的荷马史诗,跟他们自
己的生活经验很不一致,因此,他们给自己提出了这样的问题:世界上人们跟神坐在同
一张桌子旁边的那个时代,这样的变化可能实际发生吗?
  所谓古代历史中的许多现象,也应当以同样的观点来研究。采用历史考证,也就是
采用判断,其目的不是为了不相信所报道的,而是为了相信它。它的目的不是从作者那
里寻找错误,而是为了查明他所说的哪一部分能够确实为历史所承认。因此,现代的读
者,比起李维和西塞罗时代的罗马人来,有了关于早期罗马历史的较为全面的意见。我
们比他们看得更清楚些。说由一个叫罗米拉斯(Romulus)的人转成了罗马的名称,这似
乎不太可信;不如说罗米拉斯的名字是为了解释这座城为何叫罗马而虚构出来的。要知
道,关于喂养了罗米拉斯和雷马(Remu)的牝狼的著名故事,当我们知道这只不过是希
罗多德作为塞鲁士降生史传播的那个故事的异文时,它对新时代就丧失了任何意义。但
是,在这里也能看到间接的历史标记,即使它的事件是最不可靠的。尽管世界上或许在
任何时候也没有存在过像罗米拉斯这样的人,关于他用自己的青铜犁划过城墙地点轮廓
的传奇,也是对于古代着手建城的仪式的正确标记。在历史学家手下已经有文字证据的
时候,甚至他也常常不得不以同样的方式来对待较晚的历史。假定说,在学校里读过三
十五卷李维的书。像汉尼拔(Hannibal)和准备跟安安条克(Antiochus)战争的誓词这
类东西,毫无问题可以作为可靠的历史来采用。但是,当谈到故事的时候,当时属于古
罗马执政官之一的牛发出了可怕的话:“Roma, cave tibi!”——真是可笑。从教师
方面来说,把这个故事作为单纯的李维的荒诞噱头跳过去,那是有缺陷的。他应当指出,
大概历史学家是从关于怪事的某种官方报告中借用了它,因此,在任何情况下它都是一
种很好的历史证据,这种证据证明古代罗马人不只相信牛能说话,而且相信这类现象具
有神示预兆的作用,相信这类可笑事件在罗马人中变成了民族的宗教和统治的如此重要
的一部分,以致卜筮者们设法经常供给这类预兆以便于国家执政者的统治,或者,最低
限度是使他们有可能来欺骗人民群众。因此,乍一看是最幼稚而荒谬的历史片断,却可
能是文明史中的可靠的事实。
  显然没有任何必要去创造证明古代世界生活的作品,这种创造实际上指的是给历史
增加东西。古人传给我们的无论关于什么的语言和思想,如果都是确实可靠的,那么新
时代的人自己就能够从中选出历史材料。例如,在《吠陀经》中集录的梵文赞歌,就可
以作为歌唱它们的早期雅利安人每日生活的见证。因此,当献给风神的赞歌把风神说成
是驾着有坚固轮子的车子,有精致的援绳和丝鞭的旅行者的时候,那么新时代的读者显
然就会明白,创作这首赞歌的雅利安民族自己必定也是乘坐同样的车子。在那里面,光
辉的神祗们为了美丽在胸前带着金练,肩上背着枪,腰间挎着短剑——这种神话形象提
供了雅利安战士装束的真实画面。由此可见,这部史前赞歌的书一页页地在我们面前展
现出了雅利安人的古代宗法制的生活:他们带着畜群在广阔的牧场上游荡,或者关闭在
冬季的茅舍里;田野上的耕作和庄稼的收割;他们的家庭关系和法权;对伟大的自然神
——天神和地神、太阳神和霞光神、火神、水神和风神的崇拜,对于不生不灭的死者的
极乐世界的热烈信仰;对布施的敬重和对正直的人的赞美。在古代波斯的圣典中——在
《火救经》( Avesta)中——雅利安部族另一支的古代传统传到了现在,这一支信仰查
拉图士特拉,是从婆罗门家族中分化出来的。两种宗教之间的深刻裂痕,显然在于查拉
图士特拉的信徒们把婆罗门教的光明之神(deva)变成了恶魔(daeva)。他们认为婆罗
门教徒们至今仍在实行的火葬是对圣火的亵读,他们对这种亵渎感到恐惧;而这种恐惧
早已使他们把死人交给食尸肉的野兽和鸟去食用,正像拜火教徒现时在自己的“寂静之
塔”中所做的那样。在《火教经》的开头,提到了一个称为“雅利安子孙”(“Aryan
seed”)的国家,作为由善神所创建的诸好国中第一的和最好的国家,后来,恶神就使
它遭受到作十个月寒冬的诅咒。对气候的这种记述使人们产生了这样一种印象,好像古
代波斯人相信他们的发源地是在奥科苏河和雅克萨尔特河的源泉附近、在中亚凄凉的斜
坡上。在这些圣诗中,到处都有这些山地的、贫穷的牧马人和农民生活形象的影子,这
些人跟现代腐化的波斯人和节俭的拜火教徒很少相似。他们埋头于耕种土地的繁重劳动
之中,为的是让土地适于人的生存,具有新的特点;在这样的土地上,他们赞颂从土地
中所体验到的享乐。当农民使用完了湿润的土壤,并对干涸的土壤进行灌溉的时候,于
是土地就把丰饶带给用右手和左手、用左手和右手耕耘它的人:
  种子一发芽,恶魔就低声指责;
  种子一发叶,恶魔就一声声地干咳;
  茎干一挺起,恶魔就又哭又嚎;
  一长起粗壮的穗,恶魔就赶快逃跑。防避狼以保护羊圈和防备盗贼以保护村庄的恶
狠狠的狗,对于人来说是如此需要,以致在这部书中包含有关于狗的特别严肃的条例—
—十分需要,如果狗不叫也不经心,就给它带上口套,并把它挂起来,这种处罚应当由
给狗以坏食的人来执行;如果它”对富裕的户主也是这样——那书里进一步说——这同
样是不好的。可以想象这是一幅干练的农场主的现实忠实画面,农场主们拟制出这样的
规矩,是为使这些规矩由他们的子子孙孙重现出来,并传给未来的世纪。
  这些粗野的雅利安人只能靠圣赞歌中的口头语言,来转达过去的回忆。较文明的民
族则从早期起就开始记录有关当时事件的知识。最好的方法,就是想想这种最早的同时
期的历史,这一点,看看在英国圣经考古学会指导下出版的《往事记》(Recordsof th
e Past)中埃及和亚述的文件译文就会明白。在那里面可以找到——例如,由伯奇(bi
rcb)博士翻译的讲述乌纳(Una)远征的铭文,乌纳是特塔(Teta)王属下的侍从;在
公元三千年前,卡尔纳克的殿堂墙壁上关于梅吉多( Megiddo)战役的说明;在公元前
约一千五百年,托特美斯三世(Thothmes IlI)在梅吉多击溃亚述国和美索不达米亚的
军队,开辟了通往亚细亚内地的道路。我们读到,他作为一位国王,率领军队从加吉到
比卡纳岸上的梅吉多南面,他在那里张开帐篷,对他的部队说;“快支起帐篷,我要在
黎明时候去跟卑鄙的敌人战斗!”口令是:“坚决,坚决,警惕地守卫、守卫、守卫王
国的帐幕!”在新月节日的早晨,国王在全体战士中间,乘着他那饰金的战车进入战斗;
神阿门(Amen)是他的战士们的保护者,国王便战胜了敌人。战败者拜倒在他面前,抛
掉马匹和战车,逃进堡垒;留在堡垒中的守军脱掉自己的衣服,用它把逃亡者从墙外拉
过来。埃及人开始虐杀敌人,以致这些敌人都像鱼一样地并排躺下,之后,胜利者就进
入了要塞梅吉多,国家领袖们带着贡品:金银、天青石和雪花膏石、盛着酒的器皿和畜
群来到那里。细目清楚的俘获清单列举如下:生俘24O人,手(从死人身上切下的)83只,
母马2041匹,岁口轻的191匹,金箱1只,“受轻视的”军队战车892辆,等等。题铭的最
后一部分永远记下了常胜之王带给神阿门一拉(Ra)的丰盛贡物:田地和花园——用来
补给其神殿的果实;鹅——用来填充神的湖泊,并且每天在日幕时让他得到两只肥禽,
同样每天供给他面包和一杯啤酒。正如国王在他的碑铭中所提出的,他不自夸他做了些
什么,也不说做得比事实上多,因为这会引起反驳。我们在这里看到,舆论的抑制力已
经开始影响历史。当然,它并不强迫丝毫无误的真实,允许夸大民族的胜利和隐瞒失败,
但是,即使是讲究虚荣的埃及,编年史也未必敢于记载毫无事实根据的事件。当转向巴
比伦和亚述国的题铭的时候,我们可以拿查尔德斯(Chaldees)的著名城市乌尔(现在
称做穆黑尔Mugheir)的神殿的一块砖作为例子,在这块砖上有用楔形文字写成的辞句:
  为神乌尔,其王贝尔之长子,
  乌鲁克(Urukh),雄强的人,勇猛的武士,
  乌尔(城)的王,苏美尔和阿卡德的王,
  建造了他的安乐的殿堂。
  这里提到的苏美尔(Sumir)和阿卡德(Akkad),是古代达勒底的文明之地。各公
元前十六世纪,汉穆拉比就已经征服了这些民族——这是一桩伟大的事件,因为由此而
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它们的古代文化和宗教为作为征服者的亚述王国所吸收。这位巴比
伦王在他的题铭之一中说:“贝尔的善意使苏美尔和阿卡德的各族人民,从属于我的权
力之下,我为他们从头开掘了以我的名字命名的运河——人民的喜悦,供给人民以丰富
之水的急流;我从头修复了它的两岸;建筑了新的防护墙;给苏美尔和阿卡德各族人民
供应了不竭之水。”
  借助当代人的这类记录,历史学家们现在能够核对古代皇帝的报道名单,拟定某种
像从伟大的城市美姆菲斯和乌尔建立起埃及和巴比伦王朝的连续系列。我们可以指出,
在最近几世纪记录在旧约《圣经》历史篇章中的以色列人的见证和传说,跟古代历史即
古文献关于历史的见证相近。希伯来人的传说(《创世记》十一、十二)说,他们的祖
先曾居住在乌尔的迎勒底附近和埃及,这就成了他们跟古代世界两个伟大民族有交往的
证据。《出埃及记》(一、二)中提到以色列人曾被迫为法老王建造拉美西斯城,这说
明他们的奴隶制属于第十九王朝中大拉美西斯二世时代,显然,大约在公元前一百四十
年左右,就形成了埃及和希伯来的年代记之间的相合点。在《历代记》中出现了后来的
人物和事件,这些人物和事件由于有与它们同代的其他国家的证据而十分著名。例如,
所提到的希沙克( Shishak),他就是跟雷霍博姆(Rehoboam)作战并洗劫了神殿的埃
及王(I,《列王纪》十六,25)。希罗多德的故事——亚述王森纳切利勃的军队由于老
鼠咬断了兵士的弓而转为逃跑,似乎可能是《圣经》中关于森纳切利勃大灾大难的另一
个故事(II,《列王纪》)十九的异文。
  在希罗多德的著作中,在这位全面审查者面前展开了一幅古代世界的图画,这位纪
元前五世纪的希腊旅行家和地理学家,好像对这古代世界了如指掌。历史之父——人们
这样称呼他——不是作为本民族的年代记作者进行写作,而是抱着广泛的、对有关人类
的一切知识都感兴趣的人类学观点来写作的。最新的发现充分证实了他的报道,所以当
他们像希罗多德那样细致地把传奇或传言跟他们自己所研究的东西区别开来的时候,我
们就有权信赖古代的历史学家们。例如,希罗多德讲述了关于冒充王者的奇怪故事,这
个冒充王者是斯美尔迪斯,并且坐到波斯的王位上,直到他由于他那被割去的耳朵而被
识破为止,大流士杀死了他。若干年前,波斯贝希斯坦附近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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