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魂-水灵动-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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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大祸。
我扯扯嘴角,自古有农业以来,土地兼并就是大问题,为此扯的赋税问题也是当政者最大的心病,以人丁为主的赋税和土地的大量流失,永远是征收赋税的两难,为政好的时候还好,摊上孙汤定这样的,估计戎麓问题不小。
卓骁突然对着我扯出一句:“夫人是不是有什么见解?但讲无妨!”
我吓一跳,腹诽神游的目光收回来注视卓骁,他正微斜了身躯对着我,黑磁石的眼玉葡萄般发着润泽的光芒,一旁的许晋有些诧异,但却保持良好的素质,但听无语。
我摇摇头:“没,侯爷办正事,岂有我小女子插话的道理?”我又不懂政治,才不敢发表不懂事的意见。
卓骁突然对许晋道:“远山,我于内子提起过你茶道一绝,今日左右无事,沐休未过,大家闲议而已,不若你将你的茶艺秀一秀,也不枉我在内子面前为你吹嘘过一番!”
他一身黑袍绣金线,使他如同一只优雅美丽的黑豹,从容淡定的似笑非笑,浑身透着淋漓的庸懒。倒让许晋微愣,但随即一笑,道:“承蒙侯爷看得起,那远山就献丑了!”
说话间,他就取来一套陶土鼎形茶炉,三盏茶碗,下有碟,内有盏托,均为黑漆抛光器物,但无茶盖。
他将茶炉燃上炭,置上铜胎茶釜,旁置了一水勺,两盂,一小撮白花花的细盐,在等待水沸时,他取来茶饼,用一杵在小盂内将茶饼捣成沫,用一小小的细绢罗筛细细筛滤,得到细腻的茶末,均匀分到三碗之中。
这时,茶釜微微有声,他将釜盖打开,洒了一撮盐,又等了会,微微水沿翻滚,又摇出一勺来,用一竹夹搅动,过会后又将先前舀出的水倒入,压下略沸的水并搅出许多泡沫来,这才将釜取下,向茶碗中倒来。
他手法娴熟,动作轻快,三碗茶汤不多不少,绿沫翻花,素蚁涌动,香气四溢,屋外是雨丝如须,屋内却茶香袅袅,馨香回醇,口舌生津。
许晋如同在做一件艺术品,儒雅沧桑的脸透出庄重和严肃,又有一份超脱的俊逸,我在这个原本有些迂腐的儒士身上看到一丝不笱的严谨和独特,不愧是一介探花郎,学识渊博,自然而外的气质,确有不同。
我恭敬的接过他递来的茶碗,闻了下,借着芳香润喉的气味抿了口,比起泡茶,煎茶的吃法口味重些,但却齿颊盈香,更富浓郁。
我真正第一次感受到煎茶的独特魅力。这套茶艺如同行云流水,配着许晋高山雾溪的身姿,真正是赏心悦目,令我大开眼界。
我由衷赞道:“好茶!”
许晋矍铄清瘦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放下茶碗道:“承蒙夫人谬赞,愧不敢当。”
我哈了口气,只觉浑身酣畅淋漓的痛快,略咸带鲜的茶如同清风,带着和煦透遍毛孔,吃得发热,又通体舒泰,不由道:“‘趣言可适意,茶品可清心’确实是好茶!”
许晋眼一亮,喃喃道:“‘心清可品茶,意适能言趣’夫人好个回文联。”
我一哂,脸略红:“不是我做的,书里看来的。”
卓骁唇角微咧,透出一丝春风沐浴的和煦:“远山的茶艺,一向是一绝,夫人,我没骗你吧,你上次说坐席炉煮三江水,吃茶品酒论古今。反正闲来无事,咱们不以政事论,单看这戎麓乱如团麻,夫人觉得如何才能理出个头绪来?”
八十一 回京
我咽了下口水,这午后吃茶,坐而论道,倒有些意思,不由脱口:“土地是粮食和赢余的来源,彻查亩地,均等亩田,老百姓丰收了,才能交税,也避免以人为主的征收赋税的不实之处!”
卓骁眼里划过一丝清水,如同微泻的江河,带点蓬勃:“说的不错,正是如此,那夫人还有什么好法子增加税收么?”
他话如催眠,带着微微的诱惑,我有些如坠雾中,捧着茶碗略有些醉于茶香:“商有大利,有人便有商,商行天下,能从中分一杯羹,征收商税,又能获知天下大事,其实是互惠互利的事,于我,征收商税也要保护其利,于商,得利反哺,也更能行商无界,当然,这税不可过高,不可强收,得有明确等级。”
也不知道是这午后室内熏染的香带了迷醉的功效,还是这一品的茶艺令我渐渐放松,我仿佛置身于大学论社,侃侃谈性不由自主。
我突然发现许晋突然如同注射了兴奋剂的狼,双目炯炯,我不由瑟缩了下,声音偏暗:“不过,任何法令都需要制定者严格制定和落实,人丁田亩也好,收商税也好,都必须严法而行,若是上无监管,下无廉吏,再好的措施都会成为空文,反而害人!”
别我想的法子成了后世害人的酷法了,我有些不安的想。
“夫人见解果然独到,这法子确实好!”许晋突然拍案道:“夫人请受许晋一拜!”说着就来了个九十度大弓身。
我吓了一跳,忙一挪身,吃惊地看着卓骁,我说了什么,我只知道土地和商业都是最重要的,国家的赋税最大的来源之一,许晋反应过大了吧!
卓骁拉过我,在他身边坐下,为我掖好毡毛毯,眼里蓬勃的江河之水有丝溃决:“我的夫人确实见解独到,那你说说如今虽说制度在人,但戎麓上下官员政令难行,可有法子解决?”
他微微的淡香盘桓在我四周,俊挺的身子透着无比张扬的肆意,又很随意,我不由看了眼许晋,却见他毫不在意,自己却正襟危坐,看着我,一脸期盼。
我不由下意识道:“戎麓是戎麓人的,我们为什么要只用自己的官员,最了解这块土地的是当地人,我们该平等看待戎麓,以戎麓治戎麓,不更好?打击豪强,让戎麓自己做主,有了这份自己做主的自由,有一个有容乃大的地方官,和平共事,我想,可以稍微解决下矛盾吧!”
啪,许晋整个人本来跽坐着,却突然直起上身来,一巴掌拍到置茶碗的案几上,略显兴奋道:“夫人所言甚是,天下人自诩中原正统,从不正视边夷民族,却又制约受困于边防,戎麓数百年顽症,正源于此,若能照夫人所说行之,与戎麓是好事,于我中原,也是好事,夫人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令远山佩服!”
我被许晋激动万分的神情吓道了,他又要再拜,我从茶艺的迷醉里惊醒,站起来让开身道:“许大人别如此,小女子不过是个深闺里的女子,您这么拜我,要折杀死我了,为政的事,我不懂,刚刚说的,是一时胡言,您千万别放心上。”
许晋满脸严谨:“夫人之言,是我辈不敢想也不敢言的,总以为高高在上,却忘记最简单的天下大同,夫人的几点政见也是为远山困惑许久的问题找到了解决的方法,怎是乱说?公主的远见炽识,令远山佩服至之,侯爷有如此巾帼夫人,是侯爷之福,也是戎麓之福。恐怕也是天下之福。”
我愣了下,望向卓骁,卓骁带着一丝摸不透的微笑,使他那张绝世的容颜美若缥缈不可琢磨,他拉过我的手,用指在上面摩擦,却对许晋淡淡道:“好了,远山,今日是坐论茶道,大家不过是畅所欲言,我说过我夫人见识独特,你也见识到了,那就到这里吧,你先去忙你的事吧!”
许晋作了个揖,但还带着一丝兴奋:“侯爷,那关于夫人提的对戎麓的建议你看……”
卓骁脸如冰山,带着永恒的高贵,透着凌厉:“你去拟个条案来,过了这年,咱们在戎麓施行看看,先去对伯宁说下,若再有人持强,拿来敬猴!”
许晋喏喏而退,离开书房。
卓骁等他走出去,便将我抱进了怀抱,拥紧了,带着一丝霸道。
我被牢牢禁锢在他宽阔有力的胸膛里,感受到他的沉默,不由有丝揣揣不安,闷声道:“寒羽,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卓骁松了松手,我抬头望去,他坚毅完美的脸庞轮廓就在咫尺,白玉无暇的脸上镶嵌的黑宝石眼灼灼盯着我,明灭着道不名的光芒,又如幽潭里致命的旋涡,死死吸引着我。
“寒羽?”我看他不说话,又唤。
他突然低头,在我额上深吻,游移而下,深深吻到我的唇,直到我有些喘不上气来才松开来,将脸和我贴紧,用他的光滑磨蹭我的脸:“不,想想,我只是很想把你深藏在闺阁里不让人发现你的锋芒,可是我又希望别人看到想想是多么不同的女人,是可以和我并肩一起的,我希望你得到和我一样的赞誉。”
他语气有些幽幽的,带着犹疑:“可是,发现想想你美好的,恐怕不是只有我,想想,如果有召一日,有人要把你带走,他比我有权势,有手段,你会和他走么?”
我有些迷茫地望着卓骁,对他突如其来的话头感到莫名其妙,我动了动身体,想要去看卓骁的脸,可是卓骁却把我抱紧了,“别动,想想,让我抱着你,这样才是真实的,答应我,不论什么事发生,你都不要离开我好么?”
我默默的窝在他怀里,虽然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可是我还是乖乖任他抱着,应道:“好!”
这一室的熏香伴着茶香,带着雨声淅沥的沙沙,协奏成一曲带着轻轻哀愁的午后小调,在宽敞的书房里萦绕,许久。
直到传来卓骁徐徐的叹息:“想不到我卓骁,也有这样患得患失的时候,唉!”
“侯爷,圣旨到!“屋外一声短喝,打断了屋里的宁静,我两个坐直起来,互相看了看,我在卓骁清冷透白的脸上看到一丝无奈,还有一丝冷漠,仿佛屋外的天,阴霾满布,细雨密织,带着冬日的萧瑟和凉意。
汗爻历弘熙九年正月十五,天罡皇帝诏,天下郡侯王公,进京,为圣贵妃娘娘二月华诞拜寿企福。
戎麓地处偏南,快马进京得走大半月,赶上二月十八娘娘华诞还有些紧,所以得赶紧起程。
我当然得一起走,出席华诞少不了要出面,一应人手并不同行,因为都是在戎麓有职在身,夜魈骑戍守戎麓,卓骁只带自己的亲卫军夜魈骑梅花营三千和泗北府的两万人马回京,副将项沛在进军咆坨河时已被其斩首祭旗,现在由方祖绶暂代统领一职,所以他也跟着回京。
如氲当然和我一起走,戎风却不能出戎麓,他是缅崂未来的精神领袖,不便带上京,所以他哭闹耍赖,卓骁也无动于衷,我这回也无法帮他说话,他只得恹恹的回圣山,临走拉着我要我发誓无论如何要回来看他。
送走了小祖宗戎风,人马浩浩荡荡上路,顺路送兰英回北邙,这回她老老实实的回去了,卓骁还是派了夜枭暗卫送她回去,临走时她对我说了声谢谢,保重。
我望着这个有些萧瑟却长大了的小姑娘的身影,有些不舍,也有感叹,人,终究是要长大,她是幸运的,付出的代价并不大。
“想想在想什么呢?”卓骁的声音绕着我的耳朵传来:“你都盯着壶盏发愣半天了。”
啊?我有些迷茫,脑子发僵,自从接近京畿地界我就在发呆和睡觉中度过,主要是太冷了,外面银装素裹,好是好看,可是非常冷,卓骁不让我出马车,在他豪华的骅龙马车里,装饰华美,铺陈着一方大氍毹,燃着炭炉,暖的就像五月天。
就在这暖烘烘里,我昏昏欲睡,每日吃了睡,睡了吃,反正也没事。
我打了个哈欠,道:“什么时辰了?”
卓骁放下书,看看沙漏:“申时刚过。”阳光卷着尘粒,形成七彩霓虹透过鹅黄的幔帘射来,萦绕在他静美绝色的身躯四周,锦白的华服暗云流纹熠熠生辉。
如此美色若对多了也是有些省美疲劳,我还是继续睡觉的好,再打个哈欠将狐裘大氅裹好,继续埋进头去睡,闷声道:“吃晚饭再叫我!”
悉嗉声传来,我脑袋上的氅被掀开,抱住我:“想想,别老把头埋被里,会闷坏的。”
我扭扭身,找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一声轻笑传来:“想想,你怎么越来越能睡了?这都快一天了,醒醒,陪我说说话!”他的声音好似磁石,悦耳的很。
“这叫冬眠懂不?”我眯着眼继续睡,“你又不让我出去,我要骑马你也不许,不睡干什么呢?”
卓骁呵呵笑道:“外面冷,你体质阴寒,又受过伤,不好好调养以后会拉下病根的。”他举起我的手,“手上的伤痕好很多了,再保养几日便会无痕留下,如真的药还真是不错。”
不知从何时开始,卓骁开始对我身上的伤痕特别关注起来,不许我碰这碰那,要谢悠然配了药膏,不仅空了就帮我全身涂抹,每日泡澡时还加了药浴。
总之,以让我全身包括双手伤痕消退为终极目标,是他现在除公事外最关注的问题。
我并不太在意身上那些伤痕,也不是很喜欢老被抹了一身的药膏,不过基于这药膏纯天然味不错,卓骁哄着想了一堆的理由一定要我涂上,我勉强接受卓骁的监督,成了药人。
卓骁这会子又在检查我的手,却又一路顺着手臂滑进了衣衫,温凉的手带着撩拨的痒意,一路上滑,掬上了胸前的盈软。
我不愿睁眼,嘟囔着扭动,却让本就松垮耷在身上的衣领滑落,感受到一丝寒气,随即耳边的呼吸粗重起来,一个温润的唇啄上肩头,一路吻上耳畔。
“想想,别睡了,我们一起做些事好不好?”充满诱惑的沙哑浓郁吐着热气轻咬我的耳朵,一掀大氅,滑了进来,拥住了我大氅下根本没穿内衫赤 裸的身子。
本是因为喜欢裸睡贴着毛茸茸的感觉很好,却被只色狼得了逞!
“恩,啊,哼哼,别闹了寒羽,我,我醒了,醒了!”终于在某人锲而不舍的闹腾下,睡意随着一路下滑的热吻吓得清醒万分。
这可是大路上,骅龙毫不遮音,这男人可是太开放了,我死咬住下唇,抵过一波波荡漾全身的电流,这要叫出来,可不羞死人了?
我拼命的阻止,却换来更全方位的攻城掠地,我被吻得神魂颠倒,压抑的呻吟不可避免的溢出,直到被吻上极至的高峰,我算是彻底清醒了!
我死瞪着眼前这头吃饱喝足样的猛兽,娇娆地支着完美的头颅侧窝在我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我高 潮后泛着红晕的身躯上画圈。
发情期的公兽,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