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年+番外 作者:玉小涅(晋江2012-04-14完结)-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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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泽此刻也腾身从床上坐起,脸色有些发白,“若若。。她真的来了?”
“是啊,还是一大早的飞机,今天下午的电话特意跟我要了你的酒店地址。。”,钟朔的话忽然打住,脸色变的郑重,神色古怪,呐呐道,“难道你刚才跟我说的不是顾初秋吗?”
申泽苦笑,甚至已经抽不出半分气力要去回答钟朔的问题。
绕来绕去,他们竟然说的不是同一个人。
他和钟朔说的是莹雪,钟朔和他聊的却是初秋。
直到手机那头的叫他名字的声音传来,申泽才低低的跟他讲,“莹雪来看我好几天了,我以为你知道这件事呢。”
那头的钟朔也愣住了,“莹雪”
莹雪啊,脑海里蓦然就闪过女生空灵毓秀的漂亮脸庞,钟朔掏打火机的手点了几次才将那根烟点燃。
安静的车里,就着缭缭的烟雾,钟朔听到自己有些低哑的嗓音,“她这是想干嘛,余情未了,对你还没有死心呢?”
“阿朔,”申泽急忙唤他,“好了,不要再这样自欺欺人了好吗?”
钟朔冷笑,“我何尝自欺欺人过,那个女人我早就已经不要了,本少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她算哪颗葱哪根蒜,值得我为她吃回头草。”
说了这么多多余的解释,还说没有自欺欺人,隔着电话,申泽轻轻叹息,“你告诉我,若若给你打电话问我的地址是什么时候?”
钟朔沉思了一下,“大概是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
“你真的没见到她?”
面对着钟朔小心翼翼的询问,申泽沉默不语,心里却是五味陈杂,只觉得喉口苦的厉害,胸闷的比往常还要厉害,于是起身赶紧抽出柜子里的药片,倒了几粒在掌心里,然后拿过书桌上的水杯,就着清水和着药片吞了下去。
既然来了,为什么选择视而不见呢?
对于他,她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去选择接受,右手用力的死死的按着胸口,申泽痛的嘴唇发白,眼神说不出的无望,可笑的是他之前一直以为在她的心中自己还是有一席之地,即便是早已习惯了她的忽视,可是心中那一点点的微光仍旧是他的期盼和希冀。
这一刻,他却觉得心中那一点支撑的光芒终于砰的一声碎裂成了无数光片,每一片都会或多或少的刮过他的伤口,使得那疼痛一直反复持续,反复持续的难以愈合。
若若,我的,只是我的若若啊!
模糊中有一道道的白光席卷而来,世界是一片天堂的白,恍然像是一场完美的梦,梦里蓝天碧蓝,白云雪白,一望无际的天空下是望不到头的绿油油的青草地。
男孩子举着用花朵编织的戒指,用纯正的意大利语说道,“mi vuoi sposare”
与男孩子郑重的表情完全相反,女孩子俏皮的对着他眨眼,出口是流利的英文,“would you like to marry me ”
男孩子愣了一下,然后扬着唇角,笑容灿烂,接口道,“yes ;I would like to 。”
女孩子也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用力抹着眼泪,“Sì; mi piacerebbe; perché ti amo。”
…他说,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问,你愿意娶我吗?
…他回答,是的,我愿意娶你。
…她也回答,好啊,我愿意嫁给你,因为我爱你。
半大的孩子哪里懂的爱,那时的爱在心底不过是希望执手相伴一生,在这个异国的国度里携手扶持着,彼此谁也不会丢下谁孤单到老。
手机的屏幕一直亮着,幽暗的空间里是一阵一阵的清脆铃声,初秋盯着屏幕上的名字,一直无动于衷的盯着,直到铃声停止。
已经有好几通的电话都是钟朔打来的,她看着就是不敢接,她怕钟朔对于结果的询问,她怕自己诚实的说出口后,钟朔的远离,那么因为钟朔,她与申泽最后的那一点点共同的连接也会被渐渐的断开。
钟朔说的对,顾初秋就是这么别扭的女生,不禁别扭而且还喜欢逃避,就像个鸵鸟,遇到事总喜欢把头埋进沙子里,以为这样就可以躲掉了外面的风沙。
初秋翻个身,将头埋进枕头里,鼻子里充斥着房间的潮湿味,就像心底泛滥的忧伤,怎么也化不开。
mi piacerebbe; perché ti amo!
中文的翻译是,因为我爱你!
我爱你啊!
长大的后来,后来到现在的自己,才发现小时候轻而易举说出的我爱你三个字竟是如此的弥足珍贵,珍贵到她只能触碰着回忆去感受那份曾经有过的温暖和肆无忌惮的勇气。
申泽,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啊!
潮湿的带着雨水气味的寂静的房间里,她哑着声音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几个字,任凭泪水在看不见的黑暗中肆意而汹涌的流淌。
怎么办啊申泽,当我真的决定要爱你时,你却不能够知道了!
第二天居然下了小雨,不过庆幸的是雨很快就停了,天气却压抑和阴沉,尽管如此,观看晒佛仪式的人潮仍然壮观的让人惊叹,凌晨四点钟起的床,初秋以为他们已经很早了,却没想到还有更早的人,混在蜿蜒行走的人潮中,从前方的山路一眼望过去,都是黑压压的人头。
由于人太多了,管理人员暂时封闭了哲蚌寺的大门,初秋背着旅行包,左手拿着湿漉的雨伞,和孙足菁菁一起混在焦急等待的人群中。
☆、心生悲喜,百世轮回
到了五点的时候,门终于开了,欣喜若狂的人群立刻齐齐涌向那座门,买了票后,汹涌的人潮却将初秋和孙足他们冲散了,在回头张望无果的情况下,很快就被人潮推到山脚下的初秋仰头就看到更早的爬满了山坡的人群,在微亮的晨光中喧嚣而嘈杂。
初秋也跟着后面不断涌上来的人流,爬上办山腰,然后在人群坐着的空隙中找了一块地方坐下,在一分一秒的等待中看着山底下每隔一段时间就涌进来的人潮。
天亮了,初秋掏出手机看时间时才发现手机不见了,脑子里模糊闪过一个影像,她嘴角弯了个无奈的苦笑,大概是被人潮推搡着掉的吧。抬起右手腕,还好有手表,大概是七点半左右,山底下忽然爆发出巨响的连贯的骚动,隔着远,半山腰的视角极好,初秋可以清晰的看到从寺庙抬着巨幅唐卡,穿着红衣的喇嘛们蜿蜒的从山道走来,凝重而庄严的发号声由远及近的吹响,喇嘛所到之处皆有涌上前的人群,多数是藏民,有的帮忙抬着唐卡,而有的则不住往裹着的唐卡上投掷着洁白的哈达,更多的则是给喇嘛鞠躬的信徒,有人举着相机,聚焦角度一连串的拍,跟风的人群里立刻是嚓嚓的响声。
发白的天色,依旧是稍显阴沉的天,初秋抬腕看了一下表,八点左右的时间,喇嘛爬上了搭建的阶梯,由下自上,在前来观看的成千上万人的面前,将那幅用五彩丝绸织就的释迦牟尼安静祥和的容颜,五百平方米的巨幅唐卡缓缓展开时,人群里爆发了融汇一通的惊叹声,在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人们心底的热情被提到了最高处。
初秋身旁坐着的老外和他的妻子一直兴奋的用流利的英文说着赞赏而惊叹的话语,手里举着的相机一直未曾停过。
关于西藏哲蚌寺的一年一度的晒福仪式中的巨型唐卡,初秋曾在某本书上读过,那幅辉煌无比像锦缎一样的唐卡大约是由三十左右的能工巧匠们花费着几年的时间一针一线的完全纯手工织成的,唐卡上五彩缤纷,高贵典雅的颜色则是用矿物质涂染而成的。
藏民们欢呼着,不断的向唐卡上抛出哈达和钱币,洁白的哈达一时间雪片一样的落在那副瑰丽的图案上,这象征着人们祈求着四季的平安,当尊贵的佛完全现于世人眼前时,然后跟着是所有人雷鸣般的欢呼声,此刻伴随着的是每个人脸上是专注而虔诚的凝望,入眼之处到处可见膜拜的人群,双手合十祷告的信徒,那是对心中最至高无上的佛怀揣着的最虔诚而崇高的执念,初秋凝神望着这震撼人心的场景,心中忽然升腾起莫名的信仰,浮躁的灵魂恍若经过了一次神圣的洗礼。
佛说:万发缘生,皆系缘分!偶然的相遇,蓦然回首,注定了彼此的一生,只为了眼光交会的刹那。
公园的长椅前,女孩子全身滚烫,费力的睁开眼,有强烈的光线刺眼,他站那逆光之处,微笑着将手里的面包递到她面前,笑容如山水明净,若天使坠落凡尘,“你好。”
迷蒙中,谁的视线朦胧,耳边众声尽消,苍茫万物间皆是一片天地与共的寂籁,只余那副巨大的恍如连天悬挂的云霞锦缎,红蓝交接之间的图案中,在瑰丽的流光溢彩间的恍惚中,突然间浮现出来的男子温润如玉的脸庞,带着特有的干净的仿佛漂着清凉薄荷味道的微笑声音,“我今天多买了两个抱枕,你要不要?”
“抱枕,”男子耐心的重复,“也许你可以把这两个抱枕垫在椅子上,这样以后背靠着椅子翻译文章时会舒服一些。”
佛说:每个人所见所遇到的都早有安排,一切都是缘。缘起缘灭,缘聚缘散,一切都是天意。
佛说:今生种种皆是前生因果。那你我的相遇又是前生怎样的缘分?
如果我还活着,就算有一天我们走失了你也不要怕,不管你在还是不在那个地方,有没有走远,即使不小心走远了也没有关系,我向上帝发誓,我一定会用这余生时光去将你从某个角落中提出来,然后我们在一起幸福的生活。
男孩子拿着诗集,用稚嫩的,像是朗诵优美诗句的嗓音轻轻说道,“如果你因悲伤而无望,请别害怕,只要再勇敢一点点向前,你会发现我会在繁花落尽处与你共赴一世流觞。”
佛说:忘记并不等于从未存在,一切自在来源于选择,而不是刻意。不如放手,放下的越多,越觉得拥有的更多。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天涯明月新,朝暮最相思。
笑意温暖的就像冬日的暖阳的他,“你知不知道,为了要找到不小心丢了的你,我穿过物是人非的时光流年,穿过时光流年的物是人非,终于找到你的时候,我发现我似乎再也到不了你的彼岸,你的彼岸早已有了另外一个人给你搭建了幸福的天堂。”
“我试过了,所以一直找方法解脱,”他眼眸漆黑如夜,“因为找不到,就打算顺其自然,所以我回来。”
“若若,出来吧,我想看看你。”
低声下气的哀求,也会惊慌失措的他,“求求你,接电话。”
佛经有云:众生无我,苦乐随缘,宿因所构,缘尽还无,何喜之有?得失随缘。一切悲喜都由心生。
命运注定的相识离别,轮回百世,来去间不过是为了那脱口而出,或是封闭心田的那个爱字,因为爱你,所以懂的坚忍,学会宽容和取舍,即便是离别在即,即便时间忘记,即便幸福错过,依然会于这辈子去庆幸和感激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这真是上天给予我的最大的恩赐。
天又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初秋白玉光泽的手指握着伞柄,撑着那方青蓝色的伞,提脚跨过寺庙的门槛,神色是出乎以往的平静而安定。
你不是我的了,你已经不愿意去爱我了,对么申泽?
你终于疲倦了,累了,放手了,不愿意再去爱我了!
以往你所选择的守护轮到我来做时,我才体会到这份感觉有多苦,可是即便这样,那么现在的我却不想狠心去舍弃和遗忘你,哪怕这代价是心会痛死,可是就是不想放手了,仍旧想那么爱你,一直的爱你,永远的要去爱你。
很快就走到了山脚下的小村庄,延着来时的弯路,仍然可以看着冒雨不断爬上山,为了朝佛而来的源源不断的结伴人群,与众人逆向行走的初秋在人潮中尤为突兀,她很轻而易举的就拦下了一辆刚送游客过来的出租车,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将手里写着贡嘎机场的藏文纸条给司机看了一眼。
这次的拉萨之行只有不足两天的时间,虽然来不及去宗角禄康公园看藏戏表演,也没有时间去参与“纳木错”的徒步大会、甲桑古道的徒步游、“当吉仁”的赛马节,然而初秋却是领悟了生命中最为美好的真谛:爱情是一场在劫难逃的宿命,有时候爱与不爱都由不得自己去反抗!
贡嘎机场大厅,
莹雪轻咬了一下下唇,目光复杂的看向身旁的表情不动的申泽。
穿着灰色大衣的男子静默的坐在候机厅的位置上,垂着头的尖瘦下巴几乎都埋进裹紧了一圈的白色围巾里,除了那幽潭般的眼底毫不掩饰的失落,面如冠玉的脸上竟是平静如一湖水,没有惊起半分涟漪。
喧嚣的候机厅,他安静的像是超脱凡尘的世外人。
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个上午。
莹雪抬腕看了手表,指针指向数字十二的方向,从凌晨五点醒来时,拗不过他的坚持,她终是陪着他赶来,等待那个耳闻无数遍,被他伤感而温暖的唤着叫若若的女生。
他一直打不通她的手机,他给她发了许多短信告诉她他在这里等她,从昏迷中醒来时,他不顾莹雪的劝阻,第一次拒绝了别人的好言安慰,固执的拔掉了正在吊水的针管,穿好了衣服,带着高烧,匆匆赶赴这机场,只是为了专门候着她的出现。
可是飞往洛城的飞机却是早上十点,若是这班机,那女生早该在两个小时前就出现了,可是她却没有出现。
是的,他口中的若若还是没有出现,莹雪趁着帮他买咖啡的空挡,向登机台询问了一下,十点钟的飞机上没有那个叫顾初秋的名字
“申泽,回去吧?”
莹雪终于忍不住再次提起这已经向他建议了好多遍的提议。
男子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他黑色如曜石的眼眸终于动了动,说不出的黯淡无神,他轻轻看向身旁高挑的女生,费力一笑,“好。”
莹雪松了一口气,眉眼带笑,“那我们走吧。”
男子点头,起身仍是一贯温润尔雅的笑,迈开步子想要走到莹雪面前,却在天昏地暗的晕眩中重重的倒向身后光滑到光可鉴人的黑色大理石地板砖。
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物,有医院救护车急救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