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可欺-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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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覃慕峋只怕蒋漫柔出现,自己父亲会病得更重,到时候他想维护她都不行。
“慕峋,你生气了?”蒋漫柔小心翼翼的问。
“……”
他确实生气了,很生气,他可以原谅蒋漫柔过去拿他当猴耍,但现在却不行,同一个坑跳一次就行了,不可能再傻到跳第二次。
“慕峋,别生气,以后我什么事都告诉你,不会再瞒着你。”蒋漫柔放下身段,乞求覃慕峋原谅。
“有什么事晚上再说,我现在要起床去医院了。”覃慕峋淡淡的说:“就这样!”
“慕峋……”
肖楚楚顶着黑眼圈回到房间,昨晚和覃慕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大半宿,天快亮才睡,现在不但头晕,眼睛也花,走路更是打飘,看看时间还早,肖楚楚躺在心心的身旁,打算再睡个回笼觉。
可她刚躺下覃慕峋便来敲门,他要去医院,顺道送她去上班。
“等我一会儿!”肖楚楚连忙跳下床,奔进浴室去洗涮。
覃慕峋帮她把晾在院子里的裙子收进去,扔床上,肖楚楚洗涮出来就能穿。
十分钟之后,肖楚楚抱着睡意朦胧的心心走出房间,一大堆人坐在餐厅吃早饭,肖楚楚尴尬极了,目光扫过看着她的众人,点点头:“早。”
“楚楚,快来吃早餐,就等你了。”覃慕岚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待会儿我们都要去医院,没吵到你休息吧?”
“没有,没有,夏天本来就起得早些。”肖楚楚知道自己脸上的黑眼圈有多吓人,埋着头,不再与任何人对视。
覃慕岚却不放过她,热络的与她聊天:“楚楚,昨晚没休息好吧,黑眼圈这么重,是不是认床?”
“我是有点儿认床。”肖楚楚的头几乎埋到碗里去,昨晚缠着覃慕峋聊天,耽误了睡眠,这下可好,让人误会。
肖楚楚微微抬头,看覃慕峋一眼,他正在喝豆浆,面色如常,并没有受黑眼圈的困扰。
“吃快点儿!”覃慕峋察觉到肖楚楚的视线,抬眸冷睨她一眼,似乎在责备她昨晚扰乱他的心。
肖楚楚何其无辜,她自己的心也乱成了一团浆糊。
也不知道覃慕峋和蒋漫柔在电话里说得怎么样,她的心情特别矛盾,既不想看到覃慕峋和蒋漫柔因为她分手,又不想看到两人和好,她自私的希望覃慕峋和蒋漫柔因为别的事分手,这样她就不会有负罪感,还能心安理得的和覃慕峋在一起,欠蒋漫柔的就让她用好好照顾心心来偿还吧,她一定会视心心如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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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之后覃慕峋将肖楚楚送到公司门口,她想说些什么,但心里的话太多,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在覃慕峋平静的注视下说:“开车小心点儿。”
“嗯。”覃慕峋淡淡的应了一声,见肖楚楚欲言又止,开门见山的问:“还有话想说?”
“没……”肖楚楚摇摇头,冲心心挥挥手:“心心再见。”
“妈妈再见!”心心乖巧的坐在后座的儿童安全椅上,依依不舍的望着肖楚楚:“妈妈,我等你下班。”
“好。”肖楚楚关上车门,快步朝办公大楼走去,她担心自己再磨蹭下去会更舍不得他们父女俩。
心心透过玻璃窗追逐肖楚楚远去的背影,她满含期许的问:“爸爸,可以让肖阿姨永远当我的妈妈吗?”
覃慕峋很沉默,也许他应该尊重心心的选择,孩子的心最纯净只和对她好的人亲近。
“怎么了?”覃慕峋带心心抵达医院,走近病房就感觉气氛不对劲儿,没人说话,目光全部聚在病床上躺着的人。
才一天的时间,覃中翰便苍老了许多,蜡黄的脸透着病态的灰暗,白头发仿佛在一夜之间统统钻了出来。
“慕峋,爸刚才醒了一会儿,但是谁也不认识了。”覃慕岚哽咽着擦拭眼泪,她已经很多年没哭过,但这一次,已控制不住,任由热泪滑落。
“医生怎么说?”覃慕峋眉峰紧蹙,上前握紧覃中翰的手,仿佛欲将他从病魔手中抢回来。
杨海路泣不成声:“医生说有可能是暂时的,也有可能……呜呜……”
似被哭声吵醒,覃中翰睁开昏黄的眼睛,茫然的将房间内的人打量一遍,最后看着心心,眼前一亮:“慕峋,你来了。”
众人喜出望外,以为覃中翰的神智恢复了,含泪而笑。
“爸,你感觉怎么样?”覃慕峋在床边坐下,言语之中满是关切。
“慕峋,过来,到爸爸这里来。”覃中翰不理会覃慕峋,而是看着心心继续说:“是不是还在生爸爸的气,爸爸答应你,下次你过生日一定在家陪你吃蛋糕。”
越说越不对劲儿。
所有人的目光皆在心心的身上汇聚。
“爸,我在这里。”
覃慕峋看看身后茫然不知所措的女儿,再看看满脸愧疚的父亲,突然想起一些陈年旧事。
自己从小体弱多病,杨海路听从老年人的建议,将他当女孩子养,穿耳洞,留长头发,直到覃慕峋自己有了性别意识才慢慢恢复男孩子装扮,四五岁时候的覃慕峋和心心完全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也难怪神志不清的父亲会认错。
覃慕峋始终是覃中翰最疼爱的小儿子,不记得所有人,唯独记得他,只可惜记忆停留在了三十年前。
将女儿拉到父亲的面前,覃慕峋认真的对覃中翰说:“爸,我才是慕峋,我已经长大成人,这是我的女儿心心。”
他轻拍女儿的后背:“心心,快叫爷爷。”
心心看着覃中翰,胆怯的躲到了覃慕峋的身后。
覃中翰仿佛听不到覃慕峋所说的话,一门心思认定了心心是他,见心心躲开,急切的伸出干枯的手,断断续续的说:“慕峋,到……爸爸……这里来……”
“心心,听话。”
覃慕峋将心心抱到身前,拉着她的小手放进覃中翰苍老如树皮的手中。
眼见自己凌厉的父亲变得如此温和,覃慕峋却高兴不起来,他宁愿自己的父亲和过去一样精神抖擞的打,中气十足的骂,也不要像现在这样躺在病床上苟延残喘。
“慕峋……不要生爸爸的气……爸爸答应你……有空……就带你去……射击场……”
覃中翰说话格外费劲儿,一停一顿,仿佛随时会断气,在场所有人的心皆提到了嗓门口,为他着急担忧,两个女人早已经泪流成河。
心心慢慢发现覃中翰不会伤害她,慈爱的眼睛让她想起收养她的奶奶,害怕的情绪逐渐消褪,心心乖巧的坐在床边,给覃中翰按摩手臂和腿脚,就像过去她为奶奶做的那样。
“慕峋真懂事……”一向严肃的老人此时笑容满面,他的眼中只有心心。
覃慕峋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看来电,去病房外面接听。
“漫柔,什么事?”
“慕峋,我现在在医院,你爸爸在哪个病房?”
“你回去吧!”覃慕峋想也不想的拒绝。
“慕峋……”这一次,蒋漫柔的声音不是从电话听筒里传出,而是在覃慕峋的身后。
107遗忘的戒指
“你爸爸还好吗?”蒋漫柔一手拿手机,一手提果篮,娉娉婷婷走出电梯,朝覃慕峋走去。
“已经醒了。”覃慕峋将手机放回裤兜,冷冷的看着蒋漫柔:“他和心心在说话。”
蒋漫柔眉开眼笑:“你爸爸喜欢心心?”
“他把心心当成我小时候了。”再叱咤风云的人物也难逃英雄迟暮的命运,覃慕峋为自己的父亲悲伤,无暇再理会蒋漫柔的欺骗。
她骗了他那么多次,也不多这一次,无所谓了!
在病魔的白色恐惧下,心态突然变得很平和,他现在想的只是父亲尽快恢复,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蒋漫柔上前挽着覃慕峋的手:“你带我进去看看伯父吧!”
“别去了,他现在病情还没稳定,不能见外人。”覃慕峋的身体僵了僵,不着痕迹的从蒋漫柔的皓臂中收回手。
一听这话,蒋漫柔不乐意了,挤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我怎么是外人呢,我是心心的妈妈,既然伯父喜欢心心,难道不想见我吗?”
覃慕峋别开脸,不看蒋漫柔,以免自己心软,还是那句话:“你回去吧!”
“我不……慕峋,你在生我的气是不是,昨晚是我不好,不该骗你,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来得路上,蒋漫柔已经想好了说辞,此时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始撒谎:“心心去德国需要一大笔钱,所以我准备把别墅卖掉,昨晚在那边整理些东西,我不想告诉你是担心你阻止我卖别墅,我……我不想增加你的负担,心心的病我会尽全力医治,花再多钱也没关系。”
咋一听似乎有些说服力,但覃慕峋已经不再如过去般信任蒋漫柔,对她说的话只信五成,另外五成抱怀疑态度。
“是吗?”
“真的,不信你看,我去房地产中介登记了,他们还和我签了合同。”蒋漫柔说着从提包里取出一份房地产中介的代理出售合同,急急的往覃慕峋的眼前送。
覃慕峋扫了一眼合同签署的日期,确实是昨天。
他的态度有所缓和,但仍未完全信任蒋漫柔:“知道了,你回去吧,我有时间给你打电话。”
“好吧,祝伯父早日康复。”蒋漫柔将果篮塞到覃慕峋的手中,颓然的离开。
覃慕峋望着蒋漫柔的背影心中惆怅万千。
五年的执念似乎在与她重聚后越来越淡,爱情也不再如过去般浓墨重彩,演化成一副淡淡的水墨画。
回到病房,心心正在给覃中翰擦脸,在场的其他人皆惊异于心心的乖巧懂事会照顾人,只有覃慕峋知道,心心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苦难和贫瘠让她过早成熟,在别的孩子无忧无虑疯玩的时候她已经有了吃不饱肚子的忧愁。
每每想到这些,覃慕峋就鼻子发酸,只想加倍的疼爱心心,将过去欠她的一起补回来。
杨海路擦干眼泪,将覃慕峋叫出病房,在走廊里问他:“心心怎么不说话,不管我们说什么,她都像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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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这件事,覃慕峋愧疚得抬不起头,自责的说:“心心患上了自闭症,她只和我还有肖楚楚说话。”
“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会得自闭症?”杨海路痛心疾首,唉声叹气。
“是我没有把她照顾好。”覃慕峋将责任揽上身,丝毫不提蒋漫柔的过失,他不是称职的父亲,便没有资格指责蒋漫柔不称职。
“我看心心和楚楚相处得挺融洽,你爸不允许蒋漫柔进门,要不你就娶楚楚吧,楚楚是个好姑娘,上得厅堂下的厨房,对心心也好,你考虑看看。”杨海路已经将肖楚楚视为准儿媳妇,有事没事便会想起她,和自家儿子怎么看怎么般配。
“爸还在病床上躺着,这个时候不提那些事。”覃慕峋俊脸一板,试图营造一种他对肖楚楚并不上心的错觉。
“虽然你爸脾气古怪了点儿,但他最疼你,这几年为你的事没少操心,他现在病倒了,想的仍然是你,如果你尽快结婚,冲冲喜,说不定你爸的病就好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杨海路这些年也没少为覃慕峋操心,但再急也没用,当事人不急,她只有干瞪眼儿的份儿。
“都什么年代了,还冲喜……”
覃慕峋失笑的摇头:“爸现在连我都不认了,只认心心,我结不结婚都一样。”
“唉……”说得也是,杨海路叹了口气,说:“别的我不管,我认定楚楚是我儿媳妇了,你尽快和蒋漫柔断干净,把楚楚追回来。”
感情的事,说断就能断吗?
如果真有这么洒脱,覃慕峋也不会痛苦多年。
他不知道肖楚楚哪里来的魔力,不但笼络了心心的心,更将他的母亲拉过去,站在她那边,不得不说,以前他是太小看肖楚楚了。
“以后再说吧!”当务之急是父亲和女儿的病,他自己的事慢慢来,不着急,他还有一些时间。
杨海路听不得他的推脱之词,急红了眼:“以后,以后,以后到什么时候,我和你爸还有多少个以后?”
“妈,别说了,进去看爸。”覃慕峋不想再纠缠这个事,他和杨海路谁也说服不了谁,争执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临近中午覃慕峋才独自离开医院,用杨海路的话说,他想走随时可以走,但不能带心心走,她已经很多年没看到覃中翰这么高兴了,心心功不可没。
烈日炎炎,道路两旁的法国梧桐被晒得无精打采,蔫蔫的没有生气。
覃慕峋驾车回事务所,突见路边有一抹熟悉的身影,正顶着烈日在路边等公交车,烈日已经将她晒透,脸红得像苹果,她一手拎公文包,一手不停的扇风。
想起母亲说的那些话,覃慕峋不知不觉踩了刹车,路虎揽胜停在了肖楚楚的面前。
“覃律师?”
看到覃慕峋,肖楚楚喜不自胜,快速打开副驾驶位的车门钻上车,车内的冷空气瞬间将她包裹,热透的身体终于冷却了下来。
肖楚楚一边擦汗一边为自己的好运气感叹:“哈……我快热死了,等了半天,公交车挤不上去,出租没空车,我快晒晕了,还好你及时出现,覃律师,你真是我的救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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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慕峋没有肖楚楚这么好的心情,他不咸不淡的问:“去哪里?”
“当然是回家,刚刚去了工地,我接手的第一个ca色已经开始施工了,业主对我的设计很满意,既省钱又兼顾了舒适性和实用性,覃律师,等以后我经验再丰富些,我帮你设计婚房吧,不收你的设计费,就当我感谢你当我的律师。”
肖楚楚呱噪的本性完全暴露了出来,话匣子一打开便收不住,覃慕峋听她说得热闹,也没什么表示。
“好不好覃律师,我帮你们设计婚房,保证让你和蒋小姐满意。”当然,她也希望是她和覃慕峋的婚房,不过,不能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不然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覃慕峋斜睨她一眼,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知不觉中加重了力道。
女人是不是都如肖楚楚一般口是心非,明明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嘴上说的又是另外一回事,接手的案子太多,覃慕峋最不喜欢和女人打交道。
肖楚楚擦干自己脸上的汗,看到覃慕峋的额角也挂着汗,便抽了纸巾帮他擦:“你吹着空调还这么热。”
“别碰我。”覃慕峋像挥苍蝇一样挥开肖楚楚的手,开车的时候容不得半点儿分心,这女人是不是想出点儿事才高兴?
“不碰就不碰。”
肖楚楚不满的噘嘴,转头看着窗外,在心中责骂覃慕峋。
昨晚对她又亲又摸,几乎亲遍摸遍了她的全身,现在到好,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还不要她碰,太讨厌了!
离肖楚楚公寓不远的时候,覃慕峋接到了合伙人雷霄焱的电话,约他吃午餐,覃慕峋爽快的答应,立刻在十字路口转弯,把肖楚楚也带了过去。
“喂,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