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可欺-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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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的人冷冷道:“把车停在那里,坐出租车到中央大街。”
魏铭彧立刻拦下一辆有乘客的出租车,给了乘客一百块,让他再等别的车。
出租车司机受不了魏铭彧身上的酸臭味儿,递了包湿巾给他:“快擦擦,别把我车弄脏了。”
“谢谢。”魏铭彧接过湿巾,一边擦一边叮嘱司机再开快些。
司机被催急了,说道:“前面的车开不动我再快也快不了,总不能飞过去吧!”
魏铭彧也知道城区的行车情况,再急也没办法。
“唉……”他叹了口气,不再说话,肖楚楚的失踪让一向冷静自持的他方寸大乱,也只有肖楚楚,才能扰乱他的心神。
******
到达中央大街,魏铭彧扔了一百块给司机,不理会司机的呼喊,匆匆忙忙往最中心的地段跑。
绑匪让魏铭彧在中央大街的某运动品牌专卖店买了一身衣服和鞋袜,从头到脚换了一遍,以防他身上带有追踪仪。
换上新衣绑匪又通知魏铭彧前往汽摩城购买了一辆自行车。
骑着自行车,魏铭彧在绑匪的指印下走上出城的路,绕开人多车多的省道,专走坑坑洼洼,破烂不堪的田间小路。
天慢慢的黑了下来,奔波了一整天没有休息的魏铭彧疲惫不堪,他在农户家喝了水,洗了把脸,继续上路。
绑匪只让魏铭彧沿着这条路往前,并未说目的地,魏铭彧不知道何时才是尽头,心中不免有些急躁。
五六个小时没再接到过电话,魏铭彧唯恐自己走错路,想给绑匪打电话,绑匪仿佛知道他的想法,电话先打了过来。
“前面有一条岔路,你走左边的那一条。”
在绑匪挂电话之前魏铭彧急急的喊:“让楚楚接电话。”
他没有听到任何声音,电话已经挂断。
“混蛋!”魏铭彧气急败坏的低咒一声,不由得加快了骑车的速度。
两个轮子比风火轮还转得快。
深夜,月明星稀,魏铭彧不知道自己骑行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若是一停,他便会瘫倒在地,爬不起来。
全身肌肉酸痛得厉害,汗水早已把身上的衣服浸湿,一直没有干。
漆黑的山路,只有星星月亮与魏铭彧作伴。
他累极了,上山时车速明显降低,车的前轮压到一块石子儿,瞬间魏铭彧连车带人倒在满是沙石的山路上,膝盖首先着地,蹭得火辣辣的痛。
魏铭彧咬牙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血和泥土还有汗水混合的膝盖,痛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远处的灯火格外明亮,魏铭彧将车扶起来,推着继续前行。
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
魏铭彧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越早到达,肖楚楚越早安全。
稍事休息之后魏铭彧又骑上车,铆足了劲儿急速前行。
一座山,又一座山,被魏铭彧抛在了身后,前方依然是没有尽头的连绵起伏。
在一处山坳,魏铭彧看到一座废弃的寺庙,借着月光,他才勉强看清寺庙的牌匾“石狮寺”。
绑匪恰在这时打来了电话,要求魏铭彧顺着石狮寺旁边的小路上山。
魏铭彧四下看看,并未见任何人,但他知道,暗处有一双眼睛正如猎人般盯着他,从来都是他当猎人,第一次当猎物,感觉非常不爽。
自行车放在石狮寺的门口,魏铭彧踏上了上山的石板路。
越往山上走,越清幽,越阴冷。
身上汗透的衣服紧紧贴着皮肤冰凉刺骨。
魏铭彧听到山林里有布谷鸟的叫声,一声声孤寂凄凉,很符合他此时的心境。
月光皎洁,将山路照亮,但周遭的树林依然阴森可怖,魏铭彧并不害怕,他唯一的担忧是肖楚楚。
石板路在山间起伏,一会儿上一会儿下,越走难走。
渴极了,累极了,魏铭彧便捧起山石里渗出的泉水洗把脸,再喝上两口。
******
走了近两个小时的石板路,魏铭彧又踏上了崎岖蜿蜒的山路,各种野草树枝刮在他的腿上,留下深深浅浅的血痕。
虽然道路难走,他并未停留,更未放弃。
又走了一个小时,脚下已经没有路了。
魏铭彧隐隐约约看到山顶有一座没有灯光的房子。
月亮西沉,挂在房子上空,魏铭彧有个预感,那里便是他的目的地。
沉重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他几乎是飞奔而至。
很快,一座破败的土房出现在他的面前。
屋顶塌了半边,露出破旧的房梁,墙壁更是斑驳。
“楚楚……”魏铭彧心情莫名的紧张起来,推开摇摇欲坠的木板门,魏铭彧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他连忙屏住呼吸,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身后有人,他身体一偏,落下的木棍刮过一阵风,与他的脸一擦而过。
魏铭彧一个矫捷的回旋踢,将挥木棍的人踢得飞了出去。
身穿黑衣戴黑色面罩的男人沉声说:“我劝你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不然肖楚楚死得更快。”
“楚楚在哪里,如果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魏铭彧恶狠狠的警告惹来黑衣人张狂的嗤笑:“你能活着回去再说将我碎尸万段的话吧,肖楚楚就在里面,你还不快进去?”
不管是龙潭虎穴还是刀山火海,为了肖楚楚,魏铭彧在所不辞。
他不再与黑衣人纠缠,转身奔进土房,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躺在地上。
“楚楚。”
奇异的香气再次吸入鼻腔,魏铭彧屏住呼吸朝地上的人走去。
头却莫名其妙的眩晕,他虽然受过专业的训练,但是身体状况太差,抵抗力相对减弱,大量的迷烟让他头重脚轻,很快便失去了直觉,晕倒在了肖楚楚的身旁。
晕倒之前,魏铭彧唯一的念头便是,好狠的角色,让他骑车的目的便是消耗他的体力,降低他的抵抗力,以便迷烟发挥作用。
魏铭彧再睁开眼,手脚已经被透明宽胶带缠得结结实实,他第一个反应便是喊:“楚楚……”
“唔……”他身旁的肖楚楚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低低的轻吟算是回应。
谢天谢地,是楚楚的声音,魏铭彧艰难的反转身体,像毛毛虫一般的挪动,终于看到躺在他后面不远的肖楚楚。
她的脸脏得几乎看不出姣好的面容。
“楚楚,楚楚……”魏铭彧从未像现在这般清晰激动,眼眶发红,泛着泪光,他一扭一扭的扭到肖楚楚的身旁,唇落在她的脸上,一来真实的感受她的存在,二来尽可能的唤醒她。
“楚楚,快醒醒!”
“唔……”肖楚楚的长睫毛像蝴蝶的羽翼般颤了颤,然后她睁开了眼睛,看到魏铭彧,喜极而泣:“真的是你吗?”
“是我,真的是我,我来救你了。”
魏铭彧沙哑的嗓音满是疲惫和沧桑,他的眼神温柔到了极致,抚慰肖楚楚。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强忍多时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下,肖楚楚哭得极为凄厉。
“好了不哭了,我会想办法带你离开这里。”
******
魏铭彧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这里远离都市,远离尘嚣,恐怕很难有人发现他们。
除了自救,别无他法。
“他们有没有……为难你?”魏铭彧吻去肖楚楚脸上的泪花,紧张的问。
“没有,他们只是把我关在这里。”肖楚楚哭着问:“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接到了他们的电话,我就按照他们的指示过来了,还好你没事……”
魏铭彧不由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过去见识过太多的血雨腥风,来的路上他的脑海中满是各种血腥的画面,此时见到肖楚楚安然无恙,大有起死回生的感觉,他说:“楚楚,对不起,我来迟了。”
“谢谢你来救我……谢谢……”魏铭彧不顾自己的安危置身险境,说不感动是假的,肖楚楚感动得泣不成声。
“别说客气话,救你是我应该做的事,楚楚,让你受委屈了。”魏铭彧再次吻去她的眼泪,压低声音问:“你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是为了钱吗?”
肖楚楚只知道摇头:“我不知道,他们什么也没说,我被关在这里也没有再见过他们。”
“哦。”魏铭彧暗暗的想,如果是为了钱还好办,他就怕是自己的仇家寻仇,连累了肖楚楚。
“你有没有见过他们的长相?”魏铭彧又问,他希望肖楚楚没有见过,根据他以往的经验,但凡见过绑匪的长相的肉票都会被撕票。
“没有。”
肖楚楚的回答让魏铭彧悬着的心落了地。
这时有脚步声有屋外响起,魏铭彧示意肖楚楚不要说话,他竖着耳朵听屋外的动静。
“哗啦,哗啦”伴随着泼水的声音,魏铭彧闻到了浓烈的汽油味儿。
难道绑匪打算烧死他和肖楚楚?
好恨的计划,烧得干干净净,以免留下蛛丝马迹。
汽油从房门的缝隙流进屋慢慢流到了魏铭彧的脚边,很快他身上的衣服便被汽油浸透,但他仍极力挡在肖楚楚的面前,阻止汽油往她的身上流。
肖楚楚紧张的瞪大眼睛,用口型问魏铭彧。
怎么办,怎么办?
难道就等着被烧死吗?
魏铭彧面沉如水,什么大风大浪他没有见过,相对于肖楚楚的紧张,在紧要关头他更加冷静。
身上的胶带缠得太厚太紧,要想弄断并非易事。
火苗很快窜了起来,顺着汽油烧进了屋,将魏铭彧点燃。
154答应他一切
魏铭彧临危不乱,在地上快速的翻滚,一边吩咐肖楚楚往里躲,他会挡住大火。
“魏铭彧……”肖楚楚听从魏铭彧的吩咐,滚到房子的角落,然后紧张的看着魏铭彧在火上翻滚。
由于满身都是汽油,滚灭的火很快又燃了起来,火苗不间断的在魏铭彧的身上窜动。
“楚楚,如果我们……能够活着回去……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魏铭彧在于大火做斗争的同时,不忘在绝境中给自己一些希望。
肖楚楚哭着说:“只要我们活着,什么都答应你。”
“谢谢。”魏铭彧浑身更有劲儿了,这点儿火算什么,只要肖楚楚在身边,他无所畏惧。
手上的胶带被火烧开,烫在魏铭彧的皮肤上滋滋的响,他咬紧牙关,愣是没哼一声,更没让肖楚楚知道他的痛。
“楚楚,小心。”火顺着墙壁烧上了房梁,房梁“吱嘎吱嘎”的响了两声,突然落下,魏铭彧大喊着双脚往前一蹬,挡在了肖楚楚的身上,落下的房梁不偏不倚砸中他的腿。
“嗤……”魏铭彧忍痛将房梁踢开,紧紧护在肖楚楚的身前,他身上的胶带由于高温已经有松动的迹象,他一使劲儿竟将腿上的胶带崩开,而手依然被紧紧缠着,魏铭彧艰难的站了起来。
肖楚楚着急的大喊:“你背上还有火。”
“嗤!”魏铭彧在土墙上将火蹭灭。
火势越来越大,肖楚楚和魏铭彧已被逼入绝境,火再烧一会儿,两人都会葬身火海。
魏铭彧突然看到地上有碎瓦片,他趴下去,用嘴叼起一块,然后用力割肖楚楚身上的胶带。
“你快走吧,别管我了。”肖楚楚看着大火心急如焚,魏铭彧用瓦片不知道何时才能割开她身上的胶带,再拖延下去,魏铭彧恐怕也跑不出去。
魏铭彧不理睬肖楚楚,继续做他认为应该做的事。
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他不会抛下肖楚楚。
“魏铭彧,你不怕死吗?”肖楚楚看着火已经烧到了魏铭彧的脚边她着急的大喊:“你快走!”
始终不能将肖楚楚身上的胶带割开,魏铭彧回头看了一眼火势当机立断,将缠着胶带的手放到了火上。
“啊……”他痛叫一声,胶带被烧开。
他的手已经烧黑,皮开肉绽。
顾不得痛,魏铭彧将肖楚楚拉到背上,然后一头冲入火海。
他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去,到没有火的地方放下肖楚楚,连忙拍灭肖楚楚身上有火苗,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裤子已经烧着,两三下根本拍不灭,在地上滚了一圈,魏铭彧才停下来喘口气,然后捡起一块碎玻璃割开肖楚楚身上的胶带。
好险,差一点儿两人都烧死了!
魏铭彧的手像鸡爪子一样蜷缩在身前,剧烈的痛楚让他头晕目眩。
穿着黑衣,戴着黑帽的人突然出现,一手拿一支枪,指着肖楚楚和魏铭彧。
“本想做件好事让你们死在一起,既然这样,呵,我们来玩个更有意思的游戏。”男人将指着魏铭彧的那把枪递到肖楚楚的面前:“杀了他,你就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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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所谓的有意思的游戏?”肖楚楚冷笑着蹲下身,将魏铭彧的手捧在掌心:“谢谢你,以前你说你爱我,我不信,但现在,我信,你是真的爱我!”
魏铭彧动情的呼唤:“老婆。”
“别叫得那么亲热,我早已经不是你的老婆了。”肖楚楚笑笑,回头对黑衣人说:“你杀了我吧,放他走!”
“不行,我不准。”魏铭彧闪身挡在了肖楚楚的身前:“放她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们夫妻感情这么深,我怎么好意思将你们分开,我现在就送你们一起上路,黄泉路上也好有伴。”黑衣男人说着便扣动了扳机,说是迟那是快,魏铭彧两脚将男人手中的抢踢飞,但子弹却射入了他的胸口,猩红的鲜血喷薄而出,浸湿了黑衣男人的上衣和面罩。
若说单打独斗,黑衣男人根本不是魏铭彧的对手,即便是魏铭彧身负重伤,他出招依然快狠准,几个连环踢黑衣男人已经招架不住。
黑衣男人看着满地的鲜血以及快要招架不住的魏铭彧冷笑一声:“垂死挣扎。”
他根本不需要再做什么,看着魏铭彧因为失血过多死翘翘就行。
“唔……”魏铭彧一时没忍住,喷出一口鲜血。
肖楚楚躲在一边,趁黑衣男人不注意捡起地上的大石头朝他的后脑砸过去。
男人头一偏,轻松夺过,回头瞪肖楚楚的时候,魏铭彧又给了他一脚,将他当场踢倒在地。
“魏铭彧……”肖楚楚飞扑上去,扶住险些跟着黑衣男人倒地的魏铭彧,他全身的重量落到了她的肩膀上。
黑衣男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咳嗽了两声,将满嘴的血咽下去。
他知道自己的肋骨至少断裂了两根,魏铭彧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来踢他那一脚。
稍稍一动,胸口就痛得快要裂开,他根本没办法抬起手。
好汉不吃眼前亏,黑衣男人手捂着胸口,跌跌撞撞的朝山林深处跑去。
肖楚楚唯恐他是去搬救兵,连忙扶着魏铭彧往反方向走。
山里的路格外难走,特别是对于身负重伤的魏铭彧来说更是一场磨难,他很快便体力不支倒在了草地上。
肖楚楚捂着他不断冒血的胸口,着急的大喊:“魏铭彧,你不要死,不要死……”
“我没死……”魏铭彧缓缓睁开眼睛,伸出烧伤的手轻拂肖楚楚的脸:“只要你……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