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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绝品贵妻-第149部分

小说: 绝品贵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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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边一只用黑色线绣的,有成年男子的巴掌一般大小,右边一只用天青色的线绣成的,约莫有成年女子的巴掌一般大,中间那一只,则是用蓝色的线绣成的,个头比天青色线绣的那只兔子要小去至少一半,就好像是……

    就好像是仲秋那夜,小家伙在夜市上选的那三盏河灯,代表这丞相大人与她还有小家伙三人的河灯。

    而除了这三只绣得并不好看的兔子外,这块浅灰色的布上还有东西。

    也还是线绣成的东西,颜色都不同于三只兔子的颜色而已。

    是朱砂色线绣的。

    与枕芯套子右下角绣的那朵海棠花一样的针法,是两朵海棠花与一个看起来像是海棠果子一般的东西。

    这两朵绣得歪歪扭扭根本看不出是什么的海棠花与那个看起来有些像是海棠果子一般的东西,分别绣在三只兔子的头顶上,其中那海棠果子模样的圆形状东西是在最小的那只小兔子的头顶上。

    小家伙见着朱砂看这浅灰色棉布上的兔子看得出神,当是朱砂与他一般很是稀罕这三只小兔子,眸中的光愈来愈亮,正要说什么时,只听朱砂问他道:“这就是你爹爹送给你的小兔子?”

    “嗯嗯!是的是的!”小家伙用力点点头,同时伸出手指向那三只小兔子,边指边开心道,“这个个头最大的是爹爹!这个个头比爹爹小的是娘亲!中间的是阿离哦!”

    “嗯……爹爹没有这么和阿离说的,是阿离自己觉得的!因为小兔子的颜色都和爹爹娘亲还有阿离身上穿的衣裳好像好像!”说到这儿,小家伙开始数指头,“爹爹总是穿黑色的衣裳,阿离的衣裳好多都是蓝色的,娘亲的衣裳和娘亲的这只小兔子一样,是青色的哦!所以三只小兔子是爹爹、娘亲还有阿离哦!娘亲觉得阿离说的对不对?”

    小家伙说完问完,又是不待朱砂应声,又伸手指向兔子头顶上的海棠花,继续道:“娘亲看娘亲看!爹爹和娘亲的头顶上还有爹爹缝的海棠花哦!嘻嘻!阿离的是海棠果子!和爹爹还有娘亲的不一样!”

    听着小家伙的话,朱砂将指尖抚过棉布上的小兔子和海棠花果,莫名的,她的心疼得厉害,好似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再在上边撒了一把辛辣的盐一般,疼得她指尖都在发颤。

    “那这三只小兔子,也是你爹爹缝的?”看着针脚明显不一样的兔子和海棠花,朱砂忍不住问道。

    如今的她,想知道关于丞相大人的一切。

    “不是的。”小家伙摇摇头,“阿离只知道海棠花和海棠果子是爹爹缝的,因为小白和阿离说过的,小兔子……阿离不知道,阿离有问过小白的,可是小白不告诉阿离。”

    “嗯,小白还告诉阿离,这块布是阿离小小的时候裹阿离用的,可是阿离觉得这块布裹不了阿离的呀。”说到这儿,小家伙眼里满是困惑,却又随即继续开心道,“但是小白有和阿离说这是爹爹的宝贝!爹爹把宝贝送给了阿离哦!是不是说爹爹也很稀罕阿离呀?”

    “嗯嗯……枕头也是爹爹给阿离做的哦!小兔子也是爹爹帮阿离放进去的,道是不给阿离整破整脏了去,让阿离枕着睡,阿离好稀罕好稀罕小兔子枕头的!”

    朱砂听着小家伙的话,依旧在轻抚着棉布上边的兔子及海棠花果,心痛的感觉愈来愈甚,令她的面色渐渐发白,指尖也颤得愈来愈厉害。

    朱砂色线绣的海棠花果,以及兔子……

    朱砂色,海棠花,兔子……

    朱砂色,朱砂……

    心口上,不仅刀捅般的剧痛,此时甚至还袭来了万千针扎般的痛感,好似将她的心碎成齑粉,将她整个人撕裂——

    屋子外,窗户旁,小白看着院子里被夜色晕得黑漆漆的海棠树,目光黯黯。

    ‘啧啧,我说小倾倾,你一个瞎子,还拿什么剪子针线,就你这样,你还能缝得了什么?’

    ‘给阿离做个小枕头。’

    ‘枕头?哎哟!呵!得了吧你,看看你看看你,还没开始拿针呢,你就已经把你的手剪成什么样了,你这是打算给咱儿子做个血枕头出来?’

    ‘黑色的,看不出来,还有,我自会洗干净。’

    ‘你说你瞎都瞎了,还瞎折腾这些做什么,就算你剪得了布,你穿得了针?别叫我帮你穿针啊,我不帮。’

    ‘穿一次穿不了便穿两次三次,穿一天穿不了便穿两天三天四天,总能穿得了的,放心,我不会叫你帮忙。’

    ‘那就这么一个破烂枕头,你是打算缝上个一年半载了?’

    ‘依我现在这般模样,恐是需要。’

    ‘何必啊你?’

    ‘将阿离婴孩时用的襁褓交给他自己保管,这是他母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他母亲?呵!?咱儿子有娘!?我如何不知道!?’

    ‘不,你知道。’

    ‘我不知道,我没承认那是咱儿子的娘,你见过哪个娘不要自己儿子的?你见过哪个妻子说消失就消失不见的?这是什么娘?是什么妻子?’

    ‘不说话?不说话是个什么意思啊小阿倾?哼!你以为你不说话这就不是事实了?她能背叛她的组织,就也能背叛你,人心难测,你就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算了,说你你也不会听,懒得浪费我的好意和口水,我去找咱儿子玩去,记着半个时辰后老实随我到后山去。’

    ‘来来来,小阿离,小白抱抱哦,抱着你看你的瞎子爹给你做枕头哟,说什么这是你娘留给你唯一的烂布哟。’

    ‘嘿呀,你这小家伙,笑什么,可期待你这瞎子爹给你做的枕头?’

    ‘哼,你连一岁都还没有,你懂个屁,还有,照我说啊,你这瞎子爹的枕头一不成,瞎子能做得了什么?瞎子就应该老老实实当瞎子。’

    ‘哎哟哟,小东西你厉害的呀?居然咬我?是不是不开心我说你的瞎子爹呀?啧啧啧,你这么小不丁点儿的,就听得懂啦?得得得,我不说了,省得说我欺负你爹。’

    ‘瞎子你慢慢缝吧啊,反正也不会缝得成功。’

    ……

    ‘啧啧啧,这枕头你居然缝好了,两年时间才缝成的枕头,这天下绝对找不出第二个,来来,让我看看你还在这块破布上缝了什么。’

    ‘海棠花和海棠果。’

    ‘海棠花?海棠果?哈,就这缝成一团的朱砂色线就叫海棠花和果?这三只兔子缝得丑就算了,你这还丑上添丑,就不怕伤了咱儿子的心?别忘了,今日可是咱儿子三岁的生辰,你就给这么个丑东西给咱儿子?’

    ‘阿离知道我看不见,不会心有嫌弃的。’

    ‘哦?你肯定?’

    ‘不肯定。’

    ‘那我去把咱儿子叫进来了。’

    ‘算了,还是不给阿离了,别叫他了。’

    ‘我可不听你的,我偏叫。’

    ‘……’

    ‘我的小宝贝儿小阿离,来来,小白抱你去见你的瞎子爹啊,今儿是你的三岁生辰,你的瞎子爹有东西要送给你哟。’

    ‘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咯!是吧,瞎子?好了,小白把你放下来,自己走过去找你瞎子爹啊。’

    ‘爹,爹爹!阿离可以,可以到爹爹身边吗?’

    ‘……过来吧。’

    ‘嗯嗯!’

    ‘这是给你的枕头,这是给你的兔子。’

    ‘这是……爹爹给阿离的,生辰……嗯……礼物?’

    ‘嗯。’

    ‘真的吗真的吗!?’

    ‘嗯。’

    ‘爹爹好好,爹爹好好!阿离稀罕爹爹!’

    ‘兔子不可弄得脏破,我将它叠平整与枕芯一并放到枕套里,日后让它们陪着你一齐睡,如何?’

    ‘阿离听爹爹的,阿离听爹爹的!’

    ‘嗯。’

    ‘阿离可以给爹爹帮忙吗?’

    ‘嗯,你拿着枕套。’

    ‘好呀好呀!’

    ‘呿,一块破布,父子俩当成宝贝,哼。’

    所以,人心哪,总是难以猜想的。

    小白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屋子里,朱砂正被心口的剧痛与脑子里混乱的神思折磨得将近崩溃时,屋外传来小白笑眯眯的声音,“哎呀呀,小华华呀,今晚烧了什么好菜呀?”

    也正因小白这好似忽然响起的声音,朱砂猛地睁开因痛苦而紧闭起的双眼,呼吸短促,竟好似在沉睡中蓦地心悸而醒般。

    然她的视线仍是落在手中浅灰色棉布上绣着的兔子及海棠花果上。

    她……

    ------题外话------

    昨晚家里片区没有电,所以没有更新,这种突发状况。本人实在没法掌控啊啊啊啊~

 060、与从前有关

    “小白小白!”小家伙一听着小白的声音,连忙从床沿上挪了下来,飞快地穿上鞋之后高兴地朝屋门方向跑去。

    朱砂尚未瞧见小白,只见小家伙打开门之后立刻朝前一扑,开心不已道:“小白小白!小白好久好久没来看阿离了!”

    “谁说的哪?仲秋那天晚上小白不是找小阿离玩儿了么?”小白并未进屋来,朱砂只听到他的声音,“喂,里边的小猪,吃晚饭了,赶紧地起来到旁边堂屋来吃饭。”

    “小白小白,娘亲身子痛痛,阿离进屋帮娘亲穿衣裳哦,然后才和娘亲一块儿到堂屋吃晚饭!”

    “你娘亲还用得着你这小不点儿帮穿衣裳?别瞎折腾,你说是吧,里边的小猪?”

    朱砂:“……”

    “可是,小白,娘亲……”

    “来来,我的小宝贝儿小阿离,小白抱抱你啊,小白抱你到堂屋等着你娘亲啊,你娘亲可不需要你帮忙的哟。”

    “娘亲娘亲!小白把阿离抱走了,小白不能给娘亲帮忙穿衣裳了,阿离到堂屋等着娘亲哦!”愈说到最后,小家伙的声音就愈小,显然是被小白抱走了。

    朱砂抓起手上的浅灰色棉布,再看一眼上边的兔子和海棠花果,而后将其平摊开在床榻上,神色认真地将它叠回原本的模样,接着将其收回了枕芯套子上那一夹层里,系好带子,再将枕芯塞回枕套里,将这小枕头放到与床榻上原本的大枕头并排的地方后,这才站起身,拿过放在床头旁小几上衣裳来穿上。

    衣裳是崭新的,依旧是她偏爱的天青色,整齐地叠放在小几上,衣裳旁还有两样小物事。

    一只巴掌大的镂空铜香炉,兔子模样,细绣还能闻到香粉已然燃尽的铜香炉里的味道。

    是她总要从缕斋拿的安神香的味道。

    可她的安神香……在仲秋的前一夜已用完。

    那这安神香……

    除了这巴掌大的铜香炉,小几上还有另一样物事。

    一盏灯笼,一盏糊成海棠花模样的灯笼,除去了可以提握的灯杆,灯笼本身就如一盏屋里常用的灯台般摆在小几上。

    这是仲秋那夜丞相大人猜灯谜给她猜来的海棠花灯笼,她忘在了这儿。

    她以为他会将这花灯扔掉的,却不想它还在这儿。

    朱砂心上的疼痛不减反增,加上身上手上的伤,使得朱砂动作不仅缓慢,且还疼得她不得已停下动作紧抓着自己的心口,将五指指甲隔着衣裳深深嵌入自己心口的皮肉里,借此来减少那针扎刀捅却又如何都按不住挠不到的痛感。

    可她又不能在这屋里处得太久,以免阿离小子担心,是以朱砂紧拧眉心,咬住自己的下唇,强忍着心上及身上的疼痛,快速地将衣裳穿好。

    当朱砂系好腰带时,她的额上已沁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面色苍白如纸,呼吸也变得急促,她却只是深深地吸吐一口气,抬起手习惯性似的用手背拭掉自己额上的冷汗,却忘了她手背上的伤最是严重,只轻轻一碰便如火烧着般疼,更何况是这般搓掉额上的汗。

    朱砂看一眼自己缠满棉布条的双手,眼神有些暗沉,出了卧房,走向了旁处堂屋。

    堂屋里,小白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正抱着小家伙在咯吱他玩,整个堂屋满是小家伙咯咯咯的笑声。

    “小白不挠阿离嘛,阿离痒痒,咯咯咯,小白小白,不挠嘛!”小家伙在小白怀里左缩右躲的,笑得开心极了,显然已经没事了。

    就在小家伙笑得快要岔气时,小白瞧见了正走进堂屋来的朱砂,便停了手上动作,挑眉看着朱砂,揪揪小家伙的耳朵,笑道:“小阿离,你娘亲过来了,去坐下吃饭吧啊。”

    小家伙立刻转头看向朱砂,然后从小白腿上滑溜下来,跑上前去牵朱砂的手,却又怕碰着她疼,终是抓着她的衣袖而已,昂着小脸盯着她看,不安道:“娘亲脸白白,娘亲是不是觉得身子好难过好疼好疼?”

    “没有,娘亲只是觉得饿了而已。”朱砂轻轻抚了抚小家伙的头顶,尽管她的手很疼,很疼。

    “真的吗?”小家伙不放心。

    “嗯。”朱砂点了点头。

    小家伙这才相信,拉着朱砂的衣袖与她一齐走向摆上了饭菜的圆桌,一边道:“那娘亲快过来吃饭哦,今天的饭菜不是阿离烧的,是小华烧的,有好多菜的哦!”

    小白用手撑着下巴,直盯着朱砂看,盯着她的脸看,盯着她的动作看,眼神沉沉,然在朱砂抬眸来看他时他又只是一脸笑意。

    朱砂坐下了,小家伙正要跑到小白身边来拉着他一块儿坐下时,朱砂听到了院子里有轻却平稳的脚步声传来。

    她转头,见着两人手上各提着两只食盒正朝这堂屋走来。

    是君松和君华。

    朱砂定定看着他二人,眉心微拧,君松和君华……

    下一瞬,朱砂又转回头来看向翘着腿坐在太师椅上的小白,眉心拧得更紧一分。

    君松在这儿,小白也在这儿,那丞相大人……在何处?

    君松是丞相大人的随侍,为何没有随在大人左右?

    朱砂蓦然觉得不安,遂问小白道:“白公子,丞相大人何在?”

    谁知小白却是未理会她,而是看向正提着食盒走进堂屋来的君松与君华,笑眯眯道:“哎呀呀,四盒甜糕,小华华对我真是太好了,来来来,拿过来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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