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品贵妻-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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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便是连沈葭也拧起了眉,着急问道:“可是二叔给父亲的信函?”
沈奕沉默,神色更沉了。
沈葭与大夫人心下震惊,她们皆是聪明人,自然猜得到这个中意味。
身为守边将军不在北地御敌守关,反是替大将军千里迢迢回帝都来给其兄长送信函,若这岑将军是见过了帝君才来安北侯府送信函,这封信函便是一封寻常家信,而若是这岑将军送信函前后都未进宫见过帝君的话……
“哥哥,葭儿想知,这岑将军是到帝都来面见帝君顺带替二叔给父亲捎信,还是……就只是特意到帝都来给父亲捎信而已?”沈葭问得小心。
沈奕依旧沉默。
沈葭与大夫人从沈奕这沉默中知晓了答案。
只听大夫人震愕中带着隐隐颤抖道:“奕儿,你父亲……这是要做什么?”
“罢罢罢,当务之急可不是这个,奕儿你快告诉我,为何好端端的吕太医会来给你父亲看诊!?”大夫人又抓着沈奕的手臂问,“岑将军的死和这又有何关系?”
“岑将军的尸体是在玉湖里发现的。”沈奕的声音依旧低沉,“没有谁知道岑将军为何会死,其尸身为何会出现在咱们府上的玉湖里。”
沈葭在听到“玉湖”二字时,面色忽地发白。
沈奕知她心中之事,可此刻却顾不得她,只接着道:“岑将军那日给父亲送上信函后并未在府上久留,约莫一个时辰便离开了,是我亲自送的他到府门外,亲眼看着他驾马离去,可今日他却又回到了咱们府里来,且还变成了个死人!”
沈奕愈说,神色愈沉,语气也愈沉,“这显然就是有人想要栽赃嫁祸给咱们安北侯府,嫁祸给父亲!且还是在帝君面前!”
“这可是那个君倾所为!?”大夫人急急问。
沈奕咬牙,“现下还未知,若真是他,那四年前的他有的是将咱们安北侯府置之死地的机会,为何四年前他没有这么做,而非要等到这四年后他既无实权也无力的时候才来做这个事情?”
“况且,他与父亲,还未到那非要将对方置之死地不可的程度,如今的他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丞相而已,若真相查了出来,帝君定不会饶恕他,他才刚回来,岂会做这样冒险的事情?”
沈奕紧拧眉分析着,沈葭亦觉得在理,“哥哥,那这与吕太医来为父亲看诊有何关系?父亲身子一向健实,当不可能是见着岑将军的尸体而吓晕了过去才对。”
“这自是不可能。”说到这儿,沈奕的神色变得有些奇怪,因为他想到了方才在玉湖边沈天那诡异到让人震惊的言行举止,“只是,父亲在见到岑将军的尸身一会儿后便开始胡言乱语,险些得罪帝君,帝君一怒之下便命了吕太医来为父亲诊脉,道是父亲当是病了才会这般神志不清地胡言乱语。”
“不仅如此,帝君还下令暂封咱们侯府,道是查明真相前咱们府上的人任何人都不能踏出府门一步!”沈奕倏地将双手紧捏成拳,眸中有明显的愤怒。
大夫人听罢,震惊得不可置信,惊道:“帝君下了这般的皇命!?将咱们侯府封府!?”
沈奕紧蹙着眉点了点头。
“帝君是疯了不成!?”大夫人惊得一时间没把控住自己的音量,“葭儿半月后可就要入宫封后了,帝君怎能在这等时候暂封咱们侯府!?这回让百姓怎么说咱们侯府!?怎么说咱们沈家人!?”
“母亲你小声些!”沈葭听得大夫人这般惊得大声说话,忙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既羞涩又委屈又紧张道,“母亲这般大声,莫让外边谁人听了去届时道是咱们对帝君不敬。”
“半月后侯爷便是国丈了,侯爷与大将军都是咱们大燕的功臣,不论如何,帝君都不当这般对咱们侯府和咱们侯爷!”大夫人虽将音量压低,语气却是更怒更不甘了,“侯爷便什么都没有与帝君说吗!?”
“慢,奕儿,方才你说你父亲神志不清胡言乱语,这是怎么回事?”大夫人忽然转移了问题问道,“你父亲好端端的,又怎会胡言乱语?他又怎会睡去的?吕太医又是怎么说?”
“奕儿也不知父亲为何会胡言乱语,本以为太医来了之后便可知晓,可……”沈奕答,“父亲并非是自己睡去的,而是我将其放晕的,若非这般,怕是父亲只会更让帝君生怒。”
沈奕眼里有不安,“吕太医来诊脉,诊了良久,却诊不出个所以然,说不出为何父亲会忽然像失控了一般疯言疯语,只道开些安神汤来让父亲服下试试。”
“太医诊不出来!?”大夫人震惊,同时亦如沈奕一般心生不安。
“太医为父亲诊了脉,道是父亲脉象正常,并无任何异常之处。”正因如此,沈奕才会觉不安,脉象既然正常,父亲又为何会有那般诡异的言行?
“哥哥说的父亲在帝君面前胡言乱语,哥哥可能告诉葭儿,父亲是说了些什么话吗?”沈葭亦是不放心地问。
就当这是,隔壁卧房传来了一阵砰砰响声,让沈奕沈葭与大夫人同时一惊,而后先后朝隔壁卧房急急而去。
跨进卧房门槛,只见那本是躺在床榻上的沈天此时站在床前的踏板上,而那摆放在床头旁的小几及挂衣裳用的木架子则色仰翻在地,方才那一阵砰响显然便是这两样物事翻倒在地而致。
“侯爷!”大夫人见状,第一个跑到了沈天身边。
沈天盯着她看。
还不待大夫人靠近他身侧,便见他忽地抬起手——一把抓上了大夫人的脖子!
“父亲!”
“母亲!”
沈奕与沈葭异口同声的同时朝沈天与大夫人冲过去。
沈天却一把将他们用力拂开。
在沈葭被沈天拂得猛地往后踉跄时,只听沈天用怒吼的声音对大夫人喊道:“说!你是不是青羽一族的人!?你是不是来报复来了!?”
沈天圆睁的眼睛里满是红血丝,那怒目圆睁的模样显得异常狰狞。
大夫人被沈天掐得面色涨红,两眼圆睁,嘴巴大张,一副快要断气了的模样,她的双手紧紧扣着沈天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掐得沈天的手都流出了血来。
“说!”沈天抬起另一只手,一并掐上了大夫人的脖子。
眼见大夫人就要被他掐得死去,他忽然松开手,与大夫人一齐砰地躺到地上,昏了过去。
沈奕则是垂下并未手刀的右手。
若非他又将沈天打晕,只怕大夫人必死无疑。
沈奕低头看着地上又被他打昏的沈天,神色沉到了极点。
青羽一族……究竟是什么人?父亲为何一而再地提到这个词!?
*
皇城。
姬灏川坐在书案后,手里拿着一样小东西在对着日光的方向,他则是盯着手里的这个小东西瞧。
这是一颗成人指甲盖般大小、浑身通透的血红色珠子。
这颗珠子,显然与方才在安北侯府岑将军手心里掉出的那颗血玉珠一模一样,色泽与大小完全一样!
可却又不一样。
“崔易啊,方才在安北侯府的玉湖边,君爱卿那夫人可有说她捡到的那颗血玉珠里的流纹是什么图案?”姬灏川轻转着手里的血玉珠,忽然问崔公公道。
“回帝君,奴才没注意听到。”崔公公低着头攻击答道。
“没注意听到是吗?”姬灏川不怪罪,只是将自己手里的血玉珠朝崔公公面前递了递,道,“那你来看看孤这血玉珠里的流纹是何图案。”
崔公公抬头看一眼那血玉珠,眸子里有明显的害怕,却又很快被他掩饰下,但他不敢抬手碰那玉珠,更别说将那玉珠拿到自己手里来细细看,只是就着姬灏川的手看而已,回道:“回帝君,这珠子里的流纹,是一只鸟。”
“哦?是吗?”姬灏川将手收回来,重新看着自己指尖拈着的血玉珠,浅笑道,“崔易啊,你这是什么时候练就出来的眼力,这才看一眼,且还不对着光照看,竟一眼就能看出这里边的流纹像一只鸟。”
崔公公惊骇抬头,急忙道:“帝君,奴才……”
姬灏川却不听他说话,只慢悠悠地继续浅笑道:“哦,不,不对,你可不是说‘像’一只鸟,而是‘是’一只鸟,你这眼力怎么练的,告诉孤,让孤也练练,孤可是觉得自己的眼力越来越差了。”
“如何啊?”姬灏川说完,这才抬眸看向崔公公,只一眼,崔公公便吓得跪倒在地,使得姬灏川颇为惊诧地问,“崔易你这无缘无故地,跪什么啊?可是你又背着孤做了什么了?”
“回帝君!奴才不敢!”崔公公紧张道,就差没给姬灏川磕头求饶了。
“不敢什么?”姬灏川不笑了。
“不敢,不敢欺瞒帝君什么!”崔公公将腰身躬得低低的。
“崔易啊……”姬灏川将手中的血玉珠放回到垫着软枕的紫檀木盒子里,继而端起放在手边的一盏茶,轻轻呷了一口后忽地将手往崔公公面前一倾,那茶盏便摔到了崔公公跟前,撞到地上,碎裂成片,吓得崔公公身子一颤。
滚烫的茶水洒到崔公公面上手上,碎裂的瓷片划破他的手背,他却一动也不敢动。
“你莫不成当孤是瞎子,看不到你的所有反应?”姬灏川看着崔公公手背被碎瓷片划出的血迹,声音有些冷,“平日里,可没有什么事情是能把你吓得快把魂儿都丢了的。”
“帝君,奴才,奴才……”
“说吧,这六颗血玉珠里,是否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姬灏川的声音更冷了一分,“再有,那青羽一族的诅咒,又是什么。”
崔公公没有答话,只是将头磕到了地上,磕到那碎裂的茶盏碎片上!
姬灏川不为所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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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更新还是在晚上12点,周末太忙,没办法,请见谅
108 不疼,习惯了
未待斜阳照晚时,朱砂便已醒来。
她一旦入睡,在没有燃安神香的情况下,总会在心悸中醒来。
这一次,也不例外。
只不过这一次,她睡得稍微久一些,亦稍微安稳些。
她虽依旧在心悸中醒来,可这一次的噩梦中,“阿兔”又出现了,尽管仍只是一个名字而未见其人,但能让她愈加肯定,阿兔这个人,于她来说,很重要。
朱砂将手按在自己怦怦直跳的心口上,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帐顶,呼吸颇为急促。
每一次心悸而醒,她都是这般,像一条快要渴死的鱼,微睁圆着眼大口喘气。
过了稍会儿,朱砂那一瞬不瞬的眼眸才微微动了动,这才瞧清了帐顶的颜色。
这是——
朱砂连忙坐起身,那盖在她身上的薄衾便滑到了她的腿上。
朱砂环顾周身一遭,再低头抓了腿上的薄衾来瞧,倏地紧拧起眉心。
这不是小阿离的卧房么?她怎会躺在小家伙的床榻上?
朱砂转头看向窗户方向,日光正亮,屋中除了她自己,再无他人。
她为何会在小阿离的床上睡着了?小家伙何在?丞相大人何在?她可清楚地记得她随丞相大人到安北侯府走了一遭,本是说看戏,末了却是因丞相大人担心她性命堪忧而匆匆回了相府来,道是见了小阿离后她才能无事。
她也记得她是见到了小家伙了,而后……
而后便是她忽然觉得浑身僵硬发冷,视线模糊,便是脑子都在那突然之间变得混沌不清,隐约间她只觉喉间涌进一波又一波的血腥味,除此之外,她再无其他只觉。
再然后,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她是如何躺到的这床榻上,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失去所有知觉时她记得她是在小阿离的小书房里,小家伙正兴高采烈地与她说他给她写了好多好多她的名字,小阿离才丁点大,绝不可能将她从小书房移到这卧房来,那便是丞相大人将她抱过来的!?
不不不,应当不会丞相大人才是,这院子里还有个时时都在候着的君华,即便男女授受不亲,但特殊情况时又另当别论。
这般想着,朱砂才稍舒了一口气,掀了身上的薄衾便急着穿上鞋下床去。
她怎会无欲无故便忽然不省人事,且在她失去意识之前她竟有一种她真的将要死了的感觉,真真就像小家伙的爹说的,若不尽快回到相府来见到小阿离,她就会死了似的。
那她见到了小阿离,所以她活下来了?
荒谬。
世上怎会可能有如此荒谬的事情,不可能。
那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必须见到丞相大人,好好地问上一问才行,否则,她这又是再欠了他们父子一个恩德。
还是一个天大的恩德。
这样的天大恩德,她还不起。
这样的天大恩德,是要拿命来报恩的。
这般想着,朱砂顾不得自己浑身还颇为无力的异样,匆匆出了屋去。
小棠园里很安静,静得只闻满院海棠树间不时而起的啾啾鸟鸣声。
朱砂才走出卧房,便有两只小鸟从一旁的海棠树上飞了过来,停到她的肩膀上,对着她啾啾直叫。
这两只小鸟,朱砂认得,她在这小棠园里养伤时,小家伙与她介绍过的,一只叫小小小黄,一只叫小小小嫩,都是平日里极喜爱围在小家伙身旁打转儿的小鸟。
只见两只小鸟对她啾啾几声后便飞向了走廊另一侧的小书房去,好像在告诉她这院子的小主人在何处似的。
朱砂看一眼院中那生得极好的一串串海棠果子,迈开脚步轻声地往小书房的方向走去。
那两只小鸟并未飞进小书房里,只停在了小书房窗户外离屋子最近的海棠树上,绿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小书房里处,不知是不敢飞进去,还是不忍飞进去打扰。
这个时辰,小家伙当是在屋内与这些小东西们玩耍才是,这两只小鸟儿又为何不进去?
还未走近小书房那微掩的屋门,朱砂便知晓了答案。
知晓两只小鸟儿不飞进去是怕打扰到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