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品贵妻-第3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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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
‘为,为什么啊?’
‘因为妖的魂灵没有轮回,死了,魂灵也就散了,死了就是真正的死了。’
‘那阿倾不要小白死,不要不要!’
‘呵呵呵,妖可不会那么容易就死,哪像你们人,每一次轮回都不过短短数十载,就算小阿倾你都轮回五次了,小白也还在这儿的哟。’
‘真,真的吗?’
‘小白何时骗过你?’
‘那阿倾要小白一直陪着阿倾!嗯……阿倾的这辈子都陪着阿倾!’
‘我不想陪着你怕都不行,放心吧,小白会一直陪着小阿倾的。’
‘说好了哦!’
‘嗯。’
……
君倾看着掉落在桌上的小白未吃完的小半块甜糕,他缓缓伸出手,拈起那小半块甜糕,放到了自己嘴里来。
是和方才小白塞到他嘴里的那块甜糕一样,是红豆甜糕。
明明是一样的甜糕,味道却不一样。
这块甜糕,一点都不甜,是苦的。
苦到了极点。
还有方才的那块甜糕……
小白从不喂他吃东西的,那块甜糕——
嘴里的甜糕很苦,可君倾却没有吐出来,而是慢慢嚼着,慢慢咽了下去。
将甜糕咽下时,君倾闭起了眼。
有两行清泪,从他眼角滑了出来。
厨房外,宁瑶靠着墙,双手死死捂着自己的嘴,早已泣不成声。
*
整个帝都正乱,宫城亦乱。
莫说帝都大乱燕国大乱,纵是天下大乱,也不会有人在意。
疯了的人,从来在意的就只有将其逼疯的那一件。
冷宫闵鸾宫,卞**正有人巡到那儿。
忽然间,高高的荒草丛里突然窜出一名蓬头垢面的女人,一见着人就疯了一般往上扑,一边扑一边睁大了眼睛激动地问道:“你们有没有见过本宫的皇儿!?一个很可爱很可爱的孩子,三岁,就三岁!有没有见过!?”
“啊!对了!我的皇儿叫溯风,溯源的溯,起风的风!你们有没有见过!?”
“哪儿来的疯妇,滚开!”侍卫被这突然扑来却又如何都推不开的疯女人逼得忍不住,手上长剑一挥,亮白的光在明亮的天光下闪过眼——
侍卫离开时,这闵鸾宫又重新陷入了死寂。
真正的死寂。
方才的疯妇仰面倒在地上,倒在血泊里,血是从她身上流出来的,她的肚腹上。
她的眼睛睁大得死死的。
她已经断了气。
虽死,却不能瞑目。
这宫院里还有一个蓬头垢面的年轻女子,她至始至终都缩在一个不会有人注意的角落里,不吭不声,面目呆滞。
她会一直呆在那个角落里,永远也不会有人发现她,永远。
*
世事不管如何,天道永不会变。
天会亮,天自也会黑,不管世事如何。
黄昏。
有一道纤瘦的影子在夯土官道上狂奔,朝帝都的方向狂奔。
她很急,不管是从她的眼神她的面色还是她的行动,都看得出她很急,她急得连马都忘了骑,只用她自己的双腿与全身的气力,以飞鸟的速度,朝帝都而去。
是朱砂。
与此同时,夯土官道上也有一匹健马在狂奔,朝与这女子相向的方向狂奔而来。
驾马的是一名男子,墨色的眸子如墨潭,身上的黑衣如从暗夜里走出来的人才会穿的一样,他的衣襟上,绣着一朵海棠花,朱砂色的海棠花。
他也很急,不管是从他的眼神他的面色还是他的行动,都看得出他很急。
是君倾。
忽然间,朱砂从路旁的一棵树上狠狠地栽倒下来,额头被地上的石子磕出了血。
她的体力,早已不知。
可她还未赶到帝都,她还没有见到她的阿兔!
就在这时,她听到前边路上传来一阵马嘶。
她猛地抬头。
一抬头,便对上了一双墨黑的眼眸,能让她只一眼便失神的眼眸。
那双眼眸的主人,也正在看她,怔怔愣愣的,就好像她的眼眸也能让他失神一样。
朱砂觉得她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泪了,尽管眼睛疼得厉害。
但她在笑。
她从地上爬起来,笑靥如花。
这一次,她不会再离开。
绝不。
------题外话------
啊啊啊啊啊,完结了完结了完结了!激动得难以言表!
这就是我想写的结局,没有仓促,也没有快进,也没有省略,这就是我心中最初的也是最终的想要写的结局,我说过我不习惯事事写得详尽,这就是我心中的结局。
当然,番外会有,番外的向来我只写温馨的,就是姑娘们所说的甜甜章,毕竟和正文基调不一样,所以只能归为番外,也算作是后续吧,番外的更新时间不固定,更新的时候会在群里通知,当然如果有特别想看的内容,姑娘们可在群里跟我说,我会适当考虑的。
再来就是关于新文,新文我应暂时不会开,应该也不会占坑了,目前的打算是十一或者十二月开新文吧,只是打算,希望到时依旧能得到姑娘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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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十年之梦【上】
每个人都会有梦,一个梦又或是几个梦,。
君倾也有一个梦,一个念了十年的梦,一个终他一生都不可能实现的梦。
可就算终他一生都不可实现,他也不想放弃这个梦。
这一生实现不了,那下一世,下下一世呢?
*
秋天,深秋,落着寒凉的秋雨。
天还黑着,寅时。
朱砂躺在床榻上,她翻了个身,睁开了眼。
床榻上只有她自己,她身旁的位置是空的,被褥与枕头是凉的,褥子与枕头上有褶皱,显然她身旁的这个位置本是有人睡着的,不过是起身了而已,而且似是早就起了。
朱砂的眸中没有睡意,她只是看着自己枕边的那个枕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十年了,已经十年了。
这十年里的每一年,每到这一天,每到这个时辰,她的身旁总会是空的。
而每一年的这一天,总是从昨儿入夜开始便开始下雨,淅淅沥沥,就像上天也清楚地记得这一天一样。
起初的两年,朱砂还会在发现君倾不在身边时急急去找他,找到了他之后道是要给他帮忙,他拒绝了,之后的每一年,她都没有再在这个时候去找他,更不会想着要给他帮忙。
因为他不需要任何人帮忙,他想要的,只是一个梦。
一个谁也帮不了他的梦。
既是如此,她又何必在这个时候去打破他的幻梦。
他不是个爱做梦的人,可他在做的,又的的确确是一个梦。
她不忍打扰的梦。
“哎……”朱砂又是轻叹一口气。
她没有合眼再睡一觉的打算,而是睁着眼看着黑漆漆的窗户,只是静静看着而已。
小院漆黑,唯有秋雨在在,打在瓦楞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院子里只有一处火光。
厨房里的火光。
寅时这等本当在好眠的时辰,厨房里不当是有光火的,然这厨房现下不仅点着油灯,灶膛里的柴禾也烧得正旺。
灶膛上的锅里正咕咚咚地冒着热气,不知锅里正蒸着什么。
君倾站在案板前,正在揉着一个糯米面团。
案板上还摆放着细砂糖,红豆绿豆等,他似乎是想要做些甜糕。
厨房内有一方桌,供吃饭用,此时方桌上摆放着灯台,还有一碗红糖水煮的面疙瘩。
碗里还正冒着热气,显然这面疙瘩汤是刚端上来不久的。
只是,面疙瘩汤是热烫的,这桌边却没有人。
厨房里只有君倾一人而已。
直到这疙瘩汤放凉了,还是没有人来将它吃上一口。
君倾依旧在忙他自己的。
一切和十年前的某一天像极了,只不过,当是厨房里是两个人,而不是只有君倾自己。
当时厨房里一直有个人在叨叨个没完,而今除了锅里的水烧开而发出的咕咚咕咚的声响,再没有人的说话声。
当时的君倾,动作也没有而今这般利索。
因为当时他,是个瞎子。
而今的他——
待天完全大亮时,这厨房里的方桌上已摆了满满一桌子的甜糕,不仅桌上摆满,便是案板上都摆满了。
君倾将最后一盘甜糕摆到桌上后,他便在这方桌边的长凳上坐下了身。
只见这些甜糕有淡红紫色的还有淡绿色的,是红豆甜糕还有绿豆甜糕。
这些甜糕,全都捏成小兔子模样的,只有君倾面前这一盘甜糕里有一块甜糕是捏成狐狸模样的,白胖胖的,既不是红豆味的也不是绿豆味的,仅是单纯的糯米甜糕而已。
这小狐狸甜糕上还有用红豆做的眼睛与鼻头,看起来可爱极了。
这些甜糕,个头大小都一样,捏得也都有模有样,再也不是歪歪扭扭的模样。
君倾坐下身来许久,才见他抬起手拿起了一块红豆甜糕,轻轻舀了一口,慢慢嚼着。
味道也比从前的好得太多太多。
只是,就算他的手艺变得再好,也没有人再总是嚷嚷着非要吃他做的甜糕不可了。
他的家里,除了那个人,根本就没有人喜好吃糕点,莫说已经长大了的阿离,便是小棠儿,都不喜爱。
君倾只吃了一块红豆甜糕。
他从寅时开始忙活到现在,蒸出的一笼又一笼甜糕,他仅吃了一块而已。
他吃完这一块甜糕,喝了小半碗的红糖甜汤,便放下了碗,走出了厨房。
厨房外便是院子,院子里种着四株海棠树,两株大,一株稍小,剩下的一株又更小。
朱砂便是站在那两株大的海棠树之间,眉目温和地看着君倾。
雨停了,天很净。
有雨水挂在海棠树的枝头上,突然往下一滴,便滴落到了朱砂的头顶上。
朱砂没有察觉。
君倾走上前,抬手替她拂掉了这颗水珠,只听朱砂浅笑着问他道:“厨房是不是没有空地儿了?”
“嗯。”君倾微微点了点头。
“锅碗瓢盆可都清洗干净了?”朱砂又问。
“还未。”君倾淡淡道,“留给阿离洗。”
朱砂不由又笑了,道:“你可就知道欺负你儿子。”
“这自是不能算做欺负。”君倾也微微笑了,道,“今儿早饭是吃不成了,你又不喜吃甜糕,还是如往年一样,我同你出去吃吧。”
“我可不想同你去。”朱砂有些嫌弃道。
君倾默了默,而后温和道:“你不就是想吃肉,我让你吃便是。”
“当真?”朱砂立刻就笑了。
“自是真的。”君倾微点头。
“那走啊走啊。”朱砂连忙笑着去拉君倾的手,边将他往院门处带边道,“我已和阿离说好让他和小棠儿好好搁家里呆着,我们回来时再给他们带吃的,或者回来了你再给他们煮,饿他们一顿没什么的,反正阿离也不会让小棠儿饿着。”
“我看你是比我更会欺负儿子才是。”君倾不由浅笑,却未停下脚步,更未拂开朱砂的手说不去了。
朱砂转过头对他粲然一笑,“一年也就这么一次,不算过分。”
君倾浅笑不语。
“好了,快走,我可不想小棠儿跑出来要黏着一块儿去。”
*
朱砂与君倾堪堪离开院子,便有一个小姑娘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在院子里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撅着嘴有些不高兴道:“哼!爹爹肯定又偷偷带着娘亲去玩儿了,不带哥哥和棠儿!”
只见这小姑娘约莫**岁的模样,身上穿着一件浅蓝色的无袖小袄,乌油油的头发梳成两条整齐的辫子,垂在肩上,头发末端用浅蓝色的缎带束着,一双墨色的瞳眸乌灵灵的,小脸儿粉嫩嫩的,仿佛一掐就能掐出水来似的,尤其现下撅着小嘴的模样,可人极了。
这小姑娘,与君离生得七八分相似。
这小姑娘撅着嘴说完话立刻抬头看看天空,然后又急忙忙地跑回了方才的屋子里,一边跑一边道:“哥,哥,好像有太阳呢!哥先不要走出去,棠儿先帮哥拿伞!”
“不用了小棠儿,哥自己拿便行。”小姑娘的话音才落,便听得屋内有少年温柔的声音传出来,“别跑,当心摔着了。”
“不会摔不会摔,棠儿就喜欢给哥帮忙!”小姑娘说话间,又跑到了屋门外来,手里还拿着一柄伞,黑色伞面的晴纸伞。
小姑娘将伞打开后便高高地举了起来,随即便有一名身穿蓝紫色衣裳的少年从屋里走了出来,同时伸手拿过了小姑娘手里的晴纸伞,一边抬起另一只手揉揉小姑娘的脑袋,笑得温和又开朗道:“爹爹有心事,小棠儿今天可不能闹爹爹。”
少年生得清秀,五官长相都有着君倾的模样,不是君离还能有谁。
如今十年已过,当年那个小丁点儿的娃娃,已经长成真正的小大人了。
而那小姑娘,便是这君离小少年的胞妹,君棠。
君棠这个名字,是朱砂取的,君倾没有异议,便就这么定下了。
而今君倾的日子,有妻有儿女有家,平静安好。
“知道了啦。”小棠儿喜欢君离揉她的脑袋,是以她现下正笑得开心地点点头,“哥去年前年都和棠儿说同样的话,棠儿记得的。”
“是吗,哥怎么不记得哥说过了?”君离也笑。
“哥啰嗦呗!”小棠儿笑得更开心了。
“……”
小棠儿先朝厨房跑去了,而后听得她在厨房里大声道:“哥啊哥啊,爹爹又留了好多好多碗给你洗哦,爹爹还做了好多好多的甜糕!小棠儿不喜欢吃甜糕,小棠儿要吃哥煮的面!好好吃的面!”
“哥你来看你来看!爹爹还蒸了一个小狐狸模样的甜糕哦!这小狐狸甜糕可好看了!”
小狐狸模样的甜糕……
君离合了手中的晴纸伞,也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