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品贵妻-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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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何人,都不会有人能拿朱砂姑娘如何。”君倾道了一句颇为不相干的话。
“……”即便不知君倾是何意,
即便不知君倾是何意,朱砂还是道,“那民女便又再欠着丞相大人的一个恩德。”
君倾却是不再与她说话,而是伸手抚了抚方才为他寻了人带了路的两只大狗,温和地对它们以及围着他扑扇翅膀的鸟儿道:“今日多谢你们了,随时欢迎你们到我那儿去做客,好了,都先散了吧。”
“汪汪!”
“啾啾——”
顷刻间,这些围着君倾打转的大小家伙们便四散了去,在沈高带了家丁走到这曲桥上之前,唯还剩了那一直跟着他的小黑猫还蹲在一旁。
朱砂瞧见了沈高及那几名家丁在见到这些小家伙围着君倾打转却又在顷刻间离开的一幕时那震惊且又有些恐惧的脸色。
这一幕于任何人来说都可谓是诡异,如何不让人心生惶恐?
朱砂想到了在丞相府里时君倾说的话。
他问她可觉得他与阿离小子是异类。
是否是这些见到他而惶恐不安的眼神见得多了,是以才觉得自己与常人不一样,觉得自己是异类?
若是这般的话……证明他从前并不是个瞎子?
从何时开始看不见的?
又因何而看不见?
“安北侯府沈高,见过丞相大人!”沈高已来到曲桥上,眼神阴阴沉沉地看了一眼朱砂后连忙对君倾躬身行礼。
而这时,本只是站在岸边候着的君松已经站到了君倾身侧来,冷冷盯着眼前的沈高。
“安北侯命你等过来请本相的吧。”面对来人,君倾不觉丝毫惊诧,淡然得就好像是在自己府里一般。
沈高心中虽有不满,却绝不敢表现在面上,只敢恭敬道:“回丞相大人,正是侯爷命小的过来请丞相大人到府中前厅一坐。”
“怎的不见安北侯亲自过来?莫非本相这身份不够格安北侯亲自来请?”君倾冷冷道,与他面对朱砂时的语气口吻及态度都可谓是天壤之别。
他面对朱砂时虽也冷冰冰,却不是这般高高在上如一把冰刃般的冷。
朱砂觉得自己根本看不懂这个杀人如麻残暴不仁的丞相,但有一点她可以确定,那便是她非常喜欢听到他这般对沈高说话的态度,不知见到了沈天,他又会如何?
沈高听到君倾这般嘲讽沈天,敢怒不敢言,还是恭敬道:“回丞相大人,实是有贵客到访侯府,侯爷不便前来,是以才请了小的来为大人带路。”
“既是有贵客,那本相便理解了,带路吧。”君倾始终都未“看”沈高等人一眼,在离开曲桥时对朱砂道,“朱砂姑娘若是有要事要找安北侯,便与本相一道前去吧。”
朱砂还未说话,便先听得沈高急急道:“丞相大人!这恐是不妥,朱砂姑娘的身份……不宜出现在贵客面前。”
朱砂心下冷笑,她的身份?呵!接了她与素心回来,却又觉得她们身份低下见不得人,这便是沈天所谓的赎罪?
“君松。”君倾没有理会沈高,而是唤了君松一声。
“属下在。”
“杀了这几个人吧,杀了便当做本相什么都没有听到,本相这便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宜,什么叫做不适宜。”君倾说得随意,却是吓煞了沈高及跟着他前来的几名家丁。
“是!大人!”君松随即拔剑出鞘。
那些个家丁被吓得双腿松软,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连连朝君倾磕头求饶道:“丞相大人饶命!丞相大人饶命啊!”
“丞相大人——”沈高惊骇,欲说什么,君松却是将出鞘的长剑驾到了他的脖子上,那剑刃的寒气让他不敢再说一个字。
君倾从他面前走过,不紧不慢道:“那换个方法吧,都自己跳下湖去,会凫水的,游到对岸便上岸去,不会凫水的,就当命不好吧,至于这位名唤沈高的——”
“君松,割了他的舌头。”君倾说出这句话时,那些个跪倒在地的家丁已经不约而同地跳到了玉湖里去了,砸出一声声扑通扑通的声响,也溅起了无数水花,溅到了君倾的鞋面上。
而沈高,已经震惊得瞪大了眼,却也在这时被逼急了,喊道:“这可是安北侯府!你——”
然,他的话还未能说完便戛然而止了,因为君松抬起了手中的剑。
当君松的剑垂下时,跟随他的剑一并垂下的,还有——
不,这跟随着君松的剑一并垂下的东西不叫垂下,而应该掉下。
因为那是一个下巴!
连着下半张嘴以及一整根舌头的下巴!
而那还是一副震惊模样的沈高,已经缺了一整个下巴!
他的下半张脸,血淋淋的,配着他那双瞪大得近乎暴突的双眼,显得诡异极了,足以令人毛骨悚然!
他根本就来不及痛呼一声,便这么活活被人削掉了一整个下巴!
只因他根本就想不到君松真的敢削掉他的下巴!
他发出的最后一个声音,便是他往后砸到湖水里砸出的“噗通”一声。
湖水即刻被血染红。
曲桥上,那带着舌头的血淋淋的下巴孤零零地躺在那儿,再也发不出声。
那些已经跳到湖水里的家丁们见到这一幕,先是愣住,而后像见了鬼般一边大叫着一边拼命往湖对岸游去。
他们要远离这个可怕的丞相!越远越好,越远越好!
朱砂看着那个血淋淋的下巴,怔住了。
她恍惚有种她方才所见到的君倾其实不是真正的他的感觉。
她甚至觉得,其实他并不残暴。
可明明那个血淋淋的下巴就在眼前,她也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方才的一幕。
君倾却是毫不在意在自己身后发生的事情,就像那事情与他无关似的。
他已经走了湖岸上。
他背对着玉湖站在湖岸上,问朱砂道:“朱砂姑娘可还与我一同去见安北侯?”
他的声音不大,也不冷,足够朱砂听得清楚。
他以为她会走,谁知朱砂却是走到了他身边,问他道:“丞相大人可还需要民女带路?”
君倾的睫毛又蓦地颤了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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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字数有点少,太晚了,已经凌晨两点了,困得不行,码不出来了,见谅。
这章的小倾倾够不够讨喜啊~哦呵呵~
075、君某与她,已有婚约
安北侯府会客前厅。
沈天竟不是坐在他的一家之主的主位上,而是坐在客位上。
此时的主位上,正坐着一名身穿深紫绸袍的年轻男子,面如冠玉,丰姿俊逸,正从身旁一名年纪四十左右的男人手中接过一盏茶。
能让沈天将主位让出来的人,身份地位必然不寻常。
男子面色沉静,沈天却是紧拧着眉,一直看着门外方向,面上尽是不耐烦,忽听得他语气不善地对候在身旁的家丁道:“去看看沈高怎的还不将丞相大人请来!”
“是!侯爷!”家丁应了声,连忙跑开了。
那坐在主位上的年轻男子见得这般,笑了笑,道:“沈侯这般急躁可不好。”
沈天连忙转过身来看向年轻男子,即刻改了面上的急躁与不耐烦,张嘴正欲解释什么时,忽听得厅外院子里传来家丁们的呵斥声:“什么人竟敢擅闯到这儿来!?”
而家丁这呵斥的话音还未落,紧着便听到一声惨叫声,再没了说话之声。
沈天倏地沉了脸,即刻站起身,又转了身重新看向院中方向。
正有一名家丁惊慌失措地跑进前厅来,惊恐不安地一边指着院中方向一边对沈天道:“候,侯爷!他他他——”
因为惊恐,家丁连话都说不完整。
沈天盯着院中方向,面色及眼神阴沉到了极点。
只见方才那领了他吩咐去看沈高是否前来了的家丁此刻杵在月门处,大睁着双眼,双手捂在自己的肚腹上,而他的肚腹上,正插着一柄剑,正有血往剑刃上聚。
剑的另一端,握在一只指骨分明肤色青白的大手上。
剑柄正握在君倾的手上。
那名家丁正瞪大了眼低头盯着自己的肚腹看,一脸的惊骇。
然君倾却不是“看”向挡在自己面前的家丁,而是“看”向厅子里的沈天,随之面无表情地将手中剑从面前家丁的肚腹里抽出,将剑还给了跟在他身后的君松。
那家丁捂着自己正汩汩冒着血的肚腹砰然倒地。
君倾面色冷冷地抬脚从他身上跨过,朝厅子走去,那一脸的冰冷,就像就算他脚下躺了数百尸体,他也能面不改色地从一具具尸体上跨过去。
沈天此时已从前厅大步走了出来,才堪堪跨出门槛便听得他怒喝道:“君相这是做何!?”
沈天盯着君倾,眼里尽是愤怒,却又是在极力隐忍。
“不过是沈侯府上的下人不够懂事,本相替沈侯操了一把心而已,若是沈侯觉得本相管教得好,也可将府上的下人都送至相府,让本相府上的管家代为教习。”面对怒不可遏的沈天,君倾则像是在说一件理所应当不足挂齿的小事一般,“也还请沈侯命人将其移下去吧,以免在这儿污了帝君的眼。”
帝君——!?
与君松一齐并排站在君倾身后的朱砂听到君倾这么一说,稍有惊怔,不由稍抬眸看向前厅里。
只见一名身高约莫六尺,身着一件深紫色绸袍,面如冠玉,龙章凤姿,年轻男子正缓缓从厅子走出来,他面上含着浅浅笑意,却丝毫不减他身上那好似浑然天成的威严与魄气。
这便是丰姿俊逸芝兰玉树的燕国当今帝君姬灏川?
“孤还道是谁人,原是君爱卿过来了。”姬灏川浅笑着,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受伤家丁,道,“沈侯还是快些命人将人抬起去吧,可不要真的让君爱卿来为沈侯府上的事情操心。”
“是,帝君。”沈天心中虽恨极,本还要说什么,奈何姬灏川已经发话,他便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命人将那受伤的家丁给抬了下去,倒也真怕污了姬灏川的眼。
“下臣君倾,见过帝君,帝君圣安。”君倾站住脚,朝姬灏川躬了躬身,恭敬道。
朱砂与君松也随即朝姬灏川垂首躬身。
“君爱卿何须如此多礼,还不快快平身?”姬灏川忙做了一个虚扶的动作,似乎他很是喜爱他的这位爱卿似的,
“谢帝君。”君倾直起。
“既在沈侯的府上见着了君爱卿,便一齐到厅中尝一尝沈侯从雍邑带回的茗茶,君爱卿可愿赏孤与沈侯这个颜面啊?”姬灏川很温和,竟是不端丝毫的帝王架势。
“帝君相邀,这是下臣的荣幸,下臣自当乐意之至,只是——”君倾“看”向沈天,“怕是沈侯还有话要说,沈侯这话未说完,下臣这一介外人怎敢踏进沈侯的厅子。”
“呵!君丞相说笑了,君丞相既已堂而皇之未经通传便闯进了本侯的府邸里来,又何来不敢踏进本侯的厅子之说?”沈天笑看着君倾,似玩笑一般道。
沈天在笑,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恨不得想杀了君倾,包括君倾自己,亦是再清楚不过。
“本相并非是闯进沈侯府上,不过是沈侯府上的下人腿脚太慢,通传得太慢,而本相没有耐心等待而已,又何来‘闯’之说?”君倾道得冷淡缓慢,仿佛他做的事情是再合理不过一般。
沈天咬牙切齿。
姬灏川则是在这时浅笑道:“二位爱卿,有话厅子里坐下品茶慢慢说也不迟。”
“是,帝君。”
姬灏川说完话,率先转身朝前厅走去。
沈天其次。
君倾最末。
君倾似乎并不急着走,他在跨出脚步前朝站在他右后侧方的朱砂伸出
他右后侧方的朱砂伸出了右手。
朱砂看着他的右手,倏地拧起了眉。
很显然,他这是要她如之前一般牵着他的手为他带路。
可现下已经到了这前厅的院子里,到了帝君与沈天面前,她若是再牵着他的手为他带路,岂非太有失体统?
是以朱砂压低音量道:“丞相大人,帝君与侯爷面前,这般恐是不妥,民女觉着还是让小黑猫给大人带路为妥。”
“可是小黑不知上何处皮耍去了。”君倾也压低音量,将音量压低得只有他与朱砂二人听得到而已。
朱砂说得很严肃,君倾也说得很正经。
朱砂随即朝四下看了看,发现那只小黑猫真的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朱砂将眉心拧得更紧了,忽地看一眼站在一旁也没走动的君松,又小声道:“丞相大人还有侍卫在不是?”
君倾想也不想便道:“君松是男人。”
朱砂险些就道:丞相大人不就是有龙阳之好?好在她不是嘴快之人。
习武之人耳力好,纵使君倾与朱砂的音量低,君松还是听到了,他在心里呐喊道:别!别让我给主上带路!千万别!
君松这般想着,连忙给朱砂做了一个乞求的动作。
朱砂眼睑直跳。
只听君倾又道:“朱砂姑娘嫌弃我,我明白了。”
“……”朱砂眼睑跳得更厉害了,这人,怎的和他儿子这般像!?
前边,帝君与沈天已经跨进了前厅门槛,而他们还是一步都没有动。
君倾似很是失落地收回手。
可也就在他的手垂下就要碰到衣摆时,一只温暖纤细的手忽然就握住了他的手。
那温暖的感觉让他的手不禁一抖。
朱砂好似生气般将君倾的手捏得有些紧,飞快地小声道:“好,民女带着丞相大人走,稍后侯爷必然有责于民女,届时丞相大人必要为民女解释一二。”
其实,并不是嫌弃,亦不是厌恶握着他的手的感觉,仅是觉得不妥罢了。
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她心中坦荡,并未有什么不当有的想法,不过是以她的名声帮他一把而已,并未有什么,且还是他相助于她在先。
这般想着,朱砂便很从容。
她觉得君倾心中应当也是同她一般。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