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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绝品贵妻-第46部分

小说: 绝品贵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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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般想着,朱砂便很从容。

    她觉得君倾心中应当也是同她一般。

    她绝不会知,她想错了。

    “朱砂姑娘尽可放心。”君倾默了默后才微微点头。

    君松在心里舒了一口气。

    “好,走了丞相大人,帝君要落座了。”朱砂抓着君倾的手,迈开了脚步。

    朱砂只顾着充当君倾的眼睛,并未察觉到有那么一瞬间,君倾回握了她的手。

    动作很轻,也很小心翼翼,却又很快松了手,只任她牵着他的手而已。

    在朱砂带着君倾一齐走向前厅时,月门外,君倾的那只小黑猫将脑袋探进了月门里,看着他们的背影,用爪子挠了挠脸,便又将脑袋缩了回去,跑开玩去了。

    姬灏川坐下时正好瞧见朱砂与君倾肩靠着肩跨进门槛,目光在朱砂面上有一眨眼时间的定格,而后笑道:“君爱卿与这位姑娘这般亲昵,莫不成是君爱卿的夫人?”

    他们的手交握在广袖之下,旁人只瞧得见他们肩靠着肩亲昵行走,并未瞧得见他们交握的双手,是以朱砂在听到姬灏川的话时,轻轻地拉了拉君倾的手。

    沈天请了姬灏川落座后才敢坐下,他坐下时才看向君倾,那一刻,他惊得险些拍案而起,因为他发现那与君倾肩并肩走着的不是别人,而是朱砂!

    而朱砂方才在君倾身后一直低着头,沈天并未注意,这下一瞧见,可谓震惊不已怒窜心头,当即喝骂道:“你如何到这儿来了!?还这般——”

    沈天怒指着朱砂与君倾那交贴的双臂,没有再往下说什么,仿佛这是什么污秽的事情一般,只怒喝道:“还不快退下去!?成何体统!”

    “沈侯勿怒,本相不识府上的路,朱砂姑娘不过是为本相带个路而已。”君倾平静道,此时他已轻握着朱砂的手,似乎不想让她收回手,“再者,朱砂姑娘正是见沈侯而来,沈侯怎能听也不听朱砂姑娘说话便将她轰走?”

    “朱砂?”姬灏川看着朱砂,浅笑着,“姑娘这名字倒挺是特别,听沈侯的话,姑娘是这府中人?”

    朱砂又将君倾的手稍稍抓紧,且用小臂轻轻碰碰他,君倾会意,道:“朱砂姑娘,帝君正问姑娘话。”

    可沈天却不给朱砂说话的机会,连忙道:“帝君,此女乃是下臣府中人,不知为何就到了这前厅来,容下臣先让她离开,莫扰了帝君。”

    只听君倾紧着道:“倒不知沈侯何时改名为朱砂了,帝君这是在问朱砂姑娘话,而不是问沈侯的话。”

    “君相莫要太过分!”沈天终是忍无可忍了,拍案而起,怒瞪着君倾,再不客气道,“这是我沈某府中的事情,可还轮不到君相来插舌!”

    君倾无动于衷,却是当真不理会沈天了,而是朝朱砂微微歪了头,小声地说了句什么,朱砂微拧眉,很快又将眉心舒开,带着他走到了沈天对面的椅子前。

    只见君倾撩开衣摆,不偏不倚地在太师椅上落了座,动作不迟不缓,这样的人,如何能让人看得出他其实是个瞎子?

    沈天气得不行,一直瞪着君倾,恨不得将他剐了的模样。

    的模样。

    姬灏川也在看着君倾,却不只是看着他而已,他把朱砂也看进了眼里,且看得颇为认真。

    当君倾撩开衣摆落座时,姬灏川的目光移到了他与朱砂衣袖交缠的地方。

    只因为——

    他看见了他们交握的双手。

    那一瞬间,他的眸中扫过阴霾,那挂在嘴角的浅笑变得狠厉,却又在下一瞬恢复如常,就像他什么都没有瞧见一般。

    沈天见着朱砂竟敢这么大胆地在他眼皮子底下与君倾亲近,气得双手发抖,再一次喝道:“成何体统!还不赶紧退下!?”

    这个不孝女!待得帝君离开,他定要严加管教一番才是!

    “沈侯何以这般动怒,朱砂姑娘并未做什么错事才对。”君倾的冷静衬得沈天愈发的愤怒,他说完这句话后“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姬灏川,道,“朱砂姑娘莫怕,帝君宽厚,有事只管在帝君面前说了便是,帝君会替姑娘做主的。”

    沈天又一次抢话道:“不敢耽搁帝君的时间,姑娘家的事情不过是些小事而已,怎敢污了帝君的耳,下臣让内子理了这事便是。”

    “沈侯的话说得也不无道理,只是孤既已来到了沈侯府上,听听沈侯府上的小事也不无不可,便让这朱砂姑娘留下吧,孤还从未听过姑娘家的小事,听听也无妨。”姬灏川竟是如君倾所言般宽厚,朱砂有些诧异。

    “帝君,这——”沈天还想说什么。

    “朱砂姑娘还不快谢过帝君?”君倾打断了沈天。

    “民女谢帝君圣恩!”如此正好。

    “免礼了。”

    “谢帝君。”

    姬灏川既已有话,纵是沈天再有异议也不能再说,只极为嫌恶地看了朱砂一眼,用力拂袖重新落座。

    姬灏川看着朱砂,最后将目光定在她右眼角下的指甲盖大小的疤痕上,问道:“朱砂姑娘好似与君爱卿很是熟悉?”

    “回帝君的话,民女——”朱砂离开君倾身侧,为表恭敬,她欲上前回答姬灏川的问话,可谁知她的脚才跨出一步,她的手便被坐在椅子上的君倾忽地握住!

    在众目睽睽之下!

    这忽然拢到自己手上来的冰凉让朱砂的脚步顿住,话也打住。

    所有人都惊诧于君倾这一突然的举动,包括君松。

    姬灏川眸中有寒芒一闪而逝,却是听得他和气地问道:“君爱卿这是何意啊?莫不成还怕孤吃了朱砂姑娘不成?”

    “这自然不是。”君倾淡淡答道,“不过是朱砂姑娘性子较为胆小,帝君面前,她离了下臣怕是会不安,还请帝君允了让她站在下臣身旁回话。”

    “是吗?”姬灏川浅浅一笑,“既是这般,便依了君爱卿了,只不过君爱卿这般体贴的一面,孤还从未见过,听君爱卿的话,君爱卿与这位朱砂姑娘……”

    “已有婚约。”君倾不等姬灏川的话说完便已先面不改色道。

    姬灏川怔了怔。

    沈天亦是睁大了眼一脸的震惊。

    朱砂更是惊得连话都忘了说。

    君松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主子。

    偌大的会客前厅,只有君倾一人面色不变。

    “君丞相莫要胡说八道污了我府上人的名声!”沈天第二次拍案而起,怒指君倾,可无论何时,沈天竟都不肯承认朱砂是他的女儿。

    朱砂则是将君倾的手抓得紧紧的,此等场合,她不便说话,只能如此。

    她何时与他有婚约了!?

    这可真是信口雌黄!

    “哦?君爱卿何时有了婚约在身了?孤还从未知晓。”姬灏川一副很是疑惑的模样。

    “两个旬日前的事情。”君倾一脸平静地编着谎话。

    朱砂将他的手改抓为捏。

    当此之时,她也顾不得什么妥与不妥了。

    “孤听着沈侯的话,好像他也不曾知晓此事。”姬灏川又道。

    “帝君莫听他胡说八道!下臣府上的人怎会与相府的人在一道!?更何况是他!”沈天与君倾不相往来,人尽皆知,本碍于姬灏川面前不便口出不雅,可现下沈天是如何也不能忍了,直接将心底话给抛了出来。

    “也正因为如此,是以朱砂姑娘是私下里将终身交托给了下臣,若非如此,怕是早就被沈侯打死了,下臣今日前来侯府,为的也就是与沈侯明说此事,不知还有幸遇得帝君在场,也正好请了帝君为下臣做了这个证,以免沈侯答应又出尔反尔。”沈天愈怒,君倾就愈平静。

    “放屁!沈某绝不会答应让她嫁给你!”行伍出身的沈天再也不想说些文人话。

    朱砂这会儿不仅紧捏君倾的手,还一直用脚在踢他的脚尖。

    “不过是一个下人而已,沈侯权当送给君某,君某可给侯府送五十上百个下人来相抵,沈侯何必大动肝火,莫不成沈侯对朱砂姑娘有想法所以不舍放手?”沈天始终不愿公开朱砂的身份,却正好给了君倾这么一个空档,不过一个下人,若不是沈天有什么不可告诉的想法,又怎可能这般为了区区一个下人而与君倾起正面冲突?

    安北侯沈天与丞相君倾,一直敌对,可面对面的时候却还是和平相处居多,鲜少有过如现下这般将心底的真话都给抛出来的情况。

    “君倾你他娘的说话注意点!”沈天大骂一声,竟是一脚将身边的小几踹翻在地,“你立刻给本

    你立刻给本侯滚!本侯府上不欢迎你!”

    “沈侯莫怒,莫怒!”那本是站在姬灏川身侧的崔公公这时已站到了沈天面前来,按着他的肩,以防他一个冲动冲过去揍了君倾。

    朱砂紧捏君倾的手又踢着他的脚尖,他都毫无反应,她一恼之下便抬脚踩到了他的脚背上,终是踩得君倾有了反应。

    然他的反应不是说话,而是抬起被朱砂踩着的那只脚。

    他的动作很快,这脚抬起放下不过眨眼时间,举动之突然使得朱砂一个没站稳,竟是往他身上倾倒去!

    君倾明明看不见,可此时他竟能飞快的抬起手揽住朱砂,让她稳稳地跌在了他的怀里。

    ——!?

    下一瞬,朱砂撑起双手立刻要站起来。

    谁知君倾却在这时凑近她的耳畔,声音低得不能再低道:“先别动。”

    他的身子如他的手一般冰冷,可他的鼻息却很温暖,拂在朱砂的耳畔,拂得她浑身一阵酥麻,仿佛他的话里有蛊惑力一般,竟是让她听话地靠在他怀里不动。

    只听君倾冷冷道:“沈侯,你吓着她了。”

    君倾说这话时,不忘动作亲昵地搂住朱砂,做安抚她的举动,随即又“看”向姬灏川,道:“帝君,朱砂姑娘被沈侯吓着了,请容下臣先带她到厅外缓缓,稍后再回来。”

    君倾说完话,也不待姬灏川允准,站起身搂着朱砂便出了前厅。

    姬灏川看着君倾的背影,眼神阴冷。

    他握着茶盏,指上和掌心的力道大得好似要将茶盏捏碎才甘心。

    而出了前厅的朱砂,在姬灏川和沈天的视线里拐了弯后即刻推开君倾,转为抓起他的手大步走离开前厅,待得她确定这个距离说话不会被前厅里的人听到的时候,她才松开君倾的手,拧眉盯着君倾,沉声道:“丞相大人这是何意!?”

    “我?”君倾故作不知,“不知朱砂姑娘这又是何意?”

    朱砂现下正恼着,一时也不管君倾是何身份了,只面色不善语气不善地对他道:“我何时……何时……”

    这话可真是难以启齿!

    偏偏君倾还追问道:“何时什么?”

    朱砂咬咬唇,明说道:“我何时私定了终身给你了!?”

    朱砂这一恼,再不自称“民女”,也不再恭敬地称君倾一声“丞相大人”。

    “原来朱砂姑娘在说的是此事。”君倾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我这是在帮朱砂姑娘。”

    “帮我?”朱砂觉得自己眼睑又开始突突跳了。

    “正是。”君倾微微点头,说得竟极为在理,“姑娘既已说了不在乎名声,也不打算嫁人,那姑娘的终身大事不管怎么说,于姑娘而言都无妨,既是如此,姑娘又何必要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他说得倒也无错,只是,“素心的事情我还什么都没有做,你这般说话,只会害了我。”

    “朱砂姑娘无需担心,若是这安北侯府住不下了,便搬到相府去,阿离会很欢心的。”

    “……”他们说的是一个问题么?再说,他已有个真正的未婚妻子在相府,她是活得不耐烦了就搬到相府去?

    “多谢丞相大人照拂,民女不敢一再劳烦丞相大人。”

    “我不介意。”君倾又是想也不想又道。

    “多谢丞相大人。”朱砂不想再继续这个问题,她沉了声,道,“民女现下只想见到素心,玉湖太冷,她一定在等我去接她。”

    素心,阿宝……

    朱砂将双手紧握成拳。

    “容我冒昧问一句,素心,并不是姑娘的母亲吧?”

    朱砂看了一眼君倾,垂了眼睑,道:“素心是民女的救命恩人,并非民女的母亲,安北侯也并非民女的父亲。”

    朱砂不知是为何,面对君倾,她竟是不介意以实话相告,就像面对她,他也不介意让她知道他看不见这个事实一样。

    “我明白了。”君倾微颔首,“朱砂姑娘很快就能见到素心,人来了。”

    人?

    朱砂转身,只见沈奕正匆匆朝前厅而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浑身湿透的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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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6、你只需记住一句话【附重要通知】

    沈奕正神色匆匆地朝前厅来,身后还跟着两名浑身湿透的家丁。

    朱砂觉得这两名浑身湿透的家丁颇为面熟,正是方才跟着沈高前往玉湖曲桥去的家丁中的其中两人。

    他们只顾匆匆走到前厅,没有人发现朱砂与君倾正站在前厅外转角的游廊上。

    “走吧朱砂姑娘,回前厅吧,姑娘想做什么便只管做,无需顾忌任何人,姑娘只需记住一句话便好。”君倾“看”着朱砂,神情认真,“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朱砂望着君倾的眼睛,心突地一跳的同时,觉得有一朵名为感动的花在心间绽放。

    明明是素不相识的人,却愿意这样来帮她,为何?

    就因为阿离把她当真真娘亲一般稀罕她么?

    而这时,君倾已向她伸出了手。

    他像是在让她给他带路,又像是在……给她力量,一种“无需担心,一切有我”的力量。

    很奇怪,她觉得他不应当对她这般,以免伤了相府里那位姑娘的心,可偏偏,她还是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握上了那只冰凉入骨的手。

    那是一只掌心极为粗糙的手,根本就不是养尊处优的人当有的手,而像是那些劳作在最底层的贫苦之人才会有的这般粗糙到硌手的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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