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魂落魄-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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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写完一行字之后再次跪下,呆滞的目光迎向两位治安协管员。
“老大,你别跪了行不,我听说被死掉的东西行跪拜大礼是大凶之事,你别害我们啊。”杨排风苦着脸说。
“有这种说法?那么我们被它跪了两次,岂不得麻烦大了?”李沉舟苦着脸说。
“当年我在村子里的时候听老人说,死掉的东西如果跪在自己面前,那么一定得帮忙完成其心愿,否则的话就会倒大霉。”杨排风说。
“那怎么办?要不要赶紧把它拖起来?”李沉舟问。
“已经跪过了,就算立即拖起来也不行。”杨排风说。
阿牛闻言立即闪到一边,以此逃避这个受不起的跪拜。
男尸站起来,慢慢走回冰柜旁边,爬进去躺下,然后将之复位关拢。
李沉舟小声说:“或许可以这么干,我们打个匿名报案电话,说这里有盗窃器官的行为,叫他们来把具尸体带走解剖,这样一来也算是责任尽到了,那具尸体不能再怪罪我们。”
“我听说这家医院背后水很深的,估计报案没用,当然可以试试看,也许运气好遇上个不怕事的,一查到底,把所有事都捅出来。”杨排风说。
阿牛摆出一副不信邪的样子,对着冰柜大声说:“如果你帮忙找到我朋友的话,我会帮你报案,否则的话一切免谈,光是下跪没用的,我不吃这套,如果不服气的话我也可以跪一次,算是还给你。”
“咦,这办法不错,我们到尸体面前跪一次好啦,算是还礼,从此两不相欠,一了百了。”李沉舟说。
死尸下跪
杨排风说:“不行的,死尸下跪与活人跪性质不同,死者为尊,用已死的僵直躯体行跪拜大礼,这样的行为非同小可,还礼是没法还了。咱们必须得就此做点什么,至少让死者满意,除此之外没有其它办法。”
“越玩越刺激了。”李沉舟摇头叹息,“早知道这样我肯定不来,原只想见见鬼长什么样,结果鬼没看到,却有一具会下跪的尸体汇报器官被盗走了,这算什么事?”
“后悔的话可以退出,一切麻烦由我来承担。”阿牛对这位表现不怎么勇敢的同伴有些鄙视,于是干脆地说。
“现在说这个恐怕已经来不及,除了陪着你把事情弄完毕,没有其它办法。”李沉舟沮丧地说。
在太平间内巡视了一圈之后,三人走出门,正好遇上十几名手持棍棒的保安。
当先一名身材瘦长的保安严厉质问:“你们进来干什么?这种地方可以随便来吗?”
杨排风上前一步:“有个人失踪了,我们正在寻找,这是公事,请你们配合。”
“配合你老母。”瘦长保安怒骂。
“别骂人啊,当心我告你妨碍公务。”杨排风严肃地说,乍一看颇有几分威势。
“妨碍你老母。”骂完之后瘦保安上前两步,一记高鞭腿准确命中杨排风的头部。
杨排风被踢得摔到墙壁上,软倒,两眼茫然,明显犯晕。
李沉舟伸手拨出腰间的棍子,摆出一个很像黄飞鸿的姿势,然而谁都看得出虚有其表。
瘦保安的腿再次踢出,这一次是低扫腿,击中了李沉舟的右侧膝盖。
李沉舟砰一下栽倒,仿佛一只装了东西的袋子,躺到地上之后双手抱住受伤部位,表情极痛苦,与足球赛当中被铲倒的选手很相似。
阿牛突然想起,秋水曾经指给他看过,告之保安副班长是有名的专业散打选手,在本市的搏击比赛当中连续四年夺得七十公斤级冠军,那厮正是眼前打人的这位。
考虑到打不过对方,实力相关悬殊,阿牛只决定与对方讲道理,虽然他一直是个容易冲动和有些暴躁的人,可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还是知道的。
“不许打人,有话好好说,动手多粗鲁啊。”他堆出笑容。
“把他们两个扶起来,跟着我走。”瘦保安冷冷地说。
躺在地上的杨排风摸出手机,正准备拨号,被旁边伸来一只手抢走。
李沉舟口袋里的手机同样被搜出。
犯罪行为
阿牛和李沉舟还有杨排风被押送到办公楼下面的地下室内。
从走过的台阶估计,阿牛猜测自己身处的位置大概是地底十米左右。
杨排风已经清醒过来,能够自己行走,只是一侧面部出现了青肿,李沉舟的情况比较糟糕一些,一条腿不怎么听使唤,肌肉和筋骨似乎都受了重创。
前散打冠军把他们驱赶进一个周围布满铁栏杆的大笼子内,然后上了大锁。
“你们非法拘禁,这是严重的犯罪行为。”杨排风大声表示抗议。
“先关你们几天,看看你们的表现,如果老实一些的话,我会通知你们的头过来,把你们领走。”瘦高个说。
“你到底想干什么?”李沉舟问。
“你们在医院里未经许可乱闯,怎么也得接受一点教训吧,在这呆上几天,等我心情好了自然会放你们出去。”瘦高个说。
“我的朋友是不是被你们捉走了?”阿牛问。
“我们都没见过名叫朗淡平的笨蛋,放心吧,如果看到,我会把他捉来与你们关到一起。”瘦高个说。
“来医院之前我把自己行踪告诉过几个混黑道的哥们,如果我没有与他们联系的话,他们会采取行动。”阿牛平静地说。
“哇,我好怕怕,黑社会啊!超恐怖的东西,为了确保安全,还是把你们全都灭口的好。”瘦高个装腔作势地怪叫。
“别,我们会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为你们保密,求求你放我们走吧。”李沉舟说。
“好好反省一下你们的行为,以后不许在我们的地盘上胡作非为,记着啦。”说完这一句,瘦高个转身走开。
“你们医院里闹鬼,还有会跑会动的尸体,知道不?”杨排风大声说。
瘦高个走到门口,听到这句话之后停下脚步,转头看着铁笼子里的三个临时囚徒,若无其事地说:“当然知道,并且见过好几次,还参与过收拾残局,这不算什么。你们最好乖一些,别想乱来,否则我会弄一具行尸走肉进来与你们做伴。”
这个威胁非常有效,杨排风立即闭嘴。
李沉舟继续换一种方法哀求:“我可以给你们钱,让我们走吧。”
“有二十万吗?没有就免谈。”瘦高个冷冷地说。
犯晕
朗淡平坐在一处空荡荡的大房间内,就其中设备而言,这里应该是一处办公室,有宽大的桌子和沙发,还有一些积满灰尘的椅子,墙壁上挂了世界地图和全国地图,还有一张本市地图,几张市级先进集团的奖状。
郎淡平对时间失去了概念,不知为什么,脑子总有些晕乎乎的感觉,仿佛哪里出了错却未意识到。
他猜测自己与朋友分别了也许一个钟头,也许有一年。
感觉不到饥饿和口渴,四肢有些乏力,像是睡眠不足,但是偏偏没有任何一丁点睡意。
有时他也忍不住想,为何自己会在此地?这里是哪儿?
桌子上有一部座机电话,他尝试拨打了几次秋水和阿牛的号码,但是听到的总是一些奇怪的女子笑声,以及另外的一些嘈杂响声。
他甚至鼓起勇气想离开这个大房间,但是门紧锁着,他踢了几次,脚弄痛了门板也屹立不倒。
窗子上有结实的栏杆,是两厘米直径的实心钢筋,密集而扎实,根本无法撼动。
他看不到窗外远处有什么,因为窗帘外部全是浓雾,非常怪异,这雾不可思议地浓,有些像舞台上的干冰升华出的气体。
他几次对着外面大声喊叫,问有没有人,叫唤阿牛与秋水还有程灵素的名字,然而得不到任何回应,甚至连应该出现的回声都没有。
他的喊叫仿佛被什么东西完整地吞没了。
他想不起自己怎么来到这里的,记忆里他与阿牛去追逐秋水和程灵素,跑进一团雾里,然后莫名其妙的就来到此地,并且像嗑过药一样晕乎乎的。
他看过许多次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发觉距离与朋友失散仅仅只过去了十几分钟,他觉得这情形明显不正常,但是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
最终他决定睡一觉,也许醒来之后一切问题都会得到合理的解决,于是他躺到沙发上,把眼睛闭上。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有声音,于是睁开眼看。
一伙奇怪的人进来了,其中有老头老太太也有年青人,数目大概有三十几个,他们的衣着打扮都有些怪,一大半穿了医院的病号服,其中有几位穿的是精神病院的患者专用衣服。
温柔的眼神
看到有人进来,朗淡平欣喜万分,从沙发里一跃而起。
然而他紧接着就发现情况并不那么对劲。
这些人的脸色普通很糟糕,大部分呈现灰青色,有紫色的不规则斑纹,还有一些则是异常苍白。
有的眼睛毫无神采,有的嘴总是保持咧开状态,似乎无法合拢,不时还有一些粘稠液体从唇边滴下。
他决定忽视这些奇怪的特征,坚持向这伙人请求帮助:“你们好,我想知道,怎么才能够离开这里,走到外面去。”
有一部分人显然听到了他的问话,他们朝这边摇头,似乎表示不知道,也可能是暂时不想告诉他的意思。
他站起来,走到门口,发觉门仍然紧闭,上面有他的几个鞋印。
这些人怎么进来的?门似乎没打开过的样子。
当然也可能是他们进来之后又把门关严。
一名面色苍白的年青女子走过来,朝他微笑,她的脸过分的白,像是白化病患者或者是不怎么晒太阳的北欧人,她穿了一件无袖衬衫,两截胳膊纤细并且白晰光滑,穿了一条齐膝盖的裙子,光着脚丫,小腿的线条非常优美,脚趾甲上涂了红色的指甲油。
与周围的其它人相比,这位年青女子算是最接近正常人的一个。
她走近郎淡平,示意他到沙发里坐下。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女子微笑着摇头,嘴动了几下,却未能发出任何声音。
难道她是聋哑人?他不禁这么想。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女子点头。
她的眼睛非常大,没有眼白,就像狗狗或者马的眼睛一样,眼神温柔而纯净,仿佛无边无际的黑夜。
“你没办法说话吗?”
女子再次点头。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拒绝她的安排,于是回到沙发里坐下。
再抬头看那伙人,他们散开站到房间的两边,留出中间一块十几平方大的空地,然后六名老太太出来,表演复杂的舞蹈。
舞蹈
朗淡平以往对于舞蹈完全没兴趣,对这些怪模怪样的老太太的表演则更没有一点欣赏的愿望,平日看到桃源湖边上那些唱红歌或者唱花灯的老年人,他总是皱着眉头加快脚步逃离,有时由于实在忍无可忍,干脆捂住耳朵撒丫子往前跑,冲出数十米之后才放慢速度。
此时,他把目光投向面色苍白的年青女子,此地最像正常人的就是她,虽然她也有些怪异,可是毕竟还能够接受。
他很想弄清楚,她到底是不是人?
她是否愿望与他交朋友?
女子示意他看老太太们的舞蹈,他不愿意让她失望,于是把脑袋转过去,正对着老太太们。
她们的动作夸张而做作,极不自然,并且机械而僵硬,仿佛年青时代曾经接受过专业训练。
一位老太太在做一次没什么难度的旋转时摔倒,队形立即陷入混乱,旁边几位老太太手足无措,有的继续跳舞,有的忙于把地上的那位拉起来。
他忍不住对旁边的年青女子说:“为什么要我看这些玩艺儿?”
女子用手势配合上表情传达出这样的信息——专心看,认真琢磨。
他点点头,长叹一声决定再看看。
稍后,他果然看出一些门道。
老太太们显然在用舞姿试图向他传达某种信息。
一名老太太用夸张而离谱的动作比划拖地板和擦窗户,旁边一名老太太用复杂的表情和姿态示意劳动的辛苦,食物的缺乏以及饥饿的痛苦,但是也可能会表示病痛什么的。
一位老太太做出用听诊器检查另一个身体情形,然后又比划出打针的动作,旁边接受检查和治疗的那位躺到地板上,滚来滚去,表情痛苦,仿佛一只受伤的大熊猫。
接下来出现了可算作高潮的一幕,一名老太太撕开了另一名的衣襟,然后用并不存在的手术刀割开了其肚皮,往里面掏出一只肾脏,高高举在手里。
这是真正的肾,红乎乎的,沾着血。
朗淡平被吓了一跳,差点从沙发上掉下来。
血腥
郎淡平满腔困惑,弄不明白为什么老太太们要表演这样血腥的一幕。
难道她们就不能采取更为简单明了的办法来传达信息吗?比如在墙上写字,或者干脆用言语告诉他。
他渐渐想到,眼前这伙蹦来蹦去的老太太已经是死人,或者就是鬼魂,所以她们能够上演这样超高难度的活报剧。
没准待会她们把肠子拿出来荡秋千或者跳绳,把脑袋摘下来表演篮球技巧什么的。
然而担忧中的场面没有出现,老太太们仍在手舞足蹈,就连那位刚刚失去了一只肾的也在其中。
两侧的旁观者专心看着中间的这六位。
舞蹈的表达方式充满了了难以琢磨的内容和过多的修饰,以及一些特殊的演绎技巧,作为一名对此类艺术方式毫无兴趣的人,尽管他努力去猜测那些复杂的动作背后的隐藏的内容,却仍旧一头雾水,不得要领。
接下来两名老头加入到舞蹈当中,他们用芭蕾的旋转与蹦跳,从旁边的人丛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