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魂落魄-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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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张青的耳朵似乎很灵光,他转过头去,盯着已经溜到门口的保安,鼻子里哼了一声。
保安低下头,苦着脸走回来,虽然用手捂住伤口,可是血仍然不断从指缝中溢出。
张青回过头,对阿牛说:“好吧,你输了写欠条。”
于是牌局开始,隔着铁栏杆,五个人玩大老二。
赌注显得很环保,张青说每张牌一元钱。
杨排风小声嘀咕,说村里的老头玩的都比这个大。
开始摸牌,一局结束,腹部流血不止的保安胜出。
李沉舟的手颤抖得厉害,几乎无法把牌拿起来,握在手里的牌也不时掉下。
受伤的保安由于剧烈的疼痛而不时哼哼,这声音显得很烦人。
第二局张青赢了,他得意地笑。
看着这家伙心情似乎还不错,杨排风趁机提问:“哥们,你真的邪灵附体了吗?”
“是啊。”张青干脆地回答。
“怎么称呼你?邪灵先生。”杨排风说。
“还是叫我张青好啦,这个名字用了二十几年,习惯了。”
“我很好奇,想知道目前你处于什么状态,在你的身体里是哪一个起主导作用,张青还是邪灵?”杨排风说。
“两者均有。”张青说。
别吃我
牌局进行了一个多钟头,受伤的保安运气颇为出色,面前堆积了许多白条,以及来自张青口袋的零钞。
阿牛渐渐把注意力集中到牌局当中,然而这对于输赢并没有太大影响,因为他的运气实在很糟糕。
杨排风不怎么擅长玩牌,输得最惨,写下的白条最多,还好赌注较小,加一块也就两百多元,所以倒也不怎么紧张。
李沉舟一直在颤抖,仿佛进入某种奇怪的病态而无法摆脱,无论是握牌还是写欠条均显得困难。
受伤的保安腹部伤口流出的血淌到地板上,他说了声抱歉,然后用衣服袖子擦拭干净。
阿牛觉得奇怪,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能够流出如此之多的血而仍然不死,在记忆里,车祸现场的地上往往只有很少的一点血,至多一百毫升,但是却弄出了人命,尤其是助力车或者摩托车与汽车相撞的时候常常如此。
张青表情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始终保持着诡异的微笑,唇角上翻,露出几只暴牙。
又一次胜利之后,受伤的保安有气无力地说:“我快不行了,让我走好吗?只是想去急救室请医生把我伤口缝合一下而已,然后输点血,保证不会乱说话。”
“是吗?”张青冷冷地问。
“让他出去吧,再拖下去的话,至多一个钟头就会弄出人命来。”杨排风说。
张青突然把脑袋伸向前,咧开嘴做威胁状。
李沉舟被吓得大叫:“别吃我,我曾经患过麻疯病,刚治好也就几年。”
阿牛和杨排风立即挪动位置,想要离李沉舟远一些。
在许多人的印象当中,麻疯病之恐怖程度甚至超过艾滋病,试想一下,患者浑身溃烂发臭,看着自身渐渐腐坏却总是不死,这是什么样的痛苦感受?
尽管这些年来某群体公然宣称已经基本消灭了麻疯病,但是同时也是这个群体到处发公告,要求发现麻疯病人立即向他们报告,由此推断,情况确实可疑。
张青说:“麻疯病吗?看着不像。”
“我的症状不明显,同时发现的早,接受治疗之后初步痊愈了。”李沉舟说。
“我琢磨着,麻疯病人的血也许味道不错,肉没准更好吃。”张青说。
“啊,别吃我。”李沉舟扔掉手中的牌,大喊大叫的同时,跳起来在铁笼子内四处乱蹿。
轻伤不下火线
张青看了看身边的保安,冷冷地问:“要不要再给你来一刀?”
“求求你,我快不行了。”保安沮丧地哀求。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张青若无其事地问。
“当然,跟张哥您没有任何关系,是我不好,现在请你允许我离开。”保安说。
“人太少就不好玩啦。”
“四个人不算少啊,那位仁兄跑累了肯定会回来陪你玩的。”
“你赢了不少,想保存胜利果实吗?”
“这些欠条和零钱都送给你,我不要。”
“我希望通过赌博把钱和欠条赢回来,而不是靠谁的施舍,我一向有很好的赌品。”张青说。
“当然,你的赌品比山更高,比海更深,像心中的红太阳一样永远不落。”保安努力在脸上堆出谄媚的表情。
“这样吧,再玩二十局,然后你可以离开这里去急救室。”张青以不容商议的口吻说。
“这个——”保安愕然,心想二十局牌恐怕得用半个多钟头,到时候不知道还能否站起来。
“小学时候老师没给你讲过战斗英雄的故事吗?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哭,你不过是肚子上被捅了一刀而已,这么点伤口算啥,表现一点勇敢精神出来,认真陪大伙玩牌。”张青说。
这时李沉舟终于平静下来,慢慢走回到铁栏杆旁边,伸出手摸牌。
一局结束,张青难得地胜了,咧开嘴哈哈大笑。
保安两只眼睛渐渐无法睁开,显得很困的样子。
据说这种时候一旦睡着,就很难再醒来,考虑到这家伙也是受害者,阿牛想帮帮他,于是从栏杆缝隙当中伸出手轻轻捅保安的腿。
张青一直坐得很远,注意让铁笼子内的人无法够到他的身体,就算摸牌的时候也表现得足够小心。
保安的眼皮渐渐合拢,手里还拿着几张牌,却慢慢倒下。
“他快不行了。”杨排风说,“弄死同伴,如果上司追究下来,恐怕你很难解释此事。”
“我会把一切罪恶赖到你们头上,说全都是你们干的。”张青若无其事地说。
“看来你故意想要弄死他。”杨排风说。
“别白费劲了,凭你的智商怎么可能猜到我会做什么。”张青笑了笑。
邪灵附体
恐怖的一幕出现,张青伸手搂过保安的脖子,咧开嘴,一瞬间牙齿变长变尖锐,照着保安的头顶一口咬下去。
‘咔嚓’声清晰可闻,一些血从保安头顶溢出,沿着脸流淌下来,滴到衣服上。
谁也想不到,这个倒霉的家伙在流了那么多血之后,仍然有血可以流。
张青的嘴紧紧贴在保安的头顶上,大力吸吮,喉结上下移动个不停,吞咽东西的声音很响亮。
杨排风还算镇定,平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
阿牛小声嘀咕,说这家伙真恶心,吃人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实在差劲之极。
李沉舟没有被吓晕,只是紧紧抱着阿牛的一条胳膊不放。
保安没有挣扎,像是晕了或者死了,一动不动,乖乖靠在张青怀里,任由其吸脑子。
如果从背后看,或许会认为这两位在玩同志游戏,正处于恋奸情热状态。
保安的两只眼睛无神地睁开,眼白上翻,几乎看不到黑的部分。
现在无论是谁都已经明白过来,张青已经被邪灵附体,成为了食人怪物。
只是不清楚为什么此前他要讲述那个故事,告诉大家如何对付他,这显然有些不对头,在阿牛想来,这大概是由于讲故事时张青还没有完全被邪灵所控制,保持着一丝原本的理智,所以把斩首和碎尸这个对付邪灵的有效办法说出来。
然而就目前情况看,与那个故事有所不同,把张青斩首并碎尸是否有效很难说,考虑到故事是从这家伙嘴里讲出来的,其真实性很可疑。
吸吮脑子的过程持续了大约十分钟左右,这期间张青的腹部没有变化,而可怜的保安始终不曾挣扎。
这种令人厌恶的进食方式终于停止了,张青放开保安的脖子,把舌头从其脑壳上的洞里抽出来,他的舌头很长,比亚洲黑熊更长,并且非常灵活,像蛇一样能够任意转动,颜色呈鲜红,表面沾了一些灰白色的脑汁。
虽然看不到保安头顶上的情况,可是能够肯定,脑壳当中已经空空如也。
结束进食之后,张青的脸色迅速恢复正常,獠牙缩回,诡异的微笑再次浮现,他若无其事地提议:“我们继续玩牌好吗?”
“行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阿牛长叹一声,开始洗牌。
这时斜躺在地上的保安慢慢爬起来,双腿跪地,像鬼子一样坐定,伸出手准备摸牌。
没头脑和不高兴
脑汁被吸光的保安翻身坐起,这事让阿牛和杨排风颇感惊奇。
李沉舟再次发出一声惊叫,跳起来退到铁笼内部,想要离这位怪东西远一些。
张青平静地说:“赶紧摸牌,那家伙不玩就算了,咱们几个玩。”
阿牛摇摇头,满脸难以置信的神情,开始摸牌。
杨排风问:“这位先生,你的脑壳里好象没什么料了,现在感觉如何?”
保安满脸轻松的笑容,乐呵呵地回答:“美妙极了,仿佛在漫长而艰苦的跋涉之后,终于卸下了巨大的负担,得以轻装上阵,生命从此变得更加美好,满意度空前提高,幸福得想大声唱歌。这一切全是拜张青大哥所赐,我衷心地感激张哥给予我新生,天亮之后,我要去订做一面锦旗,上面写‘母亲生了我的身,哥的光芒照我心’,以此表示谢意和忠诚,从今往后,我将永远追随张哥左右,效犬马之劳。”
“有这么爽吗?”杨排风颇为诧异。
“比看最热辣的毛片同时打飞机更爽,比磕药痛快一百倍,不,一千倍。”保安眉飞色舞地说。
“真奇怪,脑子没了爽个球啊。”阿牛嘀咕。
“你们格调太低,知识而太狭窄,简直就是鼠目寸光,懒得向你们解释。”保安摇晃空空如也的脑袋,表情由得意转为不屑,仿佛一名无良阔佬看着面前趴在地上的残疾乞丐般充满优越感。
张青捡起先前弄掉的帽子,放回保安脑袋上摆正,微笑着说:“这样就看不出来了。”
这时李沉舟终于鼓起勇气走到阿牛身后,用颤抖的声音说:“为什么他不死?没天理啊。”
“我要是知道他为什么不死就好了。”阿牛沮丧地摇头。
“好象还变得更聪明了,真是莫名其妙。”杨排风嘀咕。
“你们有没看过一个著名的动画片,《没头脑和不高兴》?”保安兴高采烈地问。
“我八岁之后再也不看国产动画片,记不得了。”杨排风说。
“居然到了八岁才明白国产动画片没法看,你怎么成长的?”阿牛满脸鄙视。
“我生活在乡下,那么小的时候能够觉悟已经很不错了。”杨排风说。
“我刚刚悟出一个大道理,那个动画片意思就是说——没有了头脑之后,只有笨小孩才会觉得不高兴。”保安说。
“受教了,真是天籁一般的至理名言啊。”阿牛仰天长叹。
电梯
秋水和程灵素在徐护士陪同下在住院部大楼内转悠,寻找可能的出路。
他们走到一楼,然后逐层查看,一直到十九楼,然后上了天台。
天台边缘四周全是雾,什么也看不到,这些雾仿佛一道大幕,把这幢楼之外的空间遮掩得很严实。
秋水伸手触摸天台边缘的围栏,然后小心翼翼地探入雾中,没有任何感觉,雾就是雾,与记忆里其它地方的雾没什么不同。
他不禁想,如果从这里纵身一跃跳下去会发生什么事,会不会莫名其妙地回到正常空间?会不会像在一楼尝试过的那样进入到四楼或五楼内?
感觉这样的试验风险太大,除非实在不得已,否则不宜这么做。
程灵素突然想起一事,转头问徐护士:“这里有太平间吗?”
护士犹豫了片刻之后点头说有。
“带我们去看看好吗?”程灵素说。
“我的记忆里只是隐约觉得有这么个地方存在,但是不知有多久没去过了。”护士慢吞吞地说。
三人开始行动,沿着楼梯往下走。
走到十二楼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挺累,于是站着休息。
他们看了手机上显示的钟头,发觉与前一次看没有什么变化,这里的时间仿佛永远停滞了。
窗外永远是灰濛濛一片,光线总是同样的昏暗,雾气包裹住整幢大楼,无论从哪个方向看出去都一样。
秋水问电梯是不是一直保持停止状态,护士说有时能用,有时则不能,没个准。
“去看看吧,也许现在正好能用。”程灵素说话同时心里在想,也许通道就在电梯内,时而打开,时而关闭,先前遇上打开状态,于是她和秋水莫名其妙地进入这里。
三人走向电梯。
出乎预料,电梯外面的墙壁上果然亮着灯,显示这玩艺儿正在运行。
程灵素不禁心跳加快,觉得机会来了,急忙大步冲上前去,摁下了有箭头的键。
等了十几秒钟,电梯来到,门缓缓打开。
电梯内有两个光溜溜的青紫身体趴在底板上,一动不动,它们是一男一女,根据经验,可以确定它们是尸体。
程灵素发出一声尖叫,猛然退出来,闪到秋水身后。
尸体
秋水仔细看了看,觉得电梯内的东西有些眼熟。
稍后,其中一具尸体慢慢翻过身来,把伤口密布的脸朝向外面。
“她是那具曾经爬到值班室的女尸。”程灵素说。
“对,就是这具,可我不明白,殡仪馆的车已经把它运走,按理说现在它已经成为灰烬装到小盒子里才对。”秋水说。
“也许来这里的是魂魄,并非尸体。”程灵素说。
“唔,不排除此可能性。”秋水说。
“你可以轻轻踢一下,如果是鬼的话,你的脚会感觉什么都没碰上,有些电影里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