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魂落魄-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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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被捉进去吗?”程灵素问。
“不会。”老王说。
“为什么?”
“因为你气色很好,不像是会坐牢的样子,加之秋水和我都会选择为你开脱。”老王说。
这时警车已经追到侧后方几米处,车顶的喇叭里传出走样的声音:“靠边,停车。”
秋水犹豫片刻,最终选择了按照指示停下。
两辆警车一前一后停下,把秋水驾驶的车围在中面。
一个钟头之后,秋水和老王被送进警局的临时牢房内,理由是他们驾驶的车辆属于被查封的医院资产。
他们曾经努力解释,并表示丝毫不介意车子被没收,还愿意交纳罚款,可是这样的表态并没能得到想要的结果,根本没人听他们的意见。
面对粗壮结实的铁栏杆,秋水仰天长叹,感慨时运不济,如此重要的时刻,居然被捉进来。
他和老王蹲在一个角落内,旁边是一伙面目凶恶的年青人,有十二名,全都脸上带伤,衣服上沾血,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刺激而危险的斗殴。
另外有四名年青男子挤成一团,看样子是常在公交车和菜市场出入的贼。
牢房
秋水现在最担心的事就是怕被强暴,据说这种事常常在监狱里发生。
好在没有谁对他表现出兴趣。
程灵素被放走,不知道眼下在做些什么。
老王背靠铁栏杆,眼睛半闭,似乎在打盹。
“你有没办法从这里逃出去?”秋水小声问。
“这里是牢房,固若金汤,我怎么可能有办法。”老王摇头。
“你有法术,能不能打开一个空间,然后咱俩进去,再往另一个通道里出来,然后就到了牢房外面。”秋水说。
“这事行不通,至少在这里不行。”老王说。
“为什么?”
“牢房是个特殊的地方,配合上差馆内天然存在的煞气,很多法术在此地都失效,在这里我基本无计可施。”老王说。
“那我们怎么办?”秋水六神无主地问。
“你没什么事可担忧,只要别乱说话,过一两天自然会放你走,倒是我得小心些,如果精神病院那伙混蛋找到我的话,麻烦估计很大。”老王说。
“我觉得这里很危险,有可能贞洁不保。”秋水压低了声音说。
“此地是警局内的临时牢房,并非看守所和拘留所,十几米外就有守卫,有三个摄像头盯着,你担忧的事不可能发生。”老王说。
“好像你做过许多次牢,对这里非常熟悉似的。”
“当然啦,最近六十年来,我在一大半的时间在监狱里度过,五十年前还差点被枪毙,后来刽子手说子弹快用光了,得留下仅有的几粒上山打猎,于是就把我活埋,幸亏我会休眠术,躺在泥土里待了整整四天也没死,后来村里有人饿极了想挖尸体吃,刨开土之后我趁机逃出来,以后又坐过几次牢,所以啊,对这种地方的味道我再熟悉不过,甚至觉得有些亲切。”老王说。
“你不像坏人啊,怎么会这么惨?”
“谁牢房里关的一定就是坏人?”
“被冤枉的事当然是有的,可那是特殊例子。”
“你真够乐观的。”
“你犯过什么事?为什么会被抓到牢里?”
“对于某些缺乏正常判断力的无良混蛋而言,把某个无辜的人置于死地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老王说。
联欢会
秋水和老王呆在牢房里的时候,程灵素尽她最大努力四处求助,想要把他俩捞出来。
她找了律师,结果听到了令她沮丧的言论。
律师说,在这个神奇的城市里,有些人是永远不会犯错误的,为了做到这一点,他们不惜一切,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谁要试图证明他们做错了什么,面对的麻烦和危险非同小可。
从里面捞人有许多种办法,然而程灵素既无可靠的关系,又是一个穷人,真正的无计可施。
她甚至无法探望秋水和老王,有人不许她进去,送东西也不行。
她坐在台阶上哇哇大哭,泪如泉涌,却无人理睬。
与此同时,在官财小区内,属于扁院长的别墅里,一场热闹的联欢会正在举行中。沈浪上半身赤裸,脸上画了浓妆,嘴唇红如鲜血,腰部往下围了一些纸条制成的土风裙,正在院长面前大力扭动腰和屁股,表演仿夏威夷土著美女的舞蹈,同时高唱一首颂歌:“红彤彤的太阳光辉灿烂,照得我们心里亮,意气风发斗志坚,胸怀世界打麻将,刀山火海无阻拦!无阻拦!”
公平地看,沈浪的舞姿极差劲,用张牙舞爪来形容比较合适,就跟一个从未训练过的笨家伙突然登台跳小天鹅一样,感觉又丑又怪,笨拙可笑。
然而谁也不敢笑,除了院长之外。
朗淡平感觉很累,目前处境危险,心情紧张,还要努力控制表情,真是太辛苦了。
阿牛眼睛里充满了血丝,这是由于最近两天精神过于亢奋的缘故。
小梦依然很平静,表情漠然,看着沈浪和傻仆瞎折腾,却总能够在适当的时候拍掌或者欢呼。
朗淡平不断下意识地伸手到口袋里摸索那瓶铅酸蓄电池标准液,隐隐有些担心,如果瓶子里的液体渗漏出来怎么办?
傻仆不断从厨房里送来精心烹饪的人手和人脚,院长一般情况下简单啃两口,然后扔回盘子里,让傻仆自己吃,或者端去给沈浪吃。
邻居家的小保姆早已经被弄死,尸体分割之后一部分被吃掉,还有一些保存在冰箱里。
人头大餐
四个钟头之前,扁院长享受了一顿人头大餐,可怜的小保姆脑袋被炖得熟透,浇上料汁、做过装饰之后送上来,被院长用铁锤砸破头顶,勺子打出脑汁大吃特吃,剩余部分则落到沈浪嘴里。
感觉自从进入这幢楼之后,院长的胃口好了很多,每天吃下许多食物,据朗淡平估计,光是人肉就不少于五至七公斤,至于在房间里悄悄吃了多少东西则不得而知。
现在,院长手握刀叉,慢条斯理地对付盘子里的一只心脏,吃相颇具绅士风度。
阿牛和朗淡平在祈祷,希望尽快得到机会,赶紧把院长打倒,彻底控制住,否则的话他们恐怕要撑不住。
朗淡平渐渐感觉到自己随时都有可能精神崩溃,于是极力想轻松一些,但是不太成功,面部常常不由自主地抽动,手指和腿也不时莫名其妙地颤抖,如果专心应付的话倒也可以控制住,但是稍一走神,立即又开始。
他觉得老想消灭一个人,却始终找不到机会下手是一件极痛苦的事,比起在学校被老师骂难受万倍。
沈浪终于结束了草裙舞,得意洋洋地走回沙发里坐下,捧起院长赐予的人脚掌,狂咬几大口。
院长双手一直一横,轻轻拍了几下手,以示对沈浪的鼓励。
阿牛大声喊:“沈浪好棒,如果去泰国做一次变性手术再来表演的话,一定能够迷死很多人。”
这时意外的好机会突然降临,两名一直站在院长身后的傻仆接受某个命令走开了,另外两名傻仆在厨房里忙乎。
房间内只剩下五个人。
朗淡平朝阿牛挤了挤眼睛,示意机会来临。
阿牛心领神会,慢慢站起来,面露笑容,接近院长。
小梦本来距离院长较近,此时悄悄移动位置,眼看只要往前一扑,就可以接触到攻击目标。
院长用叉子挑起一片紫色的心脏,若无其事地问:“你们谁想吃一片?”
沈浪高高举起右手。
引蛇出洞
合围之势已经基本完成,小梦在院长右侧,阿牛在左侧,朗淡平在正前方,三人以院长为中心,形成一个大三角形,相互之间距离五到六米。
沈浪手捧院长扔过去的心脏,慢条斯理地啃咬,显然舍不得一下子吃掉,打算要慢慢享受。
只需要再往前一点,就可以动手。
时间仿佛陷入停顿。
院长依旧面带若无其事的笑容,似乎很满意人心的味道。
小梦走近目标,轻声问:“院长,要不要帮你捶下背?”
“好啊,还是你最懂得关心人。”院长乐呵呵地说。
小梦走到目标身后,轻轻锤打肩背,抬起头来,嘴张开伸出舌头,发出明确无误的攻击信号。
“院长,我想吃一小片,尝尝味道。”阿牛笑嘻嘻地说,同时走近了一些。
“给你。”院长把一片心脏刺在刀尖上,递过去。
阿牛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接住,平静地说:“谢谢啦。”
这情形有点不太对劲,院长手里有刀有叉,这些全都可以当作武器使用,而朗淡平和阿牛则是赤手空拳。
想要一下子制服院长恐怕不太容易,没准会失手,这个可能性不小。
朗淡平不禁想,也许这胖子已经看出什么名堂来,以致有了防备。
院长说:“你们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在乎医院被查封和强占?”
阿牛说:“院长算无遗策,深谋远虑,决胜千里,智计过人,我们怎么猜得到为什么。”
“我要引蛇出洞,让那帮暗地里图谋不轨的混蛋一个个主动跳出来,然后过些日子我出去一个个收拾。”院长说。
朗淡平又走近了两步,只需要往前一扑,就可以攻击到目标。
“那帮傻蛋连院长的财产都敢抢,真是活腻了。”阿牛说。
“没有我压阵,旺财医院就是一个死地,数千怨灵恶鬼一旦开始胡作非为,方圆几里内都会麻烦不断,哈哈。”院长得意地笑,显得胸有成竹。
这时朗淡平再也无法控制住攻击的愿望,前冲一步,挥拳狠狠打到院长的胖脸上。
粗暴
按照原定计划,阿牛是发动攻击的主力,任务是勒住院长的脖子,如果可能的话,顺便拧住院长的一只胳膊。
朗淡平和小梦的任务是对付院长的两只手,尽一切力量弄断其二到四只手指。
由于长时间的紧张和焦虑,以及事到临头的情绪失控,他提前下手了。
一记重拳击中了院长的鼻子同时,这胖子正叉起一块心脏,准备喂到嘴里。
强烈的撞击下,鼻梁塌了,假牙从口腔内飞出来。
这时大家才明白,原来院长先生早已经没牙了。
椅子与院长一道倒下,摔到地板上,餐刀和叉子脱手掉到旁边。
小梦反应最快,膝盖跪到院长的右臂上,捡起餐刀,使劲刺穿了手掌,然后将刀刃拧向一侧,切断了食指。
阿牛也被这突然发生的事件弄乱了原有的想法,目标已经躺在地上,勒其脖子已经无法下手,于是采取了最为直接和粗暴的打击方式,用皮鞋底使劲跺其面部。
仅仅只踩了四次,院长的整个面部已经一团糟,下巴脱臼,面皮烂了多处,血肉模糊。
由于小梦和阿牛围着院长,朗淡平已经找不到针对上半身下手的机会,只好退而求其次,使劲踩院长的膝盖,踢其裆部。
小梦切下了院长右手的三只手指,然后转到另一侧,狠狠踩其左手,弄断了指骨。
阿牛仍在踩踏院长的脑袋,鞋底上全是血污和碎肉。
沈浪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里握着一片啃得只剩一点点的人肉,目光中充满困惑,好象没有弄明白,遇上这样的事应该如何反应。
小梦高声喊:“够了。”
阿牛喘着粗气停下。
朗淡平仍在不断地用鞋底踩踏院长的膝盖,地板上的双腿已经明显有些变形和走样,然而他仍未停止,在心中郁闷已久的情绪和怒气正在充分发泄。
阿牛抱住了他的双臂,把他从院长身边拖开。
“让我再踩几下,这个老混蛋不会死的,连子弹爆头都没死,踩几脚算什么。”朗淡平说话的同时挣扎着往前,试图再踩。
“打成这样已经足够。”小梦喊叫的同时从口袋里摸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绳索,开始捆绑。
莫名其妙
院长奄奄一息,躺在地上根本不动弹,像是已经死掉一样,仅有微弱的呼吸。
小梦和阿牛一起动手,把院长两只扭曲变形兼流血的手反绑到身后,然后用一块布将眼睛蒙住,往嘴里塞进半块毛巾,其实不用这样处理应该也没问题,因为院长的双眼早已经被淹没在血液中,加之受到多次重击,视力应该已经完全丧失,至于语言能力肯定也没了,嘴里没了假牙,下颚被打歪,显然已经脱臼,一侧腮帮子严重撕裂,嘴唇被扩大了将近一倍。
朗淡平终于恢复了部分理智,接受安排,手持餐刀注意着沈浪。
沈浪长叹一声,坐回椅子里,低下头继续吃那片人肉。
傻仆仍然没有出现。
阿牛和小梦终于完成任务,把院长捆绑得像一只粽子。
地板上流了很多血,吃剩下的人心泡在一些红色液体当中,盘子摔烂了,叉子不知怎么回事居然扎到院长的大腿中部。
沈浪平静地说:“为什么你们要对院长这么干?”
“用得着解释吗?我们在自卫,以确保自身安全,同时也是为民除害。”朗淡平说。
“人们总是喜欢给自己的行为贴上种种诸如伟大、高尚、为了实现某某主义等标签,其实归根结底全是为了自己,古往今来,无一例外。”沈浪慢吞吞地说。
“伟大和无私的人确实存在,比如拒绝做国王并且主动放弃了权力的华盛顿。”朗淡平说。
“这旮旯有过像华盛顿那样的人么?”沈浪冷冷地问。
“也许有过,只是没机会攀上权力顶峰,所以无法表现出伟大和无私的一面。”朗淡平说。
“懒得跟你争论这种无聊的事。”沈浪摇头,“我不明白,怎么如此伟大和神奇的扁院长怎么会被你们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