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魂落魄-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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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晓雀关严了车门,仍然不时有人凑近观看。
这旮旯的公民好奇心都比较严重,喜欢打探别人的情况,传播小道消息。
一位中年汉子把脸贴近车窗玻璃上端的缝隙,想看得更仔细些。
玻璃上有反光膜,外面很难看清楚车内部的情况,必须挨得很近并且光线适宜才可以看到。
下巴已经复位的扁晓雀大声训斥:“看什么看?没见过吃人吗?”
中年汉子愣住片刻,然后惊恐地大喊大叫,转身逃之夭夭,仿佛看到了可怕的鬼怪。
扁晓雀手执小刀,少年被开膛破肚,肝脏和心已经被吃掉。
接下来该吃肾,然后是胰脏,还有蛋蛋,肺的口感较好,跟吃棉花糖差不多,得留到后面慢慢享用。
扁晓雀历来的信条是——吃苦在前,享乐在后,当年吃甘蔗的时候,他总是习惯于从顶端开始啃,慢慢吃向根部,这就叫渐入佳境。
青少年时代食物严重缺乏,偶尔得到一粒糖或者一只鸡爪子之类东西,他总是放到口袋里,等到夜深人静之后摸出来,把玩良久,一直等到条件反射已经极为强烈时才放到嘴里。
吃人肉时,他习惯于把肺和脑汁留到最后。
肠子和胃对于目前的他而言显得太难咀嚼,二十年前,他曾经很喜欢吃这两样内脏,后来却因为牙渐渐不太好使而不得不放弃,煮熟了吃固然能够嚼碎,但是他对于长时间蒸煮的食物毫没兴趣,觉得一点也不鲜甜,完全失去了食物原有的味道。
几名大学生模样的男女看到了扁晓雀的行为,紧张之余抱着探求真理的立场在外面议论,他们争执不休,有的认为吸血鬼真实存在,坐在车里这位很可能就是,有的则认为这名食人者很可能是狼人,就像暮光之城里那位无关紧要的配角一样。
外面的谈话声不断钻入耳朵,令扁晓雀食欲大受影响,他仰天长叹,放下小刀,在座垫上简单擦了几下手,然后启动发动机,驾车离开。
追悼会
早晨十时,城市边缘的一个著名的垄断企业的宏伟建筑物内,一场声势浩大的追悼会正在进行中。
拼凑起来的一具遗体在经过修理和整容以及浓妆艳抹之后,打扮得很像扁晓雀,至少面部轮廓大致一样,至于其它部分——反正埋藏在鲜花和绿叶当中,无法看到,当然,也无人关心。
礼堂内有超过一千人,其中大部是本市二流和三流的大人物,以及部分所谓的商界精英。
台下没有任何一位旺财医院的职员,台上也没有。
在司仪的引导下,朱秘书摇晃巨大的肚皮,慢慢走过来,动作由于迟缓和笨拙而显得肃穆,貌似沉浸在悲痛中一般。
大约五十米左右的距离,朱秘书用了整整五分钟才走完,当他终于到达主席台上的话筒旁边,众人都长出一口气,感觉轻松了许多。
台上的一溜大人物均是沉痛的表情,像是刚刚被揍了一顿似的。
朱秘书咳嗽了几声,对着话筒吹了一口气,确认连接无问题之后,郑重其事地说:“先生们,姐妹们,今天是一个令人伤心的日子,扁院长离开了我们,众所周知,扁晓雀同志是一个伟大的无产阶级富豪,同时还是一个无比慷慨的慈善家,一个世界闻名的医学专家,在他的领导下,旺财医院以擅长做各种超高难度的外科手术而名扬全球,创造了巨大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为本市的发展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向一千多人直接提供了劳动就业岗位,同时每年上缴的利税高达两亿多元。”
台下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估计有人忘记了这是一个追悼会,所以习惯性地在台上的人讲话间隙拍手。
朱秘书接着说:“扁院长的不幸去世,是本市的巨大损失,是全省及至全国的巨大损失,甚至说是整个银河系的巨大的损失也不为过。”
这时礼堂入口外发生了小小的骚动,有人闯过戒备森严的重重阻隔,进入到大厅内。
一名站在台下担任警戒的武装人员拿起步话机,与人急促交谈什么,稍后,这位向旁边一名级别更高的人传话。
经过几次复杂而精密的传递之后,突发事件的内容终于到达朱秘书耳朵里。
“扁晓雀来了!这怎么可能?”朱秘书气乎乎地说。
惊恐
然而扁晓雀确实来了,西装笔挺,衣领雪白,胖脸上充满自信的笑容,肚皮高高隆起,身材的性感程度一点不亚于台上有几位以肥壮著称的大人物。
几名武装人员被这情况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加之扁晓雀的目光似乎有某种不可思议的魔力,导致这些训练有素的勇士一个个傻乎乎地站着,目送本应该被摁倒在地并且五花大绑的对象从容不迫地走上台去。
朱秘书并非现场级别最高的人,除他之外,还有一名专员和三名众议员,以及一名议长,还有一位少将,两名上尉,多名副厅长和处长,将近一百名科长和副科长,还有其它数量众多的不同级别之普通大人物和低级别的大人物,以及微不足道,几乎什么也不做,仅仅只是享受薪水和各种复杂待遇的大人物。
距离台子最近的几十个人看清楚了扁晓雀,其中有一小半的人以前见过这位传说中的神医。
一名老年妇女惊恐万状地大喊:“有鬼啊,诈尸啦,尸变——!”
一些人受其影响,转过身开始往外逃。
台上同样乱作一团,并不是所有人都了解朱秘书背后隐藏的强大力量,以及那个轻松夺取旺财医院的宏伟计划。
一名上尉钻到桌子底下,两名副厅长口吐白沫晕过去,几名处长忙于逃命从一点三米高的台上跳下,结果弄伤了脚,躺到地上大喊大叫,却无人理睬。
一名漂亮的中妇女跪在地上,大声说:“别杀我,强暴我好啦,一定会让你感觉到很爽的。”
扁晓雀大步往前,面露微笑,表情从容而淡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朱秘书焦急地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参加我的追悼会,有问题吗?”扁晓雀说。
“这个显然不合逻辑,你有事的话应该逐级向上汇报,通过正常的途径来解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理取闹。”朱秘书义正辞严地说。
“我知道你的脑子已经坏掉十几年了,跟你不可能正常沟通,现在听我的命令,拿起话筒,告诉大家,我其实没死,一直活得好好的,那具尸体是假的。”扁晓雀平静地说。
这胖子之所以没有动用强力控魂术和催眠术,是不想露出锋芒,以免被台下的人看出名堂。
控制一个人或者几个人容易,想要控制上千人是无法做到的事。
当机立断
朱秘书转过头,看了看身后,恰好发现一名上尉壮硕的屁股,这家伙显然在学习把头埋到沙子里的鸵鸟,只是学得不怎么成功,想来这是由于亚洲与非洲国情不同的缘故。
一名副厅长还算镇定,大声问:“扁晓雀不是死掉了么,为何又活回来了?是不是哪里出差错了?”
“死掉的那个确实是扁晓雀,有法医的报告可以作为证明,眼前这位活着的肯定是假货,只不过模样有些相似罢了。”朱秘书强作镇定。
“我认为你说得有道理,现在怎么办呢?”副厅长问。
“大家开一个现场会议,拿出可行的方案,然后报请上级批准执行,这样的程序完全符合规定。”朱秘书说。
“恐怕不行,得先控制住局面,否则的话可能会引起混乱,在场的全是本市不可或缺的重要人材,如果弄死弄伤了几个就麻烦了。”副厅长说。
“你认为应该怎么办?”朱秘书问。
“叫人把这个假冒扁院长的家伙抓起来,严加审讯,搞清楚幕后指使者是谁,有没有境外敌对势力参与。”副厅长说。
扁晓雀怒火中烧,心里明白这帮家伙为了利益,已经把自己视为死人,忍不住大声吼:“朱秘书,要不要我把你的隐私抖出来?”
此言一出,朱秘书再也沉不住气,急忙向后面的武装人员下达指令:“把这个诈骗犯抓起来,不许他胡乱说话。”
待命的壮汉立即冲过来,高声喊着诸如‘不许动,我们优待俘虏,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之类欺骗性质的话。
扁晓雀怒目圆睁,嘴咧开,正待施展天魔音,却发现这里实在太过嘈杂,距离朱秘书的耳朵并不远,也就三米左右,但是却有咫尺天涯的感觉,估计对方不可能听清楚。
转而打算施展控魂术,朱秘书却已经退到保镖身后,只看到一个半秃的头顶和肥厚的肩膀。
原以为简单容易的事突然间变得复杂了,曾经的计划和设想完全落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帮人居然有胆量直接对付他。
他看到了话筒,打算冲过以握在手里,只需要几秒钟,他就可以运用天魔音控制住会场内所有的人。
然而,几只强有力的胳膊伸过来,捉住了他。
无计可施
忙乱中,扁晓雀用目光成功地催眠了面前一名壮男。
壮男松开钳住他胳膊的手,听他的话,转而对付其它保镖。
然而背后还有六到七只粗壮的手臂抓住了他的身体或者是衣服,仅仅只凭刚刚拉拢到的这位同伙,根本不可能对抗这么多人。
周围声音很嘈杂,有许多人在大喊大叫,桌椅的碰撞声,杯子坠地的声音,惊恐的尖叫,所有这些交织在一起。
扁晓雀想要施展天魔音,但是没用,这里太混乱了。
正要努力用目光施展催眠术和控魂术,再让几名壮男听命,却已经来不及,多条粗壮的胳膊同时发力,把他摁倒在地,脸部向下。
一只黑布袋子套到他的头上,然后收紧,中间的细绳勒住了他的嘴里。
这一下,神通广大如扁晓雀也无计可施了,只得任人摆布。
朱秘书再次走到话筒前,安抚礼堂内那些惶惶不安的人,继续主持追悼会。
扁晓雀被拎起来,拖到后台,扔进角落里,双手反铐到身后。
被催眠的那名壮男奋力想要救下他,却因势单力孤,最终被制服。
会场内一片欢声雷动,人们为捣乱者终被控制住而感到激动万分,甚至自发组织起来唱歌以壮声势,表示无所畏惧,这其中先前曾经逃跑和表现得极度慌乱的人声音特别响亮。
仪式结束之后,在哀乐中,那具拼凑成的尸体被推到焚尸炉内,浇上油点火燃烧。
十几分钟之后,扁晓雀被送到一辆车内。
由于脑袋被黑布套子包裹住,他什么都看不到,嘴也被勒住,一时无法说话。
他满腔愤怒,对朱秘书等人的行为恨得牙痒。
需要报复的名单上又增添了一大串名字,其中排在最前面的就是朱秘书。
感觉真窝囊,居然会栽到这样一伙差劲的人手里。
一定要让这帮家伙对其行为感到无比的懊悔,必须让他们为犯下的错误苦苦哀求饶恕,然后,一个个在痛苦的折磨当中死掉。
由于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他不知道离殡仪馆已经有多远,感觉车停了几次,估计遇上红灯或者堵塞。
接下来转了一次车,从扑鼻的汽油味和尾气味中判断,他猜测自己到了一辆破烂不堪的面包车内。
仇恨
从窗外飘入的气味以及路边驶过的农用车发动机声音里,扁晓雀断定车辆已经驶到郊外。
他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车内除他之外另有三个人,这帮家伙不停地抽烟,弄得到处一团烟雾缭绕,味道很难闻。
他们很少交谈,偶尔说一句,也是在讨论走哪一条路更近。
扁晓雀很想问问,这帮人到底想把他弄到哪里,以及打算如何处置他,但是勒在嘴里的绳子让他根本无法说话,至多就能哼哼几声。
看来专业人士的捆绑技术不是盖的。
一只沉重的大鞋底伸过来,重重踢了他一脚,同时伴之以严厉的训斥:“哼什么?欠揍吗?给老子乖乖呆着。”
扁晓雀不再出声,而是乖乖躺在铁栏杆上。
他猜测自己会被送到某个小黑屋内,然后接受审讯,叫他把隐藏的财产供出来。
当然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把他带到郊外某个地方,悄悄处死,用石头砸碎脑袋,或者掐住脖子窒息而亡,也可能子弹爆头,然而这些都不算什么事,只要别直接把他扔到大火坑里高温烧烤,他应该都能够活回来。
就算把他烧成灰或者煮熟,他也不担心,以他的修为,就算死了也能够借别人的躯壳还魂。
考虑到这帮人并不怎么了解他的能耐,估计待会将很容易摆脱,现在要考虑的事就是如何报复朱秘书,以及幕后策划夺取他财产的元凶。
他沮丧地发现,应该消灭的仇敌真多,如果把范围进一步扩大到家属和亲随,那么一个集中营恐怕不够。
车子驶到一段剧烈颠簸的路面上,估计就要到达目的地了。
终于停下,窗外传来鸟叫,可以听到风吹过树叶发出的声音,由此推断,这里环境不错。
几只粗壮有力的手臂把扁晓雀拎出来,拖着走。
他在心里暗骂,待会一定要这几个王八蛋好看,得用强力控魂术让把他们洗脑,让他们成为不会思考不会怀疑的工具人,就像傻仆一样。
防空洞
隔着厚实的黑布,扁晓雀仍然能够感觉到光线的变化,以及气味的不同。
他被拖到一个阴暗潮湿的走廊内,地面坚实而粗糙,有机器发出轻微的声音。
大致可以断定,这是一个废弃的防空洞,这种味道和感觉有些熟悉,年青时代的他曾经见识过。
四十多年前,二十几岁的他被组织起来,送到城郊的山上挖洞,据说是响应什么伟大号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