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的警告-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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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以外,还有什么人?”
那个男人没有回答。
曼纳林双手又使劲卡了几下。
“还有什么人?”曼纳林问道。
“还有……还有一个姑娘。”
“什么姑娘?”
“肯纳德姑娘、她在楼上。”
“锁在楼上?”曼纳林问。
“是……的!泰格吉把钥匙拿去了。”
“哪间房间?”曼纳林追问。
“沿着走廊走去第三间。泰格吉在第二间。他是……一个职业杀手。”
“我倒要领教领教这位泰格吉。”曼纳林在那个男人的颈后侧猛击一掌。 那个男人立刻瘫倒在地。
曼纳林把他拖进一只清洁箱,并拴上门闩。
他走进过道,朝宽敞的大厅走去。他有好几个门,退避的途径比他想的 要多。
他登上楼梯口,过道又长又宽。走廊边上有好几个门。曼纳林慢慢地朝 第二扇门走去,地板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曼纳林弄出来的任何一点细微的声 响被它默默地吸收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从迪克森那里缴来的手枪,慢慢转动门上的把手。
就在他拧动把手的时候,他听到房里有一丝儿动静,但是难以判断里面 是否有人。他猛地推了一下门,随即闪到门的一侧。
一支无声手枪啪地『射』出一颗子弹。枪声来得如此突然,说明门内的人有 了防范。曼纳林握紧手听枪把,暗中密切注视着那人的动静。
枪“鼻子”依稀可见了,黑糊糊的肯定是无声手枪的消声器。曼纳林紧 贴着墙壁站着,他的手枪瞄准那个人的贝雷帽。
枪突然向前一伸,曼纳林开火了。
子弹打中了那人的手,只听得“喔唷”一声,随后传来了手枪落地发出 的噼啪声。他闻声跨出一步,泰格吉的身影正背对着曼纳林。曼纳林抓紧枪 头,用枪把朝泰格吉的后脑狠砸下去。
嘣嘣嘣……,隔壁有人用双拳猛烈地敲击着房门。接着传来脚步声,沉 重而又拖曳。他急忙闪到走廊的顶端,看到一个高大的胖女人匆匆走下楼来。 她一走到通往厨房的那扇门前,曼纳林就轻声厉气地喊道:“站住!”
那个胖女人尖叫了一声,立马不动地站住了。
曼纳说,“只要你不喊叫,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他把她推进厨房,同她丈夫关在一只清洁箱里,又用一件防尘长外衣, 塞住夫『妇』俩的嘴巴,用绳子缚住他们的手脚,然后把他们拴在里面。
当他返回楼上时,泰格吉还没有苏醒过来。
隔壁门上的敲击停止了。他用手轻轻地拍了拍门,然后用那天道森认作 是夜贼的那种声调问:
“里面是谁?”
“我是达夫妮·肯纳德,彼人关在这里。快放我出去。”
曼纳林说:“听我说,我是曼纳林的朋友。要我放你出去,你必须严格 地照我吩咐你的去做。”
他能信任她吗?没有多加思索的余地了,他把钥匙『插』进锁孔,把门推开。
达夫妮一下就认出他来了,可她什么也没说。她那双深邃的大眼睛显得 疲惫不堪,略微翘起的下颌,都显示她有一股百折不回的勇气。
“你要我做什么?”她问。
曼纳林竭力使自己的声音保持粗鲁而且严厉。“曼纳林正在跟踪道森, 你将成为道森一伙人围追对象。你得跟我走,呆在我带你去的地方,没有听 到曼纳林的指示之前,什么也别做。”
达夫妮没说一句话,跟着他下楼。
“我有辆汽车停在附近,”他说。“照直往外走,在大门口等我。”
“你要干什么?”
“我很快就来,”他说。“快!”
达夫妮打开楼门,就在这时,曼纳林听到一个男人的柔和的声音,说: “啊呀呀,你怎么出来啦,达夫妮小姐,你得赶快回屋里去。”
达夫妮顺从地回到大厅。一个男人跟在她后面,手里拿着枪。
曼纳林向那个男人直冲去,那人吓跑了。曼纳林拽住达夫妮的胳膊就跑。 两人跑到大门口。
“往右拐,”曼纳林说。
达夫妮向右转。
“第一个拐角,”曼纳林说。
砰地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擦着曼纳林的头侧呼啸而过,他的头好象被什 么东西击了一下,人向前一倾,幸亏达夫妮帮他一把,总算没有栽倒在地。
当他们到达拐角时,曼纳林头痛得十分厉害,维克托牌出租汽车就停在 那里。曼纳林朝汽车指了指,达夫妮打开车门,把曼纳林推上汽车,把住方 向盘。
“去哪里?”
曼纳林有气无力他说,“佩尔·罗德大街,戈尔德斯·格林。”
只用了几分钟,达夫妮就把汽车开到了佩尔·罗德大街。10 号屋子是 座小小的二层楼房,前面有一个用水蜡树作簿笆围成的小花园。
曼纳林沿着花园小径,疲惫地往小楼走去。达夫妮则呆在汽车旁注视着 他。
他按了门铃,然后从口袋里『摸』出赖利的那只戒指。门很快就开了,门里 出现一个漂亮的女人,穿着一件蓝『色』的晨衣。
“啊,”她显然感到非常惊讶,“对不起,您找谁?”
“我从您丈夫那里来。”曼纳林递上那只戒指。“如果您用我的吩咐去做, 他将会平安无事的。我想在这里呆上一到两天,跟我的侄女一块
他身体朝前晃了一下,他咬紧牙关坚持住,但手脚却越来越疲软了,渐 渐失去了知觉。
达夫妮很关切地问道,“您感觉好点吗?”她一只手搁在他的肩膀上。 “伤并不重,那个在楼下,很帮忙。您得赶快告诉我,我该做些什么?”
曼纳林思索了一下,谨慎他说:“我们必须呆在这里。道森可能知道您 已经跑了,可又不知上哪去找您。您是曼纳林手中的一张王牌。”
他看到她笑起来了。
“我相信他会用的,”达夫妮·肯纳德说。“只是眼前我们可以做些什么 呢?”
曼纳林犹豫了一下,试图坐起来。
“是的,是有事情要做。报告警察局,那幢楼房……”
他突然刹住了话头。
要是警察赶到现场之前,那个朝他开枪的男人把其他人放走了,警察就 会扑空,并且找不到任何一点证据。现在时间对他是太珍贵了。
“我是否可以去给你弄点『奶』汤来。”达夫妮说。
曼纳林默默地躺着,姑娘的微笑,她那异常温柔的态度,深深地印在他 的脑海里。她为什么笑呢?
他慢慢地坐起来,靠近他的沙发有一面镜子,从镜子里他看到自己脸上 化装的油彩,已经褪得很淡了。达夫妮肯定认出他就是曼纳林。
达夫妮把早点和牛『奶』端了上来,还在他后背垫上两个枕头。曼纳林简直 不相信他会饿成这个样子。
“顺便说一下,现在是十点多种了。”达夫妮说。”您得去看看医生。”
曼纳林忍住笑。“但不是现在。”
“我想您的头会好的。”她说。“伤口并不深。不过,您的右手腕也受了 伤。”
“道森一枪打飞了我手里的手枪,您还记得吗?”
“是的,我记得,曼纳林先生。您也认为道森是杀人嫌疑犯吗?”
“您知道吗,在您的身边还潜伏着一个同谋。”曼纳林说。
“我要一直追查下去,不弄清我叔叔死亡的真相决不罢休。”达夫妮沉思 了一会。“我可以结拉尔夫·哈里森打电话报个信吗?”她问。“自从我充当 了复仇者的角『色』以来,他简直快要疯了。”
曼纳林反复推敲着,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他要给哈里森一个错误的信息,这个假消息可能传到道森那里。这个错 误的信息,就是告诉他一个达夫妮实际上并没去的藏身处。困难的倒是如何 秘密地祖下一幢不引人注目的房子。
达夫妮耐心地等待着。
“打电话到阿雷纳夜总会找罗怕特·怀特先生,告诉他布朗宁先生需要 一个安静的幽会处,在中伦敦。并跟他说您还会打电话给他的。布朗宁是我 的化名。”
达夫妮出去了,她随手轻轻地关上房门。曼纳林倒在沙发上,很快进人 了梦乡。
待他醒来时,手里拿着儿份报纸。对他说:“准备好,不要昏倒。”
她一打开报纸,曼纳林就看到一张照片。这是他自己的照片,放得很大, 搁在头版。
达夫妮说。“为了抓到您,道森提出悬赏一万英镑。”
第一卷 十二一万英磅的悬赏
大字标题足足有一英寸高。攻击布里斯托那几个字在报纸上特别醒目, 全英国的警察都严阵以待,所有的机场和港口都受到严密的监视;一切飞离 英国的飞行工具都得进行严格的检查。
道森捐款以一万英镑悬赏的消息用粗线条框了起来。《新闻晚报》写道。
“一个热心公益的伟大的爱国者,奉献如此巨额的赏金,其实是一种鞭 笞!曼纳林从警察鼻子底下逃之夭夭是一段可耻的『插』曲,这种耻辱伦敦警察 局在一个相当长的时间内是洗刷不掉的。可悲呀,世界五强之一的警察局, 竟然会做出如此丢人失格的事,不仅难以令人置信,而且也不会得到公众的 谅解。
从另一方面看,警方的态度是这样的暖昧,实在使人感到吃惊。
公众最最感兴趣的材料寥寥无几。这怎能不使我们打上一个问号,他们 在搞些什么名堂呢?”
《伦敦晚报》的通栏标题是:
《曼纳林持有极其重要的国家机密吗?应赶快通知英国情报处反间谍工 作部》
布里斯托不会把那些材料抛出来,道森当然更不会那么做。
曼纳林把报纸扔到一边。
达夫妮告诉他,罗比已经答应去找地方了,他要到六点才能回到夜总会, 然后再通消息。
达夫妮毫不回避地看着他。说:“我一直反复地琢磨,想弄清您究竟为 什么对这件事感兴趣。这决不是因为我去请求过您,早在您闯进我家之前就 已经开头了。请您坦率地告诉我吧。”她轻轻地点了下那个提到英国情报处 反间谍工作部的标题。”您有这方面的想法吗?”
“完全没有。”
“您认为我叔父给牵涉进去了,是吗?”
“可能是这么回事,他发现道森暗地里做了许多违法的事,于是对道森 进行盘问,结果自己被人杀了。”
姑娘的眼睛亮了。
“要真是那么回事该多好啊!父亲去世之后,我回到英国,我的叔父待 我再好没有了,但是我看得出,他怕道森,但是他为什么怕道森我却什么也 不知道。”
“没『露』出一点蛛丝马迹吗?”
“没有,”达夫妮说。“我想到过,您要我对道森不『露』声『色』的做法也许是 有效的,原准备试试看。谁知他竟指使两个人将我劫持走了。其中一个看守, 走起路来踉踉跄跄,是个好『色』之徒,另一个人就是泰格吉。”
“您确信绑架是道森安排的吗?”
“除了他谁敢这样做?”
曼纳林说,“您认识哈里森有多长时间了?”
“好几年以前我们就相互认识了,”达夫妮回答。“远在我去美国居住之 前。那时他为我叔父做事,在叔父的一个办公室里。叔父说他有一个金融头 脑,但我不明白他做些什么。
依我看他太浮躁。”
“信任他吗?”曼纳林问。
她笑了。“天啊,相信!无论什么大事小事都相信。我的叔父也信任他。”
有人在门上敲了一下。达夫妮走过房间去开门。赖利的妻子手送茶来了。 达夫妮快手接过茶盘,笑了笑以示感谢,随后关上房门。
“倘若她瞧上您一眼,立刻就会从照片上把您认出来。”姑娘说。“这里 不能久呆。”
“不会很久的。”曼纳林注视着她往杯里倒茶,“您准备去险吗?”
“我当然准备险,我是准备赴汤蹈火的。”
六点一过达夫妮就下楼去给罗比打电话了,曼纳林站在窗前,团团疑云 在他心里翻滚。
道森如此不顾死活地拼命,其背景究竟是什么呢?罗比会把什么都跟他 说吗?加里勒是可以信赖的吗?达夫妮呢?还有哈里森那个年轻人?
如果罗比弄到了秘密约会的地方,那又是否安全呢?
他听到门上把手转动的声音。
赖利夫人走了进来,随手关上了房门。
她站在那里,双手在胸前捏紧,作好防御的姿势。
“我的丈夫在哪里?”她生硬地问道。“告诉我!”她向前跨了一步。“你 要是不告诉我,我叫警察去!”
曼纳林平静地跟她说。“他很好。他把他的戒指给我,为了使你放心。”
“我怎么知道这只戒指不是你从他那里偷来的呢?”她的双眼冒着火花, 脸颊通红。
“如果你不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就叫警察去。我知道你是谁。我不是瞎 子!他们会使你开口的。”
达夫妮悄俏地走进房来,把一只手轻轻地搁在赖利太太的手臂上。
“赖利平安无事,赖利太太,他前些时候一直在帮助曼纳林先生,因此 必须躲几天。这件事一完结,赖利就会摆脱困境的。”
“那么告诉我!”赖利太太多过房间,“乓”地把窗子打开,“否则我要叫 救命啦。警察会来的,那时候你就没法躲了。赖利在哪里?”她张开嘴巴准 备尖叫。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曼纳林冷冷地厉声说:“叫吧,赖利太太,这样您 的丈夫就可以在牢里蹲上十年!”
这句话象尖刀一下子刺痛了她的心,她的嘴巴僵硬了,嘴唇终于慢慢地 闭拢了。她被完全制服了,刚才那股子勇气在她脸上完全消失了。
达夫妮走上去,用手臂搂住她的肩膀以示抚慰。
曼纳林仿佛下一块大石头,但是他意识到,如果处置不当,灾难马上又 会从天而降。
他象哄孩子似地把真情告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