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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撵(子峭)-第16部分

小说: 撵(子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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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喝点什么?”梦儿说,她当然是在问我。

    “随便吧,”我完全发自本能说,“其实,我想喝酒。”

    “忘了你是酒神,”梦儿笑了起来,“喝什么酒呢?啤酒?白酒?还是红酒?”

    “什么都行,”我望着桌面说,那一种巨大的惊喜彻底把我击溃了。

    “喝红酒好吧?我平时主要是喝红酒。”梦儿说。

    “什么都行,”我完全像一台混账机器。

    “有人好像要流鼻血咯?”小蓝这妞在一边笑了起来。

    我就像个傻瓜蛋一样抠了一下鼻孔,倒还没有流鼻血。两位女士同时笑了起来,天哪,她们笑起来真他妈太肆无忌惮了,好像我就是天下最他妈可笑的人一样!我真希望赶快有酒喝,那样我才会飘逸起来,才会自然一些。我鼓起勇气看了梦儿一眼,可是就像被什么神力支配一样,马上又不敢看了,只是望着她旁边呈45°角的某处。你要是问我在那某处看到了什么,却什么鸟也没看到。

    “嗨!狄奥尼索斯,酒神!吃什么下酒?”梦儿看我发呆,伸手到我眼前晃了晃。

    “你决定吧,”我这台机器说,总算瞟了她一眼。

    是的,她有一种端庄的气质,让人不觉得尴尬,可我这傻鸟为什么老觉得拘窘呢?这绝不是因为她那气质造成的,而仅仅是因为她的美,称得上一种惊艳,让你心惊肉跳。上帝呀,我是第一次碰到这么美的女人。

    “你研究这么久还没研究好呀?”小蓝说,“要不就来个火锅吧?”

    “这上面写着重庆火锅,不知道正宗不正宗,”梦儿向服务台招了招手,有个小妹过来了,梦儿问:“你们这火锅正宗吗?”

    “我们这是正宗的重庆火锅,”那小妹说,她要是自称不正宗那才怪呢。

    “是不是哟?我可是重庆人哦,要是我吃了不正宗——”

    “放心,绝对是正宗的,你吃了就知道。”

    “那就来一个火锅,”梦儿把菜单还给那小妹,又点了红酒和饮料。

    “红酒要羼什么吗?”那小妹问。

    “羼点雪碧吧。”小蓝说。

    那小妹拿着菜谱回去了。我们几个安静了一会儿,三角形处于某种稳定状态中。

    “你能吃辣吗?”梦儿突然问我,“噢!忘了,你说你喜欢吃辣椒,”她笑了笑。

    “要是在全国举行一个吃辣椒比赛,我肯定能拿第一!”我总算说了一句还算完整的话,当然,这句话你早就听我说过了。

    “唷!!”小蓝不屑地笑了起来,好像我那句话对她是个极大的冒犯,“在重庆人面前吹你吃辣椒,有点太——那个了吧?”

    “那个?”我瞟着小蓝说,“你词汇量太小了!你是不是想说‘班门弄斧’?”

    “哕!”这妞撇了一下嘴,表示不屑。

    那小妹很快把火锅端来了。红酒和饮料随后一并送上,为我们斟好了酒,回去了。我们三个同时举杯,碰了一下。她俩各自喝了一口。我一口把那杯酒干了,还嫌少呢。

    “果然是酒神!”梦儿笑道。

    “狄奥尼索斯这名字不是乱起的!”我说。

    酒一下肚,那种飘逸感就浮起来了。我终于鼓起勇气,以查拉图斯特拉的豪迈,正眼直视坐在对面的梦儿。天哪,这时候,直到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她穿的是一件天蓝色上衣,胸前还系一条紫色丝巾呢。我的目光禁不住在那条丝巾上逗留一会儿,看着那儿我的心才不至于跳得太厉害。我见过很多女人系丝巾,可是丝巾对于她们没有任何作用,梦儿不然,她那条丝巾对于她的美无异于锦上添花了,有一种烘云托月之效,就像诸葛亮手中的鹅毛扇对于他的飘洒风度一样。我根本不用刻意注目于她,就能感觉到那种难以言说的秀美气质。毫无疑问,她是个绝色美人,可丝毫也没有一般美女那种混账气质,那种自以为是美女就很他妈了不起的气质。梦儿完全是一种端庄之态,美丽对于她乃是一件自然之物,她也仅仅视之为自然,而不像一些混账美女老是以上帝的宠儿自居。梦儿的秀发是披着的,可是头上扎了一条辫子盘着,头顶绾了一个髻,看上去雍容而华美,又不嫌累赘。最要命的是那对眼睛,眼角那一种翘起,有一种勾魂的韵味,在眨眼时的忽闪中,宛如一朵火焰在跳动,就像烧到了你心里。最最要命的,又不单单是眼睛,还有那嘴角,总有一种韵味无穷的笑意,哪怕她不笑的时候,那笑意也像水中的月亮一样摇曳着,若隐若现。这嘴角的笑又与那眼角的笑巧妙勾连,彼此应和,使你完全被那种笑融化了,如同融化在美妙的音乐中,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身在何处。

    我们边吃边聊,谈话有些散漫,东一句西一句乱扯,没有一个主题,而且主要是她两个说。小蓝这妞老是在发短信,又忙着吃火锅,一边还跟梦儿说话,真是不可开交。她们少不得要评论一番这家火锅的味道,结论是,无论那小妹怎么自吹,这家火锅也没有重庆本地的火锅正宗。评论了火锅之后,谈话暂时就少了。小蓝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在这里有点多余,因为这咖啡厅灯光淡雅,朦朦胧胧,确实不再需要她这个电灯泡。喝过三杯酒,小蓝接了个电话,是有人约她。她看了看梦儿,好像询问什么,只有关系极度密切的人才会这样看,只需一个眼神,对方就心领神会。

    “没得事,你去吧!”梦儿对她说,说的是重庆话,和贵州话也差不多。

    “那我先走了啊,”小蓝对我说,“要是梦儿出了什么事,我直接找你算账!”

    “你看我像个坏人吗?”我用眼神逗了一下她。

    她不屑地笑了笑。这妞总是喜欢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无论对什么东西,就算是对上帝,她也会摆出这种不屑。她掏纸巾擦了擦嘴,拎上包,朝我们挥挥手,扭着屁股走了。

    “你这姐妹很好玩哦,”她走后,我对梦儿说。“是什么朋友约她?”

    “暨大毕业的一个学生,”梦儿说,“她喜欢那男生,死心塌地想嫁给他,但那男生不怎么喜欢她。”

    “她那么痴情啊?”我问,其实我并不太关心这问题。

    “痴情,不折不扣的情种。”梦儿说,她似乎也不关心这问题。

    “她在广州做什么呢?”我问,只是出于好奇心。

    “小蓝?在上下九开了一个服装店。”

    “那挺挣钱的哦?”

    “还好,刚开了没多久。”梦儿说话时有一种漫不经心。

    “她叫什么名字?”我问,“她不肯说,你的名字她也不肯跟我讲。”

    “她叫蓝藐,藐视的藐,但我们都喜欢叫她蓝猫,”梦儿笑了笑,笑得很是超然,好像在谈论一个遥远的人。

    “蓝猫?”我也笑了笑,“你的呢?”这才是我真正关心的。

    “就叫我梦儿不好吗?”她依然那样笑着,“我写给你吧,——要不我发到你手机上,你带手机吗?”

    “带着呢。”

    她掏出电话,我把我的号码告诉了她,她就给我发信息。天哪,她真是太美了,美到我总觉得像在做梦!你要是碰到这样一个美女,你也会觉得在做梦。我就盯着她打字,她虽然没看我,但显然感觉到我在看她,脸上是一种韵味无穷的微笑。上帝呀,我真的无法形容那种韵味,可惜你无法身临其境,要不然你也心驰神往。

    “我发了,”她说,抬起头来。

    “什么?发了?”我拿手机来看,原来她的名字叫董青笺,我们相视一笑。

    “我名字怎样?好听吗?”她问。女人总是喜欢问她的名字好听不好听,而不关心名字本身的意义,这可真好玩。

    “很美,当然和你的人相比,那还略逊一筹!”我喝了酒,说话有点来劲了。

    梦儿笑了笑,还是那种超然,一边举杯跟我碰了一下。我们各自喝了一口。我们旁边那一桌刚来了三个鸟人,老是瞟着梦儿,说话大声大气,显然想引起梦儿注意,哪怕朝他们那边看一眼也好。可是梦儿就是一眼都不看,这可把他们急坏了,说话越来越响,说的是广东话,叽里呱啦,我一句也听不懂。

    “你听懂广东话吗?”我问。

    “懂不多。你呢?”

    “我不懂,——我只懂一个字,”我忍不住笑了笑。

    “什么字?”她问,韵味无穷地望着我,天哪,我完全被她迷住了。

    “‘屌’字,”我笑了起来,“因为我们宿舍那混蛋每天要说上八百遍,所以我能听懂。”

    “八百遍?你太夸张了吧?”她笑道。

    “一点不夸张,甚至还不止八百遍呢,可能有九百遍。反正那个‘屌’字就像他的呼吸一样,随时都不离开嘴边。”我现在完全放松了,酒就有这种神力,“你知道‘屌’字怎么写吗?一个尸体的尸,下边一个吊,吊车的吊,够形象吧?”

    她笑了起来,几乎是瞪了我一眼,眼中的火焰忽闪了一下。

    “你的本性慢慢露出来咯?”她望着我说。

    “其实‘屌’字和‘鸟’字意思是一样的,我自己喜欢用‘鸟’字,因为《水浒传》里把‘鸟’字用得太他妈出神入化了。”

    “《水浒传》里你最喜欢哪个人?”她问我,好像对这问题很感兴趣。

    “最喜欢……”我突然停下不说,“你呢?要不先不说,你把你喜欢的发给我,我把我喜欢的发给你?”

    “好啊。”

    你知道我最喜欢《水浒传》里哪个人吗?你要是猜不出,那我真是太痛苦了。如果到现在你竟然猜不出我喜欢哪个人,那说明你还不够了解我,也就说明我写了这么多还是没有多大效果。当然咯,要是你连《水浒传》都没看过,那就另当别论了。直说了吧,《水浒传》里我最喜欢的是武松,在我看来,武松简直是个神人!

    “写好了吗?”梦儿问。

    “好了,我们同时发。”

    我们同时按发送,上帝呀,我收到的也是“武松”。我当时真他妈太高兴了,她也高兴得要命。我们举杯碰了一下,庆祝这种默契。有生以来,这次碰杯最他妈痛快了!旁边那几个鸟人看我们不停碰杯,嫉妒得一塌糊涂。这混账世界就是这样,随时随地总有那么一些鸟人来嫉妒你。

    “你住在学校里?”梦儿问。

    “嗯。”

    “学生公寓?几个人住?”

    “四个鸟人,”我笑了笑。

    “他们在吗?还是都回家了?”

    “都回家了。”

    梦儿看了一下时间,我也看了一下,这时候还没到九点。

    “要不我送你回去吧,这里太吵了。”梦儿说。

    “真的?”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觉得像在做梦?”

    “那就把梦做下去吧!”梦儿笑着说。

    我们把杯子里剩下的酒喝干了。还有一瓶红酒没喝,已经开了,梦儿把瓶盖塞好,叫我带上。她叫那小妹来结了账。那个拉小提琴的姑娘正在拉一曲《梁祝》,实在太他妈难听了,把名曲糟蹋得不成样子。话说回来,就算她拉得再好,也总会有那么一帮鸟人在那里吼天吼地,搞得你耳膜要破,除了逃跑,别无选择。

    24

    我们在楼下街边站了一小会儿。梦儿问我坐地铁快还是出租车快,我说地铁会快一些,但出租车可以进学校去,直接送到宿舍楼下。我们还没确定,就有一辆出租车到我们身边停下了。你根本不用挥手或怎么样,那些出租车就像幽灵一样总会自动找上你。梦儿叫我坐后面,她跟着挤进来。我把吉他和红酒放好了,就斜着身子朝她。她把包放在身前座位上,也斜着身子朝我,老天,我们膝盖碰着膝盖。

    “到哪里啊?”司机问。天哪,我激动得都忘了跟司机说目的地。

    “ZS大学,”我说。

    司机开车出发了。外面的灯光不断飞闪,投在她脸上真他妈美啊!我真的觉得自己在做梦。我们一个看一个,就像看着自己的梦。我有一万个问题想问她,但此刻问不出口。我可不想在这混账出租车上问那些问题。说实话,刚才吃饭我就想问了,但那场合也不合适,因为旁边那几个鸟人声音实在太他妈响,而我想问的那些问题又很他妈隐秘,我总不能扯着嗓子喊:“你既然不爱你那混账男人了,为什么不跟他结束这一切?昨天在网上你说你结束不了,是为什么?”我总不能在那混账咖啡厅问这些问题,那种破地方不是问问题的地方。

    “你想说什么?”梦儿问我。

    “我有一万个问题想问你,但这时候不好问。”

    “回去再说吧,回去再说吧,啊?”

    “我觉得这一切像做梦!真的,你太美了!美得让我失去了现实感!”

    “是吗?”她眼睛闪了一闪,“可我就活生生在你眼前呀!”

    突然间,我注意到她眼神中有一种凄美的东西一闪而过,是的,或许称得上凄美。那混账司机开车太他妈快了,光线不断飞闪,也许只是我的错觉。

    “从哪个门进去?”司机问,这时候已经到海印大桥上了,他是想确定走哪条路。

    “就从东门进去吧,南门也行,”我说,“我住在东区。”

    外面那混账珠江的夜景还真有点蛊惑人,可我懒得看那外面,我只想看着眼前这个美人。除了她,整个世界都等于零,甚至连零都称不上。她也看着我,嘴角和眼角那自然而然的笑意,有一种凄迷的美,我他妈真是醉得一塌糊涂。她把手放在身前的座位上,我也把手放在身前的座位上,我的手和她的手距离5。8厘米,仅仅5。8厘米。我感觉到彼此的手似乎在蠕动着,似乎在呼唤对方,可我就不敢去摸她的手,不是怕她生气,也不是说火候不到,而是她太美了,美得有一种神圣性,真的,在这种神圣性中,我压根儿就没想到火候这类混账概念。火候?见鬼去吧!

    “你怎么就相信我呢?”我说,“一见面你就敢跟我回去,你不怕我对你非礼吗?”

    “我相信我的直觉,”她笑了笑,依然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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