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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门(周德东)-第5部分

小说: 门(周德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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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原上没有路,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草丛中,突然感到头皮发麻。

  她下意识地停下来,回头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只有草里的虫子在唧唧叫。

  真是怪了。

  风很软,很柔,它摩挲着米嘉刚刚在美容院盘起来的长发,撩动着米嘉在2006年流行的浅绿色套装。

  她走出了一段路,越来越感到不对头,后背开始有了凉森森的感觉,似乎有密密麻麻的钢针在戳她。

  她又一次转过身,远远近近看半天,还是没有任何东西。

  她慢慢转过身来,心开始怦怦怦怦跳。

  又走出了一段路,她真切地听见,背后有两只脚在尾随。

  不对,好像是三只脚。

  也不对,好像是四只脚。

  还是不对,好像五只脚……

  她猛地转过身,顿时目瞪口呆——那东西终于现身了!

  它的毛和草的颜色一模一样,离得远一点,很难发现它的存在。草丛毛烘烘的,它也毛烘烘的。它的耳朵尖尖,尾巴长长,双眼闪着绿幽幽的光,阴险,深邃,诡异。被米嘉看到之后,它干脆不再躲闪,蹲下来,和米嘉静静对视……

  就在这时候,米嘉打了个冷战,醒了。

  她朝前摸了一把,床上空荡荡的。她转过身,借着昏暗的月色,看见了背后的伏食,他在睡着。他睡觉总是无声无息。


七:惊人的巧合 


连载:门   作者:周德东   出版社:花山文艺出版社  
 
 

   “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你。”

  “不会吧?”

  “告诉你一个惊天的秘密——每个人都是两个人。”

 
 
 
  “……可是,为什么所有人都毫无察觉?”

  “很简单,因为你和另一个你,从来不会相遇。”

  “天各一方?”

  “不,是因为你和另一个你都位于同一个身体上。” 

  离婚,是作家一生的巨大转折点。

  十年婚姻,他已经习惯了一种生活模式,一但打碎了,陡然就失去了方向。

  他一天天变得沉沦、糜烂。

  在一篇文章中,他写过这样的观点:

  女人爱男人,爱的是个体,比如张三;男人爱女人,爱的是群体——他爱的是“女人”,而不局限于其中的一个,比如李四。

  男人生来就是牲畜,却被放置在人群中,这是上帝的错。为了符合社会的道德标准,男人只能表里不一……

  白天,作家大小算一个知名人物,头上有弱弱的光环,谈吐文雅,行为高尚。

  天一黑,他就回归了本来面目,泡在网上,寻找肮脏而刺激的交易。于是,那些被生活所迫的女子,从黑暗中陆续显现,花枝招展地走过来……

  在他的床上,有年龄大的,他可以叫阿姨;有年龄小的,可以叫他叔叔。

  卖的,经常一个个坐到电脑前,在QQ视频上,摆出各种姿势,做出各种表情,由他挑选。有时候,他甚至叫来数个女子群欢,大家赤身裸体,像森林里的猴子……在这个畸形的世界里,他成了王。

  由于纵欲过度,他经常变成一杆没有子弹的枪。

  每次米嘉和他上床,都会给他一些钞票,要他“买补品”。米嘉是一个纯粹的商人,她根据质量的优劣支付小费。

  而他,总是用这些钱去买鸡。

  米嘉每次给的钱,大约可以买三个鸡——这三个鸡是他最好的心理补品。

  这一天是情人节。

  天黑之后,作家在网上转悠,名字叫“1寻0”。

  只要聊天室管理员不在,黄色小广告就出现了:

  丝袜,T裤,艳舞,推油,颜射,蚂蚁上树,后庭花,打飞机,冰火,口爆,圣水,毒龙,女儿红,桃花香,山泉酒,高尔夫,萤火虫……

  作家的眼睛跳过那些黑话,盯住了一个叫“咬”的女子。

  1寻0:你好。

  咬:你好。

  1寻0:你的名字是一个字,我却读出了一个词。

  咬:呵呵。

  1寻0:我读错了吗?

  咬:没有。

  1寻0:做?

  咬:是的。

  1寻0:你多大?

  咬:21岁。

  1寻0:哪里人?

  咬:南方人。

  1寻0:多高?多重?

  咬:1。62米,92斤,三围34、24、34。

  1寻0:兼职?

  咬:我是大学生。家里穷,为了读书,迫不得已。

  1寻0:理解。

  咬:我只用口。

  1寻0:我喜好这一口,也喜欢那一口。我可以出高价。

  咬:那我们面谈吧!

  聊到这里,对方给了作家一个很难记的电话号码。

  作家有两个手机,两个号码,一个是公开的,属于白天;一个是秘密的,属于黑夜。他拿起黑夜里这个专门用于交易的电话,拨了“咬”的号码……

  “嘟……嘟……嘟……”

  他通过声波,在敲一扇很远的门。

  谁都不知道,这扇门打开之后,里面是什么情况。

  通了。

  门开了,里面有一个柔顺的声音在迎接他:

  “哥哥,你好。”

  “你在哪儿?”

  “我在西京大学附近。你呢?”

  “我在文联大楼附近。”

  突然,两个人都愣了,然后几乎是同时关上了门。

  ——对方竟然是顾盼盼!


 
八:共上天堂(1) 
 

连载:门   作者:周德东   出版社:花山文艺出版社  
 
 

  他和她,青梅竹马。

  两家之间,隔一道丑丑的篱笆,爬着粉红色喇叭花。

  小时候,他总穿一套红衣服,她总穿一套绿衣服。

 
 
 
  20年之后,他和她相爱了。

  不幸的是,她遭遇横祸,早早夭折。他十分悲伤,得了相思病。

  这天,一个游方和尚化斋来,为他指点迷津:“夫妻本是一个人,生生世世永不会改变。”“我和她是一个人吗?”

  “如果是,你就会跟她去,再双双托生,在下一世邂逅。”

  “假如我活下去,娶了另一个女子呢?”

  “那说明,另一个女子和你才是一个人。”

  不久,他相思病入膏肓,撒手人寰。

  几年之后,一前一后,两个小孩降生在这个尘世上。

  他们是邻居,隔一道丑丑的篱笆,爬着粉红色喇叭花。

  男孩总穿一套红衣服,女孩总穿一套绿衣服。

  爱情在20年之后,耐心等着他们。

  玄卦村惊现女尸,撒尔幸是第二天中午才知道的。

  当时,他正和两个同学在一家书店买书。

  这两个同学,其实更像他的小兄弟,一直跟他混,对他言听计从。

  我们把瘦高的称为“J”——他主意多,沉稳一些;把矮胖的称为“H”——他心眼直,憨厚一些。

  “昨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J说。他正翻着一本解梦的书。

  “什么梦?”H好奇地问。

  “我梦见,今天,咱们三个人来买书……”

  “真的?”

  “而且,就是这家书店。”

  “太蹊跷了!”

  “结果,一睁眼,就接到撒哥电话,约我到这家书店来买书。”

  “天哪,我也是早上接到撒哥电话的……”

  “我还梦见,我们走出书店之后,遇上了漂亮妹妹……”

  “几个?”

  “两个。”

  “那我呢!”

  “你紧张什么?难道两个就肯定没你的吗?”

  “肯定的!”

  “你不想想,自从撒哥有了盼盼,他对哪个妹妹感过兴趣?”

  “也是……接下来呢?”

  “接下来,我左胳膊挽一个右胳膊挽一个,就走了。”

  “还是没我的啊!”

  撒尔幸在一旁翻着报纸,一脸大哥的严肃,说:“H,别理他。早上是他给我打电话,要来这家书店买书,我才给你打电话。”

  H恍然大悟:“是这样子啊!”

  J嘿嘿嘿地坏笑起来。

  撒尔幸说:“昨天,我真的做了一个有意思的梦……”

  “肯定没梦见我们!”J说。

  “我梦见盼盼了。她对我说,她不在宿舍里住了,在外面找到了一个新房子。你们猜,那房子在哪儿?”

  “……在宾馆?”H抢先说。

  “不是。”

  “……在电视台?”

  “不是。”

  “在你家隔壁!”

  “不是。”

  J突然说话了:“在郊外。”

  撒尔幸说:“没错儿。”

  H说:“那是别墅哇!”

  撒尔幸摇摇头,说:“是一棵很丑的树,没叶子。”

  J说:“哈,撒哥,你要小心了,以树为家,那是鸟啊!盼盼估计要飞了!”

  撒尔幸没说话,他盯住了手里的《午报》——上面有一则新闻,写的正是玄卦村凶案。报道很简单,只说被害人姓顾,是西京大学的学生……

  撒尔幸一遍又一遍地阅读这几行文字,脸色越来越白。

  J问:“撒哥,你怎么了?”

  撒尔幸突然丢下《午报》,几步就冲出了书店的门……

  撒尔幸去了公安局。

  法医处的门匾上,写着四个银灰色的字:科技强警。

  绕过一张不锈钢解剖台,撒尔幸进入了尸体冷藏室。

  一个刑警走上前,“哐当”一声,打开冰柜,慢慢拉出一具女尸。蒙尸布被掀开的一刹那,一股阴冷之气扑进撒尔幸的肺腑。


 
他朝女尸脸部瞄了一眼,顿时呆如木桩——顾盼盼几乎没有脸了,如同一个打碎的瓷娃娃,又重新组装到了一起,已经凝固的血,正是黏合剂。她双眼微睁,好像在审视他,又似乎在凝视他的背后。她的神情,变得如此陌生……

  尽管面部已经很难辨认,但是,撒尔幸认得那条黑色十字架脚链,它系在顾盼盼直撅撅的脚脖子上,冒着寒气,微微摇晃着。

 
 
 
  “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是……”

  “你跟我来一下。”

  “去哪儿?”

  “刑警队。”

  “干什么?”

  “我们问你几个问题。”

  “好的……”

  一间普通的办公室,充斥着铁锈味。

  两个刑警,一男一女,正是当天晚上讯问伏食的人。

  调查只进行了半个钟头。

  前一天晚上,撒尔幸和朋友T在酒吧喝酒,有人证,暂时被解除了怀疑。

  他走出公安局,想回家。

  可是,刚走出几步,他就摇晃了一下,差点瘫倒。他扶着墙,慢慢蹲下来。

  车流如梭,行人如织。

  他望着大街,两眼空茫。

  他在努力回忆这个相识300多天的女孩,希望用她的音容笑貌,把脑海中那个尸体的样子赶走。可是,记忆中顾盼盼的面庞,就像一张不聚焦的照片,十分模糊……

  公安局门口站岗的两个武警,一直在警觉地关注着他。

  他吃力地站起来,横穿马路,走进了一家“仙踪林”。

  绿藤缠绕的秋千,小兔子标志,冰淇淋……过去,撒尔幸从不来“仙踪林”,认为它是成人撒娇的地方。现在,他已经不管这是什么地方了,只要能容他安静地呆一会儿。

  这时,天空阴得很完满,但是雨还没有掉下来。

  他坐在一个靠边的位子上,望着窗外,继续回想……

  前天,他和她还一起在“比格”吃自助餐,吃着吃着,她都站不起来了,笑嘻嘻地说:“你亏啦,我赚啦!”前天,他和她还约定,第二天一起看电影。前天,在学校分手时,她还说:“下次,你找我的时候,千万不要在楼下大喊大叫了,笨蛋,发短信!”

  只一天,永隔幽明……

  服务生走过来,问:“先生,您需要点什么?”

  他没有回答。

  服务生又问:“先生,您需要点什么?”

  他的身体抖了一下,转过头,愣愣地看了这个服务生一会儿,突然说:“走开!”

  服务生不知怎么回事,一脸诧异地退下去了。

  撒尔幸用双手搓了搓脸,拿出电话来,拨通了J:“你和H,马上赶过来一趟,我在公安局对面,星巴克。”

  J和H赶到星巴克的时候,撒尔幸正在写着什么。

  分开不到两个钟头,他的头发却好像突然长了许多。

  J和H感觉到出什么事了,他们在撒尔幸对面坐下来,都没说话,只是悄悄打量撒尔幸的脸色。

  过了一会儿,J打了个响指,叫来服务生,要了三杯奶茶。

  终于,撒尔幸放下笔,抬起头来,轻轻地说:“盼盼被人害了。”

  他的音调木然,听不出悲伤。

  J和H一下都傻了。

  撒尔幸似乎在自言自语:“盼盼小时候,她的父母去田里劳动,结果那辆农机车翻进了山崖,双双遇难。盼盼是被几个亲戚养大的。人生一大不幸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现在,连送她的白发人都没有……”

  J和H不知该说什么,就那样傻傻地看着他。

  过了半晌,撒尔幸突然说:“今天,我要和盼盼结婚!”

  H小声问:“……结婚?”

  撒尔幸的眼里突然射出两束奇异的光,他看了看J,又看了看H,说:“你们一定要帮我,拜托!”

  静默了一阵子,J说:“撒哥,需要我们做什么,你发话就行了。”

  撒尔幸想了想说:“J,你现在立即找一家酒楼,订几桌酒席。H,你给我的朋友们打电话,通知他们,我今晚10点举行婚礼。”


H看看J,J看看H,都没有动。

  撒尔幸皱起了眉头:“有什么问题吗?”

  J低下头,说:“……好吧。”

 
 
 
  撒尔幸又看了看他刚才写的东西,神态暗淡下来,说:“另外,明天你们把这封信交给我的父母……”

  H拿过那张纸看了看,叫出声来:“遗书?”

  撒尔幸转头望着窗外,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盼盼走了,我一个人还赖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意思!”

  H一下跳起来,说:“撒哥,你不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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