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簪记-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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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解啊,打算让我保持这个姿势到什么时候?”
衣服嘛,应该大同小异吧。男子和女子自都是人,衣服的穿着方法又能差到哪里去!想到这里,漫修心里释然,动手开始给周欣然解衣服。
周欣然本想试探他到此,毕竟不想让一个肮脏的男子去碰她的衣物,纵然漫修现在穿着已经极其整洁了。
谁知刚要喊停,却发现漫修根本就不会解她的衣服。
漫修在凭儿时母亲穿着衣物时的零星记忆给周欣然解衣物,可是,大家的小姐跟平民百姓所穿截然不同,似乎要复杂的许多。加之心里本身又有几分紧张,一时间,双手都不听使唤了,周欣然腰间的一个结,硬生生的被漫修拽成了死结,这下子,衣服更解不开了。
看着漫修双手微颤,又满头大汗,面色微红的样子,周欣然忍不住笑出了声。漫修也知自己算天算地,终究还是又出错了,急忙跪下求饶。
“小姐金躯,怎容得漫修这样下等的人玷污?漫修这就去为小姐去寻个丫头来,请小姐稍候。”
漫修赶忙要去请救兵,却被周欣然喝住了。
“我又没怪你,起来继续吧。”
因紧张而产生的汗珠可不是能伪装的出来的。漫修一听这话,更加头晕目眩了,还从没一件事能如此让他头疼急躁,今日,还真被难住了。
“小姐……”
“怎么,又要违抗我的命令?”
起身再解,这是谁设计的衣服,解起来如此麻烦!又试了几次,本来焦躁的心,再加上屡试不开的死结,使得漫修的心更加烦闷了起来,情不自禁的一使劲,只听迟啦一声,衣服终算是开了,可是,不是解开的,而是被漫修硬生生的扯破的。
屋里的暖炉烧的很旺,周欣然在屋内只穿了个单衣的。现在,外衣被扯破,露出了里面耀眼的红色肚兜……
第二百三十六章 暴风雨来
周欣然刚要下意识的去遮挡身体,顺便再大骂秦漫修一顿时,却发现漫修早已转过了身去,而侧面看到的那半张紧闭着眼睛的俊秀脸庞,此时早已如红透了的苹果,实在是有些……秀色可餐了。不知为何,一时间,竟让她不怒反有些喜了。
可此时的漫修,想死的心都有了。
“小姐!”回到欣园,听说小姐单独召见秦漫修后,沈云城因担心出事,便一直守在门外。此时,听到屋内异样的声音,立刻闯了进来。可看到的,却同样令他尴尬的转身而立。而此时的周欣然,只是静静的脱下那被撕破的衣衫,道一声,“天好冷啊,还不快给我更衣?”
漫修想喊沈云城这个救兵时,他却知趣的退了出去,并将门反手带严。
“怎么,打算就让我一直这样站在这里?”
“是,小姐稍候。”
漫修好容易平静下紧张的心情,事已至此,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已经撕破了她一件衣衫,若是连这新衣再弄坏的话,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吧。想到这里,漫修更觉得周欣然今日这是故意的。可是,他本为男妓,对这些事情应该十分上手的,谁叫他什么都不懂,自取今日的尴尬呢?
真是可笑,到头来,竟是谁也怪不得。真要怪,也只能怪自己。
漫修强提了提精神,轻轻拿起了摆放整齐的周欣然的新衣,展开一看,确实豪华异常,可是,同样令他头疼的,这件衣服穿上之后,该怎么系起来呢?
不管了!漫修回身赶忙给周欣然披上了衣服,而自己的眼睛却始终规矩的望着火炉里的火焰。
“你也不怕穿反了?”
“漫修手拙,还请主人见谅!”
对啊,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这样的一个好理由呢?自己还笨到真给周欣然宽衣解带。
“这衣服容易,只系上这里就好。”
周欣然已然将肚兜遮掩住,只手拿了一处丝带,示意漫修系好。
系丝带应该不难的。漫修再次强打着十二分的精神接过了周欣然手中的丝带,系了起来。可只一扯,丝带便断成了两截。漫修的手都发抖了,他确定自己是没用几分力气的。
“哼,你今儿这是故意给我找晦气吗?你可知道,这是明日朝见万岁时才穿的礼服?”
“我,我这帮你缝好。”此话一出口,漫修便后悔了。自己准是头脑里哪根弦烧坏了,怎么会说出帮周欣然缝好衣服的话来呢?人家有裁缝的,用着他了吗!
“哦?你会缝东西?好!你要是能把这两件衣服都补的天衣无缝,我便饶你性命,如若不然,哼哼,你知道的。”
“我一定尽力而为。”
周欣然脱下了礼服,顺手便从衣柜里抽出件衣服,披在了身上。
而此过程中,漫修一直都是转身而立,不敢越雷池半步的。若不是周欣然不允许他踏出房门半步,他恨不得长上翅膀,立刻消失那!
“小姐可是换好衣物了?”
“恩,好了。”
又过了会儿,听到确实没有动静了,漫修才敢缓缓的转过身子,也不抬头,只过去拿了两件被他扯破的衣物便要离开。
“你要去哪儿?”
“回小姐,是去针线房。待补好了衣服,就给小姐送来。”
“我让人去针线房取针线来,你在这里补好了。”
“小姐,可是……”
“可是什么?你可知这件衣服有多重要,莫不是你想报复我,将这衣服带出去尽兴践踏一番再还与我不成?”
“小姐言重了。”
周欣然的口气不容置疑,漫修很不情愿的留了下来。过了不一会儿,针线就被送来了小姐房中。而做针线的大婶看到是漫修接过针线时,不由有些吃惊。可小姐是不喜外人多问是非的,由下也不敢多嘴,只得送下了针线,便退了出去。
漫修挑选了针线的颜色,背对周欣然引上了针线,开始聚精会神的缝补了起来。
周欣然一直在旁边仔细的瞧着。可以说,若非她亲眼所见,是万不会相信漫修的手竟是如此的巧的。不到一刻钟,她的两件衣服便都完好如初,找不出一丝瑕疵了。
新衣的丝带是周欣然自己故意扯断的,她就是想看看漫修的应变能力,没想到他没有狡辩不是自己弄坏的衣服,也没有求饶赔礼,而是选择了及时的处理补救。这倒蛮合周欣然的口味的。遇事不慌张,是个做大事的材料,难怪爹爹会看中他了,只可惜,是人,便都会有缺点,而这漫修的缺点又着实太多了。
“小姐,缝好了,您穿穿试试吧。”
周欣然拿过衣服,又仔细端详了一番后,却只扔到了一边,似无意再试穿了。
站在一旁的漫修此时却不知再说些什么好,总觉空气尴尬的让人窒息,只盼周欣然大发慈悲,赶紧放他离去,可偏偏,周欣然愣是一言不发,只坐在床边,来回的晃悠着两只小腿。
“小姐,若无其他的吩咐,漫修先告退了。”
“告退?去哪里?”
漫修一怔,随即又秉道,“刚管家让我去登记领古琴,因先来报信,便耽搁了。”
“领古琴是吧?沈云城!”
门外的沈云城再次出现在屋内,并受命派人替漫修将古琴取回。
“这回总行了吧?琴我让人代你取了,还有什么事?”
漫修心中暗暗叫苦,周欣然显然就没有放自己离开的意思,可是也不像以前那样狠狠的惩罚他,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今日真不该来报信的,托别人来说一声不是一样的吗?非要自己来碰这个母老虎。哎,也是命运使然吧!
之后,看着周欣然打发了裁缝,又斜躺在长椅上读书,直到中午时分,莺儿出现,周欣然才合起了书,吩咐用餐。破天荒的,周欣然居然让漫修也坐下一起吃,这使得漫修更加心乱如麻,周欣然绝不会是良心发现的,会的只有更加残酷的惩罚,漫修甚至不知道,这,会不会就是他的最后一餐……
“小姐……”
“你这毛病得改,凡事听懂了就照做,不要再问第二遍,或者让我再说第二遍。”
漫修低下了头,上齿又紧紧的咬住了下唇,不知何时,这似乎成了他的一个习惯。漫修倒真希望现在还是以前那狂风暴雨般的虐打,至少咬咬牙就能挺过去的。可是现在,揣摩心思,惶恐不安,不知下一刻自己的命运会是如何。
他不相信自己害周欣然被骂,撕破了她的衣服,周欣然还会待他这般好的。应该说,她就从没待他好过。现在待他好的原因,只能解释为暴风雨前的宁静了。暴风雨,这次又会是怎样的呢?
明日才是洗尘宴会,明晚皇上才会驾临周府,而奉旨弹琴恐怕也只能换取片刻的安全,弹奏完之后不知是否会魂归故里,而弹奏之前更是还有将近一日半的时间。瞬息都是万变,更何况一日半的时间!呆在周欣然身旁,时时都得警醒,可是有时,是防不胜防啊!
例如,他刚刚喝下去的那杯酒。
漫修从来都十分相信自己的酒量的,可这一杯下去,只觉眼前有些模糊晃动,随即便暗淡了下去。酒中,到底放了多少迷药,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周欣然到底要做什么呢?
漫修再次醒来时,是在一个香气浓郁的房间中。可是,当他清醒的看清这个房间时,便是眉头一皱。这明明就是当年师娘在迎春楼的那个住处,在百花馆是能望见这里的一角的。
能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的。周欣然肯定知道了些什么,她是要借迎春楼老鸨之手来教训自己吗?看着自己被锁于床头的四肢,还有一丝不挂的身体,漫修似乎明白了周欣然的用意。好狠毒的女人哪!
“哟,已经醒了啊!”
房门被推开了,进来了三位女子。可当看清这三位女子的面容时,漫修差点没吐出来,世上恐怕再没有像眼前这三位那般恶心丑陋的女子了。
都说丑女心善,美女才是蛇蝎妖精,可眼下看来,似乎不是这样,这三位女子一进门,便争先恐后地冲到了漫修的身旁,那眼神,似要把他整个人都吞下一般。
“哇,我还从没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孩儿呢!听说还没开过荤,今日姐姐帮你!”
“姐姐,让小妹先来吧。你知道的,小妹可是好久都没有男人要了。”
“你这死丫头,你没有男人要是你的事!姐姐我最近可是刚研究出个新法子,准保这位小兄弟爽到极点那!”
漫修听对方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更确定了周欣然对付自己的方法。怎么办?怎么办!
“几位姐姐,你们莫要争吵,我既来了,一准会满足几位姐姐的需要。只是,这锁链加身,只恐坏了几位姐姐的兴致,就不知,姐姐们可是有法子将锁链打开吗?”
“呵呵,小哥说话可真斯文中听,姐姐我喜欢得不得了。只是,妈妈吩咐了,说你好比一匹难驯服的野马,是不能对你好的。”
“好姐姐,妈妈准是误会什么了。还容我见见妈妈,还与几位姐姐叙情,如何?”
“呵呵,我觉得,你还是先与我们姐妹三人叙情,再见妈妈,如何?”
说着,三人便如狼似虎地扑向了被锁链束缚的漫修。
第二百三十七章 相托天晴
正当漫修绝望的时候,突然,之前说话的那个大姐和小妹同时都被打晕了过去,留在漫修面前的只有那个自进来便一言未发的二姐。
漫修有些惊恐,但又强作镇定的望着眼前人,为了自己独享,宁可出暗招算计姐妹,眼前这位恐怕才是最不好惹的吧。
那女子依旧一言未发,而是盯着漫修的身体上下仔细看了个遍,殊不知,脖颈处那刺眼的“奴”字,与左肩处那耀眼的罂粟花交相呼应,却令看者有些心痛。而漫修被对方看的,脸腾的一下便红了,哪有女子这般不知羞耻的!
就在那女子将手伸入腰间,似要解衣物时,漫修再也承受不住了,当即破口大骂了起来,“不知廉耻的臭婊子!滚开!”
而对方没有依他想象那般脱去衣物,伸入腰间的手再次伸出时,手上却是多了一样儿东西,漫修一见,便倒抽了一口气,是皮鞭。
逞口舌之能的代价是惨重的。对方根本没有开口,自己的身上便多了几道鞭痕。
疼,很疼!可是漫修依旧没有学乖,仍然骂声不断。
而此时的门口处,周欣然却饶有兴致的听着里面的不绝于耳的辱骂声,这辱骂声足足刺激了她兴奋的神经,看来,自己这回赌对了,确实触动了秦漫修的底线。
“小姐,这样对他,是否有些不妥?”一旁的沈云城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助纣为虐的感觉,内疚万分。
连沈云城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小姐的行为是越来越过分了,尤其是对秦漫修。当年在听说秦漫修辱骂了小姐,还出手打了小姐时,沈云城是十分愤慨的,以致将秦漫修抓回欣园时,看秦漫修挨打受苦时,他都没有丝毫的犹豫。可是,时间一久,他觉得秦漫修不像是小姐口中十恶不赦的恶棍,甚至应该说是个很善良的人。他自己受难时,居然还会心系对他不好的丫鬟小甜,甚至还想让那几个侮辱了小甜之人去给其赔罪。再加上祁天晴的罂粟花,和秦威儿子的身份,更让沈云城决心要帮他一把。可是,自己现在都帮了些什么?看着秦漫修一步步的沦陷进周欣然的精心设计之中,身心受到越来越痛苦的创伤,自己,却因是周欣然护卫的身份,不但帮不了他,反而成了推他入万丈深渊的帮凶。
对这样的自己,沈云城是厌恶的。
“不妥?有什么不妥?三个女人一起帮他享受,他该感激我才是的。刚听那老鸨说过,这三个女人虽长相丑陋,却个个是那方面的高手,不会让他吃亏的,哈哈!”
“就是,小姐这是便宜这个下贱胚子了!就凭他这个下贱的奴隶,也配睡这么好的床,配有女人陪,真是便宜他了。”莺儿也在一旁附和着。
下贱,也配,便宜……不知为何,这些字眼在沈云城听来,是那样的刺耳。秦漫修到底做错了什么?只因为当年不满周欣然的嚣张跋扈,教训了她一下,就要付出今日这般的代价吗?孽缘,真是孽缘。不然,秦漫修就不会逃出欣园,现在又落回周欣然的手上了。
“沈云城,我可警告你,不要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