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记事本之血衣餐厅-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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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贩的确没有骗他们,这样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前面的人群终于传来了欢呼声,大家精神一振,拼尽全部的力气向前走了一会儿,终于爬上了泰山的最高处——玉皇顶。上来一看,哇,真壮观,地上到处都横七竖八躺着的人们,看来是累得什么都不在乎了。
这时离日出还有一段时间,天地之间飘着一层灰蒙蒙的云雾,王学军问:“这样的天气能看到日出吗?”
“不知道。”于政说,现在只有他还有些力气回答了。
旁边一个看起来很有经验的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说:“别抱太大希望,泰山顶上的情况是瞬息万变的,天气预报虽然说今天是个好天气,但到底能不能看到谁也说不定,其实你爬七、八次泰山,能看到一次日子出就算不错了。”
王学军有些发愣地说:“要看到日出才好。”然后回头向于政笑笑说,“这种累尝试一次就够了,我可不想爬十次。”
于政想,这也是我想说的话,恐怕也是这里所有人的心里话吧。
陈湘他们也想席地而坐,于政拉住她说:“先别急,这样躺下对身体不好。”
王学军也说:“是呀,这里风太大,也不是看日出的好地方,我们先找好位置再休息,过会儿日出时就不用和别人抢了,再坚持坚持。”
说着,他扶着杨老师开始向里面走,最高的庙宇已经被别人占了,到处都挤满了人,连墙头上都挤了几个,大家围着山顶转了一圈,好不容易在崖边一块突起的巨石旁找到了个比较好的位置。这时所有人都忍不住了,顾不了形象什么的,军大衣一裹就都躺到了地上,有了这件脏兮兮但很厚实的大衣,大家总算不用直接与冰冷坚硬的地面接触,这一刻他们都万分庆幸租了这件军大衣。
陈湘一躺下,马上感觉这手脚都不像是自己的了,整个身子变轻了一样,好像飘到了半空中,她闭上眼睛的同时几乎就睡着了,昏天黑地地睡了一段时间,觉得有人在推自己,睁开眼睛一看,于政正着急地说:“快,快起来,太阳要出来了。”
陈湘真是不想起来了,太阳?太阳不是天天都升起吗?可再一想不对呀,累死累活地、拼命地爬上来,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她咬咬牙,在于政的帮助下站了起来,然后去扶其他人,大家都挣扎着爬了起来,走到在崖边的石栏旁等着即将出现的日出。
天色略显昏暗;放眼望去;寂寥晨星下面是一片静止的山势般起伏的云海,人们都在静静地等待着,大山的云海中耸然而立,甚至听不到鸟叫的声音,这一刻,泰山是如此安静,没有一点儿声音,在人们的期待之中,天色慢慢变亮。
看来他们是幸运的,不用爬个七、八次,就已经可以得偿所愿。
从天迹黑色的云层中探出几缕金色,给四周的云海镶上了金边,一时间犹如仙境一般,慢慢地,金色开始变大,黑色的云层淡去,远处水天相接之间是一片亮红,太阳就在这片红润的色彩之中慢慢地、一点儿一点儿地向上跳跃。片刻之间,一个圆圆的、红彤彤的太阳就跃出地平线,霎时间放出万丈光芒,整个世界都笼罩在这刺目的金光之中,天亮了。
第二部分 第63节:8 日出下的凶案(1)
8日出下的凶案
“好美呀。”陈湘感叹着,她觉得自己无比幸运,能够亲眼目睹这样难得一见的美景,眼前的一切就像一幅巨大美丽的油画般慢慢展开,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深深地震撼了。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抓住,不由得反握回去,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十指相扣,感觉着对方掌心的温暖。陈湘回过头,正好于政也转头看着她,两人轻轻一笑,彼此相拥,幸福的感觉像一股热流,从心中满溢而出。
过了好半天,大家才回过神来,讨论着刚才的美景,感叹着没白受累,突然一声惊叫从身后响起,大家回头一看都大吃一惊,杨老师面朝下扑倒在地上,离他们站的地方只有两三米远。
是太累晕倒了吗?这是大家刚开始的想法,但他们很快就否决了这个可能,因为在杨老师的背上,赫然插着一把足有三十公分的直背刀,全部插进杨老师的体内,只剩刀柄还留在外面。
于政极忙上前查看,一旁的孙佳凝也上前急救,可当他们检查过后却都停下了手,孙佳凝脸色苍白,于政摇摇头对围在旁边的大家说:“一刀穿心,杨老师已经死了。”
“什么?”大家都惊呼起来,本来是出来玩的,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儿,一时间都没了主意。
李梁说:“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是谁干的?”
王学军探身上前喊:“杨老师……”好像这样能把她唤醒。刘秀也脸色苍白地询问自己的妻子:“真的没办法救了吗?”
孙佳凝摇摇头:“没有办法,凶手的手法很准,我身边又没有急救的工具,再说现在在泰山顶上,就算杨老师一时间没死,这样的伤也撑不到山下,早些咽气,也少受点儿罪。”
她的语气里带着医生对生死特有的冷淡,虽然很有道理,大家听了还是有些不适。
陈湘说:“为什么离得这么近我们却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听到?”
于政说:“凶手可能是在行凶的同时从后面伸手捂住了杨老师的嘴巴,而且现场人太多,精力又都集中在日出上,就算听到了一些微弱的声音,也不会在意的。”
李梁慌得完全没有主张了:“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第二部分 第64节:8 日出下的凶案(2)
王学军拿出手机来报警,但这里竟然没有信号,孙佳凝说:“我记得在玉皇顶下面那条路上还有信号呢,要不我们去那里打电话吧。”
大家说着就慌慌张张地想往下跑。
“等一等。”于政的声音响起,成功地止住了他们的脚步,于政顿了一下,尽量用比较平缓的声音说,“这是一场谋杀案,凶手就在我们之中,所以从现在开始到警察上来这段时间,你们几个都不能离开这里。”
“你说什么?”孙佳凝跳起来,“你凭什么这么说?”
“是呀。”刘秀说,“我们为什么要害杨老师,我们都是她的学生,没有她就没有我们的今天。”
王学军说:“是呀,我们都是同学,不管怎么样也不会做出这种事儿的。”
李梁说:“于先生,请你说话注意一下,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于政说:“我没有开玩笑,我是根据事实推理,刚才在这里看日出的时候,只有我们几个,不会有别人。”
李梁说:“可是也有可能有人从后面上来行凶呀。”
于政说:“不可能,你们看到后面这块巨石了吗?根本没有人能从上面下来,就算能行凶之后也爬不回去。”
“他可以绕过去呀。”刘秀说。
“不可能,你们可以再想一下自己看日出时所站的位置,于政大体比画了一下,如果有人从外面绕过来,他不可能躲过我们所有人的眼睛,总会被人看到的。”
王学军说:“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不相信凶手是我们之间的任何人,我们是同学,从小就认识,大家之间的关系很纯洁,没有矛盾,为什么有人会杀死杨老师呢?”
刘秀说:“对呀,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
于政慢慢地却很肯定地说:“你们可以不相信,但你们暂时不能离开这里。”
几个人都愤怒了,七嘴八舌地喊着:“我们为什么听你的?”
“因为我是警察。”于政说。
大家像被噎到似的张大嘴巴瞪着眼睛看他,好半天,王学军才难以置信地问:“你真的是警察?”
“对。”陈湘说,“他的确是警察,滨海刑侦支队的三中队队长。”
这下那几个人都没话说了,个个脸色苍白,神色难辨。
过了一会儿,李梁才闷声说:“既然你是警察,那我们就听你的,现在我们要做什么?”
于政回头看着陈湘说:“陈湘,我知道你很累,但现在要你坚持一下,去下面打电话报警好吗?”
陈湘晃了一下,一副快要累得晕倒的样子,却一句话没说,点点头走了。于政看了一眼剩下的人说:“我会在泰安警方上来之前,临时代替他们的工作,并有权要求你们配合。”
“可我们什么都不会做呀。”
“放心,不是什么完成不了的任务,我只是要求你们分成两组,两人一组,阻挡围观群众,我们要保护现场,不要让不明情况的人进入,而且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不能擅自离开我的视线,希望大家自觉遵守,并彼此监督,孙小姐,你帮我简单地验一下尸体好吗?”
“好的。”孙佳凝点点头。
其实也没什么好验的,伤口只有一处,而且是致命伤。于政叫上孙佳凝,只不过想利用她医生的身份把她留在身边,以求暂时分开小夫妻俩罢了。孙佳凝也明白,所以并没真的去翻动杨老师的尸体,只是站在于政的身边,看他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
只是一刀就夺走了杨老师的生命,凶手的手法准确狠辣,没有一丝犹豫,甚至没有让杨老师发出求救的声音,能做到这一点,不光需要准确的手法和力量,还需要坚定强硬的决心和一双不会颤抖的双手,凶手绝对不是一般人。
第二部分 第65节:9 换位推理(1)
9换位推理
于政尽量让尸体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他低头看着伤口,死因没什么疑问,只是这刀?于政又靠近了些,仔细打量,没入的刀身看不到,但刀柄雕刻的花纹很华丽很精致,还镶嵌着一颗红色的宝石,不像是杀人的凶器,而像是古时女子所把玩的装饰物,在少数民族中尤为常见。现在,这种刀大多已经失去了它的实用价值,而是成了用于收藏的工艺品,但从刀的长度来看,它并不像随身携带的物品,那就是有人特意带上来的了。于政想,从山下这么辛苦地带上来,这绝对是有预谋的凶杀,不是他们几个还会有谁?
可是,怎么找到凶手呢?于政俯下身,开始在尸体周围做地毯式搜查,细细地,每一寸土地都不放过。
陈湘回来时,于政已经检查完现场,坐到旁边的石头上。发生命案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没有人再往这边靠近。那几个人也各找了干净的地方坐下休息,虽然一夜没睡,疲惫之极,却没有一个人睡过去,大家的精神都非常紧张,想表现得若无其事,又忍不住偷看他人,他们选的地方相隔大约两三米,既不是太远也不是太近,李梁和王学军在说着什么,孙佳凝靠在刘秀的身上,钱霏霏一个人坐在崖边发呆。
陈湘走过去坐在于政身边说:“已经报警了,我把大体的事情向泰安的警方叙述了一遍,他们说马上就来。”
于政说:“马上?就算坐索道,再快也差不多要两个小时才能上来,现在这个时间,索道还没开吧。”
陈湘看了看那几个人说:“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于政说:“什么也不用做,只有等待。”
“等待?”
于政点点头说:“是,等待。”他回头看着陈湘,“你要不要睡会儿?我的肩膀可以借给你靠。”
第二部分 第66节:9 换位推理(2)
陈湘气急地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于政很认真地说,“我们现在除了等泰安的警察上来没有别的事儿了,你真的不要睡一会儿吗?我看你很累的样子。”
陈湘摇摇头说:“是很累,但睡不着,凶手是谁,你有头绪了吗?”
于政说:“这是泰安警方的事儿,我不好随便置喙。”
“可是你是警察呀。”
“警察又怎样?这是人家的地盘,要听人家的。”
陈湘忽然直起身子瞪着眼睛说:“这可不像于大侦探说的话,”她看看四周,忽然压低声音凑过来,“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于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陈湘兴奋起来,揪着他的衣服说:“快告诉我,是谁?”
于政一副被打败的样子说:“大小姐,我是人不是神,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知道。”
陈湘用怀疑牌的眼刀射向他,于政坚持了一会儿,终于举起双手说:“我真的不知道,至少还不确定,你也是跟着他们一路上来的,和我见到的一样多,要不你先说说你的想法,我来听听怎么样?”
陈湘说:“又来这一套,我又不是侦探,看不出谁是凶手。”
于政说:“只是说说想法,暂时把自己当成一个侦探吧。”
“当自己是侦探?”
“是,侦探。”
陈湘好像对这个称呼比较感兴趣,开始仔细地回忆:“他们是小学同学,二十年没见面了,但在网上的同学录里一直有联系,近几年开始每年组织活动,一般是由班长李梁组织,大家提议,大多就是吃饭、唱歌、打球等,这次的活动是班长组织的,他和王学军建议爬泰山,杨老师同意并实行。”
“当天来的只有六人,杨老师、李梁、王学军、刘秀、孙佳凝、钱霏霏,杨老师是他们的班主任,带了他们六年,是市里的优秀教师,她带的那个班据说是全校最优秀的班,学习、体育等各方面都很出色,整个班很团结。从这一路上来看,杨老师是个很要强的人,生活态度积极,以她这个年纪身体再好,能跟上就已经很不错了,她这一点让我非常钦佩。”
“她有没有什么缺点?”于政说。
“哦?”
“就是这一路上来,你有没有发现她具有哪些缺点。”
“你是在找杀人动机吧?”陈湘想了想,“要说缺点嘛,她说话很和蔼,但可能是因为当过老师的原因,说话有些直,不懂婉转变通,有种颐指气使的感觉。”
于政点点头说:“对,和她说话,总有种她在教训你的感觉。”
陈湘说:“就像她说李梁那件事儿,说他虽然小时候学习好,又是班长,但现在却发展得不好,很多以前不如他的学生现在都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