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诡录-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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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困兽斗
“四方列阵。起。”黎正手指微微一划,那在白日都显得刺目的光芒急剧收缩,将那十几个恶鬼死死捆住,“吴钦阳,摇起摄魂铃。”黎正身形有些颤抖,死死的抵着门框,这个阵法肯定耗了他不少的元气。
听到他的命令,我赶忙将捏在手里的摄魂铃大力摇动,口中念起咒文。被捆绑着的恶鬼痛苦的嘶嚎起来,剧烈的挣扎起来,浑身泛起青烟。“小道士,心思缜密,不过你全身是伤,又能阻我老头子多久。”老头看向我们这边,冷哼一声,竟从怀中掏出一个杯子状的小物品,直接放置在地上。“可别怪我老人家欺负你。”老头子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刀,直接割破指头,滴入小杯子之中。
“不好,没算到这一步,他要用精血破我四方列阵。”黎正神色一慌,“吴钦阳,不要停下,我要一口气诛杀这些恶鬼,不然阵法被破,恶鬼冲阵而出,我们撑不住的,关伶,走,离开这。”黎正身形一晃,险些摔倒,脸上已经布满细密的汗珠,他的嘴唇都已经咬破了,血从嘴角流了下来。
关伶被黎正一喝,自知已经帮不上忙,反而还会拖累我们,赶紧跑出了门。“哈哈哈,多久了,没有这么狼狈过,还是被一个小兔崽子。”老头大笑起来,流血的指头点在地上,竟画起了符。
我揽住黎正的腰,他的腿受了伤,加上阵法耗了他太多法力,我能做的,却只是扶着它,摇着铃铛。“恶鬼恶行,上天入地,金光重山,尽鬼伏诛。”黎正大吼一声,怀中的所有的符咒接连祭出,手上的结印呈莲花指状。
黎正已经浑身颤抖起来,死死的咬住牙齿,“小娃娃,为了对付这些我养的小鬼,你竟自损道行。可笑可笑。”那老头子虽然嘴上在笑,但眉头紧皱,显然是被黎正震慑。黎正这几天接连出战,他太过辛苦了。
“若不除去这些恶鬼,如何救人,你没了这些鬼怪护驾,如同砍手。”黎正对着老头子说道,“太上老君助我,灭!”黎正大吼一声,嘴角的血也涌了出来,只见那些浮在半空中的玄火符,突然有了方向一般,急速的燃烧,那火光亮的刺眼,符咒直接打在那些被橙光包围的恶鬼,恶鬼满脸惊恐,鬼哭狼嚎起来,大力的撞向橙色屏障,想要从阵法里出去。
可那些符咒哪给他们机会,符咒一入阵法,自动贴身,如炸弹一般直接爆炸开来,顿时,屏障中满是刺目的火光,青烟不断散出。可还没等我和黎正松下口气,那橙光屏障,竟裂开一道大口子,我和黎正神色大惊,还未后退,那老头子已经从阵法中冲了出来,他全然不管后面正在爆炸的恶鬼。
“小娃娃,你杀我的鬼,我要你的命。今日若不是你们,我的五行阵早已经成了,还要多费力气对付你们。”那老头子对着我们凶狠的说道,人已经到了我们身前,手上竟带着电光,又是掌心雷,比起昨晚那白胡子老道,这电光更加纯粹,我都能听到空气里传出的清脆暴音。
啪的一声,黎正口中鲜血迸出,直接连着门框被打落到院子里,连戴在脸上的墨镜都被打飞,“呜。。。”黎正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起来,他捂着左眼,他的红眼不能碰到阳光,看着他的样子,我心下一急,直接拳头挥向老头子,那老头子冷哼一声,直接握住我的手,用力一提,打落我手中的摄魂铃,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我小腹一疼,摔落在黎正身旁,黎正捂着左眼,指缝里有眼泪流出,那眼泪浑浊,带着微红,他难受的大口的吸着气。
我挣扎的从地上爬起,将他被打落的墨镜捡起,给他重新戴上,将他扶了起来,老头子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的我们。“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如此拼命,值得么。我本已经决定放你们一马,可你们竟杀尽我养的小鬼,你们不要想着阻我的路,你们就算能飞起来我都会把你们拍死。”
“我虽不知你的目的,但是自古这五行之阵便是不详之阵,你雇佣陈锋,杀了处子之身的女人,割了脸皮,坏事做尽,一件事情,既然做了,就要管到底,我这条命,今日就算葬送在你这老道手里,也无怨。”黎正抹了抹自己嘴角的血,冷冷的对老头子说道。
“这可是你自己不要这条命,怪不得我。”老头子冷哼一声,怒不可遏,直直往我们冲来,黎正已经很虚弱,再捱下这一击,后果不堪设想。我直接甩开手中的黎正,挡在他身前,生生挡下这一击,耳边一声爆响,肩膀一疼,浑身如触电一般。我咬着牙,抓住他打在我肩膀上的手,“真是毛秋逸教出的好儿子。”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我终于忍不住,大叫了起来。
黎正突然从我身后走了出来,用头撞向老头子,将他撞开。我握着肩膀,靠在他的身上,“下次不要犯傻,为我挨这一下。”黎正对着我骂道,我们俩相互扶着,看着那个老头。空气里带着剑拔弩张的味道,我和黎正没有一丝后退,他刚才说了毛秋逸,这个名字,我就算化成灰都不会忘记,那是老猫的本名,他果然认识老猫。
“吗的吗的。”老头子已经怒不可遏了,显然被我和黎正这俩狗皮膏药一样粘的人给气疯了。又再次像我们走了过来。
吗的,两个年轻力状的男人怎么会打不过已经六十花甲的变态老头,我咬着牙,盯着靠近的老头。“等等。”我扬起了左手,示意老头停下。“你动手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认识老猫,还有,老猫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我问道,希望这老头别不理我,现在这种情况,能托多久是多久,黎正浑身是伤,虽然心思缜密,已经做好计划,奈何这老头实在道法高深,四方列阵被轻易冲破,只是黎正自损道行的阵法幸好还是将那十几个恶鬼给杀了。
“为何我要告诉你,就算我告诉你,那毛秋逸是我杀的,你又能奈我何。没有结果的事情,知道又如何。”老头子走上前来,黎正刚想反抗,被老头子一个掌心雷打翻在地,老头子面色冷峻的看着我,“每个人心中都有珍爱之人,那些都是累赘,是包袱。反而会让人畏首畏尾,我不一样,我这条命,早就活够了。”
“珍爱之人,就算是累赘,我也会将他抗在身上,男人的肩膀,本就该扛上责任。”听了他的话,我反而有些淡然。我的脖子一窒,他已经掐上了我的脖子,卡进了我喉咙,我有些不能呼吸。
我挥舞着手,想要挣脱开。“我是个可悲之人,其实你也是。毛秋逸把你教的很好。他为了你,不当警察,去当个酒饭不保的私家侦探,世事无常,他怎么也猜不到的就是他最爱的养子,现在正捏在我的手里。”
“我求求你告诉我,老猫是怎么死的。”我脸涨的通红,看着他。“没有机会了,你自己下去问他吧。”他的手顿时加力,我的舌头都微微的吐了出来。黎正从地上挣扎起来,一下子抱紧老头子的大腿。“滚开。”老头子一脚将黎正踢开,手上继续加力,“小道士,不要急,下一个才是你,你以为对付了我养的鬼,就能抓住我老头子。”
“放开他。”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老头头一扭,循声找去,我竟看到关伶,她站在客厅里,肩膀上扛着楚荷,空出的手拿着一个小罐子,罐子口被布盖着,绑的紧紧的。
老头子突然神色紧张的看着关伶,不,应该说是看着关伶手中的小罐子。“你什么时候进去的。”老头子对着关伶吼道,手一下子放下,我直接摔在地上,捂着脖子剧烈的咳嗽起来,眼前一片红红的,看不清楚,眼睛应该因为窒息爆了血管。
黎正很是虚弱,一直在喘着粗气,被绷带缠着的胸口伤口早已经开裂,血染红了绷带,触目惊心。我看向场内,老头子转着身,与关伶对峙着。“你管我什么时候进去的,你让我们走,不然我就砸烂这个罐子。”关伶毫不示弱的对着老头子喊道,一边说一边作势要摔。
“等等,你敢摔,我就让你们全死站在这里。”老头子怒不可遏,指着关伶叫道。“还敢凶我,你看我敢不敢。”关伶一下子把手扬了起来,“等等,好,我放你们走,你把罐子给我。”老头子显然已经慌了。手都有点颤抖,看来那个罐子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会不会和五行阵有关。
“关伶,过来。”我已经从窒息中缓了过来,对着她招了招手,关伶是什么时候进到屋子里的,其实我也是一头雾水,不过关伶这一闹,我们从下风马上转为上风了。
“嗯,死老头,不要耍花样啊,你敢动手我就摔,我现在过来了,你别乱来啊。”关伶嚷道,其实我知道她心里紧张的要死。关伶说完扶着楚荷一步一步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死死的盯着老头,慢慢的向我挪来。
☆、第三十一章 往事?
我将地上的黎正扶了起来,黎正现在神色憔悴,嘴唇都泛白,残留的血粘在嘴角。关伶已经扛着楚荷到了我身边,手里的罐子捏的死死的,她一直死盯着老头子,脸上一副不依不挠的表情。
“把罐子还给我,我放你们走。”老头子眼睛还盯着罐子,神色紧张。“关伶,把罐子给我。”我对着关伶挥了挥手,关伶看了我一眼,又看了那个老头,然后将罐子塞到了我手上,到了我的手上我才看清楚了这个小罐子,罐体呈青白色,如青花瓷般,造型古朴精致,一看就不是什么仿货,该就是什么前朝文物,罐身绘有花纹,花纹缠绕,看不出形状,颇为怪异。
一握到罐子就传来冰冷的感觉,仿佛刚从冰箱拿出来一般,握久了竟有些握不住,这冷的感觉从手心直接传遍全身,让我冷的一激灵,难道这罐子里面有着什么东西?罐子口被一块布盖着,被一根绳子绑住,邦的死死的,这块布似乎又不是布,倒想一块皮,只是不知是羊皮或牛皮,布上用朱砂的红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印。“这是封印,专门封印鬼怪的。”黎正似乎恢复了点神智,望着那瓶子说道。
封印鬼怪?怪不得那老头如此紧张这罐子,我拿着罐子,看着老头,他额头已经青筋毕露,眉头连着皱纹,整张脸都有些扭曲,“我已经说过,放你们走,臭小子,把罐子还予我。”若我们手上没有这个罐子,他早将我们杀了。
“老头,若不想这罐子摔碎,那么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然大不了玉石俱焚,我可保不住这摔碎的罐子会放出什么。”我死死的捏着罐子,对着老头子说道,现在我手里有筹码,他如此在意这个罐子,那么这就是他的软肋。
“臭小子,不要得寸进尺。”老头子拿手指着我,愤恨的说道,袭来的风刮起他额头的白发。“为什么你认识老猫,告诉我。”我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怨恨,将罐子举至半空。
他仇视着盯着我,显然是没有料到今天会被我们这几个愣头青弄的如此狼狈,还被关伶拿到了这罐子。”老头,快说,不然我们可真要砸了这罐子,别以为本小姐不敢。”关伶翘着下巴,耀武扬威的样子,若不是现在局势紧张,我肯定会会心一笑,这妮子真是可爱。
“二十年前,我犯下大案,负责抓我的人,就是毛秋逸。”那老头不情不愿的说道。“说清楚!”我对着他喝道。“二十年前,我身无分文,为了生计,干起伤人之事,当时我道术小成,无用武之地,四十好几却一事无成,到最后干脆接起害人的勾当,我什么活都接,下降头,扎小人,那些刚起步的大老板很喜欢找我,九十年代社会刚稳定,做生意的很多,竞争激烈,他们来找我,让我弄残弄死那些他们的眼中钉。我为了钱,倒也不再顾忌,道术这种东西,若只看看风水,抓抓小鬼,岂不浪费。”他说的满不在乎,似乎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
“渣滓。”黎正靠着我,冷冷的骂道。“说下去。”我对老头子说道。“那是我第一次杀人,我轻易的将那个暴发户弄死,我给他下了吊死降,买通了饭店,在他的菜里下了降头,他最后上吊自杀而死,警方根本毫无头绪,只能裁定自杀。我得了一大笔钱,当时侦办这件案子的人,就是毛秋逸,我本以为自己万无一失,根本不会被抓,哪知道那毛秋逸根本不相信那个暴发户是自杀的。到最后竟找上门来,我当时早已经是衣食无忧,人情世故早摸透,他找上门来我也只是简单打发,他没有证据抓我。我以为这个毛头警察会放弃调查,结果他非但没有放弃,反而推翻自杀案,申请重新调查,我那个蠢笨雇主被抓,竟和盘托出,将我供了出来。我刚过上的好日子就让那个一根筋的毛秋逸给毁了,警方虽不相信那雇主的说辞,但依旧对我下了逮捕令,我见情况生变,买上逃往外省的车票,跑路了。我不知那毛秋逸有什么神通,我逃到哪个地方,他就能追查到,他整整查了我三年,我就像一只过街老鼠般到处躲着。就在那一次毛秋逸闯过我的鬼域,快要将我生擒之时,却放弃抓我,反而与我喝了一次茶。”老头说到这,笑了起来。
“说下去,为何老猫没有抓你。”我对着老头吼道,我搞不清楚老猫辛苦追查了这个人三年,却到最后为何放弃。“我们聊了整整一个下午,他告诉我,他早已经辞职,不再是警察,开了一家私家侦探社,当起了一个私家侦探,其实警方早就没有再抓我,根本没有批捕我,所有的追查都是他一个人自己在做。警方是不可能相信雇主所说,那自杀的暴发户是被下降头而死。毛秋逸苦追了我三年,但那天下午,他告诉我,他要抓我,只是为了解开一个人的怪事。”老头子说到这,眼神看向我。
我被他看的莫名其妙,“你继续说,看着我做什么。”我有些气结。“毛秋逸是来求我帮忙的,这一切似乎太过峰回路转,追了我这么多年的警察,竟会和犯人聊天谈心,到最后还放过他,只求他帮助一个七岁的孩子。”老头冷冷的说道。我被他说的眉头一跳,他说老猫追查他三年,也就是十七年前的事,那时候的我,刚好是七岁,难道老猫要帮的孩子,是我?
我看着老头子,思绪拉回十七年前,我的脑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