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出来的第14个人-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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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蓝瞪着眼睛问:“你被谁算计了?”
秃头警察把夏蓝拉开,然后对看墓老头说:“别着急,把整个过程慢慢讲出来。”
看墓老头点了下头,咽了口唾沫:“自从这小少爷埋到这里后,我每天每隔一个小时,就会去他的墓那里巡视一遍。今天晚上十一点半的时候,我听到屋外有奇怪的声音……”
老头儿把自己中计的过程讲了出来。听完他的叙述,警察到他说的地方找到了那个小型录音机。
夏蓝看到这东西,咬着牙齿说:“这是有计划有预谋的盗墓贼干的!”
“只能这样理解了。”秃头警察望着地上那具白布盖着的尸体,“看来这个被吓死的人,就是盗墓贼了。”
“这人是被吓死的?”金管家问。
秃头警察说:“你们要不要看看这具尸体?看他是不是你们认识的人。”
夏蓝和金管家对视一眼,两个人走向前去。一个警察轻轻掀起白布,露出尸体的上半部分。夏蓝看了一眼,心中抽了一口凉气。警察没有说错——这幅睁大眼睛、大张口鼻、手捂心脏的恐怖模样,的确像受到极度惊吓之后,心脏病发作而死的。
警察把白布盖上,问夏蓝和金管家:“你们认识他吗?”
两人一起摇头。
“看来是一个企图盗宝的老贼。”秃头警察说,“我们初步判断,这人是受到强烈刺激或惊吓后,引起心肌梗塞而死。当然,是否如此还要等待法医的进一步检验。”
夏蓝并不关心这个死去的老贼,他再次问道:“我儿子的遗体呢?在哪里?”
秃头警察晃了下脑袋:“这个……是本案中最怪异的部分。”他再次望向看墓老头,“你报案时说,你赶到这里来的时候,就看到保险柜里没有尸体?”
老头儿连连点头:“千真万确……我只看到旁边躺着这个男人的尸体。保险柜里,真的什么都没有……啊,不……有很多宝石和玉器。”
秃头警察转过头对夏蓝说:“我们赶来的时候,也看到保险柜里只有宝石和玉器——这就怪了一盗墓贼的目的,显然是保险柜里的珠宝,但他打开保险柜后,究竟看到了什么,导致自己被吓死呢?很显然,他看到的不可能仅仅是这些珠宝和玉器吧?而如果保险柜里只是普通的尸体,从逻辑上分析也不至于把人吓死——准备盗墓的人,总不至于连这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吧?”
这时,旁边一个戴着白手套的警察说:“另外,我仔细检查过了,如果这个保险柜里真的有一具尸体,并且经过了一个多月,尸体应该早就腐烂得不成形了。但是保险柜内部不但没有任何腐尸的痕迹,就连那些宝石玉器上,也是干干净净的,甚至连一丝腐臭都闻不到。”
秃头警察微微额首,他顿了一会儿,突然尖锐地指出:“夏总,您说的孩子的尸体呢?在哪里?这个保险柜里,到底放的是什么?”
金管家忍不住了,跳出来说道:“警官!请您考虑一个时区孩子的父亲的心情!难道您认为夏蓝先生在说谎吗?谁会拿自己儿子的生命来开玩笑?这一个多月来,来,夏蓝先生憔悴得让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为他担心。您现在居然还说出了这样的话!”
面对金管家的谴责,秃头警官充耳不闻,完全没有做出回应。他只是盯着夏蓝,看他的反应。
夏蓝呆呆地站在原地,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过了一分多钟,夏蓝突然抓住金管家的肩膀,说道:“金管家,保险柜里没有夏青的尸体!”
金管家不明就里地点着头:“是的,先生……您……?”
夏蓝发出一声似哭非笑的呻吟,眼泪淌了下来:“我们会不会搞错了,金管家?你说呢?夏青没有死,对不对?他那天没有躲进保险柜里,对不对!”
金管家瞠目结舌地看着夏蓝,不知说什么好。
秃头警察站在旁边,皱着眉毛摇了摇头,说道:“算了,你们暂时先回去。这个案子,我们还会进一步调查,如果需要你们合作,自然会再通知你们。”
金管家一边劝慰着夏蓝,一边招呼两个保镖把先生扶回车内。正要离去,
秃头警察喊了一声:“这个保险柜里的金银珠宝,应该价值不菲吧?你们不要了?”
金管家望了一眼泪流满面、目光涣散的夏蓝,知道他现在的心思完全没在这些珠宝上面。他对警察说:“谢谢警官,我这就叫人把保险柜抬回去。”
“等等,里面的东西你们可以拿走。但这个保险柜是重要的物件,我们要带回局里去仔细研究。”秃头警察说。
金管家想了想,说了声:“好吧。”他接过警察递过来的一个取证用的塑料袋,将保险柜里的宝石玉器像散装饼干一并打包,再次道谢后,上了车。
车子驶离公墓。
没有人知道,盗墓贼有两个。警察在现场只找到了一把折叠铲。
那个叫做隼的小贼——他到哪里去了呢?
此为后话,暂且不表。
【八】
夏蓝回到家后,一直精神恍惚、神思惘然。这两个月来经历的事情,将这个在生意场上威风八面的男人彻底击垮了。自从儿子死后,夏蓝就一次也没到公司去过,将财团全权委托副总裁管理。他整天待在家,一食人躲在屋子里——发呆、沉思,自言自语。尤其是夏青的墓被盗后,他更是像疯了一样,一会儿哭,一会儿又笑。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甚至不知道该怎样去劝导和安慰他。
相对于父亲来说,母亲竟然表现得更加坚强。虽然儿子死后,她也—直活在悲痛和思念当中,但她明白,事已至此,无法挽回。看着丈夫每况愈下的精神状况,上官云担心不已。她知道再这样下去,丈夫终有一天会精神崩溃,彻底疯掉。他已经失去了儿子,不能再失去丈夫。
夏青的墓被盗一事,金管家回来之后就详细地告诉了上官云。上官云对于此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理智告诉她,不管怎样,儿子已经死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至于那被吓死的盗墓贼、消失的尸体,都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丈夫的精神和身体状况。她要拯救丈夫,拯救这个家。 晚上睡觉前,上官云决定跟夏蓝好好淡一次。她把一杯温热的牛奶递给丈夫,然后坐到他面前,望着他的眼睛。
夏蓝坐在卧室的沙发上,木讷地接过妻子端来的牛奶,却并不喝,只是捧在手里,继续发愣。
上官云温柔地说:“喝吧,牛奶能安神。”
夏蓝点了下头,将整杯牛奶一口气喝完,好像这是一剂中药——让他品尝到的只有苦涩,或者什么味道也没有。
上官云把杯子拿过来,放在旁边的玻璃小茶几上。她再次凝视丈夫:“夏蓝,看着我。”
夏蓝缓缓转过头来,望着妻子。
“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夏蓝轻轻点头:“我知道。”
上官云有种意外的惊喜:“你打算振作起来了吗?”
“我一直都想振作起来。”夏蓝神色委顿地说,“但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做到。我像是患上了强迫症一样,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想一些事情。想不到这些事情的答案,我就没法振作。”
上官云闭上眼,叹了口气:“你在想什么?你应该告诉我。”
夏蓝凝视着她:“我害怕告诉你后,你也会得强迫症。”
“不,我不会。我会努力找到答案,或者合理的解释。我不会让某个问题一直困扰我,还有你。”
“好。”夏蓝开始说了,“我在想,那天——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一天——发生的事,会不会真的是一个错觉?”
“我不懂。”其实她懂,“什么意思?”
“我没有亲眼看见夏青钻进保险柜!我只是回到房间的时候,听到保险柜关闭的声音。我没看到夏青,就下意识地认为,他躲进了保险柜里。”
“可是你听到了夏青在保险柜里说话的声音呀。你自己说的,他当时很害怕,大声喊着要你放他出来!”
夏蓝紧闭双眼,那一幕又重现了,就在这个房间里。他努力控制情绪,说道:“对,我是这样说的。但现在我不敢确定我是不是真的听到了夏青的声音。我的意思是,万一那只是一种心理暗示呢?你知道,有些时候,人在受到某种误导后,会出现错觉……”
“别说了。”上官云打断他,眼泪流了下来,“那你告诉我,我们的儿子,如果,他没死……那他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夏蓝突然烦躁起来,“这正是困扰我的事情…………他也没在该在的地方!那个保险柜被打开了,里面没有他的……尸体,这一点又该如何解释呢?”
“我知道你一直在纠结这件事情。那我现在告诉你吧,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夏蓝惊讶地看着妻子。
“这是一个非常残忍的推论,但可能也是最接近真相的推论…………盗墓贼把夏青的尸体取出来后……抛弃在了某处。他用毛巾将柜子和里面的宝石擦感情,打算拿走。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取走珠宝,就突然心脏病发作死去了……”
“不,不可能!“夏蓝连连摇头,露出痛苦的表情,“如果盗墓贼把夏青的尸体丢弃在了附近的某处,警察怎么会直到现在都找不到?你说他把柜子和珠宝擦干净,那更不可能。他怎么会时间充裕到可以做这些事情?而且,有什么必要?”
上官云说:“你知道那个看墓老头说的就是实话吗?也许他跟那盗贼是一伙的也说不定!夏蓝,你知道吗?金管家把保险柜里的宝石玉器拿回来了。但是他说,珠宝丢了一些。从价值上来说,应该少了五百万左右!”
夏蓝睁大眼睛望着上官云:“这些事情,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上官云摇头道:“你这几天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会关心宝石有没有丢失这样的小事吗?”
“我当然会关心!我在乎的不是珠宝,而是…………就像你说的…………这可能意味着那看墓老头没有说实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
说到这里,夏蓝怔住了,表情凝固。
上官云的眼泪再次从眼眶滚落夏蓝:“你明白了吗?这样一来,一切都能解释了……而这也证明了另一点,我们的儿子,的确死了……他不可能还在这个世界上。”她抱住丈夫,“不管这是一个多么残忍的结论,你也必须接受。夏蓝,你不能再终日沉溺对儿子的想念和幻想中了。你要坚强,为了我,为了这个家,你要振作起来!”
夏蓝一动不动地任妻子抱住自己,就像她抱着的只是一棵大树。只是这可树在流泪,在淌血,在枯萎和死去。
上官云感觉到自己说的话对夏蓝带来的沉重打击,她不希望今晚的谈话换来的是丈夫更加恶化的心里状况。她必须给他希望和鼓励。“夏蓝,别再继续伤心下去了。你想过吗,只要你和我还在,我们就可以重新再来。我们……可以再要一个孩子。”
夏蓝怔怔地望着妻子,笑了一下,那笑容里没有任何欢乐,全是悲哀。
“可能吗?其实生了夏青之后,我们也试过,想再生一个孩子。但是,我再也无法令你怀孕了。夏青是一个奇迹,仅有的一次奇迹……”他的嘴角尝到了从脸颊滑落的苦涩的泪水,“而且,我要告诉你,夏青是无法取代的。就算我们再生十个孩子,我仍然会想他……我可爱的儿子。”
上官云的心像被浇熄的炭一样冷却了。她感到了一种深深的绝望。
【九】
夏蓝悲观地认为,儿子夏青的出生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奇迹。但是他错了。
奇迹将再一次来临。
这一天,是夏青的墓被盗后的第三天晚上。
自从夏青死后,夏蓝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梦到的都是儿子夏青。本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并不奇怪。但是最近三天晚上所梦到的内容,有些特别。
这三天晚上的梦仿佛是连着的。每次醒来后,夏蓝都是泪湿满襟中清楚地记得梦境的内容。
第一天晚上,他梦到夏青孤零零地站在一片荒山当中。他在梦中嘶喊着儿子的名字,祈求儿子能回到自己身边。最后,他在哭喊中醒了过来。
第二天晚上,夏蓝梦到儿子在黑暗中游走,就像迷路的孩子。他能看到儿子,但儿子却看不到他。他只能再次狂呼。梦中的儿子似乎循着声音向自己走来了,越走越近……最后,竟然站在了家门口。这时,梦醒了。
夏蓝睁开眼睛,激动得心情却仿佛还停留在梦境中。她心脏狂跳,喘着粗气,而且奇怪的是,喉咙火烧火燎,就像之前真的用尽力气狂喊了许久一样。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真实,太不可思议了。
激动过后,又是深深的失落。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思念儿子所致吗?梦中的儿子,为何如此真切?
夏蓝看了一眼身边的妻子,她还在睡梦中——这证明,之前自己确实只是在梦中呼喊,并没有在现实中发出声音。不然的话,妻子不可能不被惊醒。
夏蓝从床上坐骑,双手捂着脸,长嘘一口气。静坐几分钟后,他感到嗓子实在干的难受,轻轻下床,走到卧室的卫生间里,从水管里接了一杯过滤后的纯净水。一连喝了俩杯,喉咙才稍微舒服一些。
夏蓝用热水浸湿毛巾,洗了一把脸,擦干脖子和后背出的汗。然后,他躺回到大床上,闭上眼睛,希望能在梦中再次和儿子相见。
闭上眼几分钟后,夏蓝在迷迷瞪瞪 中听到一声轻轻的呼唤。
爸爸……
这么快就梦到了吗……但是,为什么我还这么清醒?
爸爸……
又是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呼。夏蓝睁开了眼睛。他判断着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做梦,是幻听?
爸爸……
第三声呼唤。夏蓝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听到了!这真是夏青的声音!他浑身打了一个机灵,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云,云!“夏蓝摇醒身边的妻子,“你听!听到了吗?”
上官云打开床头灯,看着丈夫:“夏蓝,你睡迷糊了。”
这时,夏蓝又听到了一声儿子的呼唤,近得就像是在耳边!他全身颤抖起来,叫道:“你听!这么清楚的声音!是夏青,他在喊爸爸!”
夏蓝猛地翻身跳下床,在房间里四处寻找着,同时喊道:“青青狗!你在哪儿?”
上官云目瞪口呆地看着丈夫,突然产生了一个几乎要令她昏厥过去的可怕猜想——夏蓝思念成疾,已经疯了?
夏蓝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大声呼喊着儿子的名字,并不时回过头来对妻子说:“云,我又听到了!真的是夏青!”
上官云遏制不住眼泪了。她像哀求般地说道:“夏蓝……求你,别这样。”
夏蓝走到上官云面前,瞪着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