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出来的第14个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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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这颗钻石。”
“他怎么找到的?”
“很容易。他命令挖开万人坑。玛丽的尸体显然只剩下白骨了。他在一堆白骨中挨着寻找,发现其中一个头骨的口中藏着东西,就是那颗王冠蓝钻!”
伍乐婷仔细思索,觉得逻辑上有些不对。“当时这个秘密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吧?为什么普罗旺斯伯爵(就是路易十八)会知道呢?”
“玛丽把王冠蓝钻藏在身上一事,当时只有两个人知道,就是她自己和路易十六。”
“是啊,那路易十八后来是怎么知道的?”伍乐婷再次重复这个问题。
狄农思索了一刻,说:“其实路易十八命令挖开万人坑,并不是为了寻找王冠蓝钻,而是希望找到玛丽王后的尸骨,并妥善安葬。”
“这么说,他是凑巧发现钻石在玛丽口中的?”
狄农回答地有些迟疑:“不,他的确知道钻石在玛丽口中。”
伍乐婷皱了下眉头:“您说的话有些前后矛盾了。您说当时这件事只有路易十六和玛丽王后知道,现在又说其实路易十八也是知道的……”
这次,狄农思忖了好一阵,最后说道:“抱歉,这个问题我恐怕无法解释清楚了——就像你刚才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一样——就算我告诉了你,你也不可能相信。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你听到了一切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伍乐婷又想起了院长对自己说过的话,她不再纠缠这个问题了,转而问道:“路易十八发现这颗钻石之后,是否将它据为己有呢?”
狄农摇头道:“其实,他本来不想将钻石从玛丽口中取出的。她想随了她的心愿,让钻石永久成为玛丽的陪葬品。但是,后来他改主意了。因为……他实在是太思念玛丽了。他看到这颗钻石,就像是又看到了玛丽那张美丽的脸一样。为了留下纪念,他将钻石留在了自己身边。”
“啊,您这么说的意思是——路易十八和玛丽王后有私情?”伍乐婷惊讶地说道。
“不不不……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你误会了。”狄农显得有些窘迫,这奇怪的反应看起来就像是在说他自己。“这个,我也没法说清……”
“没关系。那就不说这个吧——王冠蓝钻后来怎么样了,一直留在路易十八身边?”
“如果是这样的话,它后来就不会被称为‘厄运之钻’了。”狄农说。
“那您接着讲下去吧,这颗钻石后来又经历了些什么?”
“路易十八将王冠蓝钻秘密地留在身边,这件事几乎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死后,这件珍宝传到了他的侄子——也就是后来的路易十九手中。但那时法国的封建王朝已经走到尽头了。路易十九被迫放弃王位后,带着钻石流亡到了意大利——那时是1830年。这颗‘失踪’了四十年的王冠蓝钻就是这样流落到民间的。”
伍乐婷神情专注地点着头。
“1844年,路易十九去世了,这颗钻石到了一个叫做托马斯·侯普的英国收藏家手中——他是路易十九生前的好友。因为‘侯普’(Hope)这个名字在英文中意为‘希望’,所以钻石从此之后被他改名为‘希望蓝钻’。”
“原来‘希望蓝钻’的名字是这样得来的。”伍乐婷说,“那么,为什么它后来会被称为‘厄运之钻’呢?”
“这是因为,从二十世纪开始,拥有这颗钻石的人——前后加起来一共有十多个——很多都会死于非命。车祸、溺水、自杀、遇刺……各种死法降临在这些‘希望蓝钻’的主人身上。他们有着不同的国籍,不同的人生,最终却难逃厄运。”
“天哪,真是太可怕了。”伍乐婷惊愕地说,“那么,泰坦尼克号会发生海难,也跟它有关吗?”
“不。”狄农笑道,“可爱的姑娘,那是电影。希望蓝钻根本就没有登上过泰坦尼克号。您所迷恋的、电影上的‘海洋之心’,只是导演虚构的一颗钻石罢了。但它的原形的确是希望蓝钻。”
伍乐婷轻轻颔首:“我明白了——那么,为什么希望蓝钻会给拥有者带来厄运呢?难道……它真的受到了诅咒?”
狄农说:“一般人就是这样认为的。这符合大众的猜想和逻辑。”
伍乐婷听出狄农话中有话。“狄老,您的意思是,实际上不是这样,这里面另有隐情?”
狄农沉默良久,说道:“一般人总认为,希望蓝钻的持有者们最后往往死于非命,是因为钻石招来了厄运——却没有想过,有另一种可能性。”
伍乐婷问道:“什么可能性?”
老人沉声道:“这些人,只是自身具有某种招来厄运的特质罢了——而他们身上恰好都带着希望蓝钻。”
“什么?”伍乐婷没听懂。
“你不用非得现在弄清楚不可。如果你足够聪明的话,以后自然会明白的。”狄农意味深长地说。
伍乐婷凝神思索了一会儿,说:“希望蓝钻现在在什么地方?”
“官方的说法是,1958年,一个叫温斯顿的珠宝商将钻石捐给了美国的史密森博物院。它现在静静地躺在一个防弹玻璃柜里。自从这颗钻石被捐出之后,厄运便得以终止了。”
伍乐婷再次听出了狄农话中的玄机:“狄老,是不是事实并非如此?”
狄农凝视着伍乐婷的眼睛。“你真是个敏感而聪慧的姑娘。”
“难道这里面真有隐情?”
狄农低下眼帘,思忖了许久,抬眼望着她说:“好吧,一般情况下关于希望蓝钻的故事讲到这里就结束了。但是,我很久没有遇到像你这样的姑娘了。我打算告诉你真相。”
伍乐婷期待地望着老人。
狄农沉声道:“实际上,这个叫做温斯顿的珠宝商基于某种原因——也许就是为了躲避厄运吧——仿制了一颗和希望蓝钻一模一样的钻石,然后把它捐给了史密森博物院。而真正的希望蓝钻,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啊!这真是太惊人了。”伍乐婷低呼道,“史密森博物院里的希望蓝钻竟然是赝品?”
“不不,不能说是赝品,而是工艺精湛的仿制品。那颗‘希望蓝钻’也是由货真价实的蓝钻石制成的,同样是一件珍宝。只不过,它不是那颗带有传奇色彩的、真正的希望蓝钻!”
“这么说伴随着希望蓝钻的厄运得以终止,其实是因为那并不是真品!”
“对。真正那颗希望蓝钻的主人,直到现在还在经历着常人所不知的、神秘莫测的诡谲命运。”
“那么,这颗真正的希望蓝钻,现在在哪里?”伍乐婷以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试探着说道,“该不会就是您胸前戴的这颗吧?”
狄农神秘地一笑。“你可以发挥自己的想象力。”
伍乐婷呆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这些……都是真的吗?”
老人说:“关于这颗钻石的经历,有很多个不同的版本。但我可以告诉你——你现在是这个世界上仅有的几个知道真相的人之一。”
伍乐婷怔怔地盯着狄农,觉得他说的话似乎具有某种魔力——一种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和毋庸置疑迫的魅力。她本来想问,这些你是从哪儿得知的?书上,还是电视上?但现在她居然认为没有必要查证了。
真是太奇妙了。虽然狄农讲的这个故事可以说完全无从考稽。但他所有清楚细腻的表述,以及感情色彩的自然流露,简直就像是在说他的亲身经历一样。
而且,伍乐婷现在不可能知道。在不久之后,狄农今天说的那些话中她听不懂的部分,她竟然全都弄明白了,其结果令她感到毛骨悚然、惊骇异常。
“莱昂纳多·达·芬奇。”
伍乐婷试着将这个名字念出来。狄农望着她。“怎么了?”
“你反对我读关于他的这些章节吗?”伍乐婷捧着厚厚的《全球通史》,询问道。
狄农耸了下肩膀。“我为什么要反对?我又不是跟历史上的每个人物都有仇。”
伍乐婷笑了。“但是看起来你的确不喜欢某些人。就像前天,你只是听到哥伦布这个名字,就叫我翻过这页。”
“好吧,我承认。但是哥伦布可不能跟达·芬奇相提并论。哥伦布虽然对世界也是有贡献的,但他势利而残暴。而达·芬奇是个真正的天才,他……”
说到这里,狄农停了下来。
伍乐婷问道:“怎么了,狄老?”
狄农凝思了许久,缓缓说道:“他是我的朋友。曾经是。”
伍乐婷转动着眼珠。“您指的是哪种意义的朋友?”
“就是一般理解下的朋友。会一起吃饭、聊天和散步的那种朋友。”
静默。
“……狄老,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您的意思是您见过达·芬奇本人?”伍乐婷艰难地问出口。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狄农笑了一下。“就当是我疯了吧。没关系,反正这里的每个人都这么想。我不会怪你。”
很奇怪,狄农的话竟然没有让伍乐婷感到难堪。她耸了下肩膀,说:“您知道,这确实……让人难以置信。”
“没关系,你不用相信这是真的。”狄农善解人意地说。
“那么,也许我该跳过这一部分?”
“为什么?”
“您和达·芬奇是朋友,那么关于他的一切,就不必从书中来了解了吧。”这话让伍乐婷自己都感到吃惊——我是在不由自主地讽刺挖苦他?
但狄农好像并没这样认为。他思索一阵,问道:“你买到这本《全球通史》是最新版的?”
“是的。”
“那么,念给我听听吧——对达·芬奇的介绍。我想知道世人对他有没有什么新认识。”
“好的。”伍乐婷清了清嗓子,开始读。“莱昂纳多·达·芬奇,意大利文艺复兴三杰之一。他既是艺术家,又是科学家,对各个领域的知识几乎是无师自通,是人类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全才……”
“好了,谢谢。”狄农温和地打断伍乐婷的朗读。“不用读下去了。”
“为什么?”伍乐婷好奇地问。
“通过这一小段描述,我就能猜到后面的内容了——看来新版和以前的没什么区别——起码达·芬奇这个部分是这样。”
伍乐婷说:“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能如此肯定?我几乎才读了两句话,您就能猜到后面的内容?”
“是的,就凭你刚才读的其中一句。”
“哪一句?”
“‘对各个领域的知识几乎是无师自通’。”狄农缓缓摇着头,笑道。“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无师自通’这样的事吗?”
伍乐婷抿着嘴思考,没有说话。
“好吧,说明确一点儿。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可以被称作‘天才’。但那往往指的是在某一方面比较突出的人。但是达·芬奇——他擅长绘画、雕刻、音乐,通晓数学、医学、物理、天文、地质、军事,甚至包括水利。如果说所有这一切他都是‘无师自通’,会不会太勉强了?”
“您的意思是,这种‘全才’,‘全’得有点太过分了,是不是?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这种人存在。”
狄农微笑着点头:“你很聪明。就是这个意思。”
“那么,书上对他的记载是言过其实了?达·芬奇其实没这么厉害?”
“不,书上的描述是准确而精要的。我甚至觉得有些方面还没说到——其实达·芬奇擅长的还远不止这些呢。”
伍乐婷皱了皱眉,不解地说:“可是,您说这种全才是不可能存在的……”
“我说的是——这种无师自通的全才是不可能存在的。”狄农更正道。
“但您承认达·芬奇是个天才。”
“没错。因为他有着超越常人的学习能力和领悟力,并拥有过人的智慧。但这并不表示他能在无师自通的情况下掌握这么多门学科呀。”
“那么,这些是谁教他的呢?”
“这是一个十分有趣的问题。按照通常的理解,当时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在这些领域的学识会超过达·芬奇。那么,谁能教给他这么多东西?”
伍乐婷陷入沉思。
狄农说:“想想看吧,达·芬奇是一个生活在欧洲中世纪的人。那时候人们的科学观,以及对整个世界和宇宙的认识,都还处在蒙昧之初。但是,达·芬奇却提出了很多极其超前的设想和理论。”
伍乐婷认真地听着。
“比如说,他提出地球不是太阳系的中心,更不是宇宙的中心,而只是一颗绕太阳运转的行星,太阳本身是不运动的——这个理论的提出早于哥白尼的‘日心说’。但当时并没有天文望远镜,达·芬奇是怎么得知这一点的呢?
“奇怪的事情远不止这一件。达·芬奇还在麦哲伦环球航行之前,就计算出地球的直径为7000余英里。他是用什么方法测算出来的?
“此外,达·芬奇还提出了利用太阳能作为能源的理念;他设计出了最早的汽车、照相机、起重机、挖掘机和水下呼吸装置,甚至还制作出了一个机器人!”狄农指着伍乐婷手中的《全球通史》。“看看你的书上有没有提到这些吧。”
伍乐婷快速浏览着。“没错,书上提到了达·芬奇的这些发明。可惜的是,他并没有把这些东西实际制作出来,只是画出了设计图,而且图纸也没有发表公开。不然的话——‘这些成就足可以让我们的世界科学文明进程提前100年’。”
“因为他只有一个人。他没有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去把这么多发明创造一样一样地制作出来。”
“他为什么不把设计图发表出来呢?”
“他感到恐惧。他对于自己掌握了如此多超前科技感到害怕。你可以试着想象一个人超越了全世界所有人类那种‘高处不胜寒’的孤独感和恐惧感。达·芬奇一生都没有什么朋友,甚至没有妻子和儿女。”
伍乐婷努力地试着去理解这种感受,似乎有些困难。
“当然,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是,有人要求他不能把这些研究成果公开。”
“这个人是谁?”
“你猜猜看呢?”狄农富有意味地凝视着伍乐婷。
“一个神秘的、深藏不露的高人。这个人是达·芬奇的老师!”伍乐婷尽情发挥自己的想象力。
狄农低下头,淡淡笑了一下。“其实也不能说是老师,只是他的一个朋友。这个人和达·芬奇交往甚密。达·芬奇自己也为这个人而着迷。”
“他到底是谁?”伍乐婷又问了一次。她实在是太好奇了。
狄农笑而不答。
突然,伍乐婷想到了之前狄农说过的话。她脱口而出:“这个人不会就是你吧?”
狄农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