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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部分

银河英雄传说外传-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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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退役之后反而被当成重要人物看待,真是太荣幸了。”

  距离他们约有十公尺左右的墙,可以看到双方的监视人员已经凑在一起变成一群了。

  以同盟政府的情况来说,不可能有那么多的余力来监视全体已退役的军事干部,即使是帝国军也同样是不可能的。所以照情形看来,恐怕是带有偏风与警戒的透镜,将焦点对准了杨舰队的幕僚人员,亚典波罗这么想。

  “杨提督被逮捕了是真的吗?先寇布中将。”

  “这是格林希尔少校——不对,应该是说杨夫人联络过来的消息。不会错!”

  “不过,逮捕的名义还没有发布,到底会是用什么样的借口呢……”

  亚典波罗说到一半,忍不住要狠狠地啐舌一番。因为不管要用什么样的借口,全都看那些掌握权力的人怎么决定,什么样的借口都是有可能的。那些人认为他们独占有如何解释“正义”这一词的权利,只要他们高兴,要怎么修改字典都是可以的,不是吗?

  “不过尽管如此,在这个时候处决杨提督的话,不难想象许久以来一直弥漫不去的反帝国声浪,恐怕会因此得到一个借题发挥的机会而大肆爆发,这应该是那些家伙都想得到的事情啊……”

  对于先寇布的回答,亚典波罗吸了一口气,发出了好像还没吹出就已经结束的口哨。

  “也就是说,他们企图以这个理由将反帝国派一网打尽,是吗?”

  “没错,杨提督就是这个陷阱的诱饵。”

  “真是阴狠狡猾!”

  亚典波罗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啐舌声。帝国如果没有完全支配同盟是一定不会满足的,不过就算想到了这一点——当敌人竟然使用这种阴险的手段来陷害他们的司令官时,就感觉到皮肤上好像有千万只的蚂蚁在爬一样。

  “同盟政府难道会上这个当吗?”

  “这个嘛——这虽然是一个狡猾的陷阱,不过同盟政府里面还不至于完全没有任何能够看出这种陷阱的人才,可是是他们明明知道这陷阱的毒辣程度,不过却利用这样的陷阱而想要采取其他的应变方法也说不定。”

  先寇布的话里有一些不想要说出来的地方,不过亚典波罗仍然能够体会到。

  “没错,同盟政府如果拒绝处决杨提督的话,马上就算是违反巴拉特和约的行为……”

  这么一来,帝国就可以获得对同盟二度开启战端的一个绝好借口。以同盟政府的立场,是无论如何都必须要避免任何借口产生的。如果依照那些人的理论来推想的话,他们应该是会说:“与其让二亿个人死于非命,不如让一千人死于非命”。

  这时亚典波罗突然皱紧眉头,轻声叫了一声。

  “啊,我明白了。同盟政府唯一能够做的选择就是不给予帝国军任何介入或是干涉的空间,所以处决杨提督的这件事,就用自己的手来……”

  没错,聪明的家伙,先寇布对这个比自己小六岁的同僚发出赞赏的声音。当他接到菲列特利加·G·杨的联络——大概一直都是在被监听中的吧——之后,就一直尝试着去理解这部同盟政府所赶编出来,以作为未来处理事态发展之用的剧本结构。在他脑子里面的填字游戏已经完成如下了。

  “在这里有所谓的‘反帝国过激派’的存在,他们完全不了解同盟政府为了免于遭受帝国军完全的征服所作的努力以及所面临的苦恼,只知道一味大声地伸张民主政治的原理。这伙人现在将国民英雄抬举出来,企图颠覆现在的同盟政府,不知自身轻重地正计划向帝国挑战。”

  先寇布低声地解说。

  “不过,身为民主主义之先锋的杨提督,拒绝使用暴力来颠覆政府,这些过激分子反而因之产生愤怒的情绪,遂将杨提督当作是背叛者,而企图加以杀害,当政府军接到这样的消息,立即赶去前往抢救杨提督,无奈晚了一步,过派分子已经先对杨提督下毒手了。杨提督是守卫祖国民主主义一个重要人才支柱——怎么样,这样的一个剧本确实是煞费苦心了是不是?”

  亚典波罗接着先寇布之后作了这样的说明,他说完之后,先寇布极为辛辣地笑了笑。亚典波罗用指尖轻轻地按住自己的额头,颗粒状的冷汗从额头滑落到他的手指头上。

  “不过,同盟政府是不是有足够的毅力与胆量能够把这个剧本演完呢?倒是有些值得怀疑……”

  先寇布那轻蔑的视线正注视着某一个并不在他眼前的人。

  “什么专制政治啦、民主政治啦,就算他们所披的外衣不一样,权力者的本质还不是都一样。挑起战争的责任全部都绝口不提,好像若无其事的样子,而战争是因为他们而结束的话,就大肆自吹自擂自己的功绩。先把他们以外的其他人牺牲掉,然后再流泪给别人看,这不是那些肮脏的家伙最擅长的演技吗?”

  亚典波罗无奈地点点头,伸手将装有威士忌的酒杯送到自己的嘴边,好像想到什么似地,手停在半空中,然后压低声音说道:“……那么,我们这些被荣称为‘激进派军事领导者’的人,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呢?”

  先寇布好像对这个年轻同僚聪明快速的反应感到极为默契似地接着说:

  “哦,您也是这么想的吗?我们在那些家伙所编写的剧本里面是担任这样的角色吗?”

  “是啊,大致上可以看出是这样的。那些家伙竟然连杨提督都像是消耗品一般地利用了,更何况我们这些身为部下的人,当然也会想好好有效地利用一番了。”

  先寇布点点头地笑了,并且以冷笑的视线瞄了那些在另一个地方热衷地观察着他们两人的那群便衣监视人员。

  “那些家伙一定是在猜想说,或许应该说他们正期待着我们是在商谈着如何对政府进行造反的事情吧。所以说,我们这些作演员的人,有义务要去满足这些观众的期待,是不是呢?”

  离开餐厅之后,亚典波罗乘着先寇布的地上车,上了夜间高速公路,往他郊外的家里的方向驶去。在这个时候,俩人的身体里都已经加进了些许酒精,所以地上车当然是以自动驾驶来运转的。在车内,当被问及心里头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值得牵挂的时候,亚典波罗立即回答说:“我一来是单身,而且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无事一身轻哪。您也是这样吧?”

  “我有一个女儿哪。”

  说的人虽然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对亚典波罗来说,这或许可说是一个最大的惊奇了。

  “您有一个女儿?”

  “大概……是十五岁了吧!”

  亚典波罗本来想说,可是您不是还没有结婚吗?不过,后来又立刻觉得这样说不但太愚蠢,而且也觉得自己这样了的惊讶有些惹人嫌。先寇布虽然不像奥利比·波布兰那样“每到一个行星上就有不同的女儿”,不过如果要论女性关系的话,那么其多彩多姿的程度也可以足足用完一个画家画箱里面所有的绘画材料吧。

  “叫什么名字知道吗?”

  “她姓她母亲的姓,叫做卡特罗捷·冯·克罗歇尔,好像人家都叫她卡琳罢。”

  “从名字上看起来,她母亲也是和您一样,是从帝国过来的亡命者?”

  “大概是吧!”

  难道没有记忆吗?亚典波罗用稍微带有责备的口气说道,先寇布竟然很雪情地说,哪可能每一个都记得呢?

  “那时候,大概是十九、二十岁,一想起那时的荒唐行为……”

  “就要冒冷汗?”

  “不是,不是,我很想回到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女人的存在看起来真的是太新鲜了。”

  “……你是怎么知道自己有一个女儿的?”

  亚典波罗知道先寇布这个话题一旦打开就会无法停止所以便将话题转移开来。

  “巴米利恩会战要开始的前一刻,她写了一封信通知我——她母亲已经死了的消息,寄信人的住址并没有写上去。到底对这样的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她可能让他知道这些也就够了。”

  “没见过面吗?”

  “见了以后又怎么样?难道要告诉她说,孩子,你的母亲是个美人?”

  第一次先寇布的脸上出现苦笑。这时候,从侧面来的一道闪光忽然出现在他苦笑的脸上。

  “我们是警察,那一部地上车立刻停下来。”

  那一道光线闪过之后,传来这样的声音。车内两人的视线立即扫过车内的计速器,确定自己没有任何违规的时候,看到了后方萤幕暗暗的画面上,出现了好几道光线。亚典波罗吹了一声不愉快的口哨,转向比自己年长的那个人征询他的意见。

  “对方吩咐我们要停下来,怎么办好呢?”

  “我这个人喜欢发布命令,可是很讨厌别人命令我。”

  “这真是性格喔!”

  于是两人无视于警察要求自己停车的命令,仍飞快地驶去。而警车也响起了气势凌人的警笛,咆哮地朝着地上车逼近过来。在警车的背后,几辆不属于警方的车也同时逼近过来了。全副武装的士兵的身影浮现在强化玻璃的上面。

  Ⅴ

  当被通知有人前来会面的时候,正巧是杨将那毫无气氛的晚餐原封不动地自面前推开的时候。

  大概是菲列特利加吧,不过就在这个想法浮现的那一刹间,杨就放弃了这样的期待。因为就算菲列特利加提出会面申请的话,有关当局也会予以拒绝的,这不用想也知道。那么大概就是那个男的吧,杨在心里面猜测着,不过就算这样的猜测是正确的,也是不会有任何喜悦产生的。

  同盟评议会议长姜·列贝罗戴着沉痛表情的面具,出现在这个遭到逮捕的黑发年轻元帅的面前。当门一打开,可以看到他的身后,跟随着大概将近有一打左右的警卫士兵。

  “在这样的一个场合和你见面,真的是太令人惋惜了啊,杨元帅。”

  虽然说话的声音完全与他的表情相合,不过却不是杨会为之所有感动的对象。

  “真的是惶恐之至,不过我并没有邀请您过来啊。”

  “确实是没有,嗯,我可以坐下来吗?”

  “请便……”

  比杨的姿态还要端正地,列贝罗坐在另一边面对面的沙发上,然后回答了杨无言的质疑。

  “帝国事务官府那一方面主张说,你触犯了反和平活动防止法,甚至危及到国家的存立。”

  “真的是这么想的吗?议长也是这么认为吗?”

  “我不晓得,我希望能由你来否定这样的一个想法。”

  “只要我否定,别人就会相信吗?”

  杨一面这么地回答,一面已经感觉到这一番对话不会有什么成果了。而列贝罗的表情愈显得深沉。

  “以我个人来说,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不过,整个事态的处理,并不是凭藉个人感情或是个人的道德标准就可以的。而且整个国家的存立与安全,并不是你我之间一对一的关系所可以左右的……”

  杨叹了一口气。

  “请等一下,议长,从以前一直到现在,所有的舆论都认为您是一个有良心的政治家,而且从您过去几次实际行动当中也都证明了这个说法。所以依照您的想法是认为说,为了国家整体的利益,而牺牲个人的人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此时列贝罗的表情看起来让人以为他是一个呼吸器官有障碍的患者。

  “我不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你难道不这么认为吗?在所有人类的行为当中,最崇高的就是自我牺牲。你到现在为止,也确实为国家做了不少的奉献牺牲,如果你能够将过去所做的牺牲奉献持续下去做到最后的话,那么后世对于你的评价也会相对地提高吧!”

  听了这些话,杨又想要说“等一下、等一下”了。对列贝罗来说,确实是有他的苦恼和立场,不过对杨来说,多少应该也要有些主张自我的权利。虽然仔细看起来,并不足以作为公务员的典范,不过他所立下的功绩总是在他所支领的薪水之上,却是不容置疑的事实,而且应该要缴纳的税金也一直都是按规矩缴纳。同时还不得不忍受部下战死之后,其遗族指着自己叫骂是“杀人凶手”或者是被人丢石头。不过一个对杨下命令的人又有什么立场来说教?如果要说的卑鄙一点或是毫无忌惮的话,他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坐在沙发上的姿势。

  “那么,到底要我怎么做才好呢?”

  杨所说的这句话,当然没有要虚心讨教的意思,而是他想要知道对方内心真正想说的话是什么。因为列贝罗所说的话太过于抽象化,在话里有某些模糊的东西强烈地刺激了杨脑子里的警戒信号。

  “你年纪轻轻就拥有了名声与地位。和强大的敌人作战的时候,从没有任何一次败北的记录,屡次挽救了国家的危机,使得民主主义能够留存至今不至于遭到毁灭。后世的人对于你一定会极度称颂。”

  杨凝视着对方的脸。他感觉到对方这一些过度流于形式的话有些不寻常,没有办法把它当作耳边风听过就算了。难不成列贝罗现在“正在念某人的墓志铭”?或者列贝罗现在并不是在对杨说话,而是在对“当代以及后代”的人在作自我辩护。

  杨的思考回路急速地运作着。事实上,在他知性的果园中,已经有很多的果实已经结果了。在那些果实当中,和先寇布有着相同结论的已经成熟。他真的不愿意去相信这样的事情,不过事态的演变已经超越了他所能够左右的阶段。自己真的甘于受到这样的对待吗?杨并不这么认为。虽然是不安定,这个状况不也已经了五、六年了吗?自己一直默然地不当一回事,不过事态的发展却好像是压路机,正全速朝自己冲过来,而权力者的羞耻心却完全没有发挥煞车的效能。

  “遵守法律的规定对公民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不过当国家违反了自己所制定的法律,而企图侵害个人权利的时候,如果公民还去盲从的话,那么就是一项罪恶了。因为当国家有犯罪或是谬误行为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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