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心-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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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你便即刻动身吧。”
东离的声音一如往常的浅淡,我理应欢呼雀跃转上几圈才算合情理,可我,没有动。
“你答应过的,琼光会留在我身边。”
我喏喏的点头,琼光不咸不淡的接了一句:“指望她一个人,能去荆山?”
“那自然是她的事,轮不到你操心。陶镜,”东离淡淡的唤了她一声,“带着琼光先回灵山,天魔战事平息之后,我再去接她。”
琼光没有我预想中的非要跟我一同前去,她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才抬了头看她,她半仰着头,甚为郑重的说:“你最好死在荆山,永远都不要回来。”
“我没有你这样,敢做不敢当的娘,遇了事,不是躲便是逃,除了这些我没见你有其他的本事,枉费阿婆说,我爹曾经……”
“琼光!”东离截住了琼光未说完的话,“这是我和你娘之间的事。”
琼光噤声,头也不回的便往外走,我见陶镜要过去拉她,被她狠狠的甩开了手,陶镜转而看向我,在我意料之外的苦笑了一声:“为什么有些东西,你明明唾手可得,别人费尽心思也求不来?”
我有些茫然。
眸光看看她,又看看东离,最后死命的盯着自己的脚尖儿看,却无法将我的脚面看出更绚烂的花。
离之殇-2(今日三更,第一更)
陶镜抽身离去,我并未关心,因我那时正低垂着脑袋在冥思苦想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唾手可得过,可是除却琼光,我实则算得上是一无所有。
若非要揪着琼光来说事儿,也委实是别人费尽心思也求不来的,远的不说东离何等的尊贵,便是以着他如今的样貌,在别人看来,我这也是走了千年万年的狗屎运才得以有机缘爬上他的床,爬上他的床也便算了,更为不容易的是轻而易举的便怀上了他的种,这样的事,靠的不是心机,而是运气。
所以,陶镜应当抱怨的是,为何当时她没借个什么机缘专程去幽冥司里喝上两坛子酒,去承东离一夜的恩,单单的抱怨我,我这心里也窝着委屈。
于是,我又心情不爽的用眼睛狠狠的剜了东离几眼,他很有自知之明,走到了我近前。
我咬着嘴唇,认命的耷拉着脑袋,我平素便只能装装样子,轮到剩下我和他时,我总觉得气焰上不如他,没等输人先输了阵仗。
他抬手来抬我的下颚,我赌气硬着脖子就是不抬头,他也没有勉强,淡淡的说道:“从前,我便说过,你去荆山,你为他,我不拦你。”
“但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的好。”
“那年在幽冥司,你觉着是个巧合,但我那时,却是实心实意的等了你几个时辰。”
“碧落一别,你袭神女的位,我应我的劫,因你说,你父君会打断你的腿,我便想着等你再大些再去提亲。”
我鼻尖一酸,眼窝热热的,这是东离第一次这么跟我说话,我耷拉着脑袋拼命的揪前襟儿的衣带,姑且先听他继续说下去。
“但我想,没人告诉过你,草木神女不能嫁。”
“上任神女,违了天条,落得的却是那等不堪的下场,你父君惆怅多年,这……你多半不知。”
“我当时苦想,该如何是好,听得天帝说,这世间还有种神兽名为白泽,知世间万千事,我苦寻想得个两全的法子,白泽却说,草木神女为绛珠,原本便无情。”
“事后,你钟情司禄,我原想睁一眼闭一只眼也好,便是天魔两界千年一战,我也缺席,躲在灵山听经。”
“后来,司禄……剜你心,你大闹天河,司禄派了文康来灵山传信儿,为的是,你为草木没有轮回,过了奈何桥便只是灰飞烟灭的下场,他求我在幽冥司拦住幽冥大帝,我娘从前在幽冥应劫,提点了我一句,草木神女不能嫁,那是藏着上任天帝的私心,遁入魔道或许还有转机。”
“那些个年,草木一族因你遁入魔道一夜百草枯败,天帝怪我乱了天界规矩,留在元清殿禁足,若非天魔两界联姻阿修罗出兵,我自然没有机缘再去魔罗之域提亲。”
“但我没想到的是,从头到尾,你只以为天魔两界联姻是桩儿戏。”
“司禄星君对你有雨露之恩,你念念不忘,但关于我的那桩,你却实实在在的忘了。”
我泣不成声。
不顾什么仪态端庄的,扯着袖子胡乱的擦脸上的眼泪,还知道哽咽的埋怨他:“那,那你为何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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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之殇-3(二更,求个收藏吧)
“为何不早说?”东离反问了我一句,道道金光落在我身,他温热的手掌颤颤巍巍的按住我的眉心,我知他这是在解开我身上的封印,他指尖轻轻抬起我的下颚,我这泪流满面的狼狈被他瞧在眼里,他苦笑着说:“华楚,你可曾用心的想与我说说话?”
我抽抽噎噎的别过头去,死命的抓着自己的袖子更加胡乱的往自己的脸上蹭。
东离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我哑着嗓子的说:“那……那昨日里,就是,你送我避水珠之时,我明明表了心意的……”
他半天没接我的话,我偷眼看过去,他莲花瓣的眼睛盯着我,看得我心慌异常,我作势拉着他的袖子继续往脸上擦,他不着痕迹的躲了身子,这下换我一愣。
“有些东西……到底还是迟了。”他半垂着莲花瓣般的眼眸,睫毛细密搭在眼睑之上,在我心内狐疑的时候,他已经转了身子朝门口走去,我在犹豫要不要过去死命的抱着他的腰,他却在这时立了身子,背对着我幽幽的说:“从你逃婚的那天开始,有些事情就已经来不及了。”
我抽了抽鼻子,庆幸方才没有冲动的过去抱着他的腰,以为自己心内很清明的说:“是了,今日不同往日了,你总归要给陶镜公主一个交代嘛。”
东离摇了摇头,也没有回转身子的说道:“你既这么认为,便这么认为吧。”
“不这么认为,还怎么认为?”我心内不舒坦,大着胆子的顶了他一句,“你让陶镜过来救我们母女,不就是要让她带琼光走么?”
“你这么认为?”东离依然背对着我,只是微微的侧过头来,我可以见他脸廓俊逸的弧线,我扁着嘴,赌气的嘟囔道:“还不承认?明明……明明你之前就钟意陶镜……”
东离转过来身,我吓了一跳,怕他怒气冲冲的过来掐死我,赶忙往后退了几步,他笑得很勉强的说道:“若我曾经钟意陶镜,便轮不到你来逃婚。”他看看我,又低下头来,深深的叹了口气,“时至今日,还与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一愣神,竟忽然发觉,这是东离第一次一口气的和我说了这么多的话,尤是最后一句说得悲凉,我抽抽鼻子,往他身边挪动了几步,唯唯诺诺的咕哝着:“怎么没用?”我把脑袋低得恨不得扎进地缝里,“那以前我不知你心意,现在知道了……那我知道了,理应就……就不逃婚了嘛!”
我想当然的以为,既然东离对我有情,投我以桃,我自然要报之以李,我既低声下气的说出不逃婚的话,他自然也便会应了的。
可他,没有。
“已经晚了……”东离伸手来摩挲我的脸,我又不争气的泪珠子掉满地,抓着他的袖子问他:“怎么可能晚?你不是说,我即便是逃了婚,也还是你的妻吗?还有,还有……我替你养了这么多年的闺女,我没有功劳不还有苦劳么?我从前不知你心意,我知了,我知了,肯定会放在心尖儿上万般珍惜的……”情动之处,我还很不要脸的窝进他的怀里,那淡淡的莲花树香让我心思更为扶摇,东离没有伸出手来揽我,我又自作聪明的说:“你在意我去荆山去取青莲花?司禄星君……我救他是因,是因,他六识不清,我总不能糊里糊涂的被他挖了心,对吧?我总要问个明白的,是么?再者说,琼光是你我的娃,这原本就是一桩和和美美的事,只不过是我晚开窍了些时日,怎么就来不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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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离还是没有说话,身子也僵在原地,我把泪珠子都蹭在他的衣襟上,又继续说道:“你这些天,时时出现在我眼前,为的不也是能让我懂了你的心意么?那我现在懂了,你为何又忸怩起来?你既不喜欢陶镜,我对着司禄星君往日的情分时隔近千年,也淡忘得七七八八,如今,孤男寡女两情相悦……”我这时忽然想起陶镜那茬子,于是攥着拳头捶东离的前心,“我告诉你,陶镜……陶镜看你的眼神……我不喜欢,以后,以后不许她这么看你……她姿色出众又怎样?出众就可以,就可以勾搭有妇之夫么?从前你遗失我那么些年她偶尔那么看你也就算了,以后,以后她若还这么看你,我,我……我就……”说到此处我还咬着牙根的说:“我就找她拼命!还有,你也不许陶镜长陶镜短的叫她,我不高兴……从打第一次见她,我这心里就不舒坦,我堵了……不是,我忍了很久了,我看着她教琼光弹琴我就生气,还有还有,凭什么凭什么你跟我在厨房里吃莲子吃的好好的,她非要进来把你叫走?若你此前一直钟意的是她也便罢了,我窝囊囊低眉顺眼倒也情有可原,可如今你说了那么多,表了心意,她再如此横刀插上一脚,我再不吭声,那,我们草木一族岂不是无能到了极点……”
我义愤填膺的吐着醋酸吐得正为尽兴,东离却打断了我,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笑意,淡淡的说:“华楚,我司了战神……”
我一愣,扑闪着挂着泪珠的眼睛搜刮着脑子在想,司了战神到底会如何。
“天魔两界战事千年一轮,从前那是两界斗气的把戏而已,此次却不同,天下苍生因阿修罗出兵一派生灵涂炭……”东离把我腮边碎发别到耳际之后,“我司了战神之职。为战神,天条之中就有一桩……”
他顿住,缩回拨弄我头发的手,眼眸垂处掠过一派凄凉:“不得与魔族通婚。”
我愣在当场,心上的弦绷的一声断了,额上金砂印记在被解了封印之后火红一片,烫得我心中怒火横生。
东离转过身去,背对着我沉沉的说道:“司禄星君……被谪了仙籍,以后……你们,便寻个安生的地方,别再踏入九重天半步。”
如同一瓢凉水,从我头顶浇落,东离已迈开步子,我心思周转之后冷笑了一声,“既然这样,你何必告诉我这么多?”
东离停了步子,我握紧了拳头,很不甘心的大着胆子的责问他:“你让我稀里糊涂的不是更好?”
“你糊涂的年头还不够长么?”东离冷冷的接我的话,头也没回的说,“魔族上将周曲钟意你,你知道么?”
“呃?”我又一愣神儿。
“若不是因你这么多年过得糊涂,怎么抽了疯的逃婚?天界又怎么会落了把柄在周曲的手里,让他有出兵堂而皇之的借口?你我……又怎会落得今日如此境地?”
声声质问敲打我心,我竟被堵得不能言语,我垂头丧气的功夫,东离的脚已经迈过了房门,那抹莲花树香飘得极远,我抽着鼻子,深觉此番身心狼狈。
浅浅念-1
天际流云翻浪交叠,在东离素白的袍角打着鱼白的转儿,当我晃过劲儿来想去爬上云头追他时,他留给我的却只有这一抹影影绰绰的背影儿,我有些心酸的靠在门框上一边揉着鼻子,一边眼睁睁的看着他在我眼中淡薄成一个遥不可及的白点儿。
大喜大悲,我合计着也不过就是如此。
但,我比常人都倒霉些,刚刚被东离弃了十分凄惨也就算了,这转身的功夫,竟然惊奇的发现,方才我着急要撵他,居然跑掉了一只鞋。
脚心扎在什么东西上,疼的我一咧嘴,我抬起脚丫儿来一看,是一根啃了一半的骨头,这一准儿是狼宝儿干的好事儿,连个畜生都如此欺负我,下次见了他,我非拔光他一身黑不溜秋的毛不可。
我索性不顾仪态的坐在了门槛儿上,掰着我的脚丫儿一边晾脚一边伤情,想到东离这过去多少个千年也喜欢着我,我便雀跃一阵眉开眼笑一番,但一想到因我大闹天河他被天帝禁足,就又觉得他十分的可怜,而顺带想起他那张恶毒的嘴更为深深觉得那些个年他过得憋屈也算是活该吧。
那是,从前他不找我的罪有应得。
“不能和魔族通婚……”我喃喃自语,杵着腮帮子晃悠着受了小伤的脚感叹道:“这是多么没有人性的天条啊……”
我十分愁苦为自己的未来情路堪忧,父君从前教我的都是身为女子,又贵为草木一族神女最要命的便是要活得万分有尊严,所以被东离如此光明正大的弃了,起因还是源于我那个头脑发胀稀里糊涂的逃婚事件,我实在没脸翻上云头去九重天去找他纠缠,若是被一棒子打出来,我丢的可不仅是自己这张不值钱的脸皮,以九重天列位神仙十分强大的八卦能力,必定要添油加醋枝枝蔓蔓把我祖宗八代都要刨出来,从此魔族女子在九重天浓郁的八卦氛围里必定会被塑造成死缠烂打的好典范,搞不好,连我那个从我出生便飞升的母妃都要因我冒失的举动,重新活在不怕事大的一众神仙的嘴巴尖儿上。
于是,我抱着脑袋来回头疼的晃悠了不知多少圈,直到金星闪闪嘭一声撞在了门框上,半边门框吧嗒一声在我的头顶散了花儿。
我忘了东离解了我的封印,脑袋这么一砸终于恍然大悟了一件更为要命的事情,“父君不会,不会……这个时候追下界来吧?”
我慌忙的起身,一边揉着脑袋一边找那只跑丢来的绣花鞋匆匆的套在脚上,还不忘打量这屋子里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带在身上的,这眼尾一扫还真让我扫到了一个蓝纹的包,瞧着十分的眼熟,想来可不,这是琼光近几日新置的家当,下凡那日便宝贝的护在怀里。
我单腿跳到榻前,手搭上布皮儿,却犹豫了一下,“这么……这么看琼光私房的东西不好吧?”
“要是不看……我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