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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画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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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便是曾经在如此盛景之下,司禄星君他,演出了那么没有情意的戏码。

我按按心所在的位置,冰冷至极,当时如何撕心裂肺我还尤记在心。

我恨他。

恨他,为何如此绝情,又恨他,何以可以若无其事的邀我去喝他的喜酒。

我从天河边望过去,天相宫连屋檐都看不清晰,但我知道,他就在很远处的那座府邸当中,思绪正飞转,天河边已有看守过来的天兵,呼啦啦的将我们围了个紧实。

羽红眨巴眨巴惺忪的睡眼,探过头来低声的埋怨我:“你,这是来挑衅?”

我拧眉不语,放眼看去,为首的天兵已然踏云到近前。

“司禄星君要娶的那个亲,不就是天河的云曦么?你这是,这是心有不甘啊。”羽红喃喃自语,天兵看我模样愣了一下,而后竟高嗓子的一声抽风:“魔族来犯,拿下!”

羽红又是一愣,而后呵呵的笑了起来:“魔族来犯,就来俩女魔么?真是不长眼睛。”

我想,我与东离那家伙来相比法术自然是不算精进,可是这些个天兵的喽啰,还不在话下,待他们欺身过来,我已经懒得废话,动起手来。

催魂阵随着天河风起,寸寸水波在阵中盘旋,羽红惊诧的跳离阵外:“你这是疯了啊!”

我冷笑并不答话,算这些天兵倒霉,赶上我心里正有磅礴之气,催魂阵是父君教的本事,威力自然无穷。

水气如凌冽之刀,在我合指之间自由来回,我略提了口气,还有空把我绛红的衣摆整了一番,染上血便不好了。

天兵惨叫可见一斑,羽红倒乐得在旁边看热闹,我额前的那块黑金也在此时愈发烫了起来,魔性便有魔性的好处,我食指轻轻向后一摆,百丈天河水便在我指尖,我冷笑着看着九重天上装模作样的天兵,跃出催魂阵之时,百丈水化千把寸刀,登时把天河之水染得绯红。

羽红掩口惊道:“我一直,当你,当你这些年法术全失,原来,原来,你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我遥看滚滚天河,没有答她的话。

这时一阵钟鸣,我知道,这是报信儿的了。

羽红愣住,颤巍巍的说:“你,又闯祸了。”

天河之境-2

我没有答话,羽红又说:“我还以为,你让我到司禄星君那传信是早忘了这事,未曾想,你记得倒是比谁都牢,血洗天河,人家还以为,你这是要闹司禄星君的大婚呢。”

这话又引得我不大高兴,我整整袖口,遥望天边刚刚露出的晨曦,冷笑了声:“好啊,就当我心情不顺遂上这来撒泼了吧。”

“是你?”声音轻柔如丝,引得我回过头去,五彩锦缎衬着那婀娜的身姿,身后更是众多仙婢随从,云鬓高挽一根紫玉倒垂莲簪,我见那簪子,忽然笑了起来。

那是司禄星君的手艺,我还记得,紫玉是福星所赠,那图样是照着蓬莱仙岛次第开的垂莲来的,我历劫第四百八十一年之时,司禄星君曾给我看过未上珠的样子,当时我确是甚是喜欢来着。

他性情到底还是凉薄,旧簪配新人,时下看来也很是合衬。

“你不是……”她神情惶恐,在我歪头想那负心人过往的当头,颤巍巍的喊出我的名字:“华楚……”

羽红在我身侧,恍然大悟般的:“她就是云曦了?司禄星君那日和我说的,是你旧识。”

云曦柔弱得还同八百年前一般,曾被连心草滋养,看那眉眼上去,的确一幅未经风霜的样子,我浅笑绕过她的身,她惶恐的退了几步,我见这架势就心有不喜,冷冷的说道:“今日我忙着去见东离君,改日,定来拜会。”

“羽红……”我轻唤了声,羽红跟上我的步子,“走吧。”

云头刚飘过不远,就听得云曦在我身后轻轻的说:“你,终究还是来了。”

我有些不喜。

不喜的是,明明当初是剜了我的心为的便是续她的命,可是偏偏她装出的是一番楚楚可怜的模样,好像我做了有多见不得人的事。

我长长叹了一口气,便在这时,身侧有若隐若现的五彩之光,我刚想躲开去,却发现已躲避不及。

到底,我还是大意了。

羽红与我被困在天河的云栖院里,羽红嘟着嘴说:“你若早说来撒泼,也好从魔罗之域带着兵将,你看看,落得今日如此。”

我无奈的笑了,我虽遁入魔族,可还没到不明事理的地步,可这九重天之上,与我那一年一般同,喜欢干得还是这些不明目张胆的事情。

那织锦的绳子坚韧无比,无论多么精深的法术也挣脱不开,我看羽红挣扎,看不过去,便说道:“没用的,只会越挣越紧。”

“你怎么知道?”羽红惊诧问我,她知我,从前往来九重天也不过就是照个面,不曾过多停留,可是她忘了,当年天河之劫,她并不在我身侧,并不知道,最后,我便是被这织锦锁着,眼睁睁的看着司禄星君在我心上划出深深浅浅的口子,更不知道,我交叠手心被这疼痛抓出了条条我不曾忘记的伤痕。

我一遍一遍的卑微求着他,泪水不知道落了多少,可,并没有回转他的心意。

天河之境-3

他说的是,云曦必须活着。

可我就该死么?因为我们草木一族有着连心草的宝贝?思路一开便是那些破烂的往事纷至沓来,明明奄奄一息的云曦,还能在百般时候布那坚韧织锦,到底是我看得太透,还是司禄星君执着相信云曦是危在旦夕?

是了,云曦一向柔弱,我却是绛珠草的命,硬的要死。

“东离君的聘礼呢?”我忽然想到了自救的法子,羽红抬眸看我,微微撇嘴:“袖管之中。”

我抻着脖子,看云栖院距天河的距离,父君说聘礼十里绵延应当不是夸张之词,我又问羽红:“东离君的殿是否离此不远?”

“你是说紫微界?”羽红摇摇头,转而她忽然明白了我的意,“天相宫最近要办喜事,上次他曾说,若我寻他可以先去找那只老凤凰。”

我心想算了,还是飘出云栖院算了,虽说是不大体面。

羽红从前在九连山根骨是奇好的,若说迷晕个小猫小狗也不是难事,我想这院中看守我们的,角色狠的不会很多,我授意羽红时,她面带难色,嘟嘟囔囔的,“你,你平日里最不喜欢便是在人多势众面前……”

我看她半天,才低下头来,耐心的提点她:“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如今,我贵为魔罗之域的公主,魔罗之域就是这般的粗鄙没涵养,又能如何?”

她又想想,觉得我这话说得有理,十分之有理。

等她布置妥当,我们蹦跳着出门,云梯悬高,索性我们从梯上跃下,但又或许我们高兴得有些太早,天河岸边,是云曦一众匆匆而回的身影,她见我这模样,显然惊得不轻。

我回头,看天河之水滚滚,阴气至极,水波纹路敲打我的衣摆,可能混着织锦我会淹死,但我觉得,那样也叫死得体面,于是,我扭过头来,见云曦的身影离我越来越近,我笑着说:“下次若能见了,欠着我的我自然要讨回来。”

我身子缓缓的向后仰,天河之气把我纷乱的发吹起,刮着我的脸有些疼,我仔细多年的发丝仿佛就把我托在当中,羽红比我利落,我已能听到她落水的水声,更有水花飞溅在我的后背。

天河水急迭,滚滚水波已不知将她推至何处,我身子也落入水中,激流裹着水纹里外打转,冰冷使我打了个冷颤,我突然而来的苦笑,心想的却是,我似乎不该来天河制气,否则也不用包得如粽子一般,但我若不来,便又不知柔弱云曦心思却比我这魔罗之域的魔,黑了许多。

本来不大纯正的魔气,此番却奔着那魔怔怔的道上越来越近,我能觉得我的身子在周遭冰冷的天河里越来越热,热到有什么东西要挣脱一般。

更为刺我耳目的是,羽红袖中东离君奉上的聘礼扑落落的散了,大红箱子,百尺红缎,罕世珠光充盈眼底,我想,我该听东离君的话,把琼光送过去,因我,因我,并不能护她周全。

我水性一向不大好,风云变幻天河水更是让我不能呼吸,就这么死了,我不甘心,恰在此时,我脚底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了足底,血色晕染,我尚能目视,看那应是一把上好的家伙事儿。

我转动身子,打着哆嗦使那锋利的一面靠近云锦,心里默念的是:“东离,救救我……东离,救救我……”

那是临我绝境中最后的一点的希冀,天河之水忽而凌绝而上,水花成柱,我手中攥着的是一把剑,直立立的站在上面。

天河之境-4

于是,天河迎来又一场浩劫。

我踏浪而来,为寻羽红硬生生的把天河从中劈出一道缝子来,翻浪险些把她抛出更远的地界,我用手中的剑劈开她身上所捆着的云锦,羽红惊诧看我,欲言又止。

“听我说,好好顾看琼光。”我起身带着滔天仇恨向云曦一步一步走去,胸内翻腾热浪,让我重重的咳出一口血来,我带着玉石俱焚的心意,云曦……

“华楚!华楚!”羽红随伺我多年,但每常如此喊我都是出了什么大事,我回眸想给她更为美丽的笑容,但胸中那口闷气却是一波连着一波,我笑不出,更没有退路,只能一步一步的朝前走。

我截住天际流动云朵,天河诸多灵物在我杀气腾腾的阵势之下血光四溢,我嘴角微微扯出笑意,远远的云曦定身在看我。

她眼中分明有不可置信,身子却没有退却,我知道,她一向都不是表面所见的那般柔若无骨,我挥动手中之剑,近千年压在心头之结,也在此刻更加分明。

可我又见,她眸光轻轻往后一瞥,我顺着她目光看去,朵朵流云之上,是披盔戴甲的天兵天将,她回转过头,身子朝我的扑来,面上笑容更为妖娆,声音浅浅仿若无力:“你,斗不过我的……”

我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我也笑了起来,不知有多癫狂,握着的剑也顺应她的意,她既要求得我在众神面前的身败名裂,我自然不在乎,这一剑刺下去,再拉些天兵天将的陪葬,我华楚一世也算圆满。

可,这境地又不完全如我想的一般。

天河水不知为何又发了狂,水朝着我面门打来,我本能的一挡,身子也被一双手拦腰抱住,剑锋却又被一股沉静的力偏离了我意愿中的尺寸,凌空传来毛骨悚然的叫声。

一切又回复平静。

我见天兵天将在那架白玉桥上俯首跪拜,云曦捂着半边脸,血顺着她葱白的指缝里点点流出,怨恨的目光甚至要把我穿透般,而放在我腰上的那只手也松了开,仿佛我腰未曾被什么人揽过,我微微侧过头,见到了他。

东离。

就如此冷然的站在我身侧,单手背在身后,一件素白的袍子衬得有些出尘,他也在看我。

转而,他轻轻笑了,便是这笑意让我想起那时在幽冥司的事,我咬紧下唇,心中怨恨如草,根根飞长,竟抬起手重重的摔了他一个巴掌。

“啪!”

这声音异常清脆,众天兵天将倒吸口凉气的声音虽离的远也听得真切。

他没有躲,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眼底的笑意收了,顷刻冰冷拒人万里。

“东离君……”云曦呜咽,楚楚可怜的唤他,我提着剑要冲上去,却被东离硬生生的攥住了手,我不顾曾经我也有九重天下界散仙的涵养,厉声道:“你松开我,你如此我也不会承你的情。”

我怎么能不知道,当日我拆了天河的几座桥便要受天界责罚,何况我今日血洗天河,东离这是在救我。可,我不需要。

东离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是为琼光。”

我颓下力来。

琼光,琼光……是呵,我怎么忘了,我还有琼光。

强娶的局-1

东离回身,把我瘫软的身子护在怀里,他没有和云曦说什么,我眼中只见天河一派平静,他拦腰把我抱在怀里,我偏头看羽红挣扎着身子跟在我们身后,日光已将天河朦胧上五彩色泽,竟然厮杀半日,力气一寸一寸的从我身体里抽移,仇恨当真是件费神的事情。

“呵呵,你这是何必?”

东离低头看我一眼,没有说话。羽红已跟上来,眸中急切:“她没事吧?”

我扬着可能此时苍白的脸,扯出些苦涩意味的笑意,“聘礼怕是不能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了。”

东离看我,我见他眼眸中倒映着我此时的狼狈,我额上的那枚黑金印更加浓烈,而更为让我感受浓烈的是,我额际的发丝已泛着红光,我费力的侧眸,看我凌乱摇曳在风中的是如血浓烈般的发,我笑了。

魔性魔性,如今才算是彻头彻尾。

东离说:“剑,你顾看好。”这话是对着羽红说的,羽红估计是被他现在的光景骇得只得听命,他又看我,缓缓的漾出一点笑意:“你说,我该如何罚你?”

我闭了眼,闻着鼻尖浅淡浅淡的香气,这话我自然是不需要回答,天界有天界的规矩,罚,我是不在心的。

“琼光年尚幼,你这是逼我给她找个后娘么?”

我倏然睁眼,东离的目光早就从我脸上移开,冷冷的道:“已为人母,居然性子还这么跋扈,如此,你如何护她周全?”

这话让我冷冷的笑了,我居然还有力气去揪他的脖领儿:“别挑好听的说,当年幽冥司的那段我还没和你算清,你听好了,琼光是我一手养大,就算有天我死了,我也绝对不会把她交给你,让你给她找后娘。魔罗之域地貌广阔,我父君养她自然绰绰有余。”

我嫌这话说得不够解气,又续道:“你更别以为,你今日救我,我定要感激你,你更别以为琼光会认你。”

东离垂眸看我,“不必你感激,为琼光,我自己的血脉,做再多都值得。”

怒气又到胸口,但我没有力气再甩他一个巴掌,我只好冷冷的笑:“别一口一个血脉,叫得好听。”

东离嘴角轻轻勾起,没再接我的话,羽红见我们剑拔弩张,轻轻咳嗽来做中间人:“其实,其实,就算是他,不不不,东离君不给琼光找后娘,但你给琼光找后爹,这好像也不合情合理……”

“闭嘴!”

我松开揪着东离脖领儿的手,探头看向羽红,羽红半缩着脖子,抱着那把剑,神情很是委屈,扁扁嘴:“后爹后娘都不合理,还是父母原配的好。”

“你话多了。”还没等着我炸刺,东离便淡淡的截住了羽红的话头,我听这意思,好像他也没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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