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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江门别柳-第5部分

小说: 江门别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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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有关系,”江沫然体贴为她斟满一杯茶,接着说道:“这位将军便是沈小姐的爹,淮河知府,沈至举。”
  “沈将军虽淡出朝廷,掌管淮河一带,可在朝中依然有不少部下听令于他,如今皇上病重,太子尚且年幼,朝中之事秩序需有人扶持。”话到此处,自然明了,湖小月不禁要赞叹那小鬼的机智,若得沈大人的鼎力相助,皇位便水到渠成。
  “江公子!快来尝尝我做的鱼香肉丝!”远远听到清脆的声音叫喊,话音未落,俏美人已跑到门前。
  三人一愣,沈知云的脸色有些气傲,随即笑开:“湖姑娘,你的饭菜已备好在厢房了。”
  如此明显的逐客令她怎会不明白?可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看公子一眼,便起身走开了。

☆、第十章 贫民村之谜

  湖小月出门,正巧碰见洗漱回来的小宋,他已换上一身蓝衣素袍,乱蓬蓬的头发冠以头顶,双眼炯炯有神,脸颊似乎被搓得泛着微红,以人感觉已是落落少年。
  小宋也看到了她,不自然抓着自己的衣裳,有些不知所措:“姐姐···”
  湖小月拉他进门,桌上已摆满了美食佳肴,香气扑鼻,伸手拿了大鸡腿塞进他嘴里,这才坐下。
  “为何东破庙的人都散了?”她去寻爷爷时破庙已人去楼空,原以为是白日去乞讨了,可一连几日竟也无人回来,着实令人怀疑。
  小宋吃得满嘴都是,胡乱咽了下去:“那日黑衣人把庙里的年轻人全部抓走了,剩下的都是些老妇小娃,她们生怕黑衣人又折返回来,各自散了。”说着,眼泪流下来,半响又道:“不止如此,听说贫民村的年轻人也都被人抓走了,还惊动了官府,连沈大人都去了。”他流浪到淮河,原想去贫民村落脚,不料被人赶出来,实在饿得慌才会去偷东西。
  湖小月只得擦去他的眼泪,心情复杂,此事因她而起,已牵涉了太多人命,可悲的是她竟无力去阻止这一切。
  将近傍晚,听得正堂嘈杂不断,湖小月耐不住好奇出门查看,一路走去,陆陆续续见官兵们抬着尸体走向后院,顿时吓出半身冷汗,如今天气寒冷,乞丐冻死严冬本不是稀奇之事,可尸体上有明显伤痕,手脚处皆是淤青伤口,血迹布满破烂衣裳,看样子似是被打致死。
  想着,绕过弯弯曲曲小廊,已走到正堂,江沫然站在门前,身边站着一位年纪约摸四十的男子,长得剑眉星目,虽着简单素色长袍,以人感觉却是正气凛然,二人侧头交谈,神情紧抿肃然,江沫然抬首,正好撞入她的视线,淡淡眼眸染上一层浅浅的笑意,曛黄的夕阳映着蜡虹的油灯,照在他白皙的脸,恬静温雅。
  “爹爹!你怎的又把这些东西搬回府了!”远处听得娇嗔声,只见红衣女子风风火火跑来,眉眼尽是笑意,唇角欢快上扬,她跑上前,亲昵挽着沈至举,眼眸却是留在江沫然身上。
  湖小月冷笑。
  “好好说话,有贵客在呢。”沈至举沉下脸呵斥,抵不过眼角宠溺的笑意,反是向江沫然颔首致歉:“江公子莫见怪,小女尚且年幼,说话不知轻重,让你见笑了。”
  江沫然淡笑,点头回意。
  “我哪里年幼啦,都已到出嫁年纪了。”沈知云脸上泛着红晕,眼角余光挑着公子的神色,似小女子娇羞模样。
  “胡闹,女子家家说这话真不知害臊!”沈至举冷道。
  见他果真生气,沈知云更是闹脾气,撇着嘴撒开他的手,赌气道:“既然爹爹不喜,那我一辈子留在沈府便是。”
  “傻丫头,你这又是闹哪出?”沈至举摸不着头脑,这孩子平日虽任性妄为,却也是在情在理,今日怎的这般胡搅难缠。
  “我怎的闹了?是爹爹整日安排喜娘把我送走的。”沈知云嘟嘴,红唇忍不住窃笑。
  “行行行,爹马上命人召喜娘来。”
  “我才不要呢。”沈知云扭扭捏捏状:“那些个俗家公子胆小怕事,贪财好色,哪能真心待我。”
  “你可是有钟意之人?”沈至举大喜望外,顾不得礼仪,眼看她到婚嫁年龄,孩儿他娘又走得早,他一老爷子不知插手何事,只能将此事丢给喜娘照顾,可这娃儿说什么都不是,如今若是有喜欢之人,便可早早定个日子,也算了一桩心事。
  “我想···”
  “公子!”
  话没说完,被人出声打断。
  湖小月看够热闹,便也走过去,极其自然地拉住他的衣袂,甜甜一笑:“这位便是沈知府?”
  “姑娘有礼。”沈至举双手抱拳:“想必这位便是公子未婚妻湖姑娘罢?”
  湖小月的笑容僵住,原来他们严肃地谈这件事?本想帮他解围,怎的感觉被人下了一套。
  “正是。”江沫然声音醇厚低沉,带着点点浅笑,好似温柔无比。
  “你!你是公子未婚妻?!”沈知云惊呼眼睛睁得铜铃般,公子如此完美,怎会喜欢这等平凡女子?!况且今日她如此待她,甚至当着她的面勾引···,想到此处,顿时觉着羞愧难当,掩面跑开。
  沈至举顾不得待客礼仪,急忙追上去。
  湖小月心里百感交集,看后者一脸平静,道:“如此美人,就这样跑了。”
  “夫君并不是三心二意之人。”
  “······”
  气氛似乎冷得很奇怪,她竟说不出话反驳,江柳两家本就有亲事,他所说之语并无不妥,只是与记忆中他年幼烟视媚行的模样相差甚远,看来这些年不止功夫涨本事了。
  两人说话时,官兵们已整理好准备回府,见门前二人气质不凡,又听得家仆今日嘀咕丞相之子大驾光临,便也整整齐齐排列告辞。
  江沫然颔首回礼。
  待人走后,湖小月敛了笑:“此事是否与贫民村村民失踪有关?”东破庙乞丐失踪、淮河贫民村的年轻人被抓走,若这一切不是巧合,她为何要抓走平民百姓?
  江沫然抿唇不语,白皙的脸冷峻无比,落月楼虽行事狂妄,从来都是针对污秽高官贵人,行百姓之苦,为百姓之不敢言,江湖中人虽称此为魔教,仍存有敬畏之心,但如今竟牵连无辜百姓,此事决不可轻易放过。
  半响,二人移步后院,夜已暗,唯有墙沿燃着虹灯,点灯的女眷们似吓掉了魂,相挽着手臂逃似的跑开。
  干涸的假山泉弯上,被雪覆盖的青翠树木旁,纵横交错摆放着一推堆被雪覆盖的尸体,粗糙的手臂似乎卡在厚雪之中,沉重而绝望。
  “我要去一趟金华楼。”
  

☆、第十一章 陈年旧事

  第十一章陈年旧事
  只见一位穿着淡黄烟纱长裙的女子走进金华楼,小福子便上前招呼,见来者相熟之人,白天公子并未陪在身边,心内不由得轻松许多。
  “金老板可在?”湖小月没有闲情与他玩笑,说出了此行目的,从前她只知金华楼老板姓金,莫想金老板只是他伪装的人罢了。
  “在在,掌柜就在阁楼。”小福子连连答应,今日掌柜特地吩咐,若有女子前来便将她带到阁楼,掌柜平日都不在酒楼,如今为等她竟一步不出门,二人关系确实令人好奇,话到嘴边咽下。
  如此情景非他所能插手之事。
  思罢,便侧身引路,湖小月也不多说,跟着他上去。
  金华楼是淮河第一酒家,装饰很是豪华,楼沿挂着大灯笼,闪着明亮的橘色光,屋内亮如白昼。
  不多时,两人走上五层之高的阁楼,轻叩房门:“掌柜,有客人来见。”言罢,便躬身退下。
  湖小月推开房门,屋内坐着一人,一身乳白青长袍,褪去寒冷之气,反倒显得温雅偏偏公子,他本就长得清秀俊美,一双丹凤眼,似幽潭般深不可测,挺直的鼻梁,薄唇轻轻含笑,见来者便招招手,好似陈年前的邻家大哥。
  蒋家与柳府本是世交,年少时听爹爹说起过,二人相识于年轻气血方刚之时,那时蒋伯伯得罪了不少江湖人士,幸得爹爹出手相助,自此后便委身成了柳府管事,爹爹是习武人士不懂经商之道,当年柳府能盛名江湖,大半基于蒋伯伯功劳。
  而蒋哥哥几乎是与她一同长大,他天资聪颖,又长得清秀,深受私塾女同学追捧,如此透亮干净之人,如何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湖小月坐下,深深看着他,半响,才叹一口气:“为何不阻止姐姐?”
  蒋无垠愣住,他特地在此等待她,便是给她兴师问罪的,莫不想她所问之事却是这个,思忖半刻,继而微微笑开,却是悲伤与无奈:“她并不喜欢杀戮。”
  “五年前她也如你这般,想为柳府沉冤昭雪,她找遍柳老爷所有相交知己,祈求他们出面为柳府还一个清白,可最后得到的却是他们的指责谩骂,有些甚至不顾情面举官相报,这便是你所寻求的真相。”
  蒋无垠顿了顿,为她斟满一杯茶。
  “雨儿,没有人会为了无关紧要的人牺牲,因为对方是这国家的君王。”
  湖小月低头,紧咬着嘴说不出话。
  “你要的真相在此。”蒋无垠自袖中取出一白色丝绸长卷,置于台面。
  湖小月接过细看,长帕染上的血字看起来似年代久远,皆已晕染,若仔细辨认,还许分得清些字,名册上的姓名她大多数不识,也唯有今日闹得沸沸扬扬陈、凌两家了。
  “这份是当年江湖人士所签署的联盟书,都是些碌碌无名小辈,时至今日成了丰都米商、茶商、银商,为官之人晋升太尉、御史、将军;你觉得这些人会出面作证为柳府平反吗?”蒋无垠细细道来,声音平淡无痕,甚至感觉不到情感,或许,他亦死心了罢。
  湖小月心情复杂,这亦是她想不通的地方,爹爹一生乐善好施,甚至方圆十里享誉盛名,究竟是为何忽招杀身之祸?
  “就算没有人出面作证,你们不该牵涉无辜的平民百姓。”
  闻言,蒋无垠只是微微一笑:“都是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落月楼为他们提供落脚之地,既无法生存下去,亦是他们的命罢了。”
  湖小月深深看他,握紧的拳头颤抖着,此时此刻竟不知作何表情,泪,淡淡地模糊了眼眶,笑得凄凉:“你为何会变得如此可怕?你根本不是蒋大哥。”
  “他在十五年前就已死。”蒋无垠的声音冷了几份,似是忆起旧事,眉微蹙,却又淡淡帘下眼眸。
  十五年前柳老爷被抓,爹四处打听,终是找到军事账本,足以证明私运军火与柳府无关,可当年的知府凌夫子却以诬告之名将爹活活打死,一夜之间火烧柳府,血洗蒋庄,他幸得受家仆相救,藏身于小山村才免于一难。
  经历如此血海深仇,他怎会是当年那天真少年?
  “雨儿,所有的事都是我策划的,你可以恨我、怨我,但你不该让烟儿伤心,你是她唯一的亲人,是她活下去的念想。”
  蒋无垠将玉佩递给她,只见此玉颜色洁白,雕刻玉兰花,以红绳编结,看起来再寻常不过,甚至红绳编结不规则,浪费了这块好玉,似是出自孩童之手。
  “你若有时间,多去陪陪她。”
  湖小月握在手中,认出此玉正是自己亲手所编,那时江伯伯带着公子从西岸海游历归来,寻得希玉珍珠,统统被她一人垄断,其中最为喜欢的便是此玉,平面虽看不出蹊跷,待到夜晚玉心刻着的七星便会发亮,那时正巧是姐姐生辰,她便拿去献宝了。
  “姐姐在哪?”
  “城郊竹林。”
  湖小月转身出门。
  房内静了下来,只听得茶水流入茶杯的声音,片刻,他已沏好一壶茶。
  “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
  门外之人也大大方方推门而进,一袭白衣给这房间增添了温和之色。
  “你怎知我这此?”
  “你断不会让她一人来此。”蒋无垠抬头看他,声音淡淡地,猜不出喜怒。
  江沫然悠然坐下,静静地出神,半日,叹一口:“今日来此,是有一事相求。”
  “若是劝我就此住手,那便算了罢。”蒋无垠断然拒绝。
  似是料到他会拒绝,江沫然并无过多失望,执杯抿茶,似是淡淡道来:“昨日宫中十七皇子溺水而亡,是否落月楼所为?”
  昨日深夜张益洲带来急报,宫中深受皇上喜爱的十七皇子忽然溺水身亡,皇上病情加重,急需沉稳大将维护朝中秩序,这才前去拜访沉大人。
  “十七皇子尚且年幼,许是玩耍时不慎落水,这并无奇怪。”蒋无垠冷笑,眸色深不可测:“况且皇上对小皇子甚是喜爱,就连乳娘、侍卫都亲自挑选,岂是落月楼能□□去的。”
  江沫然脸上几不可见有温愠之色,平日与小皇子亲近之人除了皇后娘娘,便是太子殿下了,小皇子溺亡,宫中已有不少流言蜚语。
  “你以为,太子真如世人所说的明君?”
  

☆、第十二章  抉择

  “不知金老板想说什么。”江沫然唇角微杨,话语间不经意疏远几分。
  蒋无垠倒来了兴致,如说书夫子般,似是嘲笑又似玩笑:“太子年纪轻轻战名威赫,面对十几万军马临危不乱,何况小小一座宫廷,自然是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确是君王之选。”
  江沫然低帘冷笑,近日宫中流言纷纷,矛头直指太子,待追溯源头时,这位散布谣言的廖大人就这么巧死在东宫,如今太子更落得一桩谋害忠良罪名。
  “怎能与金老板相比,连宫中常使廖大人都被你收买,落月楼的手未免伸得长了些。”
  “金华楼往来客人如此之多,在下有幸得蒙几位大人照顾,相交于礼,都是些文雅之人,说收买未免太俗物。”
  “你以为落月楼能单手遮天?”江沫然眸色幽暗深不见底,冷道:“与你称兄道弟李大人,张大人,延福公公都已向太子坦白,若不是看在你我往日有些交情,单是陈庄失火就足以将你压进天牢。”
  “交情?”蒋无垠忽然哈哈大笑,起身踱步到窗边,推开窗棂,看天边淡淡夜色里的几道黑影:“当年若不是你们将那所谓的江湖游商带回柳府,兴许便不会有灭门惨案,可怜柳老爷到临死之前都在担心江家安危,而你们;”话到此处便又挺住,他回身看他,眸色寒冷之极:
  “你们撇得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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