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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np]魂越妖魔行_派派小说-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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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忧小狼停手后腹背受敌遭群殴,又怕他不住手的话会被群妖乱砍而死——分堂内的妖怪没有上千,但也有上百。双拳难敌四手,小狼的下场唯有九死一生可表。
  两道光芒滞了滞后,又是互斗了两记这才方歇。他们都在小心提防对手的偷袭,显然不信任与之对战之人养成过良好的战斗品德操守。
  当他们完全静止的时候,两人的影像完全显现出来,他们皆是高挑精瘦的身材站在一起原本该是赏心悦目,但小狐狸此刻非但没有闲情欣赏,额鬓反渗出焦急的冷汗。
  “唯白!大家快看,唯白在那里!”一妖指空惊呼。
  众妖顺着那妖怪所指的方向望去,这才发现位距两人战圈的高空平躺着一名魁梧的汉子。身上被层层的妖气包裹,体表呈淡淡的乳白光泽。
  尽管小狐狸知道自己现在想那些有的没的很胡闹,但她真的不是有意把唯白和献给某神的祭品划上等号的。她发誓,她真没有想过花痴蝙蝠和阳光小狼会为一只秃鹫因争风吃醋而闹到兵戎相见……
  突然,小狐狸的头被猛敲了一下。她“哎呀”一声,份外哀怨的望向罪魁祸首。
  “你想就想,不要嘀嘀咕咕念出来……”碎星遥暗敛银眸。似有深感无力的黑线爬满俊颜。他真搞不懂眼前的女人,她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思把这么紧张的气氛弄到令人哭笑不得?
  不过托她的福,原本有丝紧张的心情放松不少。碎星遥玩味的稍扬唇弧,浅灰色的双瞳灿冷。他朝天空中的两人说道:“知不知道这地盘是老子的?敢在我分堂内随意飞行妨碍交通,念在你们是初犯,各罚银两若干!”
  “碰”一声巨响。有少数飞行于半空的妖怪因续力不足而跌了个倒载葱,把底下的某只妖怪当做肉垫。非常不幸的是,因为分堂内所有妖怪都集中于此,原本空旷的庭院内也足可用妖满为患来形容。碰撞声,痛呼声,叫骂声此起彼伏,显得极有骨牌效应的传播散开。
  半空上,夺舜与葬谦循的身子齐晃了下。然后,接着四目瞪对。
  小狐狸向碎星遥投去鄙视的目光。这家伙比她还会胡闹……
  碎星遥轻咳两声,终是拿出做老大的威严。“上面的听着,再不下来罚金加倍!”
  葬谦循向天翻翻白眼,夺舜几不可闻的轻叹。两人四目相接,电花四射。只见两道光再次闪烁消失,他们各站庭院中央空着得场地,分为两边对立。葬谦循一连做了几个奇怪的手势,高空中那包裹唯白的光慢慢下降。不过,白光仍旧没有退散。准确的说,他没有收回加持在唯白身上的妖力。
  “尸牙,多行不易必自毙!你纵有通天本事,夜雪门也容不得你来去自如!”随意高声一喝,嘴角扬起轻笑。见众妖的目光都停留在他身上,眉目间不由更加得意。“你敢在我分堂行凶杀人,纵使老大愿放你归去众兄弟们也不会就此罢手,今日你孤掌难鸣,就算插翅也休想飞出这里!”
  闻言,葬谦循瞥他一眼,随即视若无睹,淡蓝的眸始终盯着夺舜,仿若眼前的是势在必得的猎物。面无表情的野性俊容上飘逸着一丝不寻常的狰狞,就像久未食戮的狼般穷凶极恶。在这一瞬间,碎星遥好像有种错觉,尸牙还是过去的尸牙,他始终未变。
  “这是怎么回事?”非常适时的化解冷凝的气氛,碎星遥笑得雅痞,然眼底的冷光泄漏了绝对的权威。众妖噤声,包括擅自发言的随意。分堂内,碎星遥平时素来和蔼,但语调中有时难免掺杂着不容违抗的独裁者惯有的压迫力。
  这只属于上位者。就如同久经战场的葬谦循收起明媚,往往只需一个眼神就能令人产生畏惧。俗语称其为:威严。
  妖魔间强弱的界垒分明,此情此景足以言表。
  夺舜一言不发,像是在压抑攻击葬谦循的念头。后者倒是卖了碎星遥的面子,可惜的是他的双眼因并未对视碎星遥而显得不太礼貌。“听到尖叫声后,我从前厅冲出来时就看见他鬼鬼祟祟的模样。本想紧跟其后却不小心失去他的踪影,我因不熟悉这里的地形在无意中闯入唯白的居所。就在那时,我听见屋内有物体倒地的声音,冲进去一看发现唯白躺在地上浑身高热不断,于是施法吸收了热量。岂料夺舜进来不问原由就发起攻击……”
  葬谦循顿了顿,“于是,就成了你们现在看见的景象。”
  夺舜闻言冷笑,“只曾传闻尸牙身手敏捷,矫健如电。今日一见,老子才知道什么叫久闻不如见面。没想到你说起谎来面不改色,还擅信口雌黄。”
  淡蓝的眸化为深蓝,葬谦循默然不语。只是,眼中冷意犹若实质,凌厉锐深。

  55章、死亡盛宴(五)

  沉默。
  庭院内,有短暂的沉默。
  经历过短暂的沉默方后,一声暴吼突起。
  “杀了尸牙!为牛宝报仇!”
  紧接着,又是数声吆喝。
  “杀了尸牙!”
  “夺舜不会是叛徒!杀了尸牙!”
  “杀!”
  “杀!杀!杀!”
  咆哮声渐为整齐,喊杀声几可撼天,震耳欲聋!群情激愤,他们根本不需过多的思考便做出选择。对同门的信任使大多数妖怪欠缺周详,在意与信任有时真是可佩而又讽刺。
  有一刹那间的功夫,葬谦循露出了迷惘而追忆的表情。人群的中央,他是那般的无助而懵懂,那般的平静和忧伤。使旁观的小狐狸心中一紧,随后又无端松弛。脑海纷乱的思绪清空为零,仅凭身体的意念行动。解开自己的变身术,十三四岁的少女面容慢慢抽长,碎星遥只来得及目睹灰色长衫的衣角晃动……
  黑发少女挡在葬谦循的身前,黑瞳坚定而执拗。
  院内,又变回诡异的平静。
  小麦色的手臂由她身后环过她的颈脖,他弯着背脊将头靠近。掩藏在黑色头颅后深蓝如冷泉的眼眸凝阴乖戾。宛若凶恶的兽睁开眼睛,递送着残冷无情。
  所有人都深切的听清了那双眼睛里的意喻……
  谁敢动,谁便粉身碎骨。
  立场置换,所有人如无防的猎物,被狩猎者的眸波震慑。葬谦循并不美丽,然而一时间他却能使所有妖怪忘记反抗忘记挣扎。黑暗里流传过这么一句话,狼在狩猎中最美,因为他常常饥肠辘辘。狼在扑向猎物前蛰伏时的姿态最迷人,因为他即便饥饿也懂得隐忍到敌人放松后再一举歼灭猎物。
  所有妖物都有种被饥饿的狼盯住的感觉,他们感觉自己的生命危在旦夕。这是种本能的直觉,而手指却在无法动弹。空有对方百倍数目,这一刻却无人有与其争辉的坚定气魄——即便是死无全尸,也不让你们越过雷池一步。
  碎星遥望着她,怅然若失。她的温度还遗留在他的手间,然而她已决意与他共生死。碎星遥有些涩然的牵唇,恐怕连她本身也未预料到……黑狐与光狼的牵羁如此之强。
  他站在庭院中央,嘴角的笑弧温文而傲慢。鹰般锐瞳犀深讥讽,弥漫阳光也化不去的冷酷。沉森的男音喑哑,含带为人所不知的恶意冷虐。“终究是夜雪门的门徒,还是一如既往的自负。”
  随着这声略有穿透力的话语。他扬起眉睫看似轻佻,眸光却冷傲。长指在小狐狸面前稍稍转动,唯白身间的白光却逐渐一点一滴的抽离,刹那间爆发出可怕的热流,一声粗旷的痛呼诱得众人脸色丕变,骂声四起。
  “卑鄙!快放开唯白!我们留你个全尸!”随意得声音在这时响起。
  小狐狸的眉头一皱,说不清的厌恶。放开不放都是死,傻瓜才放开呢。
  葬谦循听而不闻,只是看向夺舜的眸含带着某种肆意的恶念。他说:“你确定要我放开吗?说不准他会死,可能比我待会死的还痛苦……”
  若真是有理说不清,他不介意背水一战。
  葬谦循加诸的妖力渐渐从唯白身上流逝,但唯白的痛苦却不减反增。他在地上痛苦的扭动翻滚,身上冒起白色的烟雾。历经几次昏厥与清醒,明眼人都瞧的出他正在与某种力量争斗。找不出原因的众人把矛头指向葬谦循,唯有少数人一脸沉思。
  “尸牙!你不要太得意!”有人愤怒的朝他咆哮。
  他依旧故我,谈笑自若。“虽然我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使他的身体这般热,不过我猜接下去他会像血液干涸而死吧。”
  他不在意唯白是否会死,就如同分堂内的所有妖怪都不在意他那般。信任是种残酷,痴心不改是种绝情。
  夺舜眨眼就靠近唯白身边,他神色紧张的查看着,尝试帮助唯白抵抗那不知名的东西,以减轻唯白的痛苦与压力。碎星遥瞥了眼随意,见其脸色阴沉却有种说不出的不妥。他及时的站出来,喊道:“尸牙是我带来的人,难不成你们怀疑你们的老大我吗?!喊打喊杀的蠢货少在这丢人现眼!如今齐心救治唯白才是要紧之事!”
  唯白微睁着眼,看向身旁的碎星遥与夺舜。张嘴似乎有话要说,声音却嘶哑低不可闻。碎星遥对着他的口形,念了出来。“八哥的尸体不见了?唯白,你在说什么?那个不是早就不见了吗?”
  夺舜送入更多妖力到唯白的身体,企图帮他对抗那莫明的热力。依靠蝙蝠的敏锐感应,他察觉的到唯白胸膛的热量比其他地方都要高出许多。他蓦然朝不知如何是好的人群喊道,“都傻站着干什么?擅长水系法术的妖怪给老子滚过来!火系的也是!”
  众妖如梦初醒。数十名妖怪自人群里站了出来,擅长火系法术的妖怪齐齐吸收唯白身上的热源,水系法术的则拼命往唯白身上淋水。剩余的则在四周警戒的望着尸牙与小狐狸,可谓是团团包围不留余地。有聪慧者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洗澡木盆……
  最后,一阵手忙脚乱。唯白就坐在这木盆里了,负责吸收热源的其中一只妖怪手心抵其后背,而他的背后接着另一个,就犹如接长龙般在院内排成一列。相对比较轻松的他们,水系妖怪就吃力许多。他们时刻的注意着水温调试,还有甚者把水塑成冰块放于澡盆内。少数扒开唯白的嘴巴,使劲的灌水。
  不得不说的是,唯白体内的水份流失的奇快。刚灌下的水几乎只要一盏茶的时间就迅速清空,这不可思议的景象令众人不知如何是好。经过众人的齐心救治,唯白的精神显得比先前好上不少。但就连他自己也明白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他并没有渡过危险。
  “老大……八哥的尸、尸体不见了……”唯白的表情苦闷,连话都说得有气无力。
  “这我早就知道了。”碎星遥略感奇怪,但也没多想。只是吩咐道:“你不要说话,多多养精蓄锐。”
  “再、再不说……我怕……自己就没机会说,说……”唯白呼着热气,粗旷冷俊的面容间眼神迷离,他艰难的出声,语气一会急促一会迟钝。他想抓紧碎星遥的手臂,但力气却弱的可怕,就连抬起手都让其痛苦万分。浑身就像是被火蒸着似的,心口更是传出刚被火印烙过的绞痛。“八哥的尸体有、有问题……为、为了袒护夺舜,我把它藏起来了……”
  “对、对不起……老大,我骗了你……”
  呜咽着的他眼波中似闪有辛酸的氤氲。碎星遥愣住,随即脸色铁青的看向身旁的夺舜,就连围绕在唯白身旁的妖怪都满脸骇然。众人的心里不禁浮现出一个前所未有的疑问,难道葬谦循所说确实属实?
  “但、但是……现在,尸体真的不见了……”
  唯白好不容易说完这句话,又被强迫灌下数口水。胃部被撑起后,不多时又迅速萎缩。
  “先别说这些,你是遭何人暗算?”碎星遥给外围的人扫了个眼色。监视葬谦循与小狐狸的部分妖怪绕到了他们这边,大部分妖怪的表情肃穆的可怕,望向夺舜的眼光难免惊骇欲绝与怒气腾腾。
  这边围绕葬谦循的妖怪们则个个神色踌躇,竖起耳朵倾听另一边的动静。其中有部分窃窃声的讨论起来。
  “喂,你听见没?八哥也死了!”
  “怪不得闹得这么大动静都没见他,你说到底谁是凶手?”
  “不是真的吧?夺舜可能是叛徒?打死老子也不信……”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唯白和夺舜都跟随老大多年,向来是老大的左膀右臂,他们小打小闹是常有的事,却绝不会在正事上含糊。若不是情非得以唯白又怎会说夺舜的不是?”
  “我不信唯白会诬陷夺舜……”
  小狐狸在心中冷笑,对此没有任何看法。她想转过头去安抚葬谦循,但他却把她桎梏的紧紧的,不让她有丝毫动弹的空间。葬谦循俯头,嘴唇贴近于她的耳畔。“别乱动,随时小心四周的情形,任何情况都不能产生动摇和放松。况且,我没有你想象中那般脆弱。”
  她怔然,轻微颔首。察觉到他的隐忍蓄势,随即也面色凝重警戒起来。巡视的黑瞳注视着周围人的一举一动,眼尖的发现随意紧张的回望碎星遥那边的进度。她的心中渐渐开始怀怀疑他,注意力一边侧重打量于随意,一边旁听着唯白那边的动向。
  “我不知道……没有人暗算我……我发现尸体不见的那刻身体就开始发热,像是被火烧过似得……”
  夺舜听到这句话震了震,显然极是惊愕。他难以抑止的暴吼:“死秃鹫,凭你的本事难道中招了都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吗!?”
  唯白承受着夺舜的愤怒,瞳仁渐渐涣散。力气被抽离出去,就连动一根手指都显得困难。他感到身体的知觉逐步离他远去,橙黄的瞳显着苦涩的笑。微暗的皮肤色调加上他灰暗的表情,使人觉得他随时将驾鹤归西。他撑着浑身的力气,微弱的张开嘴喃喃。
  “什么?”夺舜侧过头凑近,想听清他的话。
  “夺舜,我不该怀疑你。”
  夺舜两眼发热,他使劲的瞪着唯白,仿佛只需一眨眼就再也见不到他。
  “啪!”
  刹那间,异变突起。爆裂声频频响起,唯白挺拔魁梧的躯体一震。全身暴出数十条纵纵横横的伤口,痕迹与其他两具尸体相同。灼热的温度倏地攀升到连妖怪也承受不了的沸点。随后,骇人听闻的一幕出现了——
  敏锐如碎星遥,他几乎于同时就发现诡异之处。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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