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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恶犬有糖[校园]-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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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黄豆似的。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祁飞和夏正行都没对话。
  刘云早早地去办事儿,没有发现两人气氛的异常。
  他们俩各自骑着自行车往外走,到了路口就分开。
  祁飞喜欢绕远路,比起人来人往和车水马龙,祁飞还是觉得崎岖的石头小路更适合她,黄豆的车被她骑得一颠一簸。
  昨天晚上没睡好。
  每次都这样,只要刀见了血之后她的精神状态就不怎么好。
  濒临犯病状态,却又要犯不犯。
  祁飞看过一本心理书,上面说像她这种人情绪不能大起大落,越是起得高就越是落得低,容易被刺激得犯病。
  昨天用刀的时候起得太高,导致她现在处于精神低迷的非洲大盆地,整个人都没有精神。
  没精神到祁飞都没力气回头看看到底是谁在跟着她。
  后面“咯噔咯噔”响着车轮子的声音,和她骑自行车的声音叠合在一起。
  石子路又小又幽静,祁飞想不发现后面有人跟着她都很难,虽然那人一直保持着比较远的距离。
  难道是陈越又派人了?
  他累不累啊。
  头疼得有些喘不上气,祁飞自我感觉这种状态不太好,下意识地抬起右手想到兜里找糖。
  糖没找到,只找到一张糖纸。
  祁飞显然高估了自己的骑车技术,右手松开后自行车就开始颠簸——
  在倒下去的前一刻,她用脚撑住地。
  头跳得更疼了,在烦躁完全包裹住她之前,祁飞大力蹬车,第一次这么想去学校。
  也许在人群簇拥的地方,她的头就不会这么疼了。
  一气呵成骑到学校后,身后的人也跟着祁飞骑到了停车棚里。
  祁飞一边下车一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靠,这人哪是跟踪啊,简直就是正大光明地示威。
  祁飞回头,正想批评一下这个跟踪者的职业态度,结果看到了夏正行。
  还有他的白色耳机。
  夏正行没有看祁飞,只是拎起书包、戴上耳机,走进学校。
  怎么是夏正行?
  祁飞愣住。
  夏正行不是从来不走那条石子路吗?
  祁飞没能琢磨多久这个问题,头疼得就像有二百五十头小猪佩奇在她的脑仁中跳最炫民族风。
  她往楼梯上跑,往人少的地方跑,最后推开门,大喘气蹲在墙旁边缓不过劲儿来。
  现在不能回教室,毕竟就她这副样子,说不定蒋妍妍和老班看到后就直接拨120了。
  等稍微缓过神后,祁飞才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天台,整个人不自主地抖了一下。
  天台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天台很高。
  高很可怕。
  祁飞闭气眼睛,在心里咒骂自己。
  越是犯病,病越是带着她往癫狂处跑。
  明明可以跑出学校的。
  一股无形的力量从记忆的深处跑出来,拽着祁飞站起来,再拽着她走到天台栏杆旁,往下看。
  祁飞拼命地想闭上眼睛,但是那股力量却又用力地撕扯开她的眼皮。
  高处眩晕,挂着并不温和的风。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个高度也许不算高,但是祁飞的脑子里会不断地重复播放一些恐怖的念头。
  比如说如果从这个高度跳到楼下去,会是后脑勺先朝地还是脸先朝地?她会摔成什么样子,是脊椎骨先裂开还是脑浆先迸溅开。。。
  高处搅合着恐惧。
  疼。
  好像有个人掐着祁飞的脖子,她的身体不受意志地往前倾。
  害怕和恐惧同时袭来,祁飞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坐到了栏杆上,风朝她卷过来。
  栏杆在颤抖。
  她只要稍微一动,稍微一往前倾,就会从高楼上摔下去——
  粉身碎骨,成为一堆肉和泥。
  祁飞的心猛烈地跳动着,眼睛发酸,鼻子也发酸。
  好久没有这样了,以前犯病她只会觉得发晕,今天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比起害怕,祁飞的内心更多的是一种无奈。
  无奈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看见她,没有人能理解她的这种无奈。
  她咬紧牙关,但是身体就是僵在栏杆上,一动也不动。
  真得只需要轻轻的一推。。。
  可祁飞现在还不想死。
  谁来救救她。。。谁又能救她呢?
  只有自己。
  祁飞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我是恶犬,我是恶犬,我是恶犬。。。
  泪水不可控制地从眼角流下来,她紧紧地闭上眼睛,就是为了不想往下看。
  心中的无奈和恐惧堆积到一个临界点,她终于能动弹起来。
  也就在那一刹那,栏杆大力抖动,祁飞真切地感受到死亡迫在眉睫的威胁。
  她立马强迫自己往后倒,也没有管栏杆到底高不高,她往后摔到底会不会受伤。
  因为祁飞知道,如果自己不这么做,就会摔下天台。
  “砰”的一声,后脑勺传来疼痛,灰尘溅起。
  祁飞仰躺在灰尘中,大声地喘着气,背后全是冷汗。
  她睁开眼睛,看向并不灰暗的天。


第19章 谁弄的
  灰尘很脏,祁飞感觉到自己后颈蹭破皮流血了。
  没有人能救得了她,包括她自己。
  天上的阳光如此炙热,祁飞却始终看不见自己的影子,眼神失焦,太阳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祁飞不想动弹,就想这么一直躺着。
  她知道自己这会儿肯定很狼狈,像一只死去的青蛙四仰八叉地瘫着。
  为什么?为什么她始终忘不掉过去?
  摊开手心,恶犬两个字如同定心丸一样被捶入了心底,咕噜咕噜滚进了胃中。
  过了很久之后祁飞才撑着地慢慢坐起来,眼泪早就没了,她抹了一把脸,感觉自己刚刚洗了一场脸。
  祁飞站起来,拍了拍身后的灰尘,抬起手,摸到后颈流下的血。
  她用手拈了拈,还挺滑。
  祁飞把棕色的创口贴直接从手背上撕下来,随手往后颈一贴,也不管到底有没有贴对位置。
  糖。
  想吃糖。
  小卖部里没人,掀开帘子后,里面只有老板、三个老阿姨员工,还有一个在打电话的学生。
  “喂,妈。。。你能不能帮我把抽屉里的课本儿送过来。。。诶,我拿错了,把高一的书当成课本儿带过来了。。。不是我不想借,是我们老师非得让我回家拿。”
  这番对话对祁飞来说太陌生了,她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
  上班的父母竟然要抽空为上学的孩子送课本。
  不可思议。
  祁飞想象了一下如果是卫风,他会怎么做。
  想不出来。
  货架前的棒棒糖出了一种新的味道,苹果汽水味。
  什么鬼,苹果怎么能和汽水放在一起?单纯的苹果味不好吗,为什么商家总是搞些奇怪的口味?
  汽水就是汽水,苹果就是苹果,汽水和苹果混在一起就像把香蕉泡进麻辣烫。
  祁飞拿起三根纯苹果味的,犹豫了再三,最终拿了一根苹果汽水味的。
  试试看,如果味道太奇怪她就打电话投诉。
  马上三一五了,给这商家冲冲业绩也是好的。
  放在平时祁飞肯定连碰都不会碰这种口味,但是刚刚经历了那样剧烈的头痛,一切判断和行为都不能和常规相合。
  走出小卖部后祁飞才想起来现在是上课时间,怪不得人这么少。
  反正课逃都逃了,将错就错,祁飞叼着棒棒糖往操场走。
  有好几个班在上体育课,她翻到操场侧面的台子上,翘着二郎腿吹风。
  “汪!”
  柴犬出现了。
  祁飞惊喜地伸出手,摸住它的圆脑壳。
  柴犬可能没见过祁飞这么自来熟且热情的,吓得扭着个屁股拼命往后退。
  祁飞直接抱起它往怀里塞,暖和和的。
  他妈的可爱死了。
  祁飞低下头,亲了一口柴犬的脑壳,耳朵也软绵绵的。
  柴犬一开始还保有一只狗该有的气节,使劲儿挪动想要往外跑,但是奈何祁飞是个老流氓,怎么都不撒手。
  好不容易才遇到的。
  祁飞挠着柴犬的后颈。
  过了一会儿后,柴犬习惯了祁飞的黏糊,乖巧而无奈地靠在她的怀里,跟着她一起看操场。
  绿茵地上有个班在踢球。
  准确来说是男生在踢球,女生在旁观。
  操场的跑道上有人在测八百米,跑得稀稀松松。
  还是看球比较有意思。
  祁飞刚准备观战,那群踢球的男生们却中场休息了,女生都挺积极,拿着手上的水就递过去。
  其中有个高个儿身旁的女生尤其多,就跟进了蜘蛛洞的唐僧一样受欢迎。
  祁飞咧开嘴看热闹,数着高个儿身旁到底有几个女生。
  高个儿唐僧一瓶水都没要,往绿茵场外走。
  祁飞晃着腿,漫不经心地看着。
  御弟哥哥还挺高冷。
  高个儿唐僧越走越近,祁飞这才发现他是朝她这个方向走过来的
  怀里的柴犬趁祁飞不注意立马钻出去,窜到唐僧的脚边。
  “翘课了?”
  是夏正行,不是唐僧。
  “是啊。”
  祁飞抬眼。
  夏正行蹲下身,摸柴犬圆滚滚的脑袋。
  “有水吗?”
  “靠。”
  祁飞从台子上跳下去。
  “你看我像有水的人吗,刚刚那么多水你都不要。。。”
  柴犬好像更喜欢夏正行这件事让祁飞无法接受,她蹲下身试图和夏正行争宠。
  她想把柴犬抱回怀里,但是这小狗子尽是要往夏正行的怀里钻。
  “你别扒拉它。”
  夏正行的语气带着笑意,视线上抬。
  但当他视线落到祁飞脖子上后,笑意立马就消失了。
  “你后颈怎么了?”
  眼神都冷了。
  “什么怎么了?”
  祁飞僵了僵,装作不知情地摸了一下。
  “靠。”
  祁飞发出一声夸张的感慨。
  “竟然有血。”
  其实祁飞确实也惊住了。
  她知道自己流血了,但不知道流了这么多。
  怪不得刚刚她在小卖部结账的时候,老板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恐怖片儿一样。
  “谁弄的?”
  夏正行的语气把祁飞给逗笑了。
  见久了夏正行温柔的样子,突然周身都是冷漠,让人一下没法适应。
  有模有样的。
  明明骨子里是个疏离的乖宝宝。
  “没事儿,我自己磕的。”
  说出来祁飞自己都不信,但这就是事实。
  夏正行显然也没信,他站起身直接重新走回操场,神情暗沉着。
  背影都透着股冷气。
  祁飞一头雾水,和柴犬对视。
  柴犬汪了一声,也一头雾水。
  接下来的事情就更玄妙了,绿茵场上发出了女生的尖叫声。
  祁飞远眺着,只看见人群哄闹成一团,夏正行好像把谁直接摁在地上揍。
  一拳接着一拳。
  地上的人想要反抗,却又被夏正行重新踹回地上。
  狠得像是要杀人。
  祁飞愣在原处。
  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夏正行。
  紧接着就是喧闹声还有体育老师粗壮的吼叫声。
  “四班的班长怎么回事儿!”
  “夏正行,我让你停手!”
  “靠靠靠,陈越出血了!”
  “。。。。。。”
  ‘四班的班长’和‘夏正行’这两个词在短短一天内成为全校共同的话题,祁飞走在路上都能听见高一高二的学妹学弟在讨论他。
  本来就很出名,现在话题度直接爆炸。
  祁飞觉得夏正行收拾收拾都可以直接出道了。
  蒋妍妍转过头看向祁飞。
  “诶祁飞,你不是跟夏正行挺熟的吗,他上次还给你带饭盒儿来着。。。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打陈越吗?”
  “啊。。。”
  祁飞顿了顿。
  “不熟。”
  蒋妍妍回了一个没得到八卦的失望眼神,转回去继续和周围聚过来的女生谈论。
  “今天夏正行简直帅爆了好吗,我以前觉得他太好学生,今天直接get到他的帅点了。”
  “陈越太惨了,他干什么了?连夏正行脾气这么好的人都生气了。”
  “他确实太惨了,身上还有绷带呢,又被打了。”
  “那照你这么说夏正行不也刚拆了石膏。。。”
  祁飞听着周围的话语,抬起手摸向自己后脖子的伤口。
  陈越竟然阴差阳错竟然给她背了黑锅。
  是挺惨的。


第20章 朋友
  祁飞把后颈贴得皱巴巴的创口贴撕下来,重新贴回手背。
  她犹豫了几秒,最终拿起手机点开短信的栏目,给黄豆发了条消息。
  …让你们班班长晚自习去天台找我。
  这事儿还真得跟夏正行说清楚,虽然陈越是个垃圾,但是一码事归一码事,夏正行是四班的班长,陈越是四班的垃圾。
  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能因为她而起误会。
  夏正行跟她不一样,他是祖国未来的希望,祁飞不能耽误他的未来。
  都快马上高考了。
  手机屏幕没过多久又亮了,黄豆发了个ok的表情。
  …已经说好了。
  祁飞用手指快速输入。
  …他们俩现在怎么样,陈越有没有为难你们班长?
  …没有。
  黄豆那边发来一串大红色的惊叹号。
  …说到这个我就觉得奇怪,夏正行都当着全班的面儿那么打他了,陈越竟然还让人给夏正行买了个小面包赔罪,你说陈越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祁飞把手机塞回课桌,要不是见过陈越的手机相册,她都能怀疑陈越是不是喜欢夏正行。
  上完最后一堂课后,祁飞直接踩着下课铃走到天台,提前确认栏杆旁边的血迹还在。
  就是已经干涸,看上去像是用笔画上去的。
  天台上的风还在,但是如那天一般的眩晕已经不在。
  祁飞适应了一会儿风,让对于高度的恐慌从自己的脑海中退潮。
  很好,现在没犯病。
  很好,理智还在。
  祁飞蹲在血迹旁边,开始思考该怎么向夏正行解释她是怎么摔下来的,再怎么摔倒地上。
  认真思考了五分钟后,她发现无论要怎么解释,都会凸显得她像个傻逼。
  哪会有正常人会爬上栏杆,再把自己摔下栏杆?
  在祁飞反思着自己的脑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时,铁门传来嘎吱的声音。
  夏正行走进天台,手上拎着他的书包。
  “你来了。”
  “嗯。”
  夏正行把书包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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