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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恶犬有糖[校园]-第30部分

小说: 恶犬有糖[校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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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想留下痕迹的话,其实可以通过其他的方式。
  如果有一天她死了; 祁飞相信夏正行一定会记得; 刘云会记得; 卫风会记得; 黄豆还有原野院里的那群孩子也会记得。
  他们会记得从前有一个叫祁飞的,很古怪; 是条喜欢乱吠的恶犬。
  脑子里的想法揉成一团迷雾; 一会儿是曾经,一会儿又假想到未来,祁飞握紧手心间恶犬两个字。
  不知不觉中,祁飞走到操场的观众席台子旁; 她撑起栏杆跃上台子。
  操场上的人累死累活得测着八百米,有几个落在最后的干脆放弃,直接绕着操场走。
  祁飞移开视线,抬起头往上看。
  天空一望无际,云彩不是很多,只有飞机飞过的时候留下的几道轨迹。
  十月二十二日。
  想到这个,祁飞拿起手机,点开机票平台。
  手动输入十月二十二日去泰国的机票。
  平台上蹦出几个字‘十月份的机票还没有可以开始预约’。
  祁飞盯着手机发呆,直到操场上的发令枪再次响起,她才后知后觉地把手机屏幕关上。
  现在是四月九日,距离十月二十二日只有六个月左右的时间。
  日子这么近了。
  祁飞从口袋里掏出医务室姐姐给她的牛奶,吸管插进去,牛奶顺着吸管流入口腔。
  说不出有什么味道。
  蛋白质酒。
  一想到这个,祁飞咧开嘴,像条恶犬般笑着。
  其实真得没有必要纠结啊。
  日子都这么近了。
  明明她只是一条还有六个月就要走到生命尽头的恶犬,想东想西还有什么用呢?
  祁飞喝着蛋白质酒。
  明明恶犬最擅长伪装,明明恶犬最不在乎束缚。
  她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医务室的姐姐说得对,到现在她就是在本末倒置。
  她想要被人记住,她想要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为了计划而计划。
  她为什么非得杀一个人。
  她又为什么非得把夏正行往外推。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以交流的人类。
  好不容易发现的。。。
  祁飞打开微信朋友圈。
  配了一张空白的图,只有四个字。
  …想去泰国。
  发完后,祁飞盯着自己这第一条朋友圈,盯着那张相当于虚无的空白图,盯到太阳的光圈快要从屏幕的反射中弹到她眼睛里。
  一个赞和一个评论跳在了评论框里。
  最新的赞来自夏正行。
  最新的评论来自黄豆。
  …还没有到时间。
  又来了一条评论,卫风发来了一群问号。
  …等高考完带你去。
  祁飞关上手机,阳光太强烈,快让她忘记自己的存在。
  晚上在店里看完店后祁飞没有留在阁楼,直接回了原野院。
  夜色里,一群小萝卜头和黄豆蹲在墙角,手插在口袋里,动作一致地抬头看星空。
  今天的星星依旧不多,寥寥落落地散在星空中。
  寒碜到让人快忘了曾经星辰漫天的日子。
  “起来。”
  祁飞踢了一脚黄豆的脚。
  “能不能干点儿正事?”
  “干什么正事啊。。。去泰国吗?“
  这句话落下后他们两个人都愣了愣。
  祁飞率先开口。
  “到时候你别去。”
  他们两个人走到小沙包旁。
  树上架着的秋千已经生了锈,一片斑驳接着另一片斑驳。
  远处传来唢呐吹动的声音,曲调是‘世上只有妈妈好’,不知道这片是什么习俗,人死了后唢呐调子只会是这首。
  吹得歪歪扭扭,要不是听多了压根就听不出调子。
  黄豆坐到秋千上,树枝开始晃动,铁秋千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就像是有人在拽着螺丝帽往外拧。
  黄豆靠了好几声,立马从秋千上站起来。
  “这秋千什么动静,都可以拿去拍鬼片了。”
  唢呐声没停。
  声音离原野院越来越近。
  当初小柔死后,棺材从原野院里抬出去,唢呐声也在原野院外吹了很久。
  这个季节真得很容易死人。
  黄豆盘腿坐到祁飞身旁,把腿放在沙坑里,用脚跟在沙子里磨。
  特别是老人。
  好不容易把冬天挨过去,却偏偏多在春天里死去。
  祁飞把手插进了兜里。
  也许他们就在等春来吧。
  等到了。
  也就愿意走了。
  说完这句话,唢呐声也渐渐远去。
  唢呐一吹,就该有人走了。
  听着这唢呐声,有的时候祁飞也会想,等她死后,会有人抬着她的躯体晃过原野院吗。
  唢呐声还会是歪歪扭扭压根不成形的‘世上只有妈妈好’吗。
  是火葬还是土葬。
  这么想着,东边的夜空中升腾起一朵灿烂的烟花,慢慢地晕染在并不明亮的夜空中。
  红色,蓝色,紫色,橙色。。。
  颜色在眼中分散开。
  明明唢呐声才刚刚散去,烟花就亮了起来。
  悲凉和欢喜一个在西边,一个在东边,界限分明,却又融合在一起。
  “黄豆。”
  祁飞开口。
  “对不起。”
  几秒的沉默后,黄豆的胳膊撑在腿上。
  “对不起什么?”
  “有关那个计划。。。”
  祁飞的声音有些紧。
  “取消了。”
  “取消了?”
  黄豆的声音扬起,很快又落下。
  “取消就取消呗,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是啊。
  本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祁飞。”
  黄豆说道。
  “原来你的计划里是不是也有去泰国这一项?”
  “嗯。”
  祁飞点头。
  十月二十二日。
  黄豆知道这个日子。
  “你胆子真大。”
  黄豆抽了口气。
  “我反正是不敢再去那个鬼地方,一想到就难受。”
  他接着问。
  “你非得去吗?”
  “非得。”
  祁飞看着黄豆。
  “他们来喊我了,这种感觉今年尤其强烈。”
  黄豆盯着祁飞。
  “祁飞,别去。”
  祁飞也盯着黄豆,想起小时候一些琐碎的事。
  他们两个好像天生气场就很相近,还是萝卜头的时候就喜欢蹲在一起发呆。
  那时候黄豆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祁飞的身上也总是青一块紫一块。
  就像一对双胞胎。
  祁飞没有回答,黄豆叹了口气。
  烟花又在黑夜中炸裂了开来。
  “夏正行给我发消息了,他在问你的情况。”
  “嗯。”
  祁飞应声。
  “他还给你买了糖,放在了我书包里来着,但是被那群小萝卜头给翻出来分掉了。”
  “嗯。”
  祁飞把手放在腿上。
  祁飞转过头看向黄豆,烟花下他的轮廓不是很分明。
  “黄豆。。。”
  “你会记得我吗?”
  这样问的祁飞只是在加深自己取消恶犬计划后的安心感。
  黄豆垂下眼,愣了好久,缓慢地点头。
  “我会永远记着你的。”
  祁飞伸出手——
  捏住黄豆的脸,用力地掐了一下。
  “哇靠!”
  黄豆把他的脑袋往后缩,整个人失去平衡摔到沙坑里。
  “祁飞你猛得吓人啊!疼死我了!”
  婴儿肥的脸就是好捏。
  祁飞站起身。
  天上的烟火散开。
  心里有一块地方翘起来,卷起来,最后如同海蜇一般蜷缩起来。
  收缩到角落里,不再铺展开。
  心中的郁闷已久的心思不见了。
  谈不上消失,但起码躲到了她看不到的地方。
  “恶犬计划!”
  祁飞吼着嗓子。大声对着天空叫了一声,如同乱吠的恶犬。
  “取消!”
  “神情病啊你?”
  黄豆躺在沙坑里笑。
  “祁飞你是不是有病?”
  祁飞看着黄豆咧开嘴。
  两个人都开始笑,祁飞用脚挑起沙子,全洒在黄豆脸上。
  看着黄豆吃瘪的样子,祁飞幸灾乐祸。
  去他妈的计划。
  恶犬只有六个月的生命了,为什么要管这么多。
  最后六个月,就让她好好享受吧。
  就让她自私而贪婪吧。
  想吃糖的话就买很多糖。
  想晒太阳的话就尽情地在院子里躺着。
  想要靠近温暖的话。。。
  祁飞的脑海中浮现夏正行的身影。
  就不顾后果地靠近吧。
  哪怕很短暂,恶犬也想越过黑白交融的线,看一看白色的世界里是不是如同她想象一般,有好闻的气味和欢欣的微笑。
  虽然是黑夜,但祁飞头一次这么想见到夏正行。
  想对他撒谎。
  想假装自己不是一条恶犬。
  脑子有的没的都是粘稠的胡思乱想。
  疯狂的想法说来就来。
  “黄豆你的自行车借我,我出去一趟。”
  没等他回答,祁飞直接骑上车往外蹬。
  “喂,祁飞!都马上九点了,你要去哪儿啊?”
  去完成一件她一直都想做的事。
  夜风很凉,车子被祁飞蹬得飞快。
  绕着阴暗的路,经由明亮的光线。
  因为是周六的晚上,马路上人很多。
  跨过一个红路灯路口后,祁飞绕着小路走。
  碎石子在黑夜中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
  骑到艺术区的时候,运动服里已经出了一大通汗。
  祁飞跨下车的同时拿出了手机,看向屏幕上的时间。
  没有到九点。
  幸好。
  刘云正准备关门,看到祁飞之后一惊。
  “小飞你怎么来了?今天是周六啊,不需要你值班的。”
  祁飞喘了口气,看向刘云身后的店里。
  “夏正行人呢?”
  “之前还在店里,但不巧。。。”
  刘云说道。
  “七点的时候去补习班了,怎么,你找他?”
  “不是。”
  祁飞摇头。
  “我就问问。”
  祁飞确实不是找夏正行。
  “小汪呢?”
  祁飞问道。
  “我找它。”
  “在柜台底下睡着呢。”
  祁飞走进店里,果然在柜台底下找到了打盹的小汪。
  它听到祁飞的脚步声后惊奇地晃动耳朵,睁开眼睛,还没有站起来之前就被祁飞抱进怀里。
  “姐,我能把它带走一会儿吗,等会儿给你送回来。”
  “好。”
  刘云这个好字刚落下,祁飞转身就跑开了。
  “那我就先走了。”
  “欸,你这孩子记得晚上回家啊。。。慢点儿骑!”
  刘云的叫喊声消失在夜色里。
  祁飞本来准备把小汪放在车篓里,但小汪晃悠个身子总盯着地面,跃跃欲试地想要跳下来。
  祁飞把它从车篓里拎出来,塞进运动服里,把拉链拉上,只让小汪露出一个脑袋在风里左顾右盼。
  车子刚骑起来,小汪像个乱动的西瓜在衣服里窜溜来窜溜去。
  吹了一会儿风后,小汪叫了一声,终于不再瞎动。
  小汪昂着个脖子开始对着风瞎叫,学着狼在嗓子里哼哼唧唧。
  头顶上的几撮毛随风飘摇。
  祁飞越骑越慢。
  反正学校里一群人在补习,不到十点是不关门的,其实没必要骑得这么急,跟要去投胎似的。
  经过石子路的时候,自行车不断颠簸。
  每颠簸一下怀里的小汪就嚎叫一嗓子,像是在给祁飞伴奏。
  以前倒是没有发现它竟然还有这音乐天赋。
  快要到学校的时候,天上开始淅淅沥沥下起雨。
  小汪嚎叫得更欢了,祁飞把帽子戴上。
  校门果然开着,祁飞直接骑着自行车从门缝隙中冲了进去,理所当然得连校门口的老大爷都没有反应过来。
  大爷该是认得她的。
  毕竟祁飞是全校为数不多、在晚自习前就自己给自己放学的学生。
  车子停在了操场外,雨越下越大,运动服的帽子早就被淋湿了,没有半点防水的作用。
  祁飞干脆把帽子解开,自顾自地走在操场上。
  因为下雨,本来在操场上训练的体育生纷纷收好了器械往操场外跑。
  只有祁飞一个人是逆着人流往操场里走的。
  “阿柴。”
  祁飞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显然没有狗答应祁飞。
  动脑子动脑子。
  祁飞把小汪从衣服里抱出来,放到地上。
  一落到地面,小汪就开始撒开短腿在雨水中奔跑。
  那潇洒劲儿,不知道还以为它是在驰骋沙场。
  果然狗子就得用狗子找。
  小汪绕着操场跑了一圈,最后疑惑地停在了升旗台旁的观众席。
  撅着个屁股四处张望,视线落在了一个和它长得一模一样的狗子身上。
  阿柴也撅着个屁股,用警惕的眼神和小汪对视。
  靠。
  这场面简直就像是它们中间隔了一张镜子。
  祁飞咧开嘴,忍不住在一旁笑起来。
  “真得。。。”
  祁飞笑着。
  “太像了。”
  操场上完全没有人了。
  只有祁飞小汪和阿柴,并排蹲在观众台子下,不知疲惫地淋着雨。
  两条柴犬。
  一条恶犬。
  祁飞一边觉得自己像傻逼,一边又欣赏着小汪和阿柴互相打量对方的场景。
  小汪拿鼻子在阿柴的耳旁嗅了嗅,被阿柴用爪子拍开。
  两条狗子一边跳到东,一边跳到西,跟扭秧歌似的。
  祁飞咧开嘴。
  雨水刷拉拉得从天空泼洒下来,就跟有人在头顶上往下灌水。
  活生生三条落水狗。
  雨越下越大。
  祁飞抬起头,任由雨水拍打在她的脸上,浸润她的头发。
  雨珠顺着她的侧脸往下流。
  凉凉的,带着湿润气。
  “祁飞!”
  祁飞睁开眼睛,以为是幻觉。
  但是抹开眼睛前的雨滴后,她发现真得有个人影。
  远远得。
  冲破了雨幕朝她跑过来。
  小汪和阿柴也停止了扭秧歌,纷纷转过身,扭着脑袋。
  祁飞觉得很惊奇。
  这大雨天的,到底是谁竟然和她一样不带伞出来,在雨里大跑。
  当看到夏正行的脸后。
  祁飞的心漏了一拍。
  雨水把夏正行的校服全都打湿了,他显然刚从教室里跑出来,雨水不停地从他的下颌角流下。
  好像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看到他了。
  但又好像过了很久。
  此日经年。
  祁飞和小汪阿柴一起抬头,看向夏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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