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犬有糖[校园]-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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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她刚刚没有注意到。
这仨字就跟公告牌的大标题一样,谁能想到这他妈写得是人名啊。
夏正行全校第一名。
每科都接近满分。
祁飞的心里只剩下了靠字。
她知道夏正行成绩好,但不知道这么好。
这是人能考出来的成绩吗?
不是。。。考成这样。
夏正行真得是人吗?
四处传来的讨论声,显然不止她一个人这么想。
“你们说四班的班长是人吗,怎么能考这么高分啊?”
“是啊,这分儿也是万年一遇了。”
几个人抬头盯着大红色标出来的分数。
“听说这班长有时候还不上晚自习,忙着参加各种竞赛。”
“就这么忙东忙西的,还长期占据着第一名,这是不准备让其他人活下去了?”
不行了。
祁飞低下头。
夏正行这大红分儿看得让人发晕。
人换了一波,但是讨论的话题从没有离开夏正行。
“千万不能让我爸知道还有人能考这么高分,要不然回去非打死我不成。”
祁飞再次抬头。
大红的分数依旧让人发晕。
祁飞往后退了几步,突然无法把这个分数和被她咬过脖子的夏正行联系起来。
靠啊。
祁飞再次发出感慨。
“怎么会有人这么厉害啊。。。”
“是啊。”
没想到身后传来了附和,还是无缝连接的那种。
祁飞转过头,一个穿着女中校服的女孩儿进入她的视野。
“夏正行真得太厉害了。”
女孩儿笑着点头。
“你。。。”
祁飞眯起眼。
这女孩儿不就是上次和夏正行一起参加奥数比赛的那个吗?
马什么来着。。。
马冬梅?
不是。。。
“马。。。”
祁飞迟疑地落下一个字。
“马如墨。”
马如墨笑着握住祁飞的手。
“你有空吗?”
马如墨主动开口。
“我在排练一个曲子,你能不能帮我听听?”
祁飞盯着她,双手插兜。
她记得自己只见过这小姑娘两面啊,怎么就成了要帮着听曲子的关系了。
小姑娘显然不在乎这些,直接背着琴包往礼堂方向走。
礼堂里都是学生会的人在布置着舞台,有几个高一高二的拿着气球,笨手笨脚地往墙上黏。
“来。”
祁飞朝马如墨扬起下巴,保持双手插兜的姿势。
“还真没人给我现场演奏过小提琴。”
就是奔着一点。
祁飞也就这么悠哉游哉地跟过来了。
“你这样看着我。。。”
马如墨拿出小提琴。
“我有点儿紧张,好像又回到了以前考级的时候,我总担心那些监考老师给我扣分。”
“严肃点。”
祁飞坐到椅子上,撑着下巴看着马如墨走上排练的舞台。
“手别抖,要不然给你扣分儿。”
“你还挺幽默。”
马如墨说着深吸了一口气,把弦放在琴上,音乐声开始流淌而出。
小提琴声跟电视上听到得没什么两样。
祁飞这个外行人听不出什么门道,注意力全放在了小提琴上。
质感很好,面板不知道是用乌木做的还是枫木做的。。。
但祁飞知道小提琴的弦是用金属丝包着羊肠线做的,这样会让琴声更稳定。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祁飞在五三上翻到的。
之所以记得这一点,只是因为琴弦的金属丝和刀刃的锋芒很像,都具有锋利的美感。
音乐声从金属丝中划动而出,祁飞的脑海中闪过刀刃切开薄片的舒适感。
如果用锋利的琴弦切割开木头,掉落下来的木屑又是什么形状。。。又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
在祁飞想完之前,马如墨的琴声停止了。
她把小提琴放下。
“怎么样?”
她问道。
“你觉得好听吗?”
“可以。”
其实只顾着瞎想了。
“这首歌的名字叫做告白之夜是,日本小提琴家Ayasa演奏的。”
马如墨走下舞台。
祁飞挑眉。
原来表演还附赠解说。
“从这首歌的名字也能听出来。。。这是一首用来告白的歌。”
说完这句话后马如墨看向祁飞,盯了很久。
时间久到让祁飞开始慢慢坐直身体。
什么意思,为什么这小姑娘要把话停在这儿?
告白之夜?
告白?
她不会。。。
祁飞这非常有自己想法的大脑开始叫嚣——
她不会要跟我告白!
“今天晚上,我要跟夏正行告白。”
有自己的想法的脑子猛得一跳,祁飞先是松了口气,而后心跳僵停了一秒。
虽然只是一秒。
但却是祁飞无法理解的一秒。
祁飞站起身。
“怎么,你们女中流行告白还要跟别人报备吗?”
“祁飞。。。”
马如墨眼镜下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祁飞。
“我可以喜欢夏正行吗?我的意思是。。。如果我真得是在和你报备,你愿意批准吗?”
祁飞抬起眼,头一次认真地看向这个跟她并不是很熟的女孩儿。
长得还算是清秀,眼神很笃定。
马如墨的眼神让祁飞意识到这女孩儿是认真的。
手握住了口袋里刀柄,祁飞盯着马如墨。
“不可以。”
三个字落下后,马如墨惊讶地睁大眼睛。
“为什么?”
“要高考了。”
祁飞开口。
“高考前严禁恋爱。”
祁飞说得冠冕堂皇。
“那高考后呢?”
马如墨说得飞快。
“高考结束后我可以跟他在一起吗?”
她这么问,搞得祁飞真就是个仲裁者似的。
“不可以。”
祁飞咧开嘴。
那就仲裁吧。
“为什么?”
马如墨这次是真被惊到了,连声音都提高了不止八个度。
“你要不要告白是你的事,但是。。。”
祁飞皱起眉毛。
“我不喜欢你和他站在一起的感觉。”
这种感觉说不出来。
就好像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了一样,很怪异。
“无论是高考前,还是高考后,都不行。”
说完这句话祁飞就走了
马如墨定在了原处,一直目送祁飞离开。
祁飞也不知道这小姑娘到底会不会遵循这个仲裁。
晚上文娱晚会,全校高三都聚集在大礼堂,就连家长也坐了好几排。
刘云也来了,坐在最后一排,拿着个照相机远远地和他们打招呼。
夏正行是四班的,祁飞是八班的。
两个班座位相隔很远。
夏正行站起身,在他们班主任的眼皮子底下公然越过班级,走向八班。
坐到了祁飞身旁。
八班的班主任嘴皮子哆了哆,最终什么都没说。
背着个手对他们班同学吼。
“看什么看,趁着节目还没有开始多背几个单词不行吗!有些人也不想想自己这次考成什么样子了!我就算是拿脚丫子写也不会考那么差!”
“你们班主任挺有个性啊。”
祁飞听着觉得好笑。
夏正行坐得很近,祁飞能闻到他身上和她一致的清柠味。
“他一直这样。”
夏正行压低声音。
“我们班同学给他起了个绰号,叫AKA相声大师。”
“这绰号。。。”
祁飞抬起头。
“黄豆起的吧?”
“是。”
夏正行笑起来。
礼堂的大灯被关上,只留舞台上的灯。
主持人开始报幕,音响中流淌出音乐。
“欸。。。”
黑暗中祁飞开口。
“等会儿记得听一首小提琴独奏。”
“哪一首?”
夏正行问道。
“告白之夜吗?”
听到这么说,祁飞立马转头。
“你知道?”
马如墨这么叛逆的吗?
说好了高考前不行,她干脆提前告白了?
“她跟我说了。”
夏正行的声音很低。
“今天晚上的独奏她应该不来了。“
“啊。。。”
祁飞不知道该说什么,继续啊了一声。
夏正行拒绝她了。
“她跟我说。。。”
夏正行的声音凑近,祁飞看着他黑暗中的轮廓,却看不清他的神情。
“她说你不准我和她走在一起。”
靠啊。
祁飞放在口袋里的手一紧。
看来马如墨不仅叛逆,还是个大喇叭女孩啊。
“啊。。。”
祁飞的嘴里似乎只能发出啊字,憋了半天还是只说出个啊字。
“我可以问问。。。”
舞台上的灯照过来,祁飞看清了夏正行盯向她的眼神。
“为什么?”
今天似乎总有人问祁飞为什么。
为什么?
祁飞他妈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舞台的灯又暗下去,这让祁飞烦躁的情绪平息了一点。
“因为。。。”
祁飞艰难地开口,有一百种借口在她的舌头上翻滚。
“高考了你要。”
语序纷乱得就像是小学生在组词造句。
祁飞极快地重新说出口。
“快要高考了,不能谈恋爱。”
说完之后祁飞自己都不信,不自在地转开视线,然后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把脑袋别回来。
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她放在椅子上的左手被一股温热包裹住。
祁飞塞在口袋里的右手用力地一抖,差点又被刀刃划到。
“祁飞。。。”
舞台上在很喧闹得演着小品,祁飞的耳边却好像能自动过滤到只剩下夏正行的声音。
“我可以追你吗?”
一阵长久的沉默。
“不可以。”
祁飞没有甩开夏正行逐渐包裹住她的手,另一只藏在口袋里的手握得更紧了。
“那高考后呢?”
夏正行的手指开始嵌入祁飞的手心,慢慢地往指缝间划动。
心跳已经开始不听从指挥。
现在除了大脑,祁飞发现自己身上又多了一个有自己想法的叛徒。
祁飞想把心跳吞下,但似乎徒劳。
她只能坐直身,无奈地松开口袋里握紧得发疼的手。
“不可以。”
这句话祁飞说得很轻。
但是说完后,祁飞的左手却主动嵌入了夏正行的指缝间。
紧紧地。
十指相扣。
第33章 手心充电
高考之前; 祁飞和夏正行都默契地没有再提那个十指相扣。
还有之前的两个吻。
黑暗中的悸动被铺面而来的高考压制住。
三模过后,高考只不过为数不多的四十天日程。
刘云没有让祁飞再去店里帮忙,她把祁飞摁在家里; 只准祁飞看书。
其实祁飞也知道无论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追上荒废的时光。
再说了,她是一条没有学籍的恶犬,
连高考的门都进不了。
但是刘云的一句话让祁飞挺触动。
“其实高考这事儿吧; 说重要确实很重要,说不重要其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段时光是独一无二的; 不重要的是就算你没考好,甚至你没去考场; 但你已经拥有了这段时光,人生还有无数种可能,就当体验。”
是啊。
就当一次体验。
这一个月祁飞完全就是在刘云的眼皮子下度过的。
刘云干脆关了店; 在家看着祁飞和夏正行做卷子; 祁飞连偷偷看漫画的时间都没有。
黄豆偶尔来玩; 都会被刘云强制加入学习。
害得黄豆都不敢来找祁飞了。
卫风也跑过来瞎凑热闹; 说是要在高考当天和刘云单独给祁飞和黄豆印卷子。
到时候专门给他俩监考。
黄豆听到这个消息后,郁闷得脸色都快憋成绿豆。
卫风有的时候也会下厨; 手艺竟然还不错。
他和刘云配合得很默契。
卫风有事的时候就是刘云盯梢; 刘云有事的时候就是卫风翘着个腿在旁边虎视眈眈。
默契得祁飞都想把他们撮合成一对,可惜卫风不喜欢女的。
这段时间的晚自习祁飞都没有缺,趴在桌子上翻五三,把自己能看懂的题目都算了一遍。
班主任反应最大; 每天都会站在窗户外盯着祁飞,以为他只露出半张脸祁飞就看不见他似的。
这一个月,世界似乎都沉寂了。
教室里只有刷刷刷的写字声,祁飞身处这片环境中,也头一次主动踏入这片环境中。
恶犬的世界虽然还是黑白,但发现了很多以前没有看见过的东西。
班主任虽然是个老头儿,但也是个好奇心很重的老头儿。
他会时不时看祁飞到底在写些什么,然后低低说一声加油后立马走开,就跟走慢了祁飞会咬他一样。
尽管他知道祁飞没有学籍。
尽管他知道祁飞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九中的校服虽然千篇一律,但九中的校徽独一无二。
黑板,粉笔灰,眼保健操。
班主任的吼叫声,跑操的脚步声,教室屋顶上的风扇旋转声。
圆规,文具盒,拿笔的地方磨出的茧子。。。
这是一条恶犬,为期四十天的限定校园生活。
祁飞发现四班的老师永远比八班老师更执着,每次放晚自习都会比八班晚。
每次夏正行都会站在教室外等她,背着背包靠在祁飞身旁的窗外。
每当这个时候,祁飞都看到夏正行隐隐绰绰的轮廓。
包括他垂在校服上的耳机,还有灯光照在他身上的柔和。
有次看得出神了,祁飞手中的笔转着转着就飞到蒋妍妍桌上去了。
从教室到校门外的这段路,夏正行会走得特别慢,而且还会主张绕远路走。
明明两百米的距离就能走出校门,他带着祁飞从南门绕到北门,再从东门绕到西门,愣是绕出了上千米的距离来。
以至于刘云骂了一个月的学校。
“他妈的,放学越来越晚!”
绕的远路上不仅没什么人,路灯还很暗。
夏正行的手会握住祁飞的手,在祁飞抽离之前和她十指相扣。
黑暗中,十指相扣似乎成了一种每天必须履行的仪式。
温暖从夏正行的手心传过来,祁飞不由自主地走慢。
祁飞抬头看着路灯。
“复习累不累?”
“累。”
夏正行开口,把祁飞的手握得更紧了。
“所以在充电。”
祁飞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