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有个不肖徒-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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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再回头想,湛渊尽管想的头疼也记不清那年段干卓与他相处的细节了,唯一记得的便是段干卓往自己碗里放的那颗雪白的药丸。
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湛渊仍旧百思不得其解,真的很想将那人从地里刨出来问一问……
祁明带着棺木赶来时,见湛渊正跟一老者较劲。
“我说多少遍了,不许弄坏其他的地方,你想法子把它复原到跟原来一模一样。一模一样!”湛渊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那老头侧着耳朵好不容易听清楚了,又连连摆头,“不成,不成。这剑是小老儿锻造的,这材质我知道,不可能的……我可以用金子把断了的地方给箍起来,很好看……”
湛渊鼻孔里哧哧地喘气,大声道:“不用金子!我让你把它修的跟原先一个样!”
“没法子,没法子的。”
“一定要法子!你再好好想想,你没记起来而已!”
“没法子。这剑可断不可缀。断了就是断了。”
湛渊恨得起身,正想狠狠踢这老头几脚,祁明忙走了过去。
“大将军,属下将棺木带来了。”
湛渊一怔,“棺木……他……”
等湛渊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就将断剑藏到了身后,心说:不能让他看到,他见了会伤心。
“你……快……快带我去看他。”
“是。”祁明心里其实还是有些担忧,怕他真能从那副腐尸里看出蛛丝马迹来。
湛渊刚走两步腿一软,差点栽倒在地,还好被祁明扶住了。
“大将军不如先歇息歇息再去……”
“无妨!”湛渊推开了他。
祁明将那棺木停在了宣明殿旁。那群文臣在宣明殿前已经枯站了几日,本都以为那湛渊进了济阳城他们也就该殉国了。可奇怪的是那湛渊既不为难更不搭理他们,如此几日后,他们最初的激愤也都消磨的差不多了,只是惦念皇帝,不知他如何,所以这些人还是日日准时守在宣明殿前。
有很多老臣体力不支,就坐在了地上互相闲聊天,一看到湛渊出来,都动作麻利的拍拍屁股爬起身,换上了一脸的苦大仇深,纷纷拿鼻孔对着湛渊。
湛渊远远看见了那棺木,便走不动了,祁明看眼色的扶住了他。这次,湛渊没推开他。
走近了,湛渊看到棺木上贴满了敕令。
祁明忙道:“已经请得道的道士和尚做过法了,都说他的一半魂魄已经被缚住了,入不了轮回的。”
“嗯。”湛渊慢慢挨过去,小心地扶着棺木仔细地去撕那些敕令。撕着撕着湛渊突然记起那人往自己身上贴敕令的事来,不由得苦笑起来,伏在棺木上低声哄道:“别怕……别怕……我知道你胆子小,我会护着你的……我让人跟阎王爷说,让他早点让你投胎,投个好胎……阎王爷要是敢不听,我就让冤魂挤满他的地府,他肯定会听我的话的……好阿卓,你再忍几日,等我……等我寻回你的头来……就好好安葬你……”
第41章
“嗯。”湛渊慢慢挨过去,小心地扶着棺木仔细地去撕那些敕令。撕着撕着湛渊突然记起那人往自己身上贴敕令的事来,不由得苦笑起来,伏在棺木上低声哄道:“别怕……别怕……我知道你胆子小,我会护着你的……我让人跟阎王爷说,让他早点让你投胎,投个好胎……阎王爷要是敢不听,我就让冤魂挤满他的地府,他肯定会听我的话的……好阿卓,你再忍几日,等我……等我寻回你的头来……就好好安葬你……”
说完这番话,湛渊气力似被抽尽了,伏在棺木上缓了一会儿才直起身来。
湛渊看到了旁边那些身着丧服的文臣,便走了过去,“你们是为了阿卓吗?好,好……你们替我好好哭一哭他吧,我哭不出来。”
湛渊问的人正是大阮王朝的右丞相,性情刚烈直爽。这右丞相未十分听明白他话的意思,但还是昂了昂下巴,傲然道:“我们这些臣子百无一用,能做的便是为这天下号丧。”
“天下?”湛渊开始犯迷糊,“难道天下比得上阿卓吗?”
那右丞相撇着眼哼了一声,“夏虫不可以语冰!”
祁明想设若将来湛渊登上皇位,少不得用这些可用之臣,怕他对着他们大开杀戒,忙上前道:“大将军,段干先生的棺木该如何处置?”
“啊……移进来吧。”湛渊迟钝地回头看他,“轻些,别磕到他……罢了,他们不愿意哭就算了,我要找些心甘情愿为他哭的人。”
“是。”
祁明将棺木移进了湛渊之前的寝宫,看湛渊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棺木发愣,心道这可如何是好,若任由他这般疯癫下去,天下可真乱了套了。
祁明一咬牙,走湛渊身边道:“大将军,我来时听说铁勒与燕王不久前又交战了一场,双方僵持不下,不过战局对燕王不利,怕再过段时间铁勒就成了我们的对手了……还有辰司杀,我们现在就应该安定好这方,将来才能空出心力全力对付铁勒……”
“辰司杀?”湛渊抬了头,“对,辰司杀……等他来了,你让他来见我……我要同他谈谈……好好谈谈……”
“大将军想招降辰司杀?这倒是个法子,若他肯降,让他去对付铁勒,他们两败俱伤我们才好得利……就怕他不肯降,但也不妨拿元珝相要挟试试。辰司杀听说也在往这边来的路上了,大概不出十日便可到。若他不肯降,我们杀元珝也有借口……”
湛渊听得心烦,冷冷道:“你下去吧。”
祁明还当他开始为局势上心了,也就放了心,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祁明刚出湛渊寝殿。刘贵就着急忙慌地迎了上来。“祁将军慢走。”
祁明住了脚,“何事?”
刘贵急的拉住了他的衣袖,“祁将军能不能替我向大将军说说情?我不知何事惹恼了大将军,大将军这已经一连几日不见我了……我想去看看他,也被人拦下不让……那些人还说……说什么大将军下了令说以后都不见我,还想撵我出宫……这肯定不是大将军的话!祁将军也知大将军是如何的宠爱我……再说,我,我也真没做错过什么啊!祁将军只要肯带小人见将军一面,等小人复了恩宠,日后一定忘不了祁将军的好!”
祁明本就看不上他,更看不上他小人得志那副嘴脸,哪里会为他求情?因此甩开了衣袖就想走。
“祁将军,祁将军……你听我说,小人真冤枉啊,我不知道那个狗皇帝跟大将军说什么了,说了之后大将军就性情大变了……还有那把剑里也不知藏着什么秘密……”
祁明皱了皱眉,猛然想起看到无归剑已断,当时还有些心惊,但也没顾得上问。不由向刘贵道:“剑?什么秘密?”
“小人不知啊。大将军不知怎么的将那把剑……就是他之前让人好生收着的那把弄断了,请尽了有名的铸剑师想复原……而且性子也变了,祁将军不在的这几日,大将军甚至还下令说不许伤这宫里一人,都让好好待着……祁将军,你想,这是大将军能说出来的话吗?肯定有事,大将军不知被谁所蛊惑了!”
祁明虽也好奇无归剑中的秘密,但也知本分,听了他的话还当湛渊已经转了性子,不由心喜。回头冲左右手下道:“大将军既然已说要将这人赶出去,你们为何还留他在这?!快赶出去!”
刘贵料不到他会有这手,一边被人拖着走一边詈骂:“祁明!你胆敢……你给老子等着,等大将军日后记起我的好,召我回来,我饶不了你!”
祁明轻哼一声,“当真不知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拂袖而去。
辰司杀只七日便领兵追到了济阳城下。果见城墙上已插满了湛渊的大旗,心中愤恨,但又不知城中情况如何,只得驻扎在济阳城下。
当晚,一小太监携带元珝的信物偷偷溜了出来,寻到了辰司杀营中。
辰司杀待问明了元珝并无碍才放了心。
“皇上还有三句口信要交代将军……”小太监又喝了几大口茶才气喘吁吁道。
辰司杀忙屏退了左右,“公公请讲。”
“其一,湛渊有招降将军之意,万望将军为天下百姓计而归顺;其二,湛渊对段干卓情深,以此事加以利用或可寻得转机;其三……朕对生死以置之度外,将军一切考量皆不得将朕顾虑在内,以百姓生死为第一要紧。”
听罢,辰司杀手中摩挲着元珝的贴身玉玦许久未语。
当晚寅时,辰司杀便令人写了归降书递与了湛渊。湛渊也回了急召邀他和谈。
故天还未亮,辰司杀便孤身骑马一身寒露得进了济阳城,一路未经阻拦便轻易见到了湛渊。
辰司杀本当湛渊此刻得了天下必是神采奕奕、趾高气昂,万想不到数月不见他已消瘦至此,与自己战场上见他时判若两人。
湛渊瑟缩在龙椅一角,厉色尽消。他身上拥着厚厚的白狐裘,面色比狐裘还苍白,连唇角也毫无血色。湛渊本在闭目小憩,听到声响便半睁开了眼,细长的眸里毫无神色,直到见到辰司杀才似乎露出了点欢喜的神色来。
“你来了?”湛渊不动,只朝案牍前的一张椅凳抬了抬下巴,“坐吧。”
辰司杀径自走到他跟前,“我今日来投诚。”
“嗯。”湛渊紧了紧身上的狐裘,淡然冲身旁的侍官吩咐,“太冷了,火炉再烧的旺些。多上些吃的来,好好招待招待平戎大将军。”
又冲辰司杀笑了笑,“坐吧。陪我吃点,咱俩好好聊聊。”
辰司杀不知他要耍什么把戏,但还是坐了下来,“我只有三个条件,善待这十万将士与济阳城中百姓;出兵抵御铁勒,若你信得过我可让我带这十万将士前去;再就是,放元珝一条生路……”
“都依你。”湛渊手在扶手上轻敲了两下打断了他,“今日找你来是有件要紧事要与你谈。你说的那些无关紧要的按你的意思办即可……”
辰司杀暗暗吃了一惊,他本当这些条件要同他谈判许久,万想不到他这么轻易便应了,难道又有什么阴谋不成?
辰司杀正暗自思量,上来了几个侍官,将饭食一一摆好。辰司杀看着又是一惊,心道人人都道湛渊茹毛饮血,生吃人心肺,难道是真的不成?原来这些饭食是带血的生肉和几碗血浆,血腥味扑鼻而来。
“无礼。”那些侍官一听湛渊如此说,吓得纷纷跪倒在地。
“平戎将军不吃这些,你们再给他上些熟食来。”
“是。”
湛渊歉疚地笑了笑,“你师哥……他总说黄一锅的厨艺好,我小时候都忘了……再回来后我便尝了尝黄一锅做的牛杂,是好吃……可我刚尝了一口,就记起来,他不吃肉了……我也就不知怎地犯了恶心,从那天起吃不得熟食了。哦,这些只是牛羊肉,你别多心。外人是不是都传我吃人肉?”
辰司杀听他一说便想起了元珝的那道口谕,当时就奇怪元珝为何会提到他师哥,还以为是让他找他师哥求情。现在辰司杀看湛渊这样,心中心惊又纳闷,不知师哥在这个疯子这里过得可还好。
“我师哥他在……”
“对。他在毒窟的时候吃过。”湛渊把刀尖上带血的肉送进嘴里,笑着舔了舔嘴角的血迹,“冰虫不仅喜爱体寒身中剧毒之人,更喜欢腐烂之物。在那极寒之地里每年只投一点吃食,我让他们哄抢,更是为了让他们沾点腐尸的味道……不然你以为他怎么活下来的?”
辰司杀双手用力的握了握拳,“闭嘴!”
湛渊嚼了嚼嘴里的肉,舔掉了唇角的血,温和地笑了笑,“他总是说……说他做过这世上最恶心的恶事……想从头来过……”湛渊说着说着神色突然变得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看着十分渗人,“现在看来是他错了,他做的跟我做的比又算得上什么?我也想……想从头来过……他没机会,我更没机会了……”
段干卓在毒窟的那些年是如何度过的,他虽未对自己说过,但辰司杀多少也猜的出来,只是没想到湛渊竟然还有脸把这些事拿出来说。又想到他还害了自己师妹,辰司杀顿时火起,恨不能现下就取他狗头。
辰司杀咬了咬牙,想起元珝的话来,终究是忍了下来,“你要同我商量什么要紧事?”
“啊……对对……对了……”湛渊身子朝他倾了倾,眼神、语气里都换上了小心,“你……你能不能把阿卓的头还给我?”
第42章
辰司杀一听先是吓了一跳,以为段干卓已经在他这里遭遇了不测,后才明白过来,他所指的可能是祁明送到他那的那颗人头……难道师哥没有来他这里?
辰司杀皱眉思量了一会儿,才试探道:“祁明将他的头送给我也有段时日了……你为何现在才想起来要?”
“我……”湛渊扭了扭头,两只手抓住了脖子,“我……那时候还恨他……恨他……让我这么生不如死。我就想着……想着让他尸首分离,让他做个孤魂野鬼,来缠着我,最好是日夜纠缠我……他怕鬼,我又不怕。可是他不肯来,我就梦见过他一次……我知道,他是恨我呢,所以才不肯来……我现在已经不恨他了,是我错了……他什么都没做错,我没资格恨他……我就想将他好好安葬,让他早日入轮回……可他现在尸首不全……”
听他这样说,辰司杀才肯定了,师哥没来这,那祁明也瞒了湛渊。辰司杀不禁也有些担忧,那师哥会去哪里?他伤还未痊愈,又中了蛊毒,一个人该如何活?
“你……把他还给我吧……啊……”湛渊又往他跟前弓了弓身子,“你信我。我一定好好……好好地葬他。我已经挑了两千人了,都是我精挑细选的……墓穴……我去皇陵看过了,我就照着那个给他建……你放心,我肯定……肯定不会亏待他……你肯定也想让他早日安葬对不对?”
“两千人?什么意思?”
“啊,我物色来给他殉葬的……剩下的我也会尽快挑出来……对对,你知道他的喜好,你随我看看这墓穴图还有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