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有个不肖徒-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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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渊在黑暗里睁眼仰躺着,细细地想那人同自己说的每一句话,想看清他每句话背后的意思,可总也琢磨不出来,又忍不住地想那人正搂着馒头熟睡吗?他会不会梦到我?还是……还是他找言敏去了?!一想到这种可能,湛渊躺不住了,正要起身,就听到木门轻轻地“吱呀”了一声。
湛渊睁眼细辨,见是一人正在门口收伞,欣喜地出声道:“先生,是你吗?你回来了?”
段干卓一顿,阖上门,缓步走来。“我吵醒你了?”
“没有,我说了,要等先生回来一同睡。”湛渊挪到里面去,将自己一直躺着的地方空出来给他,欢快道:“我帮你暖好床了,快来躺下。”
段干卓其实已经跟馒头睡下了,半夜醒来又担心他着凉或伤痛睡不好,才忍不住来看看他。现下见他这般,段干卓便也没忍心戳破。
段干卓只脱了鞋,背对着他和衣躺了上去。
湛渊盯着他的背影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先生不脱衣服吗?这样早上醒来容易着凉。”
“不妨碍。”
湛渊不敢多言,静静的听着他的呼吸声。等了很久,也忍耐了很久,湛渊终于试探着将一只手从后面摸上了他的脸庞。
指尖刚碰到,还未感受到他的温度。段干卓便跟受到惊吓一般狠狠拿手扫开了。
“先生……”湛渊低低叫了一声,心中的委屈顿时撕裂开来,也开始顺着这不停歇的雨水泛滥。
湛渊半晌才收回了僵着的手,“先生恨我对不对?”
段干卓暗自叹了口气,不敢回头,“不恨。”
“先生骗我。”湛渊苦笑,“我都不敢回想我对先生做过的那些事……若有人这般对我,我早就将他千刀万剐了。”
段干卓终是不忍心,翻身面向了他,垂眸轻声道:“我真不恨你。”
“不恨我先生怎么会这般避我不及……”湛渊苦笑。
段干卓静了一会儿,才出声道:“我知道的,你曾经是想真心待我……世上待我好的人没几个……其实,除了师父,没人知道我的身世,我记得我在武林和朝堂气势最盛的那些年还有传言,说我是什么王孙显贵和江湖豪杰的后人……”段干卓说着浅笑起来,“竟是胡扯。我不过就是个小乞丐……从我开始有记忆起我便在乞讨,不知生身父母是谁……我至今还记得师父收留我的那日。那日我实在饿的急了,围着一个面摊团团打转,那摊主和食客们一直撵我,可我闻着那香气就挪不开步。我挨着桌子要吃的,就要到了师父面前……每每再想起,我总是庆幸,感激师父……”
湛渊听得心疼,自己竟也从未想过问他的身世,想不到是这般……
“师父带我来了这里,收留了我,尽心教我功夫。还有师母,待我也极好,如生母般……只是她的样貌我记不大清了……后来师父又捡了小辰来,小辰刚来时也不过两三岁……再后来,师母生阿敏难产去世了……我们难过了很久,师父也一蹶不振……小辰和阿敏几乎是我带大的……”
湛渊闭上了眼,轻轻朝他挪了挪,此刻无比想紧紧抱住他,但却不敢。
“以前从未有人对我好,直到来了这……我很喜欢有人对我好,真的很开心……所以我便告诉自己,此生一定要待旁人好,我待旁人好,旁人也一定会对我好……我成年后师父便让我下山,我欢喜地去了……可下了山我才知道并不是这么回事……世人心里大都怀了份算计,只管自己得没得好处从不管别人死活……从那时候起我就怕了,胆子小了……其实怕的也不是别的,就是怕人……我真的很想一辈子呆这里不出去,可终究还是出去了,碰上了你……我知道你的身世,可并没有想过告诉你,本以为你可以不知道那些肮脏做一个一心为天下的帝王,可……我对你好也是有缘由的,觉得你也可怜,跟我有些像,所以你不用觉得亏欠了我……你曾经对我的心意我也知道,怕连阿敏和小辰都及不上,你能报我这些我就已很感激你……我也不知道我们二人为何会走到今日,怕是造化弄人罢。”
湛渊听罢吐不出话来,自己一直怕的就是他会怪自己,可已到了这般地步他还是不曾怪过。老天爷给自己的东西太少,可这么一个他,世上没人能及了……这是最好的一个人……
世间大概有无数人辜负过一份心意,可像自己般辜负过数次怕是不多,人心哪有那么多供挥霍呢?
思及此,湛渊心中恐慌,生怕再来不及,也顾不得什么,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先生……先生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这回不用先生对我好了,换我对先生好……先生跟我回去好不好?”
段干卓没动,任由他抓了一会儿。
湛渊心喜,以为他同意了,刚要出口,却听他道:“你不必如此,一些事我已经厌烦了,也看淡了……此后只想留在这好好陪着师父他们,你伤好回去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懂……”湛渊手又紧了紧,急道:“先生刚刚还说不怪我……现在怎又说厌烦我……”
“我不是厌烦你,只是……只是不想再想起从前那些事,尤其是情爱的事,我实在是厌了……我也只是一介凡夫,之前总也参不透,遇着一桩情便投泥自溺,无论如何都出不来,拖累了你也拖累了我……现在我已经想通了,情爱不过是百般滋味的一种,我既已体验了一遭,便够了。我眼界小,这辈子总得看看别的。”
湛渊痛苦地闭上了眼,抓着他的手放到了脸颊上,“不……哪里够?哪里够?你若够了……你叫我如何?叫我如何……”
段干卓狠下心抽出了手,轻声道:“你也早该放下了。”
“我放不下!好……好……”湛渊挣扎了一下,离他更近了些,“你想在心里放下我便放下我吧,我已不敢奢望先生的心了……只要先生同我回去,我一定……”
“我说过了,我余生会留在这侍奉师父。”
“也好……那我就在这陪着先生。”
段干卓皱眉重重叹了口气,“你怎么还不明白?我本来不想跟你说破,怕伤着你,可我现在必须要同你说明白……我已经在师父他们面前发过誓了,此生不会再跟你有牵扯。你也知道我的性子……这是最后一回,事出有因……等你伤好了下了山便千万不要再来了。”
“不!我做不到!先生……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狠?怎么能?!”湛渊一时失了理智,不由厉吼出声。
段干卓不敢抬头,“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你以后好好的,不要再受伤,更不要让我牵挂。”
“你明明还牵挂着我!”湛渊缓了缓,似抓到了一点希望。
“那感情同我对小辰阿敏他们一样。我也希望你好好的。”
“先生,你不能害我……你此前对我那般情深义重,致使我无法对你割舍……可现在你竟说出这种话来……是!我是卑鄙龌龊!可先生就不是了吗?我是欠了先生,可先生就不曾欠我吗?!之前先生不惜假死逼我,害我那样生不如死,难道先生心中无愧吗?我要先生还回来!拿后半生还回来!”湛渊也是心灰意冷,才一时口不择言起来。
段干卓闭目缓缓喘了口气,“小笼包,我再这样叫你一回,你知道我决定了的事绝不会变。如果你非要逼迫我,逼我违誓,那我只有自废双目。”
“阿卓……”湛渊刚唤了一声,便气急攻心,猛地咳嗽起来,嘴腔里灌满了血腥味。
湛渊嘶哑的咳嗽声在深夜里显得格外凄惨。段干卓听得揪心却不敢再碰他,生怕再让他误会。
湛渊一手死死捂住嘴,憋了会儿气才缓过来,将嘴里的血腥又吞了回去。
湛渊揩着嘴角溢出的血突然笑了起来,“阿卓,你还记不记得……一次咱们两个***后我问你,你会不会突然变了心弃了我……你说不会,我不信……你便在我耳边悄悄说,说为了防止你真做出这事来,你跟我约定,说你要想弃我也可以,但弃我之前你必须要与我交合够一千次,而且还是你在上……你说……说……咳……你懒,又怕累,肯定做不到那么多次,那你就不能弃我……段干大侠一诺千金,这话还该算数吧?”
湛渊说完抖着一手挑开了自己的衣带,笑着抬起猩红的眼,“你放心,元守怀只好被人玩弄,所以我后面没被人碰过。”
段干卓顿时又气又心疼,浑身发抖,翻身下床恨道:“你为何还要再这样折磨我?!”
“折磨你……那你为何也要折磨我?”湛渊嘶哑着喃喃道。
段干卓忍了又忍,仰头叹口气冷道:“你伤好后便走吧,若缺山容不下你。”说罢逃也似的离开了。
湛渊抬手盖住了眼帘。
我是分割线。鉴于这章不是十分甜,所以下面又写了个不虐的小片段,纯属娱乐,跟正文情节无关哈。情节假定为他俩和好之后(虽然和不和好还待定。飘走~)
那无根草生在极寒之地,故性热,能壮阳补血去寒症。段干卓自打吃了后身子有大寒变成了大热。
一到了冬季,段干卓便十分得意,因为他的身子很抗冻,乐得逍遥自在地看元恪冻得歪鼻子缩脑袋的。不过这段干卓体寒久了,在对待体温上就有些小气,很爱斤斤计较,只想占别人的便宜,不想被人占便宜。尤其是元恪晚上想搂着他时,段干卓心里就十分抗拒,因为他嫌弃元恪身子比自己凉,不想让他蹭了自己的热乎气去。
元恪一要搂他,就被他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元恪无奈,但也知道自己身子比他凉,他挨着定是不舒服的。所以尽管是寒冬腊月,元恪每晚必是先泡了热水澡、再加上给暖被窝好生哄着才能将人搂到手。
好容易把冬天熬过去了,元恪心想这回总能随心所欲地想抱就抱了吧?可元恪这天天美人在怀的好日子没过多久,酷夏又来了,这下可好,他休想近段干卓半米之内了。
段干卓在夏季才觉出体热的不好来,本天热得来就像是在热汤里泡着,他身子又热,那简直跟在锅里煮似的。更更可恨的是,元恪那小子还天天热气腾腾地往他怀里黏,气得他想直接上脚踹!
元恪没法子,晚上只好改泡凉水澡,但也只能搂一小会儿,凉气一没了就会被无情地踹开。一连几日了,元恪总是正睡得香甜,就被踹开了。元恪偏又爱搂着他睡,这都成习惯了,怀里一没了人心底就不踏实,难以入眠,所以只好再厚着脸皮粘上去。
“我热,离我远点。”段干卓直接无情地上手推胸前的脑袋。
元恪心想,总这样下去可不叫个事,哪有夫妻两个不搂着睡觉的?要是传出去了像什么话。元恪就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肢,拿唇胡乱在他胸前蹭着,哼哼着半撒娇半哄他,“不嘛……好阿卓,让我抱抱……最近你都不让抱了,我伤心……你是不是不像从前那样爱我了?反正我觉得你对我没有以前好了……”
嗯?段干卓听着他这话不由得开始反思,好像还真是,以前自己事事迁就他,生怕委屈了他一点。但近来自己好像变自私了,总是让他迁就自己,一不顺心了还爱拿他撒气,倒是他经常反过来哄自己了。
这样一想,段干卓很是羞愧,心一软就任由他去了。
一连被抱了几日,段干卓的愧疚总算耗没了,又只剩了火大,尤其是看着怀里的人跟藤蔓似的严丝缝合地长在自己身上,睫毛一颤不颤睡得香甜时。
段干卓实在热得睡不着,就气呼呼地磨了一会儿牙,突然想到明日军中有比试,元恪这统帅怎么也得亲自上阵,将十八般武艺各来一遍。想着想着段干卓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一个劲儿地“嘿嘿”坏笑。
段干卓当即不想睡了,轻轻晃了晃元恪横揽着自己的胳膊。
元恪纳闷,迷迷糊糊地看向他,一看立马清醒了。却见段干卓低头媚眼如丝地望着自己,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儿。
元恪受宠若惊,三魂七魄当即全被勾走了,不是在做梦吧?他有多久没这样深情地看过自己了?元恪还没来得及揩眼,段干卓扑到他身上就是一顿猛亲,一口一个“吧唧”带响的!
元恪被亲懵了,抬了抬头,“阿……阿卓?”
段干卓按着他的肩膀把他压实了,捞着他的脖子就开始从上往下亲。
段干卓这顿亲吧,亲得有点不同寻常,怎么说呢,跟拼了老命似的,连嘬带咬的,颇带了点咬牙切齿、要把他生吞活剥了的味道。
元恪却喜得昏了头,毫无察觉,还以为他这好夫人总算开窍了,知道主动了,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喘息声叫得一声比一声大。
段干卓足足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嘬得嘴唇都快肿了,脸也快抽筋了,看了看元恪的胸前,满意的点点头,就从他身上下去躺的离他远远的了。
元恪正享受得飘飘欲仙呢,就看旁边的人小呼噜声就响起来了,一下子傻了眼了。不是,这算是怎么回事?
元恪身下欲望胀得难受,见他不愿动了只得自己动,当即把人翻了个身***又开始行那事。
“我……不想来……嗯……”
“由不得你!”元恪气呼呼道,把我惹火了就想跑?没门。
段干卓也气得不行,“那……那你……嗯……让我……让我翻过身来躺着……啊……轻点……我不想趴着……”
元恪从善如流地把他翻过来,掰着他的腿,与他胸膛紧紧相贴。段干卓双手立马就温柔地攀上了他的背,一把一把缠绵地挠,把把带血丝。
元恪正在兴头上,顾不上这些,还当他今晚格外敏感呢……
第二日,元恪知道晚间又劳累着他了,不敢惊动他,嘱咐了人好生照顾他,便悄悄走了。
元恪刚走,段干卓就捂着屁股费力地爬起来,找了身普通士卒的衣服穿上,跟在他屁股后头去了军营。
元恪果然今日要亲自参与比试,段干卓就混在人群里看。见元恪十八般武艺样样拔得头筹,段干卓在下面甭提多得意了,不愧是他带出来的,就是厉害,也热热闹闹地随着众将士喝彩。
十数场比试下来,元恪身上汗出了一层又一层,汗渍在衣裳上都结成了块。段干卓看得直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