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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升官发财在宋朝-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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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恒还想说些什么,但在看出王旦面上的宁静释然,以及坚毅之后,就不禁将话咽了回去。
  他赐下的赏赐,王旦坚决不受;他派下的御医,不起效用;而造成王旦积劳成疾的罪魁祸首,归根究底,还得落到他自己头上。
  “王相公啊。”
  过了好半晌,赵恒才心痛难忍地接受了这一噩耗。
  他努力振作起来,考虑更加实际的问题了:“那依你之见,半月……之后,何人堪当首辅之位?”
  王旦毫不犹豫道:“知臣莫若君,惟明主择之。”
  赵恒苦笑:“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说这种话么?”
  王旦听出帝王话中那显而易见的哀意,心中如何不有触动?
  他正踯躅,赵恒看出他的为难之意,索性将心里的几个人选逐一抛出:“张咏如何?”
  王旦不言不语。
  赵恒便知道他是不同意了,又道:“马亮如何?”
  王旦仍不作答。
  赵恒无奈道:“张马二人皆为尚书,皆可为丞相平章事之备选。既然王相公不同意,那究竟属意何人呢?”
  王旦先是默然,在给出答案之前,却先以感叹和遗憾的口吻,轻轻挥动了下朝笏,说了这么一句:“……若再过十年,狡童应可当此任。”
  他说得实在太轻,赵恒又是心乱如麻,以至于并未听清楚,不由追询道:“王相所言何人?”
  王旦不疾不徐道:“以臣之愚见,宰辅一职,莫若寇准。”
  赵恒猝不及防下听得寇老西儿的名字,不由嘴角一抽。
  他有多喜爱寇准的才干,就有多厌烦对方的脾气。思及寇准当初为相时一手遮天的霸气做派,他便头疼得很,哪儿会乐意给对方再来一回?
  他无可奈何道:“寇准素来刚愎强猛,而宰辅之职,除佐理国政外,更需燮理阴阳,他如何能担当此任?”
  官家所指出的问题,王旦如何不知?
  然而王旦对此思虑已久,明白世间并无万全之策。
  哪怕是他,兢兢业业数十载,但在未能拦下天书闹剧时,便已失了臣体。
  之后的费心劳力,不过是亡羊补牢罢了。
  日后波澜若起,所需的并非是精明能干、善于挖掘人心、保存自身。
  不如让名望甚高、资历亦大、脾气刚猛、仅是小节偶亏的寇准来主持局面。
  他话出口前,就已猜出赵恒的心思,但也不如对方心愿那般,给出第二个名字来,只直白道:“他人,臣所不知也。”
  赵恒一脸失望,王旦已俯身行礼,以身体不适为由,先行退了出去。
  “唉!”
  王旦前脚刚出,满心郁闷的赵恒就叹了口大气:“怎么兜来转去,还是那寇老西儿?”
  一想到又要让那人扬眉吐气,自己则憋屈地被批得时常说不出话来,甚至是被按在椅子里的……
  他实在是不甘心啊!
  同样纠结得很的,还有远在汾州的陆辞。
  陆辞一边打包行李,一边唉声叹气地给友人们写信。
  尤其晏殊,他毫不客气地让人做好请客吃饭、接风洗尘的准备。
  写完信后,陆辞就软软地瘫在了摇摇椅上。
  当初他为了在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上混日子,鬼迷心窍地接受了王旦的好意。
  如今看来,却是他悠闲日子结束的前兆。
  ——世上最不该欠、最不好还的,定是人情债。
  更别说他的负债状态,还一直在持续:之后每道奏疏能被顺利送上去,而非埋没在诸多案宗之中,让他在这不需配置通判的完美地方随意发挥,王相公那无微不至的庇护,显然是功不可没的。
  等打包好行李,做好随时要被调任的准备后,陆辞白日去厅里时,就将重要的事务进行转接和收尾了。
  话虽如此,他也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毕竟接任知汾州事的人选,当然是由朝廷决定的,根本轮不到他去操心。
  他倒是省事不少,然而弊病也很明显:他所推行的新策,除鼓励养鸭、经济作物的转型上可以称得上是稳固盈利,执行起来也十分简单,不大可能被接任者废除外,其他的大小州政,则或多或少地有着风险。
  其中最让他挂心的,便是才开不久的八大科的分舍了。
  尽管得到了王旦的批示,也招入了第一批生源,陆辞密切关注下,是知道大有可行的。
  但这在整个大宋还没有过前例,也不知结果如何。
  若是新知州是个一心想平平稳稳地混得资满,以博升迁的想法,便很难维系下去了。
  倒也情有可原:此策为陆辞开辟,赞赏已叫他得了,现起初的运作亦是不错。
  这就意味着,后来的汾州知州,不但难以做的出彩,且一旦出了任何差错,就将被拿去与前任知州比对一番,极难讨好。
  这么权衡下,对方会将此策悄无声息地废除,也不出奇。
  在陆辞意识到自己竟为此一直忧心忡忡了好几日,连豆角焖面都换不回好心情时,不由有些不寒而栗。
  他何时也成了拿着白菜钱,操白汾心的圣人了?
  不等陆辞调整回曾经的心态,王旦不惜性命、拼死累活的成果也很快下来了。
  随着王相再次因病休职的消息传开的,是陛下终于确定了以皇子赵祯为东宫太子的重大喜讯。
  陆辞上一刻还感叹着王相公爆发时的能耐之强悍,将此事发布在官榜之上,下一刻就接到了升他为太子左谕德,即日回京赴任的消息。
  左谕德?
  陆辞怔了怔。
  若不是他深知王旦为人高尚至德,怕都要怀疑对方给皇帝灌了迷药汤了。
  他自任了那有名无实的‘太子舍人’一职后,就对东宫职位刻意去做了些了解,因此对这太子左谕德的职掌,是颇为熟悉的。
  按常理说,还会有一位右谕德,届时与他轮流担任值守,给东宫讲解经史子集。
  当过没有太子的太子舍人后,再担任个没有右谕德共事的左谕德,显然无法让陆辞感到吃惊。
  真正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却是左谕德的品级。
  ——正四品下 。
  陆辞揉了揉眉心。
  哪怕不是官阶,只是任职,晋升速度之快,恐怕也能称得难有古人了。
  满打满算,他任官也才一年出头,多少人还卡在第一个职位上累死累活时,他的职事就已从七品一路狂跳,跃升为正四品下,担任的还是这么一个肥差……
  只对别人会有的反应稍作想象,饶是自认脸皮厚如陆辞,眼皮也忍不住狂跳了。
  ……王旦让他入京还的人情债,该不会是让他当个被人甩嫉妒眼刀的活靶子,以分走寇准被他推举为相的仇恨吧。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1。真宗与王旦的对话部分修自史实《大宋帝国三百年7》
  2。左谕德为东宫属官之一,不常设,在设皇太子有,皇太子继位后就罢了。没有职事,备僚属而已,多为兼官。或与太子左右庶子轮流入宫值班以供故事,或代讲读官给太子讲经史。宋初品阶为正四品下。(《宋代官制辞典》)


第一百一十九章 
  陆知州收到新任命的消息,很快经由厅中人之口,一下传遍了全城。
  最初听到这话时,大多数人的反应,都是嗤之以鼻,或付诸一笑。
  即使是没啥见识的老百姓,也清楚只要京中没什么大的变动,知州往往是三年才资满迁走的。
  陆知州分明才将将在这呆满一年,怎么可能就要调任了?
  这么想着,他们只当是个傻子编来吓唬人的笑话听听,还斥责了瞎传这话的那些人几句。
  ——当官衙发布的公文帖在谯楼的榜上,把这匪夷所思的事儿变成板上钉钉后,所有人顿时都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这可真是晴天霹雳,惊天噩耗。
  怎……怎么能这样啊!
  陆知州带给汾州的变化之大,众目皆有所睹,几乎是脱胎换骨的。
  眼见着人丁稀零的街道变得日益熙攘,又看着一座座校舍拔高而起,人人渐渐变得富裕起来——尤其是最早一批养鸭的农户,先是得了抗蝗的赏钱,又得了卖鸭的盈利,简直乐得合不拢嘴。
  别看陆知州年纪轻,模样生得俊俏,但办起事来却一点都不含糊,跟以前那些只知混日子而根本不管事的官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要是没过过这样的好日子,没见过这些盼头,那也就罢了。
  怎么这会儿就能告诉他们,这有滋有味有奔头的好日子才过几天,就有哪个天杀的就见不得他们好,非在官家耳边进谗言,要将他们的好知州调走了?
  公榜边瞬间变得哗然,众人议论纷纷。
  撇开他们这些‘受害’的且不说,对陆知州而言,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尽管只是市井小民,他们也清楚官员升迁,是最讲究成资这浅显道理的。
  一心为民的陆知州在过去的短短一年里,既是造房又是致力改政,叫家家户户的孩子有学上了,种地时收益也更高了,养鸡鸭鹅的也多起来了,据说还准备在来年修那口日益破败的河坝……这不都是一项项实打实的成绩?
  万事开头难,陆知州已将最难的开头给启开了,又将最坚实的基础打下了,凭什么果子叫来人不费吹灰之力地收走了去!
  群情激奋下,自然是听不见那一两个守在公榜边的吏人的竭力解释的。
  ——“还得去问问,到底是谁害了公祖!”
  不知是谁先义愤填膺地嚷嚷了出来,不少人撇下自己手里的活计,汇作人群,气势非凡地朝官署的方向去了。
  陆辞此时既不在设厅、也不在便厅中,而是争分夺秒地外出巡视起了其他校舍的情况,刚巧与这人潮错了开去。
  于是首当其冲的,就成了府院中的诸曹官。
  面对群众七嘴八舌的指责和质疑,诸位官吏们先是一脸戒备,旋即是一头雾水,等彻底弄清楚事态后,就成了哭笑不得了。
  “你们都在想些什么啊!”
  听得这边闹的大动静,从相邻的签厅里走来看看情况的崇文俊,在听明白后,就忍不住大笑了。
  在众人狐疑的瞪视下,他轻咳一声,解释道:“公祖是太得官家看重,才被破格提拔回京,担任东宫身边职官的!听明白了,是升迁!既不是贬谪,也不是平调!”
  能以这让常人难以想象的快速晋升,他们所忧虑的‘被人抢去功劳’之事,更是无稽之谈。
  崇文俊的身份,还是有不少人晓得的,从他口中说出的话,自然比别人的要有可信度一些。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议论后,得了‘陆知州并非受奸人迫害’的满意答案的人群,便开始渐渐散去。
  他们虽感到万分不舍,但也清楚对于陆辞而言,能在未来的皇帝——太子身边办事,可比在穷乡僻壤任官好多了。
  而且能识得他们知州的好,如此重视于他,不也证明了陛下英明么?
  这可是绝对的大好事。
  既然清楚了陆辞没被人欺负,还扶摇直上,过得很好,他们就不乐意瞎闹事,省得一传出去,反倒给陆知州添麻烦了。
  崇文俊以为他们还有得闹呢,不想一个个都散得这么痛快,倒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过经这些人一闹,叫他也跟着有些感伤起来。
  唉,好不容易来了个实干派的好长官,他还没来得及一展抱负呢,一眨眼就被调走了。
  等陆辞巡视完新校舍的情况,已接近暮时,是休衙的时候了。
  他骑着自家的小灰马,慢悠悠地回到官署时,就意外地看见明明到了结束办公的时间,却还有一大群人在里头守着。
  陆辞不动声色地勒缰停马,看向满脸笑容的崇文俊,平静问道:“发生何事了?”
  崇文俊早憋了一肚子话想说了。如愿得了陆辞亲口问询后,便一五一十地将白日发生之事,统统说了出来。
  长官如此得民心,他们作为幕职官的一员,难免感到几分与有荣焉。
  ——跟崇文俊持相同想法的,显然不在少数。
  加上一想到陆辞再过三日就要完成交接,启程往汴京去,更忍不住多留了一会儿。
  陆辞听完,只觉压力倍增。
  越是受底下人的拥戴,他就越是头疼于自己留下的摊子,将会如何被下位知州接手了。
  偏偏他对此,也是无能为力的,除非他有能左右知州任命的权利……但那可是中书省、甚至是陛下的活。
  陆辞心里无奈叹息,面上却是莞尔一笑,慢条斯理道:“既然如此,为答谢他们如此厚爱,那明日的旬休,不如就不放衙休沐了?”
  众人:“…………”
  陆辞将他们反应尽收眼底,唇角扬起,轻松道:“说笑罢了。时候不早了,你们该回的也回吧。”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都被不时就加个通宵班的陆辞给闹怕了,刚还满心不舍的诸位官员,瞬间一哄而散。
  徒留崇文俊一人犹豫不已,最后望着陆辞施施然离去的背影,还是选择了留下,处理今日的民讼了。
  陆辞这一忙,就忙到了子时才休。
  听得细微的脚步声,埋首案宗的崇文俊也赶紧抬起头来,睡眼惺忪地起身道:“陆知州,您是要回了?”
  陆辞正心不在焉地披上外衣,此时被他忽然响起的话语所惊动,猛然抬眼望去,见是崇文俊后,锐利的眸光才又重新柔和下来,笑道:“你也留到现在了?”
  崇文俊讪讪地笑了笑。
  陆辞也未继续调侃他,而是将外衣仔细披好,叮嘱道:“你的差使是在外奔波的多,也较一般人要累上许多。下回不必如此。现快些回去罢,不然卯时视事,你怕是要迟来了。”
  得了崇慕的上官的关怀,崇文俊心里暖融融的,笑道:“公祖所言极是,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别看官署大多破败,场屋却是极多,其中就有供官吏居住的小舍。
  崇文俊并未有置办自己房屋的闲钱,前些年还在外租赁屋舍,后索性就搬入小舍里,与一些同僚同吃同住了。这会儿回去,也只需多走几步,可谓方便得很。
  陆辞所租赁的屋舍虽舒服,但离得再近,也不在官署之内,就冒着夜露出了署门,牵马去了。
  远处集市热闹,灯火辉煌,陆辞不由望着出了会儿神,才摇头笑着去黑漆漆的马厩寻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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