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师徒文里的男配角-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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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了押金上客栈二楼,朱决艰难地把沈要就撕下来扔床上。他走到窗户旁,把木户向外打开。顿时,一窗如水般清泠的月光流进房内,像一溪雪,堆落到沈要就身上。
本来安静下来的沈要就又挣扎起来,他似乎看不到隐于暗处的朱决,口中不明所意地喊:“……皎月,不要……要火,明火,好冷……”
朱决皱眉,从角落里走出,一个响指打亮了桌上的烛台。
那一小团烛火好似驱散了沈要就口中的“冷”,他注视着镀在朱决身廓的幽暗橘光,不自知地伸出手:“朱决,你是火。”
这是沈要就第二次喊他名字,相比起十年前第一次的针锋相对,由躺在床上向他伸手的沈要就念出来的第二次,多了一丝暧昧缠绵。
好似这次开了口,就没了顾忌。沈要就眯着眼睛,拉过朱决的手,摸摸自己的脸,又抚上朱决的脸。
他说:“朱决,我没醉,只是看到你,我便像是醉了。”
“砰咚”。
朱决听到自己的心跳。
某个喝醉的酒鬼折腾得七扭八歪,衣衫大敞,块状的胸肌随着呼吸一颤一抖,让刚喝完酒的朱决更渴了。
“朱决,你是不是也重生了……”
朱决的表情在阴影里模糊不清,他攥着沈要就的手,鼻尖触鼻尖,轻轻问道:“你希望我是吗?”
“嗯……”
“为什么?”
“你好温暖,上一世的我,也好冷。”
沈要就微微仰起头,嘴唇碰到同样柔软的存在,便如他所说,张嘴去摄取温暖。
朱决略一犹豫,就闭上眼,逗弄那条湿滑的小蛇。他一手撑着床沿,一手握着沈要就的手,用指节划去索吻那人眼角的含露。
第22章 桃蕊,三七祭所思
夜浓流墨,云抱星月,皇城贺来客栈外的柳影,被剪入二楼明灭的烛窗里。
一吻毕,朱决微微起身。唇间勾架的银丝掉落,扬到沈要就的下颌处,黑衣师弟侧过脸,颤动的睫毛似乎也被染上一抹橘色。
朱决盯着那张还在喃喃自己名字的嘴,又伏下身,决定好好蹂/躏这颗圆红的樱桃。
他嘴里含着一个,手里玩着一个,直弄得沈师弟乱/颤不已,一腿折起,悄悄蹭着朱决腰间的衣带。
烛烧半条影摇红。
“噼啪”。
蜡芯燃响。
朱决猛地退开一步,薄唇绷成直线。他僵硬地站定于床侧,待到红烛燃尽后才缓缓吐气。
美食诱人,但不能趁人之危。
他叹了口气,把沈要就往里面推了推,给两人拉上被子,垫好被角,才闭上眼睛。
十多年都等过来了,不急这一时。
沈要就的起床一向很规律。
日始卯时,他同往常一样睁开眼睛,打算先伸个懒腰去去昨日的酒气。
说起喝酒,昨晚好像发生了……
“呃!”
白花花的胸膛晃在他眼前,他被牢牢地抱在某人怀里,而那人的下巴正顶在他的头上。
什么,发生了什么……不,他记得的。修真者不会忘记任何事情。
此刻,沈要就无比愤恨他这一身源气。
“嗯?师弟。”朱决迷迷蒙蒙地松开他一点,语气轻快,“早啊,要起床了吗?”
“……”沈要就不语,掀开胳膊准备跨过他下床。
朱决清醒过来,一把揽过身侧人的腰,将其重重摔到床上。
他抵住沈要就挣扎的腿,牵来身下人的手,引着它抚上自己的脸。
他轻轻笑道:“师弟,你不会不认账吧?”
白衣师兄为老不尊,俯首一啄黑衣师弟的鼻尖:“昨夜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可还记得?不记得,师兄再让你记起来。”
“……我记得。”沈要就沉默片刻,答道。
“所以师兄,你是重生的吗?”
眼前的师弟目光灼灼,眼底有几分期盼和紧张。
朱决挑眉:“我不是。”
没等沈要就做出反应,他又道:“但我知晓你的一切。”
“是么……”沈要就垂下眼,胡乱铺开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表情。
“我的身份,我的来历,或许你以后会知晓。”朱决松开手里的钳制,“而现在,该吃早饭了。”
沈要就去洗漱,顺便叫掌柜准备早点。朱决留在房内整顿衣装,他系好腰带,想起什么画面,顿了顿:“系统,在吗?”
系统1314:“在,宿主。”
“可否将穿越者信息告知原书世界的人?”
系统1314:“否,除非原书人物主动发现,否则会被违规处理。”
“违规?”
“根据《穿越者行为守则(太古时庭总编集)》规定,穿越者主动透露穿越信息并造成重大影响的,予以灵魂毁灭处理。”
“哦,虽然要造成重大影响才会被处理,但是,”朱决想了想,“依沈要就的性格,绝对会变成重大事件。”
系统1314:“是的,宿主。”
朱决眯起眼:“那为何刚刚不提醒我,要不是摁住了没说,现在我就被毁灭了吧?”
系统1314:“因昨日检测到需要休眠的事件发生,直到宿主主动呼唤,系统1314一直处在沉睡状态。”
朱决:“……你们还挺人性化。”不用问,他也知道“需要休眠的事件”是什么。
“感谢您的表扬,任务积分已达5000,望您再接再厉。”
用过早饭,朱决带着沈要就到将军府。今日正赶上杜将军休沐,他把地方留给那叔侄二人,一个人来到假山池水边晃悠。
突然,传音石一阵炽热,顾不可如玉敲冰盘的声音传来:“吾已出峰。魔修有倾巢之兆,方向皇城。”
皇城?这城里太平得很,最大的魔修头子杜立业都没有异动,安安稳稳地在朝廷上班……等等,朝廷发现他是魔修了吗?
若没发现,还能解释得通,若是发现了,那可就出了大问题。
不过,难道就因为杜将军是魔修,便否定他的一切?
杜将军到这也有几年了,皇城人的生活也没有什么变化,万一龙椅上那皇帝正好是个开放的呢。
就在朱决胡思乱想之际,沈要就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师兄?”
“哦,师弟。”朱决回过神,“和杜将军聊完了?”
“嗯。”沈要就上前几步,抚上这蕴含源气的假山,“杜将军问我是否知道九转轮回花,还说这假山是他从亭外楼台砍来的。”
朱决右眼皮一跳。
“说来,砍石头这事师兄你也做过。”沈要就笑着转头,看见朱决的表情愣住,“怎么了?”
“杜将军也去过亭外楼台?”
“嗯,他说跟着我们去的,想知道我们去干什么。师兄怀疑他会对师尊不利?”
朱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沉默。
沈要就背着手踱步,皱眉道:“师兄既是了解我的过往,也应知道杜将军不是那样的人。他为了替我父洗清冤屈,奔波了近百年……”
“人心易变。”朱决打断沈要就的话,叹口气,“罢了,只是我的感觉。恰巧师尊出峰,有些敏感了。”
不,到了长源境,对世事的因果便有了感知。曾是宽源境巅峰的沈要就自然明白那种感觉,心下也提了几分警惕。
“今晚酉时杜将军设宴接风,明日我们动身与师尊汇合。”
“好。”朱决拉起沈要就的手,“既是如此,可要抓紧最后的时间逛一逛。”
这一逛,就逛到了日暮。
“这条叫小甜水巷,还有第一第二第三条甜水巷。”路过一条脂粉香远的巷口,朱决向沈要就介绍道。
“都是做这档子事的地方?”沈要就盯着彩幔迎风的楼阁,面色复杂。
朱决还未答,就被一声娇嗔抢了先:“哎呀,两个好俊的小郎君。这甜水巷呀,还有宾店和浴室院,可不光是做那档子事的。”
两人闻声看去,只见一长相柔媚的美人娉娉而立,她捂嘴轻笑,袖里露出一个小纸人。
“奴家桃蕊,见过两位公子。”
师兄弟二人也见了礼,朱决看着她的纸人先开了口:“今日七三七,可见桃蕊姑娘是个重情深情之人。”
“哎呀,这位小郎君真会说话。”桃蕊点着引魂灯,步至最近的鬼台,鬼台上的贡品上插着引魂香,袅袅飘升,吸到小纸人身上。那小纸人瞬间变大膨胀,直至长到成人男子高。
桃蕊不顾身边有人,攀着那纸人的胳膊便吻了上去。
朱决一时无言,这场景让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还是那纸人先不好意思,推开桃蕊,咳了咳:“蕊儿,先等等。”
“知道了啦。”这娇俏少女把引魂灯递给纸人,自己上前,两手各在两人身上拍了一拍,“快走快走,莫要打搅我同柳郎恩爱。”
“你……”那柳郎一时气红了脸,憋了半天,嘱咐喊道:“二位公子,今日切勿饮酒!”
待那两人快步走出巷子后,桃蕊才小声抱怨道:“哎呀,瞧你,告诉他们作甚。”
柳郎一个纸人,自己拎着引魂灯走得倒快。他回忆片刻,气乐了:“修为不见长,香魂引使得倒溜。这手法,我一个长源境的魂儿都看不清。”
“柳郎夸得奴家开心,再多夸夸。”桃蕊瞧见那纸人脸色变化,马上改口,“那二位公子分明是都对对方有意,我不过在将燃的柴火上吹了点风罢了。”
柳郎无奈叹气,望向被灯火熏亮的夜空。
“可这柴还太少,薪还太薄。它现在燃着了,燃尽了,若是一阵夹杂着冰雪的狂风吹来,又该怎么办?”柳郎左手提着引魂灯,右手牵着桃蕊,“如今不该点火,只应加柴。蕊儿,你做错了。”
娇丽美人闷闷应声,两人的身影便慢慢消失在小甜水巷的尽头。
将军府。
杜将军大饮宾客,席上觥筹交错。朱决和沈要就被杜家军灌了不少酒,有些晕晕沉沉的,便都提早离席了。
“将军,那碾碎的九转轮回花的花茎,朱大师全部吃完了。”
座下宾客仍在欢庆时,一家仆伏在杜立业耳边,悄声说。
“好,这一个月可有被怀疑?”
“未曾,小的特地每次只加一点点。今次是最后的粉末,想必明日就该毒发了。”
杜立业挥挥手,家仆下去后又有一侍卫附耳道:“针对空山长老的布置,已做好准备。”
闻言,杜将军虎脸一松,露出个憨厚亲人的笑。
他满意地想,离那日亭外楼台所见的景象越来越近了。
沉重的黑云缓慢移动,将要笼罩整个银月。
接吻,碰触,纠/缠。
被翻似浪。
直至沈要就的腿/间布满白色的蛛网。
朱决以公主抱抱着晕过去的人清洗,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脏内多了一颗黑色的毒种。
第23章 朱决,中毒与解毒
朱决稳稳落到湖中。
湖面清澈透亮,他甚至还能看见自己所穿的正是在家最常用的格子睡衣,天空与湖面同色交融,像是把他包裹在蓝宝石里,周围一闪一闪的,亮开湖边的水草与土地。
他偶然向水面投以目光,那之下映照着一圈圈光晕,荡开他在现世的记忆。
这个眉眼凌厉的青年足够优秀,足够坚定,足够强大,足够满足旁人对他的期待。
“有你当我男朋友,我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世界吧哈哈哈!”
可这样的欣喜不过月余——
“对不起,我觉得你不够爱我。”
“朱决,你太完美了,作为情人的你挑不出一点错。可是,可是,你真的信任我吗,真的全心爱我吗?”
“我说,我只是你狩猎游戏里的猎物吧?”
朱决毫不理会地走过湖面,涟漪一圈圈相接,打破那些曾被迫刻进他脑海里的画面。而从他步上岸,他的装扮赫然一变,正是他在空天门最常穿的白衣长袍。
“朱啊,你就是外热内冷,瞧着温柔多情,实际上心比谁都硬。”
“哈哈哈老胡说的对!不花个十年八年的,都别想让这鳖孙动心!”
一群狐朋狗友。朱决踏上岸,嘴角隐隐带有一丝笑意。
动心?多么简单。一具年轻结实的身体,一副英气俊朗的相貌,一个相处融洽的性格,和在某些时刻乖巧听话的性子……
等等,这指的不就是沈要就吗?
这位万花丛中过的高手难得地认真想了想,如果是沈要就的话,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沈要就吧,虽然是成年人,在感情方面还像个孩子似的,天真到好骗,成熟的身体还有如此青涩的反应,想想也蛮有趣。
而且他们共同生活了好几年,算是合得来。拌嘴也好,日常的交流也好,都是最舒适的状态。
他对沈要就挺有好感,沈师弟对他也有好感,要不试试?
他一边构想与沈要就在一起的可能性,一边沿着这条景色优美的小道向前走。
这还是朱决第一次,自己主动思考是否要与另一个人认真的,努力的,谈一场恋爱。
难道老苟说对了,就得花上个十年来磨磨他?
就在他内心复杂无可言说时,一阵狂风掠过,吹起道路两侧的顶顶蒲公英。那些毛绒的白色小伞追逐着路过的风,不依不挠地,像是要把那扰动的乱风留下来。
而朱决面前的道路,已分裂成了两条。
一条平坦开阔,一条坑洼窄小,尽头却有高楼耸立。
片刻梦醒。
怀里是空的,旁边是凉的。
朱决猛地坐起,理应睡在他身边的人却不见了踪迹。
看来是比我醒得早。朱决摸了把脸,快速套上衣服,就在他展开左臂的一刹那,心脏一震。
像是被谁关上灯,眼前唯有黑暗。朱决闭上眼,右手停在心脏处,等那剧烈的跳动平静下来,才徐徐睁开眼。
手脚好麻,眼前短暂失明,是低血糖?
幸好是在这个修真的世界,待会儿磕几颗丹药就好。
朱决把身体的问题抛之脑后,打开门,如今还是找到沈要就为先。
门外将军府的家仆早早等待在侧,待他出来后,未等朱决开口便道:“沈公子已先行向西离开了。”
朱决点点头,想起了什么,问:“杜将军可上朝去了?”
“老爷入宫有一个时辰了,特地嘱咐过朱大师不必辞礼。”
“好,谢谢你了。”朱决笑着塞给这位家仆一把银豆子,“过去一个月都多谢